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说法在达米安身上委实不能达到斐然的结果，艾达咳了几声，决定把专注力放到更重要的事上。

她趴在掩体后面动手安了个摄像头在石头边缘，菲奥娜应该没有发现他们，刚才的那个石头估计是个意外，旁人更倾向于是菲奥娜控制来砸夜翼然被其躲开的。

她调出臂铠接收到的画面，全息屏幕发出蓝色的微光，使他们能够看清前方的画面，对峙中，菲奥娜和迪克嘴唇动了动，大概在谈论什么，距离太远，无法辨析出其含义。

艾达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换做是之前的自己，可能直接毫无准备地冲了上去，而现在居然还能在这安静地呆着观察，一开始她还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过于麻木不仁，然而看到旁边同样待机的罗宾，释怀了。

菲奥娜和迪克依旧在谈话，艾达等候星期五分析地形优势的空隙，充分冷静地向达米安提出询问：“你有没有什么比较拿手的，还没展示给我看的惊喜？比如会飞什么的，或者你其实还能变个身？”

罗宾盯着她，艾达几乎能看见男孩那副面具底下会是如何一个眼神。

“……不是所有义警都有超能力的。”他的说辞还算矜持，至少比平时冷言冷语要有人性温度得多。

“好吧。”艾达也没抱那太大期望，如果这时达米安说自己有超能力的话，那才叫荒诞不经，“我们来整理一下，夜翼没有超能力，我自然也没有……算是吧，至于你，也是个人类——这一点我暂存意见。”

毕竟达米安的各种行为上来说，都让人怀疑他真的不是恶魔之子吗。

艾达深深地吐了口气，为之后的打算堪忧，“那么我们三个普通人，要如何用物理来打败魔法呢？”

一群物理系的碰上传闻中的超级女巫，很容易就陷入捉襟见肘，达米安看起来比她要镇定得多，他睇凝着监视器传来的画面，平静道：“我的外祖父也喜欢故弄玄虚，而我的母亲教会我一句话，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武器来使用。”

这不就等于，魔法也是武器的一种形式，和物理武器也没有差别？

艾达板着脸，这个说法哄哄孩子都还可以，是个正常思维也知道，魔法的力量可不是一把匕首一颗子弹能比拟的。

耳边响起微小的气流声，达米安努力嗅闻着什么，随后皱着鼻尖说：“要下雨了，我们得在下雨前把这件事解决，哥谭最近的怪病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都是直接接触了雨水导致的。”

他倏地凝住语句，开始思考自己这个说辞会不会过度暴露了什么，艾达抬起脑袋看着遮在头顶的雾霾，云层密实透不进月光，还可疑得压抑着一股不祥，她说不上什么感受，仅仅是单纯地在看一片云。

“而这和菲奥娜肯定又有什么关联对吧？”她实在不知道一片云有什么好惧怕的，总不可能是下了硫酸雨吧，现在又不是梅雨季节。

达米安：“父亲请了专业朋友过来，不过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件事暂时搁浅了。”

艾达领会罗宾的意思，估计又是请一个像之前的约翰·康斯坦丁一样的人来解决，又一个玩魔法的，就在这时，星期五完成了分析。

“市政厅里不明显的生命迹象，很有可能是受过伤了，另外，小姐，我检测到康斯坦丁在里面。”

达米安皱眉：“康斯坦丁？”

艾达：“不是那个康斯坦丁，俄罗斯人——法庭之前让我为他们找的政客，我让星期五黑了他的手机，以防事变。”

从星期五的分析中得知，女巫挟持了人质，法庭很聪明，建筑里的监控设备无一幸存，星期五骇入了康斯坦丁的手机才能得到建筑内的情况，利爪把挟了大部分官员，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星期五的分析准确无误，市政厅受到了重创，那间屋子里是整个城市的命脉、必不可少的官员，议会释放了阿卡姆的疯子和黑门里的罪犯，保证义警们没有插手时间。

里头的人都染上了哥谭新流行的怪病，皮肤滋生出黑毛，血液从表皮渗透，黏在黑毛上，撑不过几个小时，估计他们也得和‘人类身份’说拜拜了

尤其是菲奥娜驻守的情况迫得事件愈演愈烈，不管人质不会是这帮子蝙蝠的作风，可想而知，法庭这一步到底算得有多准。

不远处，女巫和夜翼大概率谈崩了，双方毫无保留大打出手，预料之内，从监控中可以得知，菲奥娜可以控制周边的一切物体，至于生命体……这点尚未知晓。

达米安也端着自己的微型电脑在查看着什么。

艾达收拾着自己的装备，随时准备出发，耳畔传来男孩的语声，宛若是关在盒子里的引擎，“我研究了建筑的结构，我去解救人质，你去帮夜翼。”

他略一停顿了片刻，调出市政厅的地基画面展示给艾达，“这儿的地基虽然稳固，不过那个女疯子拆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可以赌一把，用你的老一套，我需要你去帮我吸引她的注意力，最好拖久一点。”

里面有五六个利爪或许更多在待命，艾达不太确定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尤其是对于达米安来说。

她点击耳机，“星期五，帮我找到这一块地基的脆弱点。”

“好的小姐，正在获取信息。”

