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走了他人的武器。”

蝙蝠侠看向伊丽莎白手中的卡里棍，她似乎还做了改动，为了方便使用，将长度削减了一部分。尾端凸起，不知道往里面又塞了什么新东西。

“只是战利品。”伊丽莎白弯腰捡起掉落在地面的蝙蝠镖，一点也不在意蝙蝠侠是否借机偷袭。女性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在月光映衬下闪着寒光的利器，十分灵巧，却也危险。

蝙蝠侠没说话，他在判断伊丽莎白的危险性。

“我无意于同你发生争端。”伊丽莎白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匪徒，“他们今天想要袭击新市长，我只是恰好路过。”

“罪恶巷和市政区几乎隔了整个哥谭。”蝙蝠侠沉声道。

此时，警笛声在窗外响起，戈登已经带人向这里赶来。

“束手就擒，然后交代你的来历。”

伊丽莎白注意到，对方肌肉紧绷，明显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之前，伊丽莎白不认为自己是蝙蝠侠的对手。目光落在了斜前方的卧室房门，她有了脱身的办法。

“你就没有怀疑一件事吗？”伊丽莎白的手慢慢挪动到了腰后放置小装置的地方。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伊丽莎白有所动静的时候，他同样也准备甩出自己的炸弹蝙蝠镖。

但伊丽莎白的攻击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蝙蝠侠。

“你没有发现，自始至终，新市长都没有出现吗？”伊丽莎白笑笑。

蝙蝠侠心里一紧。

伊丽莎白话音落下，挥动手臂将一枚小型装置抛向卧室门。装置在半空中展开，喷射出黑色粘液，将整个卧室门包裹住。蝙蝠侠不确定黏液成分，用披风遮挡自己躲避，这恰好给了伊丽莎白离开的时间。

在追和不追间，蝙蝠侠最后选择了新市长。

公寓门外，戈登等人带人已经冲了进来。

“还好吗？”戈登问，“霍兰德女士呢？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蝙蝠侠抬起手，将黑色的黏液放在自己的指尖仔细观察：“今天这群人是奔着新市长来的，神秘女士阻止了他们。离开前她用这种特殊物质将卧室门封闭住了，新市长应该就在卧室里面。”

戈登皱皱眉：“安东尼奥，找根警棍，将门撬开。”

黑色的黏液堪比最牢固的胶水，没有腐蚀性，看起来也毫无伤害，但就是让他们无法进入卧室。

“我从窗户进入。”蝙蝠侠取了一小管液体，准备回去分析，他不相信对方只是为了将新市长的门粘起来。

公寓卧室的窗户离旁边公寓的墙很近，很狭窄的间距，蝙蝠侠的身形让他无法从一楼向上爬，只能使用绳索从楼顶降落。

钩爪固定，蝙蝠侠降落至卧室窗户处。隔着毛玻璃，他隐约在床上看见一个身影。

对方并没有使用昏迷气体，伊丽莎白不可能一直睡这么久。

蝙蝠侠起了怀疑，他单手敲碎被反锁的玻璃，进入时非常谨慎。

宽大的床上，伊丽莎白穿着一条仓灰色丝绸质地的吊带裙，安静地侧躺在那里。一条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低垂在床边。比起清醒时的坚韧，昏睡过去的伊丽莎白的眉眼更加柔和。

但。

蝙蝠侠看到了对方的后背，之前的伤口愈合的很快，现在已经有粉色的嫩肉长出，也许过些时间便会看不出印子。

“醒醒。”亦如最初相见，蝙蝠侠再次说出了同样的词语。

对方没有动作。

蝙蝠侠观察了一圈卧室，最后看到放在床头的安眠药。

药瓶看起来被打开的时间不久，但里面却少了不少药片，远超出合理使用范围内。

蝙蝠侠不再尝试将伊丽莎白叫起，比起将用药过度的新市长留在刚刚被人入侵过的房间，他觉得将她带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将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蝙蝠侠一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从她的膝盖处伸出。

伊丽莎白很轻，蝙蝠侠几乎没用多大力道，很轻易地就将伊丽莎白抱了起来。

卧室外侧，戈登他们仍然无法打开大门。

蝙蝠侠抱着伊丽莎白通过窗户，将她带出了公寓。

刚一落地，他察觉到怀中的女性有所动作。低下头时，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带着几分迷茫，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有人闯入你的公寓，戈登无法从正门将你救出。”蝙蝠侠压低声音，为这个尚且搞不清状况的姑娘解释目前的状况。

但伊丽莎白声音些许沙哑：“抱歉，我的脑子还有些乱，谁闯进来了？”

最初，蝙蝠侠对伊蕾的背景抱有很大怀疑，尤其是对方今天出现在了新市长的公寓内，这让他觉得，伊蕾也许是新市长的人。可看到伊丽莎白这幅样子后，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暂时不知，得等警局的信息。”蝙蝠侠说，“正门被堵住，我得从窗户带你出去。”

