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笼罩了彼得。

大学生活似乎并不总是像他想象的那样稳定和充满希望，成人的世界里有各种他还不完全理解的权衡和妥协。

他从书包里拿出日程本，默默划掉了“下午三点：康纳斯实验室助理工作”这一行字。笔尖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窗外，校园的钟声敲响，标志着又一节课的开始。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在墙壁上疯狂闪烁，标准的现场封锁程序开始实施，穿着制服的警察们拉起警戒线，脚步声和无线电的嘈杂声打破了死寂。

一名资历较浅的年轻警察忍不住弯腰干呕，被他的搭档严厉地拉走。经验丰富的老警探们面色铁青，指挥着现场勘查，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干净利落的灭口风格，意味着他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雷·迪亚兹警官蹲在唯一还有微弱气息的男性成年受害者身边，手指按在他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生命正随着身下不断扩大的血泊飞速流逝。迪亚兹的目光扫过男人身上多处枪伤和搏斗造成的创伤，又看向几步外那三具被白布覆盖的遗体，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被踩碎的小相框上。玻璃碎裂，但照片依稀可以辨认，正是眼前这个垂死的男人，和他刚刚被灭口的家人，笑容灿烂，背景是阳光下的草地。

迪亚兹的指尖碰了碰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的脸蛋，和他自己的小女儿差不多大。

耳麦无线电里传来上级冰冷清晰的指令：“……确认无人生还，现场清理干净，定性为帮/派火并，所有证据归档封存，媒体那边会统一口径……”

迪亚兹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看了一眼被“帮/派火并”这种借口搪塞过去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那个破碎的相框。

上级的指令还在继续，强调着“彻底清理”和“不留麻烦”。

沉默了几秒，迪亚兹深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对着麦克风，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收到。现场确认，四名受害者均已死亡，无人生还。完毕。”

他关闭了无线电。

迪亚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试图从弗兰克紧握的手中取出那枚试剂瓶。但弗兰克的手指如同铁钳，即使在无意识中依然攥得死紧。他费了好大劲，才在不造成更大伤害的情况下，将那个小小的瓶子取了出来，迅速用证物袋装好，塞进自己衣服内袋，并将那张珍贵的家庭合照小心地捡起，放到男人怀中。

迪亚兹快速而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弗兰克最致命的伤口，用喷雾和压力绷带做了紧急的处理，动作麻利。

“活下去，老兄。”他低声说，不知是在对弗兰克说，还是对自己说，“只有活下去，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迪亚兹拉上黑色裹尸袋的拉链，他和其他警员一起，面无表情地将这袋“尸体”抬上运尸车，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怀疑。救护车和运尸车相继驶离，红/蓝/灯光远去，只留下被封锁的街区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迪亚兹脸色疲惫地离开了警局，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在城里绕了几圈，购买了一些他家人一直很喜欢但店铺都很偏远的食品，最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信号极差的公用电话亭旁。

在这里，他才允许自己呼吸变得粗重，手指微微颤抖。他掏出那个小小的证物袋，里面的试剂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他盯着它们看了很久，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那个破碎的家庭和男人濒死时眼中的绝望与托付。上司冰冷的指令、媒体被操纵的口径、现场那**裸的屠杀……这一切像淤泥般堵塞在他的胸腔。

赌一把。

就当作为了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为了那个被碾碎的家庭，也为了自己胸膛里还未完全冷透的那点东西。

四周无人。他插进硬币，手指在按键上犹豫了片刻，然后凭着记忆，按下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的声音漫长而空洞，每一声等待音都敲在他的心上。

终于，那边被接起，但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表明另一端有人。

迪亚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很快：

“货轮失事，老鼠叼走了一块奶酪。风暴眼在移动，需要清道夫。老地方。”

他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立刻挂断了电话。硬币落回退币口，发出一声轻响，他迅速拿走离开电话亭，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知道这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组织，他们或许能救活这种“不该活下来”的人。迪亚兹曾经无意中放过那个地方的一个人，对方给他留下了一个联络方式和一点药品，那药品在不少场合都救过他的命。