等星期五的分析结果展示在臂铠的显示器面板上，艾达和达米安整装出发，她需要去尽可能地吸引女巫的注意力，给达米安制造出空子，让他绕过女巫注意，进入市政厅里面。

她先是布置好的足够的炸弹量，将女巫圈在里面，旋即撤下空壳的纳米补充剂，换好新的过程中，细瘦的指尖伸手在面板上一点。

“轰隆！！！”

爆炸的巨响充斥了整个城市，周围的漫天的火光灌上黑云，和织云融为一体，脚底的地面不住震颤，仿佛宣告了哥谭市民地狱之门已经打开，刺鼻焦烟中，一个单薄的人影隐隐攒动，坚定地走向她的目标。

而她的对面，艾达提着洛阳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兜帽下的小碎发，在火光中匿闪着淬火的色泽。

“菲奥娜。”艾达开口打了个招呼，“我没想到你的副业还挺多，原来你不止是个神棍，还要兼职作为一个战力啊。”

女巫与夜翼都被爆炸短暂搅乱了平衡性，两人的姿势都比较奇怪，更重要的是两人都稳固着下盘，菲奥娜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德抬起唇角，半是讥讽，半是不耐。

菲奥娜从来都是对艾达恶意满满，就算有议会象征性的调解，最终结果也是对着她破口大骂，将语言羞辱发挥到极致。

“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靠不住的小婊|子。”女巫的声调赫然拔高，如同荆棘一般捅入耳畔。

艾达也不服输，“我就知道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送我回去，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值得让你这么卖命。”

菲奥娜不悦地安静了几秒，旋即发出一声嗤笑，“像你这样子的人是不会懂的。瘦得像干柴骨，脸蛋像僵尸一样没有红润，你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而我连基本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跳出喉咙，连一个多余的音带也不肯黏在嘴中，接着抬起手，右臂横展，与肩膀平行，刹那间，现场的人就感觉某种压迫感浓浓地在周遭爆发开来，强风肆意刮卷起发梢。

几乎是一秒以内，军械库的动作和夜翼的提醒同时响起。

——“小心！”

艾达就地猛扑出去好几英尺，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猝不及防呛了一口，瓦砾尘埃仿佛是**一般，想要捉住她，周围的石柱如同渴血兽一样渴望生人的血液。

女巫在施展魔法。

艾达站起来就跑，她已经成功吸引了菲奥娜的注意力，也不知道罗宾有没有混进去，四个利爪对他来说应该不成气候，重点应该是那群感染者。

她刚起手翻上一条横柱，忽然，单肩披风位置倏地绷紧，险些把她拽得整个人后翻，乘机扭头一看，诡异的是她背后根本空无一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菲奥娜的魔法，她迅速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扭转手臂一把割开单肩披风，立马脱身出去。红色的布料及其违背物理学角度，仿佛被什么人握住，过了俩三秒才被“那人”丢到地上。

军械库一离开横柱，轰的一声，石柱上多出一道切割平整的豁口，一英尺长度，仿佛像是被什么利器劈开一样，出于超现实的原因，艾达看着面前“不存在的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夜翼也被菲奥娜缠上，倒不如说互相牵制，灵活的义警仿若真的有一双蓝色翅膀，借着跳跃力灵活矫健地躲过被女巫用魔法投过去的大大小小物件。

他刚落地，原地又蹦了起来，双腿在头顶画了个半圆弧，掉在朝他飞去的一块遮雨棚上，身体又一次弹了起来，简直跟飞似的。

艾达无暇顾及他，忙着跑路，她试着用手|枪朝着“幽灵”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撞在对面钢精上擦出一线火花——

除非子弹附魔或是银子弹，否则断然不能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起作用。艾达在心底苦苦想道。抿着嘴又飞扑出去，扒住废墟中的一块五英尺高的石头，脚一蹬，利落半跪在上面。

蓝色的纳米粒子在眼前拥抱，点亮女性眼睛里的绿色琥珀。

“pem！”抓钩枪发动！

在她腾空而起的同时，枪声哒哒哒贯穿所有人的注意力，女性一手操着一把AK-47，一只手被臂铠提着重量，披风的下摆在风力向后边翻飞，夜翼下意识后翻躲过了冲过来的子弹，菲奥娜就没这么好运了，硝烟中听见她一声音恶骂，旋即再无动静。

艾达丢开手里的自动步|枪，松动了抓钩枪准备落地，首先失去平衡由风力接手自己的身体，星期五打开临时生成的降落伞作为缓冲，啪地一声，降落伞被打开，根据高度，这一点距离还不足以让降落伞全开，充其量只是让掉落的速度更缓一些。

艾达伸出手臂，瞄准地面准备落下气床作为二次缓冲，下一秒，她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接住了她。

本来离她有点距离的夜翼硬生生快跑过来接了她一把，隔着凯夫拉制服都能感觉对方明显身高的体温，以及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

他满头大汗，额发湿成一片一片，望着艾达，抬了抬嘴角，“女士，你忘了你的安全网。”

艾达正要说点骚话回去，忽然想起他们的上一次谈话，话至喉头便卡了壳。

救命，她根本没想到说什么！

好久不见……最近毕业季……所以你们懂的，发生了很多事，忙得连轴转，终于腾出时间写更新了，希望以后也能稳定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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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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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安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