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这句话一出口，玛格丽特不由就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自行上楼去取资料。

打开保险箱取纸质资料的过程中，她不由自主的透过开着的窗户向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漆黑，树影婆娑。但还没等她多看两眼，突然间两扇窗“啪”的一声便自动合上，将她惊了一跳。

见此玛格丽特彻底死了心，拿上资料连保险箱都没顾得上关便下了楼，不敢有半点耽搁时间。

她坐在沙发的对面，一边将纸质资料放在桌上，伸手推给那个神秘的男人，一边张了张嘴说道：“这是我在偷听到汤普森的秘密之后搜集到的资料，这里还有一份当时的录音。”

说着，她又将音频的原件交给对方。

男人伸手拿起资料与存放着音频的U盘，紧接着便打开资料漫不经心的翻看了起来，一时间房间内寂静的只余纸页的翻动声，以及轻浅的呼吸声。

玛格丽特提着一颗心安静的如同哑巴了一样的坐在那里，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仿佛一生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直到墙上的时钟再次敲响，她才如蒙大赦的听到对方将资料合起的声音，这代表对方已经看完了。

他会就此离开吗？还是会……

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这一刻玛格丽特无比希望对方能信守承诺的尽快离开。

“你将散播出去的消息收回了吗？”

这时男人将那叠资料随手扔到一边，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她，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什么？”玛格丽特愣住，对方不是和汤普森不是一伙的吗？难道是欺骗她的？

男人淡淡的吩咐道：“去将那些东西处理好，我不希望这些消息被散播出去。”

玛格丽特还能说什么，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对方，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听话的按照吩咐去做。于是当她花费许久时间，将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男人颇有耐心的坐在那里等到了现在，玛格丽特注意到他从开始到现在，姿势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她已经顾不得去思考这些，她只想尽快安全的结束这一切。

而男人见玛格丽特回来向他复命，便笑着说了句：“很好。”

这一句“很好”让玛格丽特稍微有些安心下来，以为对方满意了她的听话，得到想要的东西以后就会离开。

却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骨头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那样的力道，根本就是奔着直接杀死她去的！

玛格丽特抓着自己的脖颈，试图与那股力量抗衡，又或者为自己再多争取到一缕新鲜空气，她一边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男人，一边控诉着：“你！你……你不守诺言……”

男人对此轻描淡写：“我只答应了不会伤害你，可没答应不杀你。”

玛格丽特不甘心，对方分明是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眼看就要被掐死，她急中生智，突然声音断断续续的大喊道：“我……我没有全部删除消息，你杀了我……消息还是会……被散播出去的……”

实际上那些东西已经全部被她删除，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老实。但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她也只能试着诈唬一下对方，看会不会起到作用。

谁知，男人却仿佛被这句话逗笑了。

他说：“你以为你那么听话是因为你识时务吗？”

是啊！为什么她会那么听话的将所有准备的后手都删除掉？

突然间，眼前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自她的眼前如同烟雾般消散，随即又出现在不远处的窗边，他静静的注视着窗外的夜色，就仿佛已经站在那里许久。

恍惚间，她突然有所明悟。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只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罢了。

她就这般在绝望中死去了。

*

与此同时，韦恩家地下室。

“Mr·Nobody，汇报情况。”

联络器中传来蝙蝠侠的说话声，以及蝙蝠车风驰电掣的声音，对方正在追击一群黑邦成员。

“对方的车上乘坐着四名枪手，其中包括司机，另外他们还有接应的人，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厂房里。”

被称之为Mr·Nobody的人，内容简要的根据卫星监测回复着对方。

蝙蝠侠一边射出一枚卢修斯新研制的，会喷射出催眠烟雾的蝙蝠镖，为自己最新喜提的养子的事情奔走着，一边有些在意管家今晚突如其来的安静。

“你今晚怎么这么安静？”

