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合拢的速度是极快的，一个宇宙的范围超乎人类想象，更何况这是一个可以衍生出无数平行宇宙的DC宇宙，一个星期的时间算短的了。照着这个速度……最后一个毁灭级反派出现的时间是四天后的凌晨五点。
西瑟里收好小本本，拍拍因为高速移动而皱起的西装裤裤腿，右手五指收拢成拳又缓缓张开，一颗淡绿色的拇指大小的水滴形晶体悬浮在他的手心上方。
这是拉萨路池水所有的能量，就这么一点儿能量，还不够他出的这次力。
对于西瑟里而言，这点能量可有可无，他本来也不是拿来给自己用的。
拉萨路池水能使人复活，是因为它里面蕴含着高浓度的酒神因子，就是小丑身体里的那种酒神因子，要不然西瑟里也看不上一湖池水。
而且，这个宇宙的拉萨路池水和隔壁宇宙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
不一样在池水中所蕴含的酒神因子的量。
西瑟里从拉萨路池水中提取出来的酒神因子是小丑身体里的三倍多一点点，这还是他提纯过后的量。
酒神因子里包含着大量的负面能量，贸然使用，大概率就是小丑那种下场，疯得更加彻底了。意志力坚定点，就是杰森那种混乱状态，轻易摆脱不了。
西瑟里不喜欢未知和危险，他直接将里面的负面能量剥离吞噬了，这个酒神因子他是要给蝙蝠侠用的。
是的，给这个宇宙的蝙蝠侠。
酒神因子能让宿主的自愈能力大幅度上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宿主就不会死。不仅如此，它还能延长宿主的寿命，使宿主长期处于巅峰状态。
这对血肉之躯的蝙蝠侠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尚且稚嫩，有超人的提前介入，他应该不会长成隔壁宇宙的偏执老蝙蝠。同样的，这个还没有经历众多大事件的蝙蝠侠并不知道酒神因子的存在，小丑也还没有出场，猫头鹰法庭还在暗中窥视。
宇宙意识和法则的神来一笔大大地提升了蝙蝠侠对超人的信任度——是的，西瑟里已经知道宇宙意识和法则对蝙蝠侠干了什么了——只要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拥有心灵链接的两人将成为DC历史上最亲密、最默契的世界最佳拍档。
世界最佳拍档:……真是感天动地的友谊呢。
西瑟里不是觉得隔壁的蝙蝠侠不好，而是觉得他的偏执欲和控制欲让人很不舒服，至少他和杰森都是这么觉得的。
在这一点上，西瑟里要比杰森更加“叛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死侍抚养孩子向来持有的是放养态度……虽然之后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地变成了西瑟里放养他。
杰森的“死”对蝙蝠侠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虽然他嘴上不说，行为上也极尽克制，但熟悉他的人就会察觉到他前后的变化。
而在另一个宇宙，同样是失去了养子的蝙蝠侠，他最终选择杀死小丑。哪怕之后从极度的愤怒和悲痛中苏醒了过来，这位蝙蝠侠还是走上了以杀止杀的道路。他和狂笑之蝠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感染小丑病毒，没有陷入彻底的绝望和嘶声力竭的疯狂。
以后的哥谭必定会进入一个人才辈出的疯狂时代，各方魑魅魍魉都会聚集在这里，滴着血的刀尖直指蝙蝠侠。就算是信任度再高，蝙蝠侠固有的固执也不会消除，克拉克无法插手哥谭，就像蝙蝠侠不会插手大都会一样。
这是蝙蝠侠和超人的默契。
血肉之躯可扛不住炸·弹，脊梁骨一断，恢复的时间长短倒不是问题，带来的心理问题才是最致命的。与其到时候让克拉克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开导他，还不如从源头上解决掉这个问题。
——并不是说让西瑟里去把那群混蛋全部忒死。
小丑被敲碎了半数的骨头，一个月后依旧能够活蹦乱跳，靠的就是酒神因子带来的强大的自愈能力。而宿主的强弱在一定程度上也决定了酒神因子的强弱，蝙蝠侠的身体素质怎么看都比开局是个脆皮后期才开始强化的小丑强。
可以说，有了酒神因子，蝙蝠侠几乎可以无视所有非致命伤害。如果是断手断脚的那种，还是要躲一下的，毕竟酒神因子不是绝境病毒，它提升的是自愈能力，而不是断肢再生能力。
西瑟里在戈壁里坐到了天亮，一直到刺客联盟的所有成员全部被抹除，刺客联盟的存在也逐渐淡化后，他才起身瞬移回了哥谭，而瞬移目的地——
韦恩庄园大门前。
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消失的西瑟里理了理有些歪的领带，伸出手，礼貌地按响了门铃，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待。
即使是在西瑟里诞生的那个宇宙，他也从来没有从大门以外的其他入口进入过韦恩庄园，他甚至从来没有去过他那个宇宙的蝙蝠洞。
一来，他不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二来，他也不是蝙蝠家族的人。
在他还是雇佣兵的时候，他就避着正义联盟走，因为他杀人，还杀了不少人。在他成为斯塔克家的萝卜后，他还是避着正义联盟走，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正义联盟相处。
超人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康纳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距离产生美嘛。
