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沿攀上一只手，紧接着借力一提，军|械库顺势翻过窗台，她启开玻璃窗回到临时安全屋。

刚进入屋子，耳畔响起一声“嗷呜”，她警惕地眯起眼睛看向阳台位置，角落处蹲着一只陌生的成年黑猫，浑身肥硕圆润，毛发锃亮。军|械库摘掉手套，递过去手，黑猫一爪子拍掉了她的手掌。

军|械库：“…………”

……谁家的猫？

她的安全屋不过新找的，这第一晚上还没过完咋就长猫了呢？？

留意到对方脖子的铭牌，军|械库试图再伸手去察看，结果又被对方一爪子给拍落，梅开二度。

军|械库：“…………”

你咋这么不听话。

她决定暂时置之不理，先去换了身衣服，制服被军|械库连同装备一齐丢在床脚，她换上刚从商场的意外发现，之前在和迪克约会的时候她曾试过的第一条裙装，一开始她还抱怨过裙子太过暴露，但对方在悄悄买完单后把这条裙子一同塞进了购物袋里。

虽然她带去的行李早就在那一夜烧完了，不过现如今的四月底，居然能够她在同一家商场找到了同款。

今夜还没有睡觉的时间，军|械库走前帮黑猫打开了窗户，以盼它从哪来的回哪去。

她在楼下小酒吧找了个位置坐，而后冲酒保点了杯教父。酒杯被放到军|械库前方，她端住杯脚浅抿一口复回原位。而后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屏幕中的女性肤色与黑裙相衬，苍白无血色，屏幕边缘露出的脸部唯一只有眼睑及下方的疤纹，更多的空间是被另一端在黑色细带半遮半掩的光洁后背所填充。

军|械库摁下快门键，定格住这一画面，进而点开短信界面。

收件人：迪克

[图片]

这之后她把手机放回台面，重新呷了口酒夜，教父的香甜感浸湿了舌根，引发后续基酒威士忌的劲辣斡旋。手机砰然振动，响起短信的提示音，军|械库并不理睬，连余光也不施以对。

就在这时，她忽觉后背覆上了一只手掌，掌纹粗糙有如砂砾，顺着脊背上滑直搭在肩膀。军|械库默默扭头，正对上一名肥头大耳的男人，他满面泛红，胡须沾着啤酒特有的白沫，说话时一股酒气挤到她脸上。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啊？”

军|械库的脸部顶起笑纹，一路漫上眼角，她猛地拽住那人的手臂朝前一拽，男人的脑袋倏地碰上吧台发出一声闷响，期初的眩晕过去后，他反射性挣扎，军|械库一脚踩上吧椅，顺势抽出绑在大腿的匕首，刀锋亮的吓人，旋即“嘭”地扎进男人的手掌。

男人因疼痛面目变得扭曲，痛苦地发出哭喊，疯狂大叫着求情，却不敢再挪动手掌，因为他的手掌被匕首定在桌子上，动一分，痛一分。

军|械库收回腿，撩了撩头发，把黏在脸颊的发丝绺到耳后，余光闪过置酒架上方的石英挂钟，她忽而一顿。

“啊，差点忘了正事。”

她伸手拔出匕首，血液瞬间迸溅到黑裙表面，男人再次爆出更惨的凄痛声，军|械库如视无睹，竖起大拇指摁下匕首的柄端。

“Boom！”女性笑着说。

…………………

……

就在这时，距离三条街道外GCPD火光一片，爆炸来的突然，引起的灰烬近乎是湮没了整条街道，呛鼻的浓烟胀满空气，今晚哥谭并不平宁，在城市不同的地方起了两处火灾，更加奠定了这是一场蓄意人为。

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接到通告后即刻调转方向，他们今晚上就如同年底冲业绩一般，一通匿名来电给他们布置了一条条任务。

藏在哥谭大学和市立医院的炸弹、以及不明人士在韦恩企业刻意纵火……

这足够他们倾泻全部警力出去调查，戈登拧开车内对讲机麦克，他脸色发白，极力克制住情绪以保自持，可悬在按钮上方的手指却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竭尽所有力气摁动开关，继而拉开对讲机。

