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推开顶层公寓的门就看到哈利正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茶几上摊开着几份文件和一个亮着的笔记本电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像是已经在家工作了一段时间。

听到开门声，哈利抬起头，看到彼得，脸上露出了笑容，随手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一旁。

“嘿，小彼。回来得挺早，今天没课？”

“下午没有课程安排。”彼得一边脱下外套挂好，一边换上拖鞋走向客厅，“赛恩斯呢？还没回来？”

“他有点事务要处理，可能晚点回来。”哈利拿起遥控器，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外面冷吗？”

彼得在哈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舒服地叹了口气：“还好，哈利，我有个好消息！”

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哈利有些好奇地问道：“哦？什么好消息？该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比中彩票还好！”彼得从背包里拿出那份折叠好的合同，献宝似的递给哈利，“你看！号角日报！我拿到他们的自由摄影师合约了！”

哈利接过合同，快速浏览起来。当他看到报酬标准时，眉毛微微挑起：“这报酬……比普通摄影师高不少。**J那个老家伙这次倒是挺大方。”

“是吧！”彼得用力点头，脸上是纯粹的开心，“而且时间很自由，我只需要每周提交一定数量的新闻照片就行。这样我就能继续帮梅姨和本叔那边，还能有结余。”

哈利看着彼得因为一份不算特别优厚的工作就如此满足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彼得一直想在经济上更独立，不想过多依赖他和赛恩斯。

他将合同递还给彼得，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恭喜，我就知道你能行。你的摄影技术本来就很棒。”

得到好友的肯定，彼得笑得更开心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合同收好，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哈利将笔记本电脑往旁边推了推，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具体需要拍什么样的内容？有方向了吗？”

“罗比——就是副主编，给了我一些热点清单。”彼得掏出手机划拉着，“市政活动、街头见闻之类的都可以。不过……”

他声音低了些，摸了摸鼻子，“詹姆森先生特别强调，要我多拍……蜘蛛侠。”

哈利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但很快重新扬起，他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水壶，自然地给彼得的杯子添满水：“别太把他的话当压力，按你自己的节奏来。”

彼得接过水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我知道。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一边当蜘蛛侠，一边又要拍蜘蛛侠……好像自己监视自己。”彼得说着自己先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哈利看着他略显困扰又觉得好笑的样子，眼神软了几分，他稍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是一个放松又专注的倾听姿态。

“那就把它当成一份普通的工作。”哈利的语气平和，“用你的镜头去记录你认为值得记录的东西，不一定非要是蜘蛛侠，纽约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故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由你来拍，总好过让那些为了博眼球不择手段的人乱写乱画，对吧？”

彼得用力点了点头：“对！我可以拍点正面的东西！比如社区互助，或者……街头艺术之类的！”

“很好的切入点。”哈利表示赞同，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说到这个，奥斯本旗下有个社区基金会，下周在布鲁克林有个青少年艺术项目的启动仪式。缺一个官方摄影师，你有兴趣吗？”

彼得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以去？”

“当然。本来就是公开活动，你的拍摄技术我信得过。”哈利操作了几下平板，将活动详情发到彼得邮箱，“流程和联系人发你了。时间上和你课程不冲突吧？”

彼得查看了一下课表：“不冲突，那天下午我没课。”

哈利将话题引回彼得刚才提到的街头艺术，“你刚才说想拍街头艺术？我知道下东区有几个不错的涂鸦点，明天下午我正好要去那边看个场地，要不要一起？你可以顺便采风。”

这个邀请来得随意又自然，仿佛只是顺路。彼得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哈利低头抿了口水，掩去眼底得逞后的狡黠。

他不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谈，转而拿起之前看的一份文件，很自然地向彼得提了一句：“对了，关于我们上次讨论的那个实验的测试数据，你有空帮我看看吗？就在我书房桌上，用你的‘专业眼光’给点意见。”

彼得对技术相关的话题总是充满热情，立刻站起身：“我去看看。”

看着彼得快步走向书房的背影，哈利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微微扬起。有些习惯确实需要潜移默化地养成。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将明天下午原定的一个非必要会议推迟，没有什么比“顺路”的独处更重要了。

夜深了，公寓里只剩下彼得和哈利。赛恩斯发来简讯说今晚会留在庄园。

彼得换好蜘蛛战衣，站在敞开的窗前，哈利则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屏幕映亮了他的脸，上面分割着城市监控画面和彼得的面罩视野共享界面。

“准备好了吗？”彼得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例行公事般的兴奋。

“当然。”哈利敲击键盘，调出几个重点区域的警用频道，“保持通讯畅通。”

彼得应了一声，身影向后一仰，便融入了纽约的夜色中。

哈利的目光紧盯着屏幕，看着彼得的视野在高楼间飞速穿梭。

然而今晚的纽约似乎格外“平静”。几个小时的巡逻下来，只处理了几起小偷小摸和一起便利店抢劫，都是些蜘蛛侠日常的“小麻烦”。

“奇怪……”彼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在一栋高楼的边缘停下，俯视着下方沉寂的街道，“最近那些注射了药剂的家伙，好像突然消失了。”

