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显示屏上的那些被竞价的拍卖品以外，内场中还零零散散的分散着一些柜台出售常规武器或者类似凯夫拉纤维之类的材料。而杰森与凌霄的目标，正是这一类东西。

“其实我比较推荐种花那边的产品。”凌霄瞥了一眼那些被放在角落里鲜有人问津的武器，用手肘轻轻的撞一下杰森的手臂，“种花的东西向来便宜皮实，暴躁耐用，不仅兼容性好还量大管饱，绝对是威力**，工艺民主的代名词。”

“啥工艺？出门旅游买个当地的旅游纪念品翻开标签一看种花制造么。”杰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模样一看就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凌霄耸耸肩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还挺开心竖起拇指：“这不是挺好，标准统一量大管饱，随手抓一把塞进去用都能用，还不用担心卡壳，不虚。”

“行吧，你说的都行。”敷衍的应和着，杰森的目光仍旧在那些柜台上游走着，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随着屏幕上展出的那些拍卖品的竞价不断攀升，再加上空气中本就弥散着的，刺激情绪的香甜气息，内场的气氛也在不断地高涨起来。倘若不是膀大腰圆的打手在这里来回巡视的话，恐怕被刺激到近乎失控的人门都要打起来了。

角落里打的格斗台上搏斗的两人打的越发凶残，周围的观看者们几乎都要爬进去自己也要上场了。另外一边盯着荷官手中的工具宛如一头红着眼睛的公牛那样的赌客们，他们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仿佛这样就能够操纵荷官手中的骰子变成他们期望的点数一样。

就连那些同样在场中穿梭的兔女郎以及一些公兔们，此刻数量也都少了不少，而那些更加隐蔽的，灯光昏暗或者干脆就招不到的地方，暧昧粗鲁与低吟哀鸣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以至于场中混杂的气味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而这些气味彼此交织在一起，却又反过来更加挑动着场中每一个人的情绪。

企鹅人端着酒杯坐在沙发里，目光不善的盯着屏幕中那对看起来与周遭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男女。他现在看上去像是在生气，整个人都处在低气压里。吓得蹲在一边架子上的金刚鹦鹉缩着脖子不敢发出声音，就连房间中其他原本在叽叽喳喳的鸟儿也都闭上了嘴把脑袋藏进翅膀里去了。

尽管鸟儿畏惧主人此刻散发出来的危险信息，可是坐在他对面的，尽管西装革履，然而脸上却带着诡异黑色骷髅面具的男人却并不怕他。

这个人正是掌控哥谭大部分□□势力之一的黑面具。

“我可不知道你的脾气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变好了，企鹅。”他瞥了一眼屏幕里那对看起来格外悠哉的男女，“就是他们两个吧，派让我损失惨重的外来户，我记得是叫红头罩和入殓师来着？”

说到这里，黑面具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就这么把脸露出来，是怕我们找不到人么？说起来我记得他们也让你损失不少吧。”

“不是仿生面具，他们走的是那条通道。”企鹅人忽然开口，“而且有钱赚的事我为什么要拒绝？更何况我也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

他用一种颇为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反正之后也会连本带利收回来，别再我地盘上动手。”

黑面具闻言大笑起来，他抓起茶几上放在冰桶里的酒，粗鲁的砸开瓶口就往嘴里灌几口：“你不就是懒得善后嘛，放心放心，我的人都知道你这儿的规矩。”

企鹅人只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抬起手，一只羽毛艳丽的鸟就乖巧的落在上面任由他抚弄起来。

感受着鸟类羽毛的光滑触感以及高于人类的体温，企鹅人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监控屏中显示出来的那两人身影。

那份邀请函并不是他发出去的，而是他们本来就有的。准确的说，应该是每一个新建立起来，并且拥有潜质的帮派头目都能获得的。毕竟哥谭就这么大，新势力想要生存下来就得自己在旧势力中厮杀出一条路来。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家伙竟然有胆子同时得罪他和黑面具。

