哥谭警局始建于上个世纪，阴森、狭小，时明时暗的灯光压根不像是一个地级市警局该有的模样。

伊丽莎白作为今天的主要人物，在戈登的陪伴下走在队伍前方。

关押袭击者的房间在哥谭警局深处，他们需要穿过几条走廊。

整个警局除了出外勤和巡逻人员不在场外，全员待命。因为一大早，他们的局长就对上午的接待严阵以待，力求不出错误。

“她就是新市长啊？”伊丽莎白等人经过走廊时，旁边办公室内有员工小声交谈着，“她真人比电视中看起来更为瘦弱一些。”

“毕竟在医院昏迷了一段时间。”旁边的男人点了根烟，忽略了女同事嫌弃的目光，“这小姑娘在哥谭绝对会被那群老头撕碎的，那群秃鹫，只要你敢抢夺他们的吃食，你死了，他们都能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卖一个好价格。”

“是吗？”有人插进了了话题，“睁大你的眼睛，我们的新市长绝对会为哥谭带来点什么。”

男人抬起头，看到是最近并不怎么好过的蒙托亚，他嗤笑出声：“这么快就扒上新市长的大腿了吗？你倒是可以钻进她的裙子祈求她让你官复原职。”

说完后，男人甚至还摊开手道：“芮妮，我只是在开玩笑。”

蒙托亚并未理会对方，自己被雪藏，有一部分是眼前的男人造成的。但现在她是伊丽莎白的安保负责人，她无意为伊丽莎白带来麻烦。于是，蒙托亚安静地拿起戈登留给她的文件，然后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这里就是。”在一扇铁门前，戈登停下了脚步，“总共十名袭击者，抓获七名，还有三名在逃。这七人中只有现在这个伤势不重，在医院处理完伤口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名字。”伊丽莎白说。

“杰佛里·亚当斯。”戈登单手插着风衣口袋，“哥谭本地人，据他所说，他是雇佣兵，雇佣他的人通过手机联系他们，然后事成之后由网络虚拟货币结算费用。”

“把门打开。”

戈登原计划中，伊丽莎白只需要坐在探监室的外侧，中间有一层防弹玻璃，经由电话同对方交流。但他没想到，伊丽莎白竟然要求进入牢房。

“女士，他很危险。”戈登严肃地说道。

神仙打架，凡人装死。

两人身后的探员们看天看地看墙面，就是不看“针锋相对”中的两人，深怕被他们的怒火波及到。

“我解决了七个他这样的人。”伊丽莎白冷声道。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手杖顶端的祖母绿宝石上，矜贵的气势和周边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搭边。

“但是……”戈登的话语在看到伊丽莎白目光的那一刻压在了舌底，他向后面示意，警员上前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进来。”伊丽莎白进门前，瞥了一眼戈登。

戈登插兜的手摸了摸枪托，确定自己能够保护的了伊丽莎白的前提下，让过道里站着的人回去一些，然后跟随伊丽莎白的脚步，走进了牢房。

房门重新关闭，外面的人只能通过一个小窗户看到里面的动向。

“看起来你精神头不错。”伊丽莎白进门后，站在灯光之下，昏暗的白炽灯让她看起来更为冷冽。

双手被手铐锁在桌面上的罪犯呲着牙齿，眼下青黑，一副笑或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嗑了某种药物。

“吸毒者？”伊丽莎白挑眉。

“血检报告显示，他曾吸食过小丑的笑气。”戈登说，“浓度不高，但足够将他变成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这是伊丽莎白第二次听到小丑的名字：“他和这次袭击有关系吗？”

“三年前小丑被蝙蝠侠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昨天我们再次确认，小丑仍然呆在里面。所以很可能，杰佛里只是某次小丑恐怖袭击中的受害者，而小丑和此次袭击无关。”戈登为了应对伊丽莎白的到来，做好了一切前期调查。

伊丽莎白在思考，但她眼前的罪犯却并不老实。

他不停地用头砸着桌面，大喊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无神的眼睛扫了一圈四周后，定睛在伊丽莎白身上。

“哈哈哈，你浑身金钱的臭味，该死！就算不接L先生的工作，还有更多的人想要要你的头。哈哈哈，他们最喜欢女人了，管你是谁，把你卖进矿场，卖进监狱，你就是个女表子，保准一个月后你哥哥都不愿意认你！”男人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还是能从中听到一些重要信息。

戈登立马上前，想要制止男人对伊丽莎白出言不逊。但伊丽莎白先行一步，她单手抓着男人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的脸砸在了桌面上。

