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的动作没刻意掩饰, 纵然有着终极人作为前例, 但仍旧显得有点突兀。zuowenbolan

无他——布鲁斯和托马斯不太一样, 他太小了, 托马斯被终极人挡住还能看到个身形从遮不住的地方露出来, 结果到布鲁斯这里, 克拉克那是一站定就看不到人了。

布鲁斯：“…………”

托马斯：“…………”

灰蝙蝠：“…………”

饶是灰蝙蝠现在心情并不好, 看到同位体布鲁斯的状态, 眼底原本紧绷的情绪都在某一刻柔化了一点。

白超：“…………你挡什么！”

就这么没出息的吗？堂堂一个超人，一个氪星人，一个人间之神, 还护上一个孩子了。

就算这个孩子是蝙蝠侠和蝙蝠侠生的又怎么样，一个氪星人,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蝙蝠侠吗？垂涎别人家蝙蝠侠的蝙蝠崽子算是怎么回事！这崽子还没三岁！

可耻的三原色！可耻的超人！

白超压根没发现这一句话把自己都给囊括在了里面，只觉自己从见到灰蝙蝠一众人之后, 那就是一口气憋到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莫名愤怒又憋火。

有克拉克这个动作在前，诡异的, 他居然对于灰蝙蝠和其他人搞在一起这件事情的愤怒的感觉稍微压下去了一点……只是一点, 而且并不是消散却是压下去，毕竟在白超的心里, 灰蝙蝠的做法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可耻的背叛。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白超的超级大脑上线之后，在这一瞬间足够他想很多。

灰蝙蝠是向来很听他的话的，就算是当初他杀了卢瑟, 灰蝙蝠的反应也不过是诧异之后接了一句“总要有人做这件事情”，更别提之后的制度改变，战甲改变——这些全部都有着灰蝙蝠的支持。

白超很确定自己在灰蝙蝠的心里的地位是特殊的，就算是灰蝙蝠和别的世界的蝙蝠侠搞在了一起——不行，凭什么！？

白超险些维持不住心态，以至于盯着一边的托马斯的眼神都是异常的不善，眼神里的阴冷一瞬间就透了出来。

这只蝙蝠侠该死！

白超在心里想着，他的眼神过于明显，敌意即使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被释放而出，对于在场的两只蝙蝠侠、一只猫头鹰来说也足够的清晰。

托马斯本来就是个恶劣的性子，自己被盯了无所谓，发现弟弟也被迁怒了当下就是很不爽。

“他看起来对你背叛的意见很大啊。”托马斯语气似乎水波平静，但莫名【背叛】和【意见】两个字就被咬的很重。

灰蝙蝠没有说话，沉默半晌：“我没有背叛。”

虽然他的确生出过一些和白超的行为背道而驰的念头，但他也的确的至少在现在没有背叛，至少现在没有。

但白超是不会信的。

灰蝙蝠确认这一点——在对方和自己长久不曾见面，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质疑自己背叛之后，灰蝙蝠就相当清楚在白超的心里，自己现在就是个背叛者。

“没有？”白超的视线落在灰蝙蝠的身上，只觉得怒火刺激着大脑——如果不是因为在红太阳室里，白超甚至能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热视线，在这只可恶的灰蝙蝠身上留下一个戳。

都到现在了灰蝙蝠居然还想骗他。

这都已经带着姘头和儿子找上门了！

哦，他甚至好像还给和姘头的儿子也配备了一只超人，即使这个超人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明摆着是个成年人，而他的崽子才不过三岁。

所以这算什么？威胁？警告？

“可你身边的那些人似乎不是这么说的。”白超面对着灰蝙蝠的话，嗤之以鼻，他现在根本不信灰蝙蝠嘴里吐出来的哪怕一个单词。

而灰蝙蝠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白超明摆着就是拒绝合作的态度，他就算是刚开始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都不至于看不出来，更别说是现在了。

白超在怀疑他。

哪怕灰蝙蝠确认自己并不需要，也并不值得被交付过多的信任，但白超的话仍旧足够的刺人。

灰蝙蝠按理来说应该是心情会有些波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白超语气里的不信任，甚至于淡淡的暗含某些厌弃的话语的时候，他居然心情觉得很平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悬空，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被放了下来。

