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到底是什么？

格温德琳在灵魂残缺时，深受躯体病痛的折磨，可以说曾经离死亡很近了。

可那时也不会是现在这般的绝望。

原来最痛苦的不是濒临死亡，而是看着别人的生命消逝。

天地都在六颗无限宝石的作用下静止了一瞬。

然后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场景。

旺达抱着幻视的遗体跪坐在地上，一同化为了飘散在空中的浮尘，落下了一滴透明的眼泪。

周围几乎一半的人，身体都开始分解。

格温德琳踉跄着起身，想要抓住那些——

那些笑着的、哭着的、鲜活的人——

——却都在手中飘散了。

难道都……死了吗？

黑色的荆棘在体内蠢蠢欲动，似乎又要刺破手掌钻出来，吸食血肉。

“格温达!”赫利俄斯现身，抱起了心神震荡的少女，“你冷静点!”

“我……”格温德琳颤抖着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正要朝她赶过来的皮特罗。

银发的青年一个极速移动到了少女面前，有些焦急地问道:“旺达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了……”

有细小的灰尘从他肩上飞起。

“你有没有看到她和幻……”

头发开始分解了。

皮特罗看着格温德琳无措的表情，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露苦笑，有些遗憾地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样，真遗憾……”

“要好好活下去啊，格温达……”

黑发少女整个人在赫利俄斯的怀里僵成了一座雕塑，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皮特罗逐渐消散的身形，一眨也不眨。

赫利俄斯用宽大的手掌捂住格温德琳的眼睛，叹息道:

“别看了。”

“这场战争，我们……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呢？

赫利俄斯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濡湿了掌心，沿着掌纹越流越多。

明明他们……准备了那么多。

大家都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啊！！！

“斯塔克先生，我、我……”彼得抓着钢铁侠的手臂，踉跄着向后倒下，发红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片刻后，他压平了嘴角，语气恢复了柔和。

“……抱歉。”

彼得松开了手，身体在风中飘散。

托尼保持着那个搀扶的姿势，半弯着腰，愣愣地，焦糖色的大眼睛里连悲伤都来不及表露——

——就凝成了又冷又硬的生铁。

斯特兰奇坐在一旁的废墟上，红色的霞光笼罩了整个星球，有魔力的红色斗篷在身后垂落，平静地迎接了消散的结局。

伤痕累累的钢铁侠，拖着已经覆盖不了全身的战衣，倒在一旁。

他居然还活着。

托尼觉得这真是讽刺。

他的命是拿时间宝石换的。

结果换来了无数人的死亡。

他为什么要活着！

还有更多人，更多，更多……

整个地球，整个宇宙，都陷入了这场劫难。

在弟弟洛基被灭霸杀死后一心想要复仇的雷神索尔姗姗来迟，手里握着新铸斧头状的神器，呆立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娜塔莎和史蒂夫也都是活着的幸运儿之一，可他们宁愿不要这份幸运。

而事到如今，到底是活着的人更痛苦还是消散的人更痛苦，已经说不清楚了。

这不是可以自愿的选择题，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从今往后，那一半幸存的人口，将永远活在另一半人死亡的阴影之下。

哪怕有再多用不完的资源，失去了那个想要一起分享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吗？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

在一场争吵过后，托尼离开了复仇者联盟，这个曾经他以为会为之奋斗一生的地方。

“托尼，别这样。”史蒂夫湛蓝色的眼睛里按捺着悲伤，“我们需要你。”

“可是我受够了。”托尼·斯塔克戴上了墨镜，抬起了下巴，此刻穿着深色西装的他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一切都已经玩完了，不是吗？我现在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托尼，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娜塔莎定定地看着他。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托尼的情绪瞬间爆发，“是，我是钢铁侠，我以为我能拯救全世界。”

“可是我不能。”

“彼得他就这样死了！在我面前！！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克林顿不忍再看，抱着自己的弓转头去了训练室，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发泄情绪。

“好了，伙计们，让他走吧。”一直待在一旁的班纳突然出声，他在没有变身的时候永远是那样的懦弱温和，似乎现在也依然如此。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了。

格温德琳就站在楼梯上，看着门口的这场以托尼离开作为收场的闹剧，黑色的瞳仁里透着明明灭灭的光。

正联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六大支柱如今只剩下了蝙蝠侠，超人，和闪电侠。

那个原本爱笑爱闹的巴里如今也安静了起来，逐渐担起了安抚民众的责任。

幸亏尼克在消失前，联系了宇宙中的惊奇队长，加上人马同样不全的银河护卫队，和正义联盟，拼拼凑凑也算是成了守护地球的最后的力量。

雪白无瑕的碑石一块块立起，上面刻满了消失的人们的名字。

每天都有人来到这里，哭泣着一遍遍地寻找，一次次地摩挲着深浅不一的刻痕。

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

生活也必须继续下去。

格温德琳依然住在复联的大厦里，只是和史蒂夫他们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几乎只剩一半的超级英雄们担起了两倍的工作量，甚至更多。因为在民众惶惶不安的时候，犯罪率直线上升。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再后来——

灭霸被找到了。

在一颗可以看到日落的小星球上，拖着一条枯萎的手臂，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

被愤怒的索尔亲自砍下头颅，却是笑着死了。

可是宝石已经没有了。

没办法再打一个响指了。

失去了最后希望的超级英雄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地球，开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

索尔消失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一年过去了。

托尼·斯塔克有了一个一岁的可爱的小女儿，和佩玻一起，一家三口隐居在湖边一个清净的木屋里。

班纳下定了决心，再次利用射线，让自己在保持清醒意识的同时，外表永远都是魁梧的绿巨人模样。

曾经最厌恶的，居然成了他能继续坚持下去的依靠。

史蒂夫成了没有盾牌的美国队长，一直奋斗在第一线。

娜塔莎和克林顿，继续为神盾局工作，科尔森已经接任了尼克的局长之位。

两年过去了。

超级英雄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好像这样心里就能有点安慰。

三年过去了。

四年过去了。

直到第五年，蚁人终于从量子通道里出来了，看到了这个灰败的世界。

在劫后重生的惊喜之余，他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困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心啦，肯定HE，我的目标是复联全员存活谢谢。

哈？你问我格温达算不算在里面？

你猜哦～（笑容逐渐变态）

还有就是如果这周周末我们学校放假，那么我就可以恢复日更了。

如果不放，那么，好家伙，这本书就要完结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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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