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杰森刚恢复意识，便感觉自己枕在某种柔软的存在上，他记得刚才还在和蝙蝠侠对峙，可下一秒，仿佛嗅到了那股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气息——像妈妈的味道。

他茫然的睁开眼，视线里先是浅淡的晨光洒落进破顶的建筑，如同从深海底部仰望天穹，再聚焦——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仿佛由神明雕琢而成，带着非人类的完美与疏离，她有一双瑰丽的浅粉色斜十字花瞳，眨也不眨地望着他，那目光既陌生，又熟悉。

而自己貌似正躺在人家的大腿上。

杰森一惊，连忙想直起身子来，但比脑子更快的是本能——柔软、温暖，像是母亲抱着他时，海风拂过耳边的触感。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的像是找到妈妈的猫崽子一样，用脸颊蹭了蹭女子的手指。

杰森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去蹭一个陌生人的手。

他怔怔地望着那纤长指节、那白皙掌心，像是第一次看见，又像是早在无数次就被其抚摸过，他下意识地收回了脑袋，却仍能感受到方才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但……真的是陌生人吗？

他再次抬头，看向那双熟悉的奇异的眸子，试探道：“……妈妈？”

那女子闻言微微一怔，眨了眨眼，接着笑了，那笑容带着极温柔的抚慰感，如夜海边拂过发丝的风，一瞬间便将陌生感驱散得一干二净。

“嗯。”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声音依旧柔和，只是更空灵了几分，仿佛从天穹之上的神系上低垂下来的一般，“是妈妈呀。”

杰森才刚抬起手臂，想像之前那样往她怀里钻，脸颊甚至都快蹭到那柔软的衣料，却忽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这不是在家。

他一僵，警觉地转了转头，然后他就看见了夜翼和蝙蝠侠，一人靠墙一人站角落，像是偷吃了厨房牛排被阿尔弗雷德逮了个正着的熊孩子，安安静静站得笔直，一脸“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的乖巧模样。

杰森眼皮一跳，直觉不妙，猛地回头一看——果然，提亚马特还是那副温柔端庄的笑容，唇角弯着，姿态柔软，甚至还能轻声细语地问候他有没有哪里疼，可她那双斜十字的粉白眼眸，却泛着微微的冷意，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402.

“妈妈……”杰森心跳一下卡在嗓子眼里，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

提亚马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杰森的脸颊，指腹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度，但那温度里藏着一丝让人心颤的湿意。

说是生气也不对，因为那情绪不是向外爆发的怒火，而是向内沉淀的难过，就像一个母亲在发现孩子不再信任自己时的隐隐心痛，声音柔和，不带怒意，却更令人喘不过气：“……杰森，总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受伤，妈妈、很担心……”

杰森微微一怔，他忽然意识到，提亚马特的语句并不连贯，她说话一向缓慢，但从未这样断断续续，尤其是在“妈妈”这个词上，竟像是说出来都很艰难。

仿佛脑海里本应有完整的话语，却被什么绊住了，只能从记忆残片中缓慢拼凑出几个词，一个个、磕磕绊绊地挤出来，她的语气还是那样轻柔，语调还是那样慈爱，可每说一个词，都像要跨一道看不见的坎。

对方换了模样，已经不再是那个扎着小辫、穿着小白裙、看上去“容易被风吹走”的小巧少女，而是化作了成年的模样，更加贴近“母亲”的形象了。

联想到刚刚超规模的救场，以及大变样的形象，他很难不往一些代价之类的上面想。

“你变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为了救我？”

提亚马特歪了歪头，像是理解了杰森的担忧，眼睛弯弯的，轻轻笑了：“成长，了……不害怕……不害怕，哟……”

语调缓慢，像风吹水面时泛起的轻轻波纹，可那温柔却没能带来安慰，反而像是锋利的刀尖挑开了那一层装作看不见的薄膜。

杰森几乎要跳起来了，但他忍住了，他低下头，牙关死咬着，咬得唇边几乎有血丝渗出。

403.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他曾经也这样失语过，在刚从拉撒路之池爬出来后的那些日日夜夜，神智不清、情绪混乱、语言系统崩塌，只能靠“本能”行动，而提亚马特的状态，和那时候的他……太像了。

他不敢去想这位神明到底付出了什么，只为了在最后一刻接住他，可她居然还笑着，还用那种近乎骄傲的语气说什么“成长了”，好像这牺牲本身就是值得庆贺的。

“你、你到底……”他喉咙发紧，声音干哑，“你到底失去了什么？”

这句问话出口时，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但提亚马特只是伸出手，慢悠悠地摸了摸嘴角快被咬破的皮：“唔，不许咬……会疼。”

她声音温柔，语调平稳，指尖带着海的清凉和湿咸，仿佛一切如常，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守护着她认定的孩子。

杰森整个人僵在那儿，像是一尊浸泡在内疚和悔意里的雕像。

——可实际上，他完全想多了。

谁还记得提亚马特现世时为了逃脱人理的搜索用的是幼体形态，本体是个7400万km?的庞然大物？作为一个能把人理线统统踏碎、七亿个魔兽随手撒出去“做家务”的存在，提亚马特那点“语言系统小bug”不过是因为灵基提升带来的“神明化体现”。

毕竟她的本体本来就大到不可名状，对她而言，说话不过是为了配合人类的理解方式而强行创造的表达工具，随着灵基越靠近本体，她当然会忘记人类怎么说话，这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不是她认为她的杰森，更喜欢如今的样子，那么现在的地球，恐怕早已不在原位了——人类文明会被如潮水般倒卷，城市消散、海洋重塑、大气层向内塌陷，所有曾经拥有名字的生物都将褪去语言与骨骼，被柔软、安静地归还母体。

改变整个地球的生态环境，进行一个“反向进化”的大动作——只需她一个念头。

404.