灰蝙蝠本来是有些话想要和白超说的，他也很清楚布鲁斯不可能带他过来就真的只是带他过来看看——布鲁斯也想从两个人的会面当中弄清楚一些事情。

这是双赢的打算，灰蝙蝠也没打算拒绝，他的确是打算和白超有所交流。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对面的白超还在看他，小布鲁斯也从克拉克的身后走了出来，视线仿佛毫无波动，但实则暗含探究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以布鲁斯的阅历，他不至于看不出来白超和灰蝙蝠之间的微妙气氛。

白超和灰蝙的情况，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他和克拉克，至少不单纯的像是他和克拉克——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着更深一点的什么。

如果灰蝙蝠和白超真的开□□流，布鲁斯不需要多久能发现这一点更深的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他们没有，灰蝙蝠放弃了。

“走吧。”他甚至没有去看白超，只是盯着布鲁斯：“我们可以离开了。”

布鲁斯不动声色：“你们没什么想说的？”他示意了一下白超：“他看起来很愤怒。”

白超这会儿也是突如其来的失了智，险些当着众人的面脱口而出“什么叫他，杀了那只布鲁斯，我就是你爸爸！”的话，但好险好险的这句话没说出口，不然恐怕在场的三位，尤其是灰蝙蝠，都要把这个白色的超人拽走检查一下脑子，看看他是不是掉落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脑子被砸坏了，或者干脆就是进了水。

灰蝙蝠：“我知道。”他很平静：“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至少在他彻底平静下来之前，不是我们交流的合适时间。”

……

正主都发话了，加上白超现在的确如同灰蝙蝠说的那样不是很冷静，那眼神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在场的所有人，以至于就算是布鲁斯也没觉得灰蝙蝠的话又哪里不对。

于是不顾身后白超骤然变了的眼神，布鲁斯没有过多犹豫的就带着灰蝙蝠离开了红太阳室。

一众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尤其是灰蝙蝠，走的时候冷酷的宛若疾风，毫不留情，不留下一片落叶。

一边从布鲁斯等人进来之后就被忽视良久的闪电侠巴里和绿灯侠哈尔，这会儿甚至在这些人走了之后，以为白超过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存在感依旧都不是那么的强……

巴里：“…………”

哈尔：“…………”

一红一绿两只的位置仿佛是被排挤到了墙角。

哈尔搂住自己小伙伴的肩膀，看着这只从一开始就和自己一起被忽视的红色小仓鼠，安慰道：“别想太多巴里，你看，我也被忽略掉了，但这没什么，蝙蝠侠和超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样，现在的蝙蝠侠和超人还不是一般的多，我们被忽略了很正常。”

巴里：“…………哈尔，我觉得你说的对。”他一顿，探头看看门口，确定了布鲁斯和灰蝙蝠他们已经离开了，才把头扭回来，小声说：“可是我觉得这可能不是蝙蝠侠和超人的氛围问题。”

“哦哦，我知道，你指的是刚才白超看着托马斯和灰蝙蝠的眼神？我懂。但那就是氛围的问题，巴里，你可能没有了解过。”哈尔深沉道：“像我，就了解过很多这些事情。”

巴里惊了：“很多？在哪里？”

“CP论坛，你该去看看，用里面的一句话形容刚才的氛围，我觉得还是很合适的。”绿灯侠更加深沉了，他还深沉的很是得意：“抓奸现场，听说过没？之前超人和蝙蝠侠那还是实打实的身份造成的问题，现在这么多的超人和蝙蝠侠，可就不是身份错觉了，这是真实的!”

巴里：“…………天才，我假设你应该有知道这里到处都是蝙蝠侠的地盘，而实际上这里还有一只白超……你应该还记得的对吧？”

哈尔：“…………对！”他坚强道：“但我其实并不觉得蝙蝠侠会一直看着监控，毕竟他其实刚走。”

虽然人走了，但其实真的有在时刻注意白超这边情况的布鲁斯：“…………”

就在红天阳室里面，到现在都没走，也走不掉的白超：“…………”

