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弗瑞挂了视频电话，不然我们真不好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况。mengyuanshucheng”

托尼身上钢铁战甲穿戴整齐，正在被砸塌的墙边左顾右盼，他踩在一堆碎石上感叹:“斯塔克大厦选址很好，改建成复联大厦难道影响了风水？”

克拉克满是歉意地开口:“我很抱歉，托尼。”

布鲁斯双手环肩站在钢铁侠身侧，听托尼发表完想法后，立刻接道:“算我账上。”

“啧。”托尼不爽地瞥他一眼，也将双手环在胸前，他不可思议地摇晃脑袋，浮夸的学蝙蝠侠的语气:“我还在这儿呢，这是复联大厦，算也是算我账上，这点小钱斯塔克出不起吗？”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托尼扭头冲克拉克豪迈的挥了下手:“完全没事，超人，你们完全可以继续！”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辛苦，队长。”娜塔莎对史蒂夫感叹托尼的幼稚行为。

“我以为是我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史蒂夫扫了眼钢铁侠脸上几天没刮的胡须，为“年轻”这个词犹豫了片刻，“跟不上托尼这个年纪的想法，才会让我们之间的相处有些艰难。”

克林顿毫不犹豫发出了对钢铁侠的嘲笑:“不不不，队长，那可是一个斯塔克。你知道的吧，斯塔克，他不打算和任何人‘好好相处’。”

“也许这是花花公子们的小乐趣？”班纳博士耸肩。

斯里奥晚了几分钟到来，他顺应贾维斯的指引走到会议室门口，抬眼便看见卡尔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幼犬，是斯里奥交给彼得照顾的艾尔，事情太多了，他一直忘记去皇后区把它带回来，现在看来彼得可能来过复联大厦。

卡尔对面则站着同样表情冷淡的克拉克，两人神情相近，看上去更像在照镜子，其他人则围着他们站了一圈，只有钢铁侠在墙边探头探脑的。

“我错过了什么？”斯里奥对于墙壁外一览无余的天空和满地的碎石灰尘表示疑惑。

“错过不少，斯里奥。”警报解除后，托尼从钢铁战甲里走出来，打了个响指，让它再度关闭后自动从破裂的墙壁外飞走，“精彩的地方……比如两个超人互相以拳头朝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打招呼之类的？”

斯里奥的死亡视线落在卡尔身上，卡尔如芒在背，他收回逗弄艾尔的手，为自己辩解道:“不是我先动的手。”

“没错，我为这位……艾尔先生证明。”托尼回忆了一番卡尔的全名，取下别在上衣口袋处的墨镜戴上，“他绝对没有动手，他率先动的嘴。”

布鲁斯安静的站在一边，存在感很低也没什么特别表现，斯里奥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好继续问托尼:“然后？”

“然后我们的超人就冲过去了……感谢两位只是肉搏，没有用热视线之类的‘关爱’我的大厦。”托尼示意斯里奥去看他背后的墙面，他挑剔地打量了会儿场地:“我打算把这里改建成一个大型阳台，我觉得不错，以后我们可以露天在这里烤肉或者聚餐……索尔下次从天而降也多了个降落地的选项。”

“托尼……”克拉克清楚钢铁侠没有恶意，他对托尼的调侃有些哭笑不得，这确实也让他沉重的心情消散不少。

“OK，我想索尔会感谢你的贴心的。”娜塔莎不可置否:“如果阿斯加德的彩虹桥每次真的能瞄准目的地的话。”

“你们之前在谈什么？”斯里奥走到超人和超人之间，伸手从卡尔怀里抱过艾尔，神情冷淡的任由小狗舔舐他的指尖表示亲昵。

众人陷入了静默。

行吧，这事果然和自己有关。

斯里奥视线忍不住往另一个蝙蝠侠身上飘。

垂头沉思的布鲁斯终于回应了他的视线，他平静地询问:“卡尔说他将你断背了？”

等待他给出答案的时间里，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有这回事。”斯里奥对上蝙蝠头盔后的钢蓝眼眸，与其他事情相比，断背真的不在他难以忍受的范围内，“我用一些办法站起来了。”

众人能看出克拉克很难忍受这个，他再度压下涌上胸口的怒火，这让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

“在你们的世界，小丑的诡计得逞了。”克拉克同样拥有敏锐能抓住重点的嗅觉，他宽容又仁慈，但他并不天真和愚蠢，他的所有善良的品行都基于他看遍人性丑恶的情况下，仍然能持有的优秀品质，“你肯定做了很过火的事情，蝙蝠侠试图阻拦你，然后你……”

断背这个词让他如鲠在喉，克拉克如何也吐不出来，他无法想象卡尔对布鲁斯做出这种事情的心态，他也忍受不了去想象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会将布鲁斯断背的现实。