“麻烦了。”伊丽莎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有些疲惫。

伊丽莎白十分克制，蝙蝠侠也不想和新市长起太多联系。在蝙蝠侠将伊丽莎白带至公寓前侧警车停放的位置时，二人都没有交谈。

“还好吗，女士？” 蒙托亚拿着毛毯走上前来为伊丽莎白披上，同时警惕地看向一旁黑漆漆的蝙蝠侠。

“嗯，我安眠药吃多了。”伊丽莎白揉了揉脑袋，似乎真的因为过量的药物而难受。

“女士，您的处境非常危险。”戈登从楼上下来后，神情严肃，“那群人是冲着你来的，为首的人刚才交代他就是L先生，他们今天来是为了绑架你。”

“看来我真的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伊丽莎白轻笑出声，“我想，没过多久，这里就要成为哥谭所有匪徒们的打卡点了。”

伊丽莎白小小开了个玩笑，但没有人能笑出来。

蒙托亚是因为看到了伊丽莎白身后的伤疤，她不敢想象，为什么一位理应养尊处优的政客竟然会有堪比特警的伤痕。

布鲁斯则是因为……

他的目光落在了伊丽莎白平易近人的面容上。今天晚上的遭遇绝对称得上惊险，如果不是神秘女士存在，也许伊丽莎白此时根本不能安全地站在这里。

但，在戈登的报告中，得知这一切的女性只是点点头，胜券在握。然后，她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我还要感谢你。”伊丽莎白挑眉，“谢谢你保护了我。”

“女士。”戈登站在一旁小心提醒伊丽莎白。

哪怕现在周边只有警局的人，但谁都不能保证，伊丽莎白对蝙蝠侠友好的新闻是否会登上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尤其是在她即将就职的时间里，新市长称赞义警，这也许会造成很多不受管辖的“义警”存在，让哥谭更乱。

“我知道了。”伊丽莎白点点头。

蝙蝠侠转身准备离开，但伊丽莎白的下一句话让他停顿片刻。

“我一直听说你受布鲁斯·韦恩资助。也许，对于哥谭未来的发展，我、你和布鲁斯，可以进行一个三方会谈？”

蝙蝠侠没有回话，径直骑上摩托离开现场。

这行为，或多或少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拒绝蒙托亚陪同的好意，伊丽莎白回到公寓，警员们使用电锯已经将卧室门打开。伊丽莎白以更换衣物为借口，重新关上了房门。

她拉开窗帘，角落处堆放着刚刚仓促脱下的作战服和卡里棍。如果蝙蝠侠向前多走几步，恐怕就不是现在的发展了。

之后的日子，伊丽莎白继续在晚间时候走过哥谭大大小小的地方。不过相比于在罪恶巷时的惩恶扬善，她没有闹出多大动静，更多的是在用眼睛丈量哥谭这座城市。

时间来到了七天后，也就是Big Sam开庭的日子。

因为案情的特殊性，法庭并未采取公开直播的方式，除了极少部分被允许进入的记者外，这场庭审将不会对外界开放。

“嘿，布鲁斯，我没想到竟然能在庭审现场看到你。”有着微卷头发的男人热情地走上前来，“九点五十八分，平时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模特女郎的床上睡得正香。”

布鲁斯·韦恩笑笑：“我身上的味道应该能证实你的猜想，莱克斯。”

“哇哦。”莱克斯·卢瑟挑眉，“香奈儿五号，看来你找了一位奶奶级别的美人。”

布鲁斯玩世不恭地耸耸肩，略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去和其他人寒暄，借由躲过莱克斯·卢瑟的热忱。

另一边，作为被同意入内的记者之一的克拉克·肯特站在角落处，目光从场上众人那里收了回来，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布鲁斯。

“你避开了莱克斯·卢瑟。”克拉克小声道。虽然从他人眼中，两人一点也不像是在交谈的模样。

“你作为记者来这里我能理解，但莱克斯·卢瑟撇开大都会的工作不做，跑到哥谭听一场小小的庭审……未免有些奇怪。”布鲁斯沉声道，“他一直在大都会反对超级英雄的存在，难道是想将手伸到哥谭？”

“布鲁斯，也许你想得太多。”克拉克·肯特示意布鲁斯看向前方。

此刻，刚从法庭外走进的女性穿着亮丽的宝蓝色套裙，优雅干练。作为法庭内为数不多的女性，又因为她的身份，她一出场就引得一群人想同她交谈。

不过，谁都没有争过莱克斯·卢瑟。

卢瑟走上前去，颇为热情地和她交换了一个贴面礼，然后道：“哦，让我看看，霍兰德家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成长为哥谭的市长了。”

“莱克斯·卢瑟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布鲁斯评价道，“他再老上几岁，足以当霍兰德的爸爸。”

克拉克最近从提姆那里知道了不少小秘密，有关新市长和布鲁斯间的。他耸耸肩，补充道：“布鲁斯，你们年龄相仿。”

“……”布鲁斯沉默片刻，抬腿离开。

“你去做什么？”克拉克问道。

“避免卢瑟（Luthor）用他失败者（loser）的政治理念，去荼毒哥谭的新市长。”

克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称赞道：“老钱（old money）家族的文学修养。”

玩了个英文发音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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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布鲁斯反问丽兹：听说你资助了神秘女士，要不你俩带着我来个三方会谈。

丽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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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