至于其他的正义联盟成员，他只接触过闪电侠和神奇女侠。
闪电侠待他挺好的，遇到他的时候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还请他吃东西。神奇女侠对待他的态度不远不近，还总怀有一丝忌惮，前者大概是看在他是复仇者联盟天翼的份上，后者应该是感应到了他那半个神格里散溢出来的极为强悍的威胁性。
而蝙蝠侠……如果不是蝙蝠侠自己也知道所有电子设备对他都没有任何作用，那么，他去一次哥谭，回来的时候身上就会有一大堆监听定位器。
西瑟里觉得自己在蝙蝠家族的地位还不如提图斯，也就是那条深得达米安欢心的蝙蝠狗，毕竟提图斯不会一个眼神就真·灭杀一支天启星军队。
在蝙蝠侠的某个名单里，西瑟里的名字一骑绝尘，超越了最强超英人间之神，位居榜首，永远都有plan B的蝙蝠侠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弱点，除了硬怼，没有其他办法。
蝙蝠侠:头秃。
为此，护短的托尼爸爸经常反驳和他撞了人设的黑漆漆:“我的维涅卡才是最强大的超级英雄！童子军先生该退位了！”
超人:……
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但西瑟里本人则一直认为自己只能算是半个超级英雄，他的另一半是雇佣兵。
当雇佣兵没什么好羞耻或者自卑的，他的papa就是最强的雇佣兵。
——死侍不是一个好的启蒙老师，要求不能太高。
仍然在拯救小蜘蛛的死侍:……似乎有人在说哥的坏话！
西瑟里在原地等了五分钟，衣着得体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当然不是阿尔弗雷德轻视客人，而是他才从蝙蝠洞赶上来。
“您好，尤里安·特里奇先生。”阿尔弗雷德礼貌地问好，然后按下大门的控制按钮，两扇大门缓缓朝里打开。
西瑟里朝他微微颔首，直接开门见山:“你好，潘尼沃斯先生，我来接克拉克，也就是韦恩先生在两点左右带回来的那位‘超人’。”
老管家心头一跳，但该有的礼仪一点没有出错:“特里奇先生，请您跟我来。”
还在蝙蝠洞里时刻关注着克拉克心电图变化的布鲁斯自然也听到了“尤里安·特里奇”毫不掩饰的直白陈述——克拉克的心跳在四点十二分的时候停止了跳动，时长五分钟——这也恰好证明了他的猜测，“尤里安·特里奇”是和克拉克一起来的，他知道克拉克的身份。
在阿尔弗雷德第二次开口之前，布鲁斯通过耳麦告诉他:“阿福，带他进来。”
——“进来”是指蝙蝠洞，克拉克一直没有醒，对此毫无办法的蝙蝠侠需要场外援助。
西瑟里跟着阿尔弗雷德来到了客厅，然后他就不动了，在老管家第三次开口询问之前，他说:“蝙蝠洞就不用了，我待在这里就好。再让克拉克‘睡’一个小时，他就能醒了，这对克拉克没有任何负面影响。”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蝙蝠侠听的。
果然！
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稍稍缓解一夜未眠给大脑带来的刺痛感。
——这个人很清楚克拉克突然昏倒的原因。
十分钟后，把自己重新变回哥谭宝贝的布鲁斯坐到了西瑟里的对面，灰黑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芒在背的“Batman is watching you”。
但尤里安·特里奇表现得十分的悠闲自在，看起来就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一样，即使是在蝙蝠侠的审视下，也能从容地喝着咖啡，仿佛他布鲁斯·韦恩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双方沉默以待，一个暗中观察，一个喝着咖啡，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五分钟后，西瑟里放下了只剩一半的咖啡，直视布鲁斯的眼睛:“你好，韦恩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迦弥纳·约瑟夫·肯特，是一个氪星人，也是克拉克·肯特的儿子。”
……嗯？！
从来没有在梦里见过克拉克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的布鲁斯·韦恩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看到的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啊！？
西瑟里微笑着，礼仪无可挑剔:“克拉克是我的父亲，我们是亲父子。”
——一个“亲”字，重读。
听着对面的蝙蝠先生刹那间变得精彩纷呈的心声，西瑟里淡定地端起半杯咖啡，心想:想试探我？还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看我？呵呵，来啊，互相伤害啊！
蝙蝠侠:信息和现实严重脱轨！我在梦里看到的究竟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西瑟里:呼噜噜～
超超……超超还在亲耳见证布鲁斯·韦恩跌宕起伏的一生。
超超:啊啊啊啊啊！我不听了！放我出去啊！！！
宇宙意识和法则:对不起，您所呼叫的服务不在列表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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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