通常情况下，对方可是会在这个时候出言调侃他的，例如说叫他量力而行，打不过就举手投降不丢人，即使是蝙蝠侠也有这个权利什么的。

“你今晚怎么这么安静？”

声音透过通讯器一路来到昏暗的地下室内，坐在电脑桌前的人犹如雕塑一般挺直的坐在那里，眼睛几乎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然而还没等出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便凭空插入，将他戴着的通讯器一把夺走。

来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通讯器的对话装置，表情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竟坦荡的说起虎狼之词来：“安静不好吗？你难道想让我像那晚一样一刻不停的出声为你助兴？”

正在开车的蝙蝠侠闻言险些脚下一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夜晚，法师相比普通人确实与众不同，断断续续叫了一夜嗓子都没哑。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旋即正色道：“通讯器内不允许说不相干的话题。”

另一头，人偶见主人赶了回来，便自行让出了座位，克里斯蒂安一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将通讯器戴好，一边用手势吩咐人偶去泡一杯咖啡来，同时还在抱怨着蝙蝠侠：

“说我太安静的是您，不让我说话的又是您，您到底要不要我说话？嗯？”

这听起来好像的确过分了些，蝙蝠侠哑然，不过一直行使霸权的他丝毫不介意多欺负自己的管家一些，反正他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

“现在安静一点，其他时间可以不用。”

他清咳了一声说道，旋即正色继续追击起犯人。

这回轮到克里斯蒂安哑然失笑了，他一手接过人偶递给他的温度适中的咖啡，啜饮了一口，便摇摇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

某人日常昼夜颠倒。

克里斯蒂安一早起来整理报社送来的报纸的时候，抽空看了两眼，发现自家老爷收养迪克·格雷森的消息果然被嗅觉敏锐的媒体知道了。

几乎每一张报纸上都要提到这件事，仿佛韦恩领养一个孩子是什么天大的新闻，不投出庄重的一票就好像落伍了一般，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呵呵，从这一点来说，布鲁斯·韦恩真是为哥谭大半媒体的生计做出了卓越贡献。

管家先生摇了摇头，熨烫好一张报纸后，将其整整齐齐的和之前熨烫好的放在了一起，接着准备整理下一张。

这时一行与众不同的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食人狂魔汉尼拔再次成功越狱，又会有多少人惨遭不幸？》

食人魔？

克里斯蒂安内心不由自主的微妙了一下，他倒是记得他曾经的世界里专门有这么一群人。不过那是邪恶的魔法师为了获取魔力，又或者某种仪式的条件，身为正统魔法师的他，一般遇到都是杀了了事。

而这个人既然能被关进监狱里，那应该就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存在，是某种心理疾病的作用，还是单纯的癖好？

他探究的想着，就在这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克里斯蒂安不用回过头去看就知道那是谁，因为布鲁斯绝不可能起的这么早。

恰好这个时候报纸也已经整理好，他将所有报纸放到一边，转过身看去，就见到迪克正茫然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的表情。

克里斯蒂安露出温和有礼的笑：“迪克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去餐厅用餐吧。”

迪克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跟着管家来到了餐厅。

“那个……布鲁斯·韦恩先生怎么没来吃早饭？”

坐在餐厅的大长桌上，待到香气扑鼻的食物全部都被摆到面前，迪克突然察觉自己新出炉的养父竟然还没有出现，不禁忍不住向克里斯蒂安询问。

克里斯蒂安的回答很淡定：“老爷他还在休息，您不用管他，到了时间他就会出现的。”

这个时间还在休息？！

迪克的表情难免有些惊讶：“可是这个时间……”已经日上三竿了啊！

克里斯蒂安随口说道：“老爷的夜生活比较丰富，起床晚也是难免的事。”

已知布鲁斯·韦恩不是蝙蝠侠，那么这位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的夜生活究竟都充斥着些什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猜。

于是迪克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面包，又喝了一口汤，彻底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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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