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莱克斯·卢瑟在忙碌的工作间隙，突然收到如今已是统治军最高元首的克拉克的一则消息。
克拉克希望他去一趟孤独堡垒。
莱克斯对这则消息略感疑惑，因为他知道孤独堡垒对于克拉克的意义。
自大都会核爆事件发生后，孤独堡垒就成了超人唯一的心灵慰藉之地。
他几乎不会让任何人去到那里，尤其在绿箭侠因盗走绿色药丸被他杀死后，孤独堡垒针对入侵的防御系统重新升级，那座位于北极的巨型钢铁建筑彻底成为人间之神的圣地，此后再没有其他人去过这座堡垒。
莱克斯不明白克拉克打算做什么，才会允许他进入自己的圣地。
怀着这份疑惑，他抵达这座伫立在冰雪极地之上的宏伟建筑。
电子眼检测到莱克斯是被允许进入访客，巨大的金属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一个机器人迎上来告诉他，堡垒的主人正在生物实验室等待他。
莱克斯更加疑惑了。
生物实验室？
他们的最高元首又有了什么新主意？
想到五年来都未被彻底消灭的反抗军力量，莱克斯猜测克拉克已经不满足于绿色药丸打造的军队力量。
更别提他还告诉克拉克由于原料污染，绿色药丸出现供应不足的情况。
如果最高元首还想继续拥有一支可以对抗反抗军的军事力量，那么他或许会采取一些更极端手段。
——是的，极端手段。
这对于如今的超人来说并不奇怪，莱克斯见证了他的朋友如何坠落云端、滑向深渊。
倘若事实的确如此，那么他要早做打算。
还要提前通知蝙蝠侠，让反抗军那方也做好最坏的准备。
沉甸甸的现实如同一把尖刀在莱克斯的大脑中转动，但他面上仍然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在孤独堡垒机器人的带领下，穿过几条冰冷的金属走廊，他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堡垒内部的生物实验室。
银色的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克拉克正在里面等待他。
克拉克看向他，蓝色的眼眸里竟然含着难得的轻松：“莱克斯，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莱克斯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我很乐意帮忙。”
事实上，他的内心已经拉高了警报。
对于历经五年战争，早已将从前的温和可亲彻底打磨成多疑谨慎的超人来说，他今天的状态无疑很反常。
莱克斯记不清他有多久没在克拉克的眼中看到过轻松与温柔。
而克拉克今天的目光中却不止有这些，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怀念。
他的九级智慧大脑可不会让他天真地以为这是从前那个超人回来了，他只会认为超人又憋了一波大的。
“维维安的灵魂回来了。”克拉克的语气含着许久未有的欣喜，他的脸上带着笑，“莱克斯，你还记得维维安吗？”
莱克斯愣住：……
Fuck！果然是波大的。
维维安。
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
——维维安·韦恩，布鲁斯·韦恩的儿子，蝙蝠侠的儿子，那个在八年前的纽约曼哈顿变种人袭击事件中唯一死去的人。
莱克斯已经有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现在还会提到这个少年的人，往往只会称呼他为【弥赛亚】——人类所渴望的救世主。
莱克斯深吸一口气，笑容转变为惊诧：“当然，我记得这个孩子，他是布鲁斯的儿子。他不是已经死去多年？怎么会——”
克拉克脸上的笑因为莱克斯提到布鲁斯而淡了许多，但他依然看上去比往日要更温和。
他避开维维安的身份不谈，只对莱克斯解释自己要他到孤独堡垒来的原因。
克拉克：“我在曼哈顿发现他的灵魂无意识地停留在他死去的地方，在渡鸦的帮助下，我带回了他的灵魂。但他需要尽快有一个合适的躯体，否则他的灵魂会有再次消散的可能。而维维安曾经的身体早已经被火化，所以我需要你帮我重塑他的身体。”
莱克斯缓了缓，把心底惊涛骇浪都往下压了压，转而疑惑道：“可我们没有维维安的基因，当年那件事发生后，B、他为了防止别人盗走维维安的基因用在非法实验上，不止选择了火化维维安的尸体，还将所有维维安留存下来的基因全都销毁了。你现在要怎么重塑他的身体？”
“不，并非所有。”克拉克回道，“刺客联盟还保存着维维安的基因。”
听到是刺客联盟，莱克斯就不奇怪了。
他们都知道布鲁斯和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塔利亚有过一段，也知道刺客联盟对哥谭的野心。
在达米安诞生前，拉尔斯·奥古和塔利亚·奥古一直觊觎着维维安，只因他是蝙蝠侠当时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他们曾盗走维维安的基因试图制作他的克隆人，并打造成用来对付蝙蝠侠和占领哥谭的战士，但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达米安诞生，这个同时拥有恶魔之女与蝙蝠侠基因的孩子自出生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
拉尔斯和塔利亚的视线被转移，他们将希望放在达米安的身上。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回到韦恩家的达米安最终却选择站在他父亲那边，并接纳了维维安这个脆弱的、与众不同的兄弟。
刺客联盟的计划就此落空。
再后来，随着一系列变故的发生，如今的刺客联盟已经一蹶不振，他们唯一的指望达米安也拒绝回归，现在仅有的作用也就是为超人提供了重塑维维安身躯的基因。
以及，一个问题。
莱克斯问：“达米安知道这件事吗？”
克拉克平静地：“在这件事尘埃落定前，我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