自以为在□□势力中占据一席之地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殊不知那些只是浮于表面的小虾米，真正的庞然大物始终停留在水底不曾露过面。企鹅人这样想着，勾起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然而下一秒他的微笑就收敛了起来，因为屏幕中的那个矮小的女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摄像头看了一会儿。

企鹅人看着屏幕中那个矮小的女人仰脸对着摄像头，忽然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抬起手挑衅的在喉间划了一下后，才转身追上自己的男伴。

她发现了？不，她从进入这里开始就知道这里是有监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监控，这理所当然，问题在于她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对着这个摄像头做出威胁的动作。

难道她知道通过这个摄像头观察他们的人就是我们？这个想法在企鹅人的脑中转了一圈就被抛开了，要说他们这类人对视线敏锐这一点无可厚非，但隔着摄像头、屏幕和电讯号的话那就未免太夸张了点。与其说是对方发现了，还不如说她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就算概率极小，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黑面具笑声卡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转头问企鹅人：“她这是在挑衅吗？”

“哦，也许吧。”企鹅人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看起来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

挑衅又或是威胁，他根本不在乎这个，比起那些，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生意和饲养的那些鸟儿。哦，也许还得加一只总是破坏他生意，还老想着把他塞进精神病院的蝙蝠。

黑面具并不指望能从企鹅人那里得到什么像样的回复，他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重新把目光投向屏幕，看着屏幕中的女人不屑的笑了一声。他摇晃酒杯，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微微反着光，看起来就像流动的宝石一般美丽。

嚣张的外来者，哥谭会告诉他什么才是她真正的模样。更何况，狮子可不会在意自己脚边的蝼蚁。哪怕是偶尔关注一下，也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游戏罢了。现在，他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此行的目的——企鹅人身上了。

要知道，哪怕他是哥谭顶尖□□之一的头目，在明面上他也依旧是科波特家——自哥谭建立之初就存在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长。

哦，四大家族，也许很快其中一个就要因为传承的断绝而被除名变成三大家族了，毕竟韦恩家的全部血脉就只剩下那个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现任族长，有着哥谭宝贝之称的布鲁西了——他收养的孩子不算。至于韦恩的姻亲凯恩家族，堵上自己收藏的那些面具，绝对会乘机吞并。

冲着摄像头比划一个挑衅的手势之后，凌霄两三步追上走在前面的杰森，然后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对方的胳膊上，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没骨头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周围人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

“你刚才在干什么？”微微调整了一下手臂角度与力气，让凌霄挂的更舒服一点，低下头只能看到那顶带着黄蔷薇，用来固定纱网的小礼帽的杰森轻声说道，“我们这次出来只是为了购买一些材料，所以收起你所有的想法，等我把装备和道具全部调整好了之后再陪你玩。”

“嗨呀，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不过好的呀，都听你的，但是我们要拉钩才行。”凌霄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她伸出小指勾起杰森的小指摇晃了几下盖个章，“做出承诺就要兑现啦，说谎的人可是要吞千针的，而且不要轻易和——”

“不要轻易和妖怪许诺，而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安抚的拍拍凌霄的手背，杰森说道，“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

“知道你最棒啦，我保证我会乖乖跟着你不主动惹事哒。”凌霄高兴的跳起来对着杰森的脸颊啾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极了一只吃油豆腐吃到满足的小狐狸。

杰森当然知道凌霄那句话隐藏起来没说的话是什么，他只是拍拍凌霄的脑袋，然后在她蹦起来之前率先把手臂抽出来往旁边走了几步。刚好卡在一个不会太远，却也不会被伸手打到的位置。

“都说了不要摸我的头哇，我要是长不高的话就都怪你，知道吗！发型都被你摸乱了呀。”听着凌霄通过意识传递过来的，愤愤的抱怨声，又看看对方那张气呼呼鼓起来的脸，杰森很厚道的没有笑出来，并没有告诉她很有可能永远长不高了这个残酷的推测。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总要抱点幻想才能勉强维持生活不是么。

沉迷备考惊坐起，发现忘记请假了

对不起【土下座】遁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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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屏幕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