一下，两下……直到男人因为她的攻击停下了笑声后，伊丽莎白才停下了动作。抬手将耳边垂落的发丝挽在耳后，白皙的手指略过脸颊时，粘上了点点鲜血，抽手的时候，鲜红在侧脸仿佛勾勒出一道战士的图腾。

伊丽莎白抓着男人头发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松开，已经陷入恍惚中的男人再次将头栽到了桌面上。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戈登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伊丽莎白都快结束了，他庆幸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铁门。外面人少，门也是非透明的，牢房内伊丽莎白对罪犯造成的伤害，最后就说是他干的就好。

“女士。”戈登看向伊丽莎白，对方又恢复了典雅的模样，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猩红。

“也许你需要这个。”戈登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方巾，递给了伊丽莎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对方脸上沾了脏东西。

伊丽莎白勾起唇角，伸手接过方巾，擦拭掉脸颊上的污渍，然后将手帕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之后我会让蒙托亚送一条新的给你。”

戈登察觉到伊丽莎白对蒙托亚的器重，他是乐见其成的。芮妮·蒙托亚是个优秀的警探，被派去做文书工作太屈才了。如果有伊丽莎白的赏识，也许蒙托亚能走的更远。

杰弗里·亚当斯觉得自己惨爆了，他一开始就应该不听L先生的命令，让这个臭女人活着。

他趴在桌子上，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面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被揍得不清。

该死，他的鼻骨绝对被撞断了，甚至他的舌头都在口腔里舔到了被锤掉的门牙。

但，让杰佛里感到恐怖的不是之后该如何处理这些伤，而是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女人。

对方双手交叠搭在那一看就是真货的高档手杖上，比黑-帮头目还他妈像一个黑-帮头目，面带笑意却让他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杰弗里，让我们再谈谈L先生的事情，如何？”

作为能在哥谭混上一口饭吃的雇佣兵，杰弗里早就像阴沟里的耗子，能够立马辨别危险与否。

眼前的伊丽莎白，她如果不是一个疯子，那她就是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

牢房外，等候的人最后只剩下了蒙托亚。戈登和伊丽莎白在里面呆的太久了，大家到了午饭时间，纷纷去工位上吃饭。

蒙托亚端着一杯咖啡，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

伴随门锁打开的声音，伊丽莎白和戈登先后走出了牢房。

戈登面色沉重，但伊丽莎白看起来心情不错。

蒙托亚透过背影的缝隙处看向牢房内脸部明显遭受攻击的罪犯，她在戈登和伊丽莎白的注视下，举起靠近领口的通讯设备，开口道：“霍兰德女士在审讯过程中遭受罪犯袭击，为确保安全，我已经先行制服了杰弗里·亚当斯。”

伊丽莎白抬手拍了拍蒙托亚的肩膀，起身离去。

戈登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他知道，蒙托亚抓住了这个机会。

但。

转头看了一眼在伊丽莎白高强度的逼问下变得精神恍惚的男人，戈登一瞬间在伊丽莎白身上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在戈登和蒙托亚共同的说辞下，杰弗里的伤势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没有破坏人权，也没有私下刑讯，伊丽莎白怎么来的，她就是怎么走出哥谭警局的。

一路上，路过的警官尊敬地向伊丽莎白打着招呼。

“霍兰德女士。”

“下午好，女士。”

在他们看来，伊丽莎白不像哥谭任何一任市长，那群人只会躲在安保身后，最多是在电视上大谈特谈。

但眼前的新市长，她直面危险，解决了袭击者，甚至带伤亲自审问。

锋利，坚强，克制……似乎所有形容词都无法概括的了眼前的女性。

在哥谭这个罪犯满地跑的城市里，除了有些为了糊口不得不做警察的人，还是有一部分人怀抱对哥谭的热爱，想让它变得更好，才来到了这里。

他们面对无能的上级，面对穷凶恶极的罪犯，面对**庸碌的官僚机构，除了干好手中的事情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但伊丽莎白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可能。

“霍兰德女士。”突然，一个今年刚刚入职的年轻警员叫住了伊丽莎白。

他的上司在旁边给他疯狂使眼色，希望他不要不知好歹。

“嗯？”伊丽莎白停下了脚步，看到对方胸牌上的名字后，温柔地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威廉？”

“您能让哥谭变得更好吗？”年轻人说道。

伊丽莎白笑笑：“我为此而来。”

蒙托亚：我成功拿下了通往成功的号码牌

另，有关蒙托亚，请大家不要联想到《猛禽小队》电影中的蒙托亚，她的形象参照漫画，又帅又干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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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