他真的觉得哈尔好烦。

明明他是一个绿灯侠已经足够的刺眼了，为什么还非得要言语攻击一只被灰蝙蝠背叛的可怜超人，让他的脑袋更绿呢！？

白超恨这个！

……

布鲁斯那边听了哈尔的迷惑发言之后，最起码有三秒左右没有吭声。

应该庆幸的是他们走的都很早，而灰蝙蝠也没有什么在红太阳室外面留下监听器的行为，猫头鹰的注意力更是全在他的身上，终极人压根不关心白超的情况，没有去监听，更不可能会给猫头鹰打小报告，而要不然布鲁斯怀疑哈尔会不会在此之后，得到一堆蝙蝠侠和超人的报复……

当然，这里的超人不包括白超，也不包括跟在布鲁斯身边的三原色克拉克，毕竟对于绿灯侠的脱线行为，其实不管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都挺习惯的。

英勇无畏绿灯侠嘛，大家都很了解。

当然，这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克拉克没觉得绿灯侠之前的话里面有牵扯到他的小蝙蝠侠，也不知道自己在白超那边，明明就是正正当当的抱着属于自己的蝙蝠侠的行为，已经变成了窥视平行世界蝙蝠侠们水仙之后的小崽子的变态行径，要不然，估计现在的克拉克心情也不会好。

只能说，有些事情，还好因为意外大家不知道。

扎塔娜被布鲁斯通知过来瞭望塔的时候，到场就看到了交谈的一大一小两只蝙蝠侠，一只面无表情正在被终极人疯狂骚扰，询问白超事情的猫头鹰，以及一只快快乐乐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布鲁斯的克拉克。

“看起来我似乎干扰了你们之间的正经事？”扎塔娜调侃，心里倒是真的没有这么觉得。

她走了进来，眼神落在了灰蝙的身上转了一圈，话却是对着布鲁斯说的：“你昨天晚上的经历似乎格外的刺激啊。”

“如果你指的是一只超人砸破了阿卡姆造成了不必要的战损且差点制造更大的麻烦，而另一只灰蝙蝠直接掉落在蝙蝠洞，差一点就死掉的情况——”布鲁斯语气平静：“那么是的，那很刺激。”

扎塔娜笑了：“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在掌控当中？”

性感的女魔法师走了过去：“我猜你是想要知道能量的情况，布鲁斯。”

考虑到在场的蝙蝠侠都不止一个，而按照布鲁斯的说法，超人显然还有额外的一只，扎塔娜也没废话，在称呼上略作区别之后，她开始配合布鲁斯进行相关的检测。

只不过结果有些意外，或者说不那么意外。

“又是能量的连线，就像是夜枭和你，布鲁斯。”扎塔娜仔细确认完，表情也是有点不太好形容：“灰蝙蝠身上的能量被连在了你的身上。”

“不能解除？”

扎塔娜摇头：“暂时还不行，这种连线和你身体内的能量有关系，而这只灰蝙蝠被绑定在了你的身上，虽然不像是夜枭的那种绑定，但这种连接依旧复杂而难以接触。”

这基本上就是在暗示什么了。

尤其是灰蝙蝠，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的瞳孔瞬间就沉了下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一边的猫头鹰和布鲁斯。

毕竟之前灰蝙蝠刚和布鲁斯接通情况，算是了解了这边托马斯的到来是因为什么。

三号地球善恶颠倒，夜枭的危险性毋庸置疑，布鲁斯也算是提前点明，避免猫头鹰在灰蝙蝠身上动什么手脚——灰蝙蝠可不是布鲁斯，就算是同位体，那也不是弟弟，猫头鹰分的非常清楚，要是真的搞事情，可不会顾忌这也是一只蝙蝠侠。

但这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托马斯到来的方式——他是被世界意识排斥过来的，或者说像是被烫手山芋那样丢过来的。

而根据托马斯所泄露出来的消息，能量就是世界意识的一种表现。

现在布鲁斯身体内有三道能量，蓝色牵扯在托马斯的身上，而灰色则牵扯在灰蝙蝠的身上。

且不论那道黑色的能量的主人到现在还没有到来，是来了没发现，又或者是暂时还不到他来的时间，但总之对于灰蝙蝠来说，光只是被世界意识排斥，或者被丢过来都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毕竟“白超身上和布鲁斯的身上没有连线，他过来应该只是因为一些意外。”

白超在自己的世界实行独·裁，他限制人民的自由，限制人民的发声，凌驾于政府，是切切实实的独·裁·者，灰蝙蝠能察觉到这是错误的选择，但是在准备有所动作，准备反抗的前期却被世界意识丢到了别的世界来。

