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有没有人为我花生，洪水来了怎么挡？

周皓翎沉默的被拷在凳子上，首先她是个黑户，其次她贴脸嘲讽过蝙蝠侠，最后急求不掉马方针。

三张糊的刚好看得清人脸的照片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第一张是她带着鸭舌帽走过街道，第二张是她变成鱼头恐吓混混，第三张是她在给混混搜身。

非常完整的展示了周皓翎的罪行。

布利斯抱着手臂靠坐在桌子上，“我想你清楚我们有的不止这些，你来哥谭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做任务，拯救世界。

周皓翎腹诽，真话比假话都像假话，怎么说得出口。

只好沉默以对——是绝对不行的。

周皓翎黑亮的眼睛满是坦诚的看着眼前的警官，“我听说这边挣钱比较多，来挣钱的。”

旧床单旧锅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足以证明她的窘迫。

哥谭不缺黑户，也不缺疯子。相比于疯子还是黑户更安全一点。

“挣钱，嗯，选了一份基本没有工资的工作？”布利斯慢条斯理的问。

一字一句砸在周皓翎心头。

拙劣的借口，左右言他的态度，完了，这集她看过，马上就会严刑逼供给她一顿暴揍然后屈打成招。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桀桀桀，我可是有挂的人！

周皓翎微微一笑，“我要见詹姆斯戈登，关于最近的失踪案，我想我能做些什么。”

不会说谎话，那就转移视线嘛！

“你也不想耽误时间吧？那些孩子再晚一些是真的会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修士，感应到此地妖气肆虐，特地来此除妖。”

见对方没动静，周皓翎忍不住满嘴跑火车。

不等周皓翎再说，一人忽然推门进来。“我是戈登，那些孩子在哪？”

戈登非常头疼，这些天警局光失踪案就接了不下十个，距离第一个孩子消失已经过去三天了。

警局上上下下忙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找到，甚至连监控都翻了一遍除了周皓翎这个意外之喜，别的一无所获。

其中不少孩子是在监控注视下消失的，只是一瞬间镜头里就没人了。

这几天排查了流浪在外的儿童数目，伯恩家族收拢了三分之二的流浪儿童，剩下的三分之一排查起来很快，少了三个人。

加上报案的十五个，已经有十八个孩子莫名其妙消失在哥谭。

早上，发现大批婴儿尸骨的消息一出，不少人开始谴责哥谭警方不作为，甚至还有报纸已经将消失的孩子判了死刑，认为那些孩子已经变成了类似的尸骨堆藏在无人处。

周皓翎干脆利索，“被死去的孩子们藏起来了，我正在寻找带他们出来的办法。”

被死去的孩子？戈登联想到了教堂花园里的尸骨。

“是的，”周皓翎预判提前赞同，“那些死去的孩子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在夹缝里寻找到了一片土壤。失踪的孩子误入鬼域，还有的救。”

这三天周皓翎除了做梦就是做梦，在梦里面，她把探索进度刷到了51%后就死死卡住了。

于是她开始找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卡，观音大士跳过，玉皇大帝跳过——不对，周皓翎仔细一看，这上面不是玉皇大帝，是王皇大帝！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周皓翎反过卡面，正面原本一个头戴冠冕的金黄身影散去，变作一个头戴瓜皮木头人。

介绍更是离谱——

【众所周知，玉皇大帝戴帽子，我戴帽子。玉皇大帝有四个字，我的名字也有四个字。所以我乃玉皇大帝——】

【的平替，王皇大帝。恭喜你，视力没有问题，奖励你“拙劣的看穿”x1】

随即，王皇大帝的卡变成了一张儿童简笔画风的技能卡。

握住技能卡的一瞬间，她莫名决定要去翻新花园，当下提着钢筋就扎进了花园。

兜兜转转她坐进了审讯室。

骨头，婴儿……

还有介绍里提到的母亲。

警察只拿出了鱼头照片，而不是直接将她关押。

答案呼之欲出。

周皓翎靠在椅背上，“我是个在哥谭谋生路的人，此刻，我只是个想帮忙不算普通的普通人。”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戈登一向是个聪明人，而现在他只想救孩子们。