迪亚兹回到家中，妻子和女儿的欢声笑语像一层温暖的薄纱，暂时覆盖了他身上的冷意。

他拥抱了女儿，亲吻了妻子的额头，借口说警局还有许多报告要处理，晚饭不用等他。妻子担忧地看着他眼底的阴影，但只是轻声嘱咐他别熬太晚。

很快，他又回到了警局。夜晚的办公楼比白天安静许多，只有零星几个加班的同事。他径直走向证物临时存放区旁边的停尸房区域，表情管理得无懈可击——一个被繁琐文书工作逼得回来加班的老警探。

老管理员嘟囔着放人过去了，显然对这种夜晚折腾的行为习以为常。随后迪亚兹推开沉重的冷库门，寒气瞬间包裹了他。里面一排排不锈钢抽屉泛着冷光。他找到标注着“无名男尸，公园街区案”的那个格子，随后拉开袋子拉链。

弗兰克·卡斯特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脸色灰败，但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证明迪亚兹之前的紧急处理和他顽强的生命力还在起作用。

迪亚兹动作迅速却极其小心地将弗兰克连同裹尸袋一起转移到一辆不起眼的平板推车上，用其他杂物稍作遮盖。他推着车，步伐稳稳地穿过走廊，没人对一个资深警官深夜工作产生过多怀疑。

他将弗兰克安置在汽车后备箱，确保通风，然后发动引擎，驶入了纽约深夜的车流中。他目光不时扫过后视镜，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跟踪。

目的地是布鲁克林码头区一个废弃的仓库。这里远离市中心，只有流浪动物是常客。迪亚兹按照记忆中的指示，将车停在指定位置，一个靠近水边的卸货平台。

他熄了火，坐在驾驶室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四周只有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和远处模糊的城市噪音。他拿出那个证物袋，试剂瓶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迪亚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那个电话是否有效，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绝望警察的愚蠢赌博。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仓库阴影处传来。

迪亚兹猛地绷紧身体，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人穿着深色的连帽衫，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眼睛。

迪亚兹认出了这种装扮，和他多年前放走的那个人如出一辙，但气息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

这绝不是什么底层人员。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简短的手势——正是以前约定的暗号。

迪亚兹缓缓松开按着枪的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后备箱。他指了指里面的裹尸袋，又拿出了那个装着试剂瓶的证物袋。

那个身影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后备箱里的情况，又在试剂瓶上停留了一瞬。即使隔着阴影，迪亚兹也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审视和评估。

终于，来人微微点了点头，从阴影中伸出手。那双手戴着黑色的战术手套，动作利落地接过了证物袋，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然后，他俯身，轻松地将弗兰克连同裹尸袋一起扛上了肩。

自始至终，他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扛着弗兰克，转身就要再次没入仓库的阴影之中。

“等等！”迪亚兹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口，“他……还有救吗？还有那个东西……很危险……”

那个身影顿住了，微微侧过头，一个低沉、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简短地响起，消散在夜风里：

“这不关你的事了，警官。”

说完，他不再停留，扛着弗兰克，几步就消失在仓库深处的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迪亚兹独自站在原地，海风吹得他打了个冷颤。后备箱空荡荡的，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他看着那片吞噬了身影的黑暗，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交出了一个垂死的男人和一个危险的秘密，换来的只是一句“不关你的事”。

他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沉默地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驶离了这片被遗忘的码头，重新汇入纽约永不眠息的夜色洪流之中。他的报告，还需要回去“写完”。

转场试图尝试一些影剧常用的手法……但感觉有点阴间，其实我看过的，包括但不限于，网飞版夜魔侠123，罚叔12，哥谭12345，闪电侠1234，洛基12，终极蛛1234等等……而且漫画电影剧集动画我都看，去年的终极蛛v3真不错，就是有点贵贵的

“不关你的事了”是一语双关

罚叔命可是超级硬的，剧集中被子弹打头都没死，还活了下来变成惩罚者

每一个有可能合作的高级警官都有专门的暗号跟联络人对接，探子会先去试探，安插不如直接策反，反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反正我们只是一个黑白双吃的医疗点）[狗头]

这是沃科夫的人，瑟琳娜那面的人是联络员，莱恩手底下也有人的，层层叠叠，让人分不清自己身边到底是过来打工的还是真心的，但几个核心下属还是知道的，他们又跟牢赛直接对接的

金并是威慑跟操控，赛恩斯则是偏向于攻心

一个不信任任何人却还要别人给予他绝对的忠诚与尊重

一个是行走在黑暗之中光与影的结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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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