就在杰森和提亚马特你来我往之际，夜翼和布鲁斯也没闲着就是了，夜翼看着那边那位没有再用那种“人类，妈妈很担心你突然死掉”的眼神盯着他们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偏头凑到蝙蝠侠旁边，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那块装甲肩甲。

“B，”他压低声音，“这谁啊，你认识？为什么我们要像小学生一样罚站在这儿？”

蝙蝠侠沉默了半晌，就在夜翼以为这人不会回应时，他终于低声开口，语气沉得像是在承认一种耻辱：“……我不知道。”

夜翼原本只是想调侃几句，但这回答实在太反常了，他一愣，话没经过大脑就滑了出来：“蝙蝠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这话一出口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更不知道她的目的。”蝙蝠侠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但她是杰森认定的‘妈妈’，并且——”

他看着被母亲抱着的杰森，那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孩子，此刻却像一只困倦的幼猫，彻底卸下了所有武装。

他叹了口气，带这些感慨道：“……他信任她，毫无保留。”

405.

不过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长大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模样，或者说……两个都是？

蝙蝠侠站在废墟边，看着那位温柔地拢着杰森额发的神秘“母亲”，他在心里思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沙赞——那个在呼喊中变成成年人的小孩。

沙赞的力量来自魔法，是神祇之赐，而眼前这个存在……比起“赐予”，更像是她本就是神明。

这已经超出了蝙蝠侠所能定义的范畴，而他并不会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自讨苦吃。

他不是超人，无法凭非人的力量碾压一切，也不是天堂岛的神祇之子，拥有半神的血统，他是人类，一个再清楚不过自己弱点的凡人，正因如此，他才更会用一些“弱者”的武器。

于是他转而做了人类最擅长的事——调查。

他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想起两个可能的协助对象——

扎塔娜，传承自古老女巫血脉，精通反语咒法与塔罗占卜，也许能从神秘学的维度揭示那位“妈妈”的本质。

神奇女侠，肩负半神血统，是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若那位“妈妈”的气息真出自某种神明血统，戴安娜或许能判断她究竟属于哪一类存在。

至于究竟选哪个？

蝙蝠侠当然不会只选一个，作为一个凡事都要做十份备份、就算是在餐桌上为了多抢几块小甜饼都能拟一份战斗计划、出门夜寻腰带里恨不得塞三种解毒药的计划狂魔，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只问一个人？

成年人选择全都要，他干脆两个都问。

说的对，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本质上这就是为了自己写的开心的产物，都是冷门的拉郎，本来觉得看小可爱们聊天很有趣，所以求评论，但是现在觉得热度高了也会出现不好的事情，上一本太冷了就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托腮

我也没有说是为了圈钱怎么样的，我写的都是冷门的，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显然原创的言情文或者相对而言的日漫区甚至是英美是言情纯爱区都更加烫，我甚至在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抽空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快乐快乐，虽然不算多，但日子小时工一个小时折合人民币有50了吧，我上一本小说写了好到一年结算后才不到两千块呢

不管为了还在支持我的小可爱们，我还是要振作起来的，如果喜欢呢，我们就快乐的探讨，如果不喜欢呢，我们可以和平的说再见哦

我并非不接受意见，只是请不要上来就否定我谢谢配合，或许有点自私了，但很抱歉我看见那些说我黑蝙的评论会很难过，我没有黑蝙，真的，作为蝙蝠侠就是那种爱人但是不会说话的类型呀，他是有期待孩子们成长的，因为爱所以才会有期待呀，只是像是对待任务一样的严厉而已（而且摘下面具，作为布鲁斯的时候，我觉得我写得布挺甜的了吧，内心戏足会因为喜欢的小甜饼试探撒娇什么的

我没有拉踩，之前就说过了蝙和妈不是一个赛道的，妈也不是完美的，妈的爱是无条件的，但这种溺爱并不会使人变得更好，只是因为杰本来就是一个好孩子，小时候蝙的教导更是给了他正确的三观，他才不会在妈的溺爱下养歪，我想让蝙蝠的大家们都有一个无条件爱他们的妈妈，即使他们是什么都不做的颓废的（虽然不可能发生

下一章就是立香出场啦，让我们忘掉这些不愉快继续快乐讨论吧（比心[撒花][撒花][撒花]

大家如果想提意见也可以说，我都会改的，想看什么番外也可以说，我也可以写的（比心

顺便说些题外话，我这不是因为难过再加上最近都不舒服都吐了，于是跑去医院了，貌似是什么粘膜变薄巴拉巴拉的，总之药也没法吃，只能养，今晚上要喝藕粉了，小可爱们知道那种不另外放糖加工过的藕粉吗，白花花的像是石灰粉一样，超——难喝，就像是在喝洗衣粉一样（吐舌（话说有人舔过洗衣粉吗总之化工味很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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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