疯子……哥谭不缺疯子，理智的疯子也是一样，戈登略带苦涩的想。

嗯，能做什么，周皓翎手腕一扭，手铐滑落，还没想好。

“我需要失踪儿童的个人信息。”周皓翎决定先记一下各位小朋友的相貌，遇到了绑定上，救一个是一个。

茫茫孩海中找出来十几个人不太容易。

周皓翎说的是实话，51%的探索进度是她翻了几十个婴儿房找到的友情价。上百个同样大小不同风格的婴儿房，玩着、睡着年龄各异的孩子。

孩子们对她有些好奇心，但更多的是克制，也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毫无头绪。

一筹莫展。

两眼一抹黑。

接任务、跑图、完成任务，是她二十几年来的行为模式，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她有一些适当的好奇心和责任感，可她不是个侦探……

没关系，送快递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当任务卡顿的时候，就会有好心人出现！

戈.好心人.npc.登这不就来送任务背景了嘛。

几张A4纸一字排开，监控截图混杂日常生活照，左边照片右边名字性别年龄，一共十五个小孩。

非常简略的信息。

周皓翎的探索进度直接加 20%，来到了71%。

【叮咚——检测到宿主获得关键信息，请回答失踪儿童人数为？】

【A:15个 B:22.5个 C:25个 D:37.5个 】

等会！答案先不说，那半个人是哪来的？

周皓翎皱眉，内心询问小助手。

【亲亲，请先回答问题哦！倒计时一分钟。】

哎！你！哎！！

周皓翎语速飞快，“请回答一道数学题，20%是15个人，30%代表是多少人，50%代表的多少人？”

“什么？”怎么回答上数学题了？戈登脑子飞速运转。

“27.5，37.5。”x2

戈登和布利斯同时给出答案。

【我选D。】

【恭喜您回答正确，请找齐37.5位小朋友完成任务。】

【是否查阅后续任务介绍？】

【否。】

叭叭叭的，后续不摆在明面上吗？找人！她的老本行。

思路正确，周皓翎不多废话，挪开椅子就地一躺。

“我现在去救人，等会聊。”

下一秒，她呼吸平稳眼珠颤动，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戈登和布利斯对视一眼，布利斯上前确认周皓翎的心跳和瞳孔，“她进入深度睡眠了。”

“戈登……局长？”

另一边。

在婴儿房醒来的周皓翎，果断一个鲤鱼打挺，平稳落地。像蚂蚁一样来来回回把放在角落里玩偶堆在门框右边。

一座玩具山落成，周皓翎优雅的扶着墙爬上最高点，转动把手，打开这扇曾困了她一天半的房门。

门外是一扇扇相同的门，门后是一样的婴儿房。长廊地上铺满柔软的羊毛地毯，尽管婴儿们无法打开这扇薄薄的门。

周皓翎曾尝试探索长廊的尽头，可似乎这个地方是一个循环？

她尝试过用玩偶卡住门，用玩偶标记，可是玩偶离开她的视线就会消失，只好作罢。

她记得自己探索过的房间，为了不遗漏还是决定依次探索过去。

第一间选择正对面的房间，周皓翎左手拖着一只小熊，右手夹着一只小乌龟，乌龟放在门框旁边的墙壁前，小熊叠在乌龟上。

她踩在乌龟壳上面，用力一蹦，挂在门把手上，门打开一条缝。

揪住两个玩偶，周皓翎进了屋。

屋子里两个婴儿，是亚洲面孔，不符合她要找的人。两个乖巧坐在玩具前面的小孩，眼神平静的看着闯入者。

把玩着玩具球的婴儿视线跟着周皓翎，另一个婴儿盯着地上的图案。

“你好？”周皓翎打招呼试探。

玩具球婴儿收回视线。

周皓翎贴近，夺过玩具球，一个彩色的中空带铃铛的球。随手晃动两下，铃铛似乎坏了，没发出声音。

又围着看地垫图案的婴儿转来转去，地垫上空无一物。

没有触发任务的周皓翎熟练的开始翻房间，连玩偶都拉开拉锁进去翻了翻。

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再见。”周皓翎对着两人告别，拖着玩偶熟练的开了门。

如法炮制，进入斜对角的房间。这间房间有三个婴儿，其中有一位是在警局报案失踪的儿童。

周皓翎走到她面前，“阿伊莎·哈桑，你的家人还在外面等你。”