这算是什么？世界意识都在默认超人的选择吗？

想到这个可能，灰蝙蝠难免有些不可置信。

但再不可置信，灰蝙蝠也并不是会为了那种外力放弃的人，即使这个外力是世界意识……

“别想的那么糟糕。”

猫头鹰作为蝙蝠侠的另一种同位体，当然清楚灰蝙蝠在想些什么。

老实说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管，但是考虑到如果这件事情不管，弟弟的身边之后可能还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猫头鹰就不能不插手这些事情。

毕竟作为了一个崩坏自己的世界，无数次造成无数次重启却依旧活的好好的家伙，托马斯也算是见过众多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窥探过众多平行世界蝙蝠侠的走向。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在托马斯少数窥见几个拥有白超和灰蝙蝠的世界里，就算最后他们折腾成什么样，按理来说那也是世界发展的轨道曲线，就像是三号地球的善恶颠倒一样，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对应了主世界的情况，三号地球无疑是错误的世界线，但是世界意识却仍旧不会排斥，因为那本来就是他应该走的方向。

这是每个世界的不同，也是诞生了无数平行世界的原因。

白超和灰蝙蝠的诞生本身就证明了一点什么，所以世界意识绝对不会简单的，因为这些就排斥一个蝙蝠侠。

“选择是个人的事情，世界意识不会干涉。”托马斯道：“你可能不太清楚，你自己也是世界支柱之一。”虽然很多的白超灰蝙的世界，最后这个灰蝙蝠都死了，但这仍旧不能改变世界支柱的身份。

“想要让世界意识主动把一个世界支柱送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托马斯语气平平：“而且还附赠了一个白色的超人。”“两个世界支柱同时消失……”除非这个世界意识自己不想活了，准备自杀，带着一整个世界共同沉沦。

“你肯定是做过一些什么，才最终让世界意识做出这样的决定。”

灰蝙蝠：“但我不记得。”

“正常，重启的状态下，很多时候大家都会不记得重启之前发生了什么。”托马斯道：“你能被送过来本身就是一种世界意识妥协的体现，一定是太多次他试图改变自救没成功才会这么选择。”“你的到来是既定的，但白超只是附赠。”

那句所谓的附赠说的讽刺而漫不经心，就仿佛白超是什么礼物送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捎带的垃圾。

“你是回不去了，白超未必。”

“开个魔法阵，把人丢过去就行，有黄太阳超人死不掉，扔哪里都没问题。”

“这种魔法，你们不是很顺手么？当初和我抢布鲁斯的时候。”托马斯道：“白超和布鲁斯没什么关系，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送走。”

“那我怎么离开。”灰蝙蝠不可能安然在这里留下，他还有他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夜枭：“你走不掉，能量的连线。”以防万一，考虑到蝙蝠侠们的骚操作，他继续补充：“你把人杀了或者带走都不行，世界意识把你送过来是妥协，本身能量连接在布鲁斯身上，就代表你已经被主世界接纳，就算是回去了，不需要多久该回来还得回来。这和能量是不是存在，以及在不在布鲁斯身上没关系。”

“能量在布鲁斯身上，这对于世界意识来说仅仅只是寄养费，送出来本来就是大出血，送不出来更是乐得高兴。”

“至于连线……防止搞事情，避免外来户给本世界造成危害，找个靠谱的存在绑定一下罢了。”

最重要的是——

“你真的觉得世界意识会随随便便的把世界支柱送出来吗？”

托马斯勾唇，语气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轻快了不少，带着一点正儿八经的饶有趣味：“世界意识妥协，所以会把不得不让他妥协的存在送出来避免更糟糕的结局，按理来说你应该是会记得发生的一切。”

就像是终极人，就像是夜枭，就像是利爪理查德。

可偏偏灰蝙蝠什么也不知道，不是伪装，就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有趣。

这最起码证明灰蝙蝠不是主动搞事情让世界重启的人，很可能是被动重启。

而重点在于“在被送出来之前，或者说在数次重启的时候，你绝对有自己同意过离开，或者说，用什么条件和世界意识交换过，最终答应离开。”

“穿梭世界，被送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而不管是托马斯，还是听见了托马斯这些话的布鲁斯，在这一瞬间，都很确定，那大概率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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