这就是羞辱。

蝙蝠侠被贝恩断过背，他进行了非常艰难的复健才重新站起来，而且这样对他的不是罪犯，是超人。

这样对待蝙蝠侠的人是超人。

克拉克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阻止思维发散而去胡思乱想。

“为什么？”始终压抑的情绪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他愤怒地质问卡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这一切都不是蝙蝠侠的错，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这点！”

“……我知道，但是我失去了理智。”

卡尔冲克拉克微笑，那笑容里的嘲意不知道是在针对克拉克亦或是他自己:“我的世界没有另一个超人从天而降，帮我救下露易丝，然后把核弹丢去外太空。”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把蝙蝠侠断背！我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的过错！”克拉克一字一句地反驳他，态度坚定得像在论述太阳东升西落一般，他感到不可置信:“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是的，我疯了……”卡尔沉默了片刻，突兀地笑起来，讽刺万分:“知道吗？克拉克，中了稻草人的毒气之后，我在想，我不能在地球上和毁灭日战斗，人们承受不了再一次由超人与强大敌人搏斗导致的巨大灾难……”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要用它为人们和世界做更多事情。

“我要找一个伤害不到他们的地方解决这个，处理完毁灭日之后，我还要赶紧找到露易丝……那么太空很适合，我甚至思考了一瞬间是否将它扔进太阳。”

－－而每件事情他总想力所能及的做到最好。

“正义联盟的通讯频道非常杂乱，我依稀听见蝙蝠侠大声喊我，但我听不清也顾不上听这个，我必须尽快解决‘毁灭日’。”

－－可这世界不那么好，克拉克。

“亲手杀了所爱－－和她腹中自己的孩子，同时将我热爱的城市夷为平地……所带给我的绝望。”他几乎快意般地注视克拉克骤然惊惶的神情，看他微微涣散的蓝色瞳孔，以此来仇恨那个时刻的自己一般:“我崩溃了，克拉克。”

－－是他明白的太晚。

“然后我开始觉得我们所信奉的理想并不正确，因为人们永远、永远不知悔改，他们需要被施以强硬的手段。”

－－他们永远无法接受一个氪星人，超人将脚下的土地视为故乡，这片土地上的人则视超人为异族。

随着话题的展开，众人逐渐有种不妙的预感。

“人类需要一个说一不二的统治者。”

卡尔轻描淡写的述说，平静里带着死寂:“人们一直想要超人成为他们的神，我让他们梦想成真。”

“你统治了地球？”布鲁斯眉头紧皱，这是他为超人准备的预警计划里最糟糕的一种可能，他侧头去看斯里奥的反应。斯里奥言简意赅的验证了事情的真实度，明显还是不愿多谈这些事情:“我组织了反抗军。”

“‘你’？”戴安娜非常敏锐:“正义联盟呢？”

“他们支持超人。”艾尔在斯里奥怀中挣动，想爬上他的肩头，被他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镇压了回去，他轻声叹息:“……不支持的都死了。”

房内再度陷入死寂。

“克拉克，你看看你的表情。”卡尔率先开口，他嘲讽道:“断背让你如此愤怒，但我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个。”

克拉克身上的氪石粒子至今仍未完全清楚干净，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伴随着时有时无隐秘又刻骨的疼痛，但卡尔摊开在他眼前的真相比氪石带给他的痛苦更加强烈，那些话语仿佛烙印在他心脏之中。

小丑成功了，他创造了卡尔·艾尔，而克拉克不敢肯定这次的事件里如果玛莎和露易丝出事，如果大都会和哥谭被毁灭，他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卡尔”。

“为什么？”斯里奥第一时间察觉到卡尔的异常，他将注意力从怀中的狗崽身上移开:“卡尔，为什么一直激怒克拉克？”

卡尔沉默以对，他只有注视斯里奥的时候，脸上才有几分昔日被大都会的人们爱戴着的超人影子。

斯里奥的话让克拉克从混乱的思绪之中清醒过来，卡尔在孤独堡垒将自己关进匣中，于是克拉克相信他对世界全无敌意；但他在众人面前又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的危险性，几次三番试图激怒自己。

克拉克想起不久前他冲向卡尔·艾尔，将他砸进一面墙中，最终让他冷静下来的是无意中的发现－－他体内有氪石。

克拉克体内的氪石粒子是被人刻意散播在空气中和频繁的近距离接触导致的，它由外朝内渗透，而卡尔的氪石不同，它存在于他的胃部。

他吞了一颗氪石。

那块氪石时刻存在他胃中，对他造成漫长的伤害，但他站在阳光之下，黄太阳又无时不刻修复氪石带给他的伤害。

它们彼此抵消，只留给超人永恒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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