阿伊莎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和上一个房间里一岁多的婴儿模样不同。黑色的头发扎成两束，发绳上还有白色的小蝴蝶结。

绿色的眼睛有些茫然，阿伊莎重复着自己的名字，“……阿伊莎·哈桑”

周皓翎伸出手，“要跟我一起离开吗？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家人……”阿伊莎递出自己的小手，脑子里浮现一个温柔的女人，她眼泪含着泪小声道:“我想要妈妈。”

“乖，睡一觉吧，睡醒就见到妈妈了。”周皓翎牵着阿伊莎走到门外，阿伊莎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点头，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在长廊。

一连三个房间都没有她想找的人，周皓翎也更新了自己装备，用阿伊莎的鞋带，把玩偶串成一串，只要拖着第一个玩偶就能带走玩偶们。

两个玩偶升级为三个玩偶，周皓翎开门也更容易了。

审问室内。

布利斯惊讶的看着屋内突然多出的一个孩子，“阿伊莎·哈桑？”

“局长，是她。”布利斯点头确认，阿伊莎还穿着失踪时的衣服，只是丢了鞋子。

阿伊莎躺在周皓翎旁边，茫然醒了，“警察先生？”

“你现在安全了，阿伊莎。”戈登安抚阿伊莎。

“我好想妈妈。”阿伊莎啜泣。

戈登安抚不成，换了女警察来，带着阿伊莎离开审问室。

此时距周皓翎睡着刚过去一分钟。

周皓翎拉着一串玩偶，挨个房间“查寝。”

第九个房间，比周皓翎记忆里多出来一个小孩，黑发干瘦，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他没认出来周皓翎。

周皓翎却一眼认出来他，吃了她两顿饭的小骗子。身形缩水，眼神还是一样带着哥谭独有的警惕。

一时间僵持不下，小骗子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离开这个地方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名字。

名字是一个人的根，抹得掉记忆，抹不掉自己的来路。

周皓翎为难，那小骗子却已经飞速从她身边跑过夺门而出。卡住门的玩偶也他被踢倒在一边。

门无声无息的关上。

周皓翎条件反射跟上，却被门卡了几秒，再出门就不找见小骗子身影。

记在心头，周皓翎继续挨个寻找失踪人员。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坏，一连找到八个小孩后，接下来十个房间都是空的。

加上阿伊莎，目前有九个孩子离开。还剩28.5个孩子。

长廊里的灯光暗了一度。周皓翎记下这个细节，依然往前寻找。

警局那边，不知是巧合还是思女心切，阿伊莎的父母又到了警局，要求警方加大寻找力度。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伊莎穿着一次性拖鞋，跑到警局大厅，“爸爸妈妈！”

“阿伊莎？”

疑问。

“阿伊莎！”

讶然。

两句相同但情绪不同的声音。

阿伊莎扑进妈妈怀抱，把头埋在小腹附近，“妈咪，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所以越过冥河，我又来找你了，我的妈妈，我无情的母亲。

阿伊莎和父母离开警局。

多出来的孩子藏不住，警方通知报案父母来接孩子，有情绪激动的，训斥孩子乱跑，耽误了自己的工作和时间。也有疏离的，签字确认后一前一后离开警局，丝毫不关心孩子去了哪里。

像阿伊莎那样的父母倒是少数，负责对接孩子和父母的奥黛拉警官回忆起那一家人，虽然面孔有些模糊，可是肢体动作不会骗人，相比于全身心表达依恋的孩子，父母的动作……称得上僵硬。

应该是太激动了吧，她想。父母怎么会恐惧自己的孩子？心爱的孩子失而复得……

奥黛拉拉住一个同事，请她帮忙处理自己的工作内容。她去找接警员，她要确认一下，那对父母看起来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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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