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恩斯关上实验室的门，三人乘坐电梯回到一楼。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哈利迫不及待地掀开保温盖，露出还冒着热气的披萨和意面。

哈利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义警实习期’？”

彼得差点被食物呛到：“我还没想好……”

“今晚如何？”哈利眼睛发亮，“装备都准备好了，就差实战测试了。”

赛恩斯皱眉：“太仓促了。制服还需要进一步测试。”

彼得低头卷着面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如果我搞砸了怎么办？”

厨房一时安静下来。赛恩斯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不会搞砸的。”赛恩斯平静地说，“每个人第一次都会紧张，重要的是从中学习。”

哈利放下叉子，难得认真地说：“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有我们在你的背后，小蜘蛛。”

彼得感觉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猛吃几口面，掩饰微微发红的眼眶。

彼得站在公寓楼顶，夜风吹拂着他的新制服。耳麦里传来哈利的声音：“测试，测试——能听到吗，小蜘蛛？”

“声音太大了！”彼得压低声音抱怨，同时调整着手腕上的辅助发射器。

赛恩斯冷静的声线插入通讯：“彼得，记住——”

“知道啦，安全第一。”彼得深吸一口气，望向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我要开始了。”

他纵身一跃。

在坠落的瞬间，彼得感到一种奇异的自由感——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放慢了脚步。

彼得感受着夜风呼啸而过，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的蛛丝精准地黏在对面大楼的广告牌上，身体在坠落的瞬间被猛地拉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哇哦！”他忍不住惊呼出声，面罩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在梦境中飞翔，却又无比真实。

第一次从这样的高度俯瞰纽约，熟悉的街道变成了发光的河流，行人是移动的像素点。一种奇异的疏离感涌上心头——现在的他既不属于地面，也不属于天空，而是游走在这两者之间的某个奇妙地带。

蛛丝黏住远处一座钟楼的尖顶，彼得借着惯性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失重感让他的胃部微微抽搐，但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取代。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声音被夜风吹散。

“感觉如何？”赛恩斯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隐约的笑意。

“像在做梦一样！”彼得大笑着回答，又射出一道蛛丝转向另一条街道。

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动作，在两根蛛丝间快速切换，或者借助墙壁反弹改变方向。每个动作都像被刻在肌肉记忆里，仿佛他的身体比大脑更懂得如何运用这份力量。

但当他经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下方传来的呼救声。彼得立刻刹住荡势，倒挂在消防梯上。三个黑影正围着一个颤抖的老人，其中一人晃着明晃晃的匕首。

彼得突然僵住了。

几分钟前在空中飞翔的畅快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现实感——他现在真的要去阻止一场犯罪？

没有训练场，没有安全网，这是真实的世界，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小蜘蛛？”哈利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你那边怎么了？”

老人发出一声痛呼，歹徒的拳头已经落下。彼得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后颈窜上——他的蜘蛛感应正疯狂预警。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消防梯，悄无声息地落在那群人身后。

“嘿，先生们。”彼得听到自己说，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尖锐，“大晚上的，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歹徒们猛地转身，匕首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寒光。领头的壮汉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奇怪紧身衣的瘦高身影。

“搞什么鬼？”他啐了一口，“万圣节提前了？”

彼得感到喉咙发紧，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听着，我不想惹麻烦。放下那位老先生，大家各走各的，怎么样？”

但歹徒已经举着刀冲了过来。

时间仿佛突然变慢——彼得清楚地看到刀刃划过的轨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个侧身轻松避开攻击，同时下意识地伸手一推。

“砰！”

壮汉像被卡车撞到一般飞出去五六米，重重摔在垃圾箱上。彼得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力量。

剩下两个歹徒愣在原地，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了手枪。

枪口喷出火光的一瞬间，彼得的蜘蛛感应炸开。他本能地向旁边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入墙壁。没有时间思考了——彼得迅速射出两道蛛丝，精准地黏住了手枪和另一个歹徒的脚踝。

“这是什么鬼东西？！”持枪歹徒惊恐地看着被蛛丝裹住的手，拼命甩动却无法挣脱。

彼得趁机冲上前，一个漂亮的扫堂腿将最后站着的歹徒撂倒。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警笛声由远及近。彼得看了眼缩在墙角发抖的老人：“您没事吧？”

老人颤抖着点头，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是……”

“只是个路过的友好邻居。”彼得说完，迅速射出蛛丝荡上屋顶。当他落在安全的高处时，双腿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肾上腺素退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我……我刚才差点被杀……”他喃喃自语，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但你做到了！”哈利兴奋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开，“太帅了！老天，你简直是个天生的超级英雄！”

赛恩斯的声音则冷静得多：“表现不错，但有几点需要改进。第一，面对持枪歹徒时应该优先确保自身安全；第二……”

彼得突然笑出声来，紧张感随着笑声一点点消散。夜风拂过他的面罩，带着城市特有的气息。远处，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小巷口闪烁，老人正指着屋顶向警察说着什么。

这一刻，彼得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赛恩。”他轻声说，“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什么答案？”

“关于我能不能成为英雄的问题。”彼得站起身，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答案是——我会努力成为纽约需要的那个英雄。不为了名声，不为了荣誉，只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几秒。

“欢迎上岗，蜘蛛侠。”赛恩斯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暖，“现在，要不要试试从克莱斯勒大厦荡到帝国大厦？”

彼得笑着射出蛛丝：“正合我意！”

夜空中，红蓝色的身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纽约璀璨的灯火之中。

信仰之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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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