“这里是吉姆·戈登，所有警员都拿起对讲机通报安全，再说一遍，没有人留在警局吧？”

对讲机滋滋响起一阵电流声，旋即跟上来一道声音：“这里是哈维，老戈登，我现在带着**个警员在哥谭大学疏散学生和职员。”

他的声音外还充斥着更多的喧杂，哈维也察觉到这点将对讲机凑近了些，压着声量继而说：

“文职都在我这儿，还有几个在韦恩塔那边，剩下的都在医院。”

戈登由衷的松了口气，他扶向额角摁住突跳的青筋，“好的，我现在在回警局的路上，你们注意安全，一定要疏散完人群再拆弹。”他看了一眼时间，继而对助手哈维说“我们还有二十分钟，挺住，哈维。”

“好的，老戈登，你也保重。”

戈登把对讲机塞回卡扣，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

很快抵达目的地，戈登下车的时候步履虚浮，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地上，他谨慎地迈开脚步，周围人群跑动，独独只有戈登逆行赶往警察署，而比他还要早到的义警已经站在燃烧的建筑前方，叉着腰怒视眼前的火景。

戈登站在她旁边，脸上映出火光。

“噢，这家伙一定是来毁蝙蝠灯的。”他不痛快地摆扯了个笑话，“就算没了蝙蝠灯，你应该也有办法联系到他对吧？”

他们都对话里的“他”心知肚明，所以没必要讲清。

蝙蝠女孩，或是芭芭拉·戈登转脸看向局长，她触见自己的父亲又叼着烟，但现下的情况也使得她顾不上批评，芭芭拉抱着手臂，安慰道：

“没事的，爸爸，他肯定一早就知道消息了，现在估计还在洞里窝着查凶手呢。”

“但愿如此吧。”戈登睇凝着自己一度工作过的地方，一想起连同烧毁的蝙蝠灯……噢，蝙蝠灯，这不知道是被毁掉的第几个了。

他的心脏为之震颤，心痛不已。

…………

……

与此同时。

蝙蝠洞。

布鲁斯·韦恩坐在蝙蝠电脑前，看着屏幕前方显示的视频，韦恩大厦整体没有受损，被烧毁的仅有外围的一层玻璃。作为今夜前例的火场，韦恩企业的创面有些不可思议。

视屏中的火焰相互串联徐徐冒出焦烟，焰心晃的眼睛酸涩，径直组合成一个火焰单词：LIAR。

他抿紧嘴唇呈一线，漠视着火字，单词映入他的眼底恍如燃在那片蓝海中。他略略移开目光，心底则对这个单词的来历有了想法。

那个托夜翼给他带话的伊莉娜，指证他是骗子的军|械库。

阴影重新压进眼底，布鲁斯播放另一端桌面的视频，晚些爆炸的GCPD肆意火光瞬间借着反光荧幕铺满他的脸颊，再度照亮他的眼睛。

布鲁斯敛回目光，关掉视频后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棘手，十分棘手，但除此之外他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理智。作为蝙蝠侠，通常情况下他都严格要求自己，遇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完美的理智，不能留下破绽给其他人任何可乘之机，而这一点挽救过无数次他的性命。

他收回手，手指搭向键盘，进而打开通讯模式翻阅到适当的联系人，把桌面的视频、照片通通移交发送。

………………

……

稍早的时候。

布鲁德海文。

迪克刚把自己的拳头重重挨上一名罪犯的脸，藏在鞋子里的手机嗡然振动，他错身躲过擦身而来的刀具，轻松地像是一株海草，利用身体的优良柔韧度避开危机。

“稍等一下。”

夜翼冲根本不会听进去的抢劫犯说完，继而抬腿摸出手机，他一面砸掉罪犯的凶器，一面划开手机锁屏，入眼一张没有内容的照片令他吹了一声口哨，旋即盲打了一串感叹号发送。虽然他对对方照片后没有跟着任何文字感到些微疑惑，但迪克从来不是个让姑娘冷场的人，不是吗？

他在心底评价完自己，继而轻车熟路的打上新的文字。

收件人：小绵羊

*你居然穿了我给你买的那条裙子！我就说过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