哈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前几乎每晚都会有与强化者相关的冲突报告，但这几天，相关的警情和街头传闻都锐减。

“确实不太对劲。”哈利皱眉，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调出近期的异常事件报告，“数据上也显示，相关活动显著减少。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会不会是他们改良了药剂，副作用变小了？”彼得猜测道，但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

“可能性不大。那种程度的狂暴化，短期内的技术突破很难实现。”哈利否定了这个猜测，他思索片刻，“更像是……源头被暂时切断了供应，或者，有人在刻意清理。”

这个想法让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如果是后者，那意味着幕后黑手的行动更加谨慎和有组织。

接下来的巡逻变得更加安静。没有新的状况，连普通的犯罪事件都少了。

彼得在高楼间无声地荡过，哈利则坐在沙发上，偶尔切换一下监控画面，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看着彼得穿梭于城市之中。

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嘿，哈利。”彼得的声音打破了通讯频道里长久的寂静，他停在了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缆上，望向远处奥斯本大厦的轮廓，“只是看着，会不会很无聊？”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了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不会。看着你……巡逻，挺有意思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比看那些枯燥的财报有意思多了。”

彼得轻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可坐不住，总想亲自参与点什么。”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哈利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稳定跳动的生命体征数据上，“现在觉得，能这样看着，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很好。”

“我这里视野很好。”彼得的声音轻快了起来，“下次或许可以带你上来看看。”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邀请。”哈利嘴角弯了弯，“不过咱们可能需要偷偷瞒着赛恩，你也知道他性格，不会同意这种冒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再仅仅关注于巡逻本身。哈利偶尔会问起彼得白天的课程，或者评论一下某栋建筑的设计。彼得则会指着某个方向，描述着他看到的街头涂鸦或者深夜还在营业的摊位。

这种氛围与之前紧张的后援支援不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

哈利没有像赛恩斯那样给出精准的分析，他只是在那里，确保频道畅通，让彼得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人正陪着他，看着他。

直到凌晨时分，城市彻底沉寂下去。

“看来今晚就这样了。”彼得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他轻盈地落回了公寓的窗台，摘下了面罩，额发被汗水浸湿了些。

哈利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一无所获有时候也是好消息。”他站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刚从窗台跳下来的彼得。

“谢谢。”彼得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他看着哈利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忽然说道，“其实……有时候在上面荡来荡去，挺孤单的。知道你在下面……嗯，看着，感觉还不错。”

哈利正准备喝水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彼得，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轻轻闪动了一下。他很快恢复自然，喝了一口水，语气随意：

“随时奉陪，只要你需要。”

他放下水杯，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去洗个热水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下东区拍涂鸦？”

彼得点点头，笑着走向浴室。哈利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浴室门关上，传来水声，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彼得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股温暖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他循着味道走到厨房，发现哈利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着。

“好香啊。”彼得吸了吸鼻子，“你在做什么？”

哈利转过身，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简单的鸡肉汤面。巡逻完总要补充点能量。”

他把碗放在岛台上，推给彼得。清亮的汤底里沉着面条，几块鸡肉和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旁边还配了简单的三明治。

彼得惊讶地看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宵夜：“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热个汤还是没问题的。”哈利轻描淡写地带过，靠在岛台另一边看着彼得，“快吃吧，等下凉了。”

彼得确实饿了，他拿起勺子先喝了口汤，温暖鲜美的滋味瞬间唤醒了味蕾。

“好吃！”他由衷地赞叹，又咬了口三明治，“比便利店卖的热狗强多了。”

哈利靠在对面，看着彼得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带着笑意。他自己面前也放着一小碗，但没怎么动，只是偶尔喝口汤。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彼得吃面的声音和窗外隐约的城市噪音。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在地板上。

哈利看着彼得专注吃饭的侧脸，忽然很轻地说：“以后夜巡回来，要是饿了，可以叫我。”

彼得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汁。他看着哈利，发现对方说这话时表情很自然，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不会太麻烦你吗？你还要上班的。”

“花不了多少时间。”哈利拿起纸巾，很自然地伸手擦掉彼得嘴角的汤汁，“总比你半夜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强。”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彼得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等他回过神，哈利已经收回手，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汤。

彼得低下头扒拉完最后一口面，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谢谢。”他把空碗推过去，“真的很好吃。”

哈利接过碗放进水槽：“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出门。”

彼得点点头，起身往卧室走。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厨房。哈利正背对着他清洗餐具，肩背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哈利。”彼得轻声说，“晚安。”

哈利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晚安，彼得。”

这里奥斯本是真有活动，所以直接发文件即可，埃弗雷特那是当场整了一个

[狗头]这面暗戳戳小动作，另一边直接高速飞起

高汤啥的都是提前熬好冻起来的，预制菜前身，至于谁让人准备的……很明显的中式菜色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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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