“明白了。”莱克斯点头，“所以你现在是遇到了什么技术上的难题？以氪星的科技水平，你应该不可能在有维维安基因的情况下无法重塑他的身体。”
克拉克：“是的，我可以重塑维维安的身体，但这不够，我想在维维安的基因中编入氪星人的基因序列，以此来使他更强大。你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莱克斯定了定，他有四五秒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带着犹豫与不赞同：“你确定吗？维维安只是一个普通的、无辜的孩子，你要用他来报复——”
“莱克斯，你觉得我会用维维安来报复布鲁斯？”克拉克的脸色瞬间冷沉，他打断莱克斯的话，“不，我绝不是蝙蝠侠那种无情的人。维维安是我的朋友，他曾向我表达过对超能力者的羡慕，我只是希望死而复生的他能够彻底摆脱从前羸弱的身体，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当然，他的确也有私心，但绝不是为了报复蝙蝠侠这种低劣的私心。
维维安属于过去的时代，过去那个没有发生过大都会可怕灾难的时代。
于是克拉克不可避免地希望，维维安能与他的距离更近。
何况他永远记得维维安死亡时的场景，克拉克不希望历史重演。
尽管在他的变革努力下，地球如今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斥着战乱、纷争与暴力，但总有冥顽不灵的家伙躲在阴暗的地下，他必须考虑到维维安死而复生、重现人间后将面临的种种注视。
克拉克相信，自己一定会比维维安的父亲做的更好。
布鲁斯在保护维维安这件事上一次次失职，而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人间之神眼中的坚定如磐石般不可动摇，莱克斯知道只要他还想让超人完全信任他，他就不能选择拒绝。
可维维安的特殊性让他还是想挣扎一下：“等维维安复生后，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管你将维维安死而复生的消息保护得有多好，蝙蝠侠也会迟早知道这件事。他毕竟是布鲁斯的儿子，难道你能阻止他们父子相认？”
“渡鸦告诉我他的灵魂有损，记忆很有可能会缺失。至于蝙蝠侠——”克拉克冷笑，“莱克斯，你多虑了，从蝙蝠侠为了他那可笑的原则而抛弃维维安的那天起，他就没资格再做维维安的父亲了。除了感到羞愧，他还有什么资格再来接近维维安？”
莱克斯的眼皮抖了抖，他沉声回道：“好吧，我会尽力。”
克拉克终于又温和地笑了，“莱克斯，我相信你能做的，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也是地球上最了解氪星人的。”
莱克斯被他夸奖也只是笑而不语，实则内心沉重地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数遍暴揍超人的姿势。
但莱克斯可以保证，蝙蝠侠会比他揍得更狠，因为维维安就是他的逆鳞，是他不可触碰的伤痛。
两个月后，经过反复实验，莱克斯终于成功在维维安的基因中融入氪星人的基因序列。
在维维安的身躯重塑后，他就将拥有一部分氪星人的能力。
*
莱克斯对克拉克说：“他的身体很健康，而且，和我之前预测的一样，他在未来大概率会觉醒你的超级听力、超级视力，还有不受重力限制高速飞行的能力。”
克拉克满意地笑了，“莱克斯，谢谢你的努力。”
“不用。”莱克斯的目光看向维维安所在房间的那扇门，“他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希望他能回来。”
“那你现在可以去跟他打个招呼。”克拉克也顺着看过去，不过他的眼睛能透过厚厚的原木门板，直接看见房间里正在书柜旁翻看漫画和小说的少年。
莱克斯没有拒绝，他的确要见一见苏醒后的维维安。
倒不是他有多怀念维维安，他只是得替某个还在太平洋铅矿里吃糠咽菜的男人瞧一瞧。
屋内，克罗诺斯一边翻看书柜上的各类书籍，一边思考自己的游戏主线任务。
在结束与克拉克一番堪比谜语人的对话后，他就收到了任务提示。
【我们的时代：美好的新世界。】
看上去容易一头雾水，不过下方有小字提醒，其实就是要玩家在游戏内建设一个美好的新世界。
但要怎样完成这个任务，就没有别的指示了。
任务提示旁边只有一个进度条，用来提醒他任务的进度，也就是美好新世界的建设程度。
目前这个进度条还是百分之零。
克罗诺斯想了半天没思考出所以然，所以他决定先探索一下地图，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有用的线索。
他倒也不着急，毕竟现在才刚进入游戏，有哪个游戏会在一开始就将游戏结局摆在玩家的面前？
但他翻着翻着书柜上摆放的这些漫画小说，就慢慢开始瞳孔地震。
我去！
《不义联盟》的游戏制作组也太豪了，真把现实中的漫画和小说都搬进游戏里，他们这是要打造元宇宙吗？
克罗诺斯翻着手里这本《魔法少女小圆》的官方漫画，心里逐渐蹦出一个词：牛逼！
这个时候，门被轻轻敲响，克拉克在门外礼貌地提醒他自己要进来了。
克罗诺斯下意识看向门口。
推开门的人是刚刚离开一段时间的克拉克，而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嗯？好亮的一颗光头，锃亮！
克罗诺斯的目光直接被跟着克拉克一起进来的那个NPC男人的光脑壳给吸引住了。
他的眼睛都快黏在男人的光头上。
莱克斯感受到他的目光，脚步骤然一顿。
他敢打赌，少年现在脑子里在想的东西绝对不是他乐意听的。
莱克斯感到头秃。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不义超像是要当维维安的新爹一样，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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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