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分别后，马特并未立刻返回自己的公寓。那道年轻的声音，那份异常却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如同余音绕梁，在他敏锐的感知中挥之不去。

“蜘蛛侠……”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盲杖。

一个拥有超凡力量，却显然缺乏经验和引导的孩子，正一头撞进连他自己都感到棘手的危险漩涡之中。

奥斯本的阴影，那种能将人变成怪物的药剂……这潭水太深、太浑，底下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鳄鱼。放任这样一个年轻人独自在其中摸索，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认知让马特感到一阵忧虑。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穿上这身衣服时的日子，那种愤怒驱动的鲁莽，那种独自面对庞大黑暗的孤立无援。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学会了谨慎、控制和……孤独的必要性。

他不能放任不管，他需要知道更多。马特眉头紧皱，他并非要揭露对方的秘密，秘密是这片阴影中生存的盔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他需要知道是谁在深夜里背负着那样的力量与责任，需要知道他是否准备好了面对随之而来的无尽黑暗，需要知道……当那个孩子跌倒时是否有人能在旁边拉他一把，或者至少，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

他的思绪回到之前短暂的并肩作战。那孩子的移动方式……独特而高效，依赖某种高频的弹射和摆荡。那种独特的破空声，以及身体在空中改变方向时细微的肌肉调整和气流变化……

还有那份力量，只有远超常人的握力，才能支撑那种高速摆荡。

马特闭上双眼，屏蔽掉无关的城市杂音，将全部心神沉浸在记忆中，用他超越常人的感知力，如同回放录音带般，仔细“聆听”着每一个细节。

那独特的发射声音……并非机械弩箭或钩爪，更像是一种……生物技术合成的粘性聚合物固化时产生的特殊振动。

还有落地时那极其轻微被刻意控制的冲击力，显示出惊人的身体控制能力和缓冲技巧。

这些特征组合起来，指向性开始变得明确。

他开始在脑海中筛选信息。纽约市内，能够提供这种级别生物技术和科学支持的机构并不多。

帝国州立大学……奥氏集团……还有几个顶尖的生物实验室。

而那个声音，如此年轻，大概率是学生，帝国州立大学似乎有一些与生物相关的实验小组。

还有那份偶尔会流露出的、属于好学生的措辞习惯和思维模式……

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条无形的线慢慢串起。

马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但眼神却愈发凝重。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在他那一片黑暗的“视野”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在高楼间荡着蛛丝、声音里还带着少年清亮音色的蜘蛛侠，就隐藏在帝国州立大学那片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群之中。

他甚至能大致勾勒出对方的形象：聪明，有点书呆子气，可能不太擅长社交，内心善良且责任感极强，正笨拙地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这座城市。

马特走过帝国州立大学附近的街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聆听”着来往学生的交谈、抱怨与笑声。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也让弗吉以潜在客户背景调查和社区安全研究等名义，谨慎地调阅了近期所有与“蜘蛛侠”出现地点相关的、记录在案的事件报告，试图从官方文件的冰冷字眼里拼凑出更具体的行为模式。

这个过程缓慢而谨慎，避开所有可能引起对方警觉的举动，他不想被那孩子视为敌人。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极具辨识度的心跳声传入马特的感知范围内。

强劲，有力，节奏独特，带着一种非人类的蓬勃生命力——是蜘蛛侠。但此刻，这心跳被包裹在寻常的衣服摩擦声下，伴随着书包的轻微摩擦声和运动鞋踩在人行道上的节奏。

他就在附近，以日常的形态，但寻常服装下还有着一种特殊材质摩擦的声音。

马特的步伐没有丝毫改变，表情平静无波，但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像雷达一样牢牢锁定了那个心跳的来源。

他“听”到那个年轻人停在一个热狗摊前，用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买了份加双份火腿的三明治；他“听”到对方和摊主简短交谈了几句，语气礼貌又活泼；他“听”到那个心跳的主人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快步走向附近的公交车站，嘴里还含糊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词。

每一个细节都在马特的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清晰的形象：一个匆忙结束了一天课程饿着肚子赶回家的年轻大学生。

公交车进站的声音、人群上下车的嘈杂、那个独特的心跳随着远去而逐渐消失。

又过了几天，马特“偶然”需要去帝国州立大学处理一份法律文件。在一位行政人员的办公室里，他“无意中”听到两位工作人员在走廊提到了几个院系优秀学生的名字。

当其中一个名字被提及，马特感知到不远处，一个正靠在墙边似乎等待着的年轻人心跳，几不可察地加速了一瞬，呼吸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那心跳声，他绝不会认错。

目标进一步锁定。

他没有转头去看那个年轻人，甚至没有让自己的注意力在那方向停留超过一秒。他只是继续与行政人员平静地交谈，然后在对方的引导下，拄着手杖，缓缓离开。

谜底几乎揭晓，但马特并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他不会去打扰那个年轻人的生活，不会去点破那层身份。但他会守在暗处，像一道沉默的警戒线。当那孩子需要帮助而未能呼救时，当威胁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时，当这条英雄之路变得过于黑暗冰冷时……

夜魔侠会在那里。

按照马律师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扒拉小蜘蛛马甲的，而赛恩斯也知道，或者说，他是故意让夜魔侠碰到小蜘蛛的（但凡制服上安点干扰器啥的夜魔侠就啥细节也听不到了）。

最开始他是想让艾德里安指导的，但后来发现不相符，所以立马打消了念头，转而换到另一个有着“不杀原则”的义警前辈身上。

夜魔侠跟蜘蛛侠这种关系，是漫画中核心之一，剧集中马律师的人物塑造，更加能支撑起这种关系。

但小蜘蛛身后……嗯…满满的全是安全感呢。

不过马律师发现后可能会更忧心忡忡，毕竟奥斯本跟埃弗雷特这种企业，他会怀疑他们是否在利用小蜘蛛，然后开始全面调查这俩企业，最后查着查着，看到了跟哈利公开出柜的小蜘蛛。

马特：……（不是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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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