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带上手套，防护齐全后才打开信函，里面果然是用词颇为正式的“聘书”，乍一看还有种政府公文的严谨，落款是一个硬币模样的徽章。

杰森抖了抖，发现没有粉末也没有不知名病毒，才把这张印着双面人徽章的邀请函拿进房门。

双面人是他钓到的第一条大鱼，他摸了摸下巴，开始回忆双面人的资料。

*

罗宾时期，杰森和双面人的交集不深，他仅有的相处就是夜巡对方被绑在蝙蝠车上运送到警局。双面人似乎需要万众瞩目的舞台效果，如果不和其他搞事的合作，大部分时间都在白天搞事，保持良好作息，看起来比布鲁斯健康多了。

白天的爆炸勒索诈骗吸引很多视线，布鲁斯自己本人都对那些聚光灯谨慎，当然不会让罗宾在白天冒然出场，所以杰森很少和他直接对上。

最令他熟知的其实是双面人的过去，那个叫哈维的大检察官。

在犯罪巷时，杰森听过那个检察官的演讲，比其他竞选者讲的好多了，至少没有画那么大的饼，看起来也是真真切切在为他们奔波。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是灾难。谁都想不到意气风发的检察官会遭遇那些，苦难摧毁了他，最糟糕的一天让他彻底崩溃屈从另一个人格，加入了加害者的行列，成为超级反派的一员。

当布鲁斯收养他的时候，正义的哈维检察官早就成为用硬币决定他人命运的双面人。不过这个人依旧特殊，至少在迪克讲自己罗宾时期的经验的时候，那脱口而出的哈维叔叔是他绕不过去的话题。

小男孩迪克的不少玩具书籍也是对方赠送的，杰森看过他抱着迪克的照片。相册里那个温和精英的检察官和大笑的小男孩看起来亲近又和谐。

对方被誉为哥谭的光明骑士，不管是人品还是作为，确实鼓舞了很多人。他和布鲁斯还有戈登局长，三人之间感情深厚。父辈的友谊让迪克和芭芭拉一起长大，如果哈维检察官有孩子的话，肯定是下一个铁三角。

对方上来招揽在他的意料之中。昨晚他在酒馆的高谈阔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这些地方向来是黑暗社团招揽新生力量的人才市场。人才难求，就算是他们也会求贤若渴。

那些人没有当面邀请八成是回去打探杰森的底细。这个行走人世的身份是没有纰漏的——父母双亡，出生犯罪巷，中学毕业，倒霉被小丑的袭击波及，在外流亡了几年回到了哥谭。

人生轨迹完整，一切有迹可循，还借鉴了自己的亲生经历，保证那群人查不出什么异常。

说实话这个经历并不出彩，杰森知道不少人在观望。

双面人是第一个抛出橄榄枝的。哈维不在乎这些，反正哥谭不缺高素质人才，这样普普通通但敢想敢做的人值得一张邀请函。太过出彩反而不好安排，这种张扬不惧权威的人才更容易被培养。

杰森欣然应约。他当然回去，这可是他达成目的的大好机会。双面人就双面人吧，杰森还以为是他的老熟人黑面具，看来对方是真的忙，连纳新的精力都没有。

他需要一个跳板，无论是谁都可以。

一个较高的社会身份可以省很多麻烦。他只有站稳了脚，才能去寻找地狱之石。杰森打听过了，这个小东西在人间就是一颗普通宝石。鉴于上面的魔力，很可能被一些大拍卖场收藏。

珍品的流通只在上游。

单纯的有钱还是进不了那些拍卖会。杰森用这个缘由向地狱那边申请了一大批资金，为了接下来给自己造势。

黑吃黑也不能吃相难看，在哥谭有一定地位的双面人确实是个好选择。对方崇尚的武力压制直接使用暴力简直就在杰森舒适区蹦哒。

暴力，暴力好啊。

杰森松紧拳头几次，摸了摸手上鼓鼓的肌肉，挑眉不语。

约在咖啡馆是吧，他应约。

*

这边的韦恩庄园。

宝贵的假期仅剩一天了，赖床的迪克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埋在被子堵住耳朵，几次无果后是彻底起床了。他十分痛苦的揉搓自己的脸，不用看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达米安和提姆又又又打起来了。

绝望的大哥眼神稀碎。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台打！！”迪克崩溃揉着脑袋，披着睡袍就走出去劝阻。

天哪，他就睡了两个小时，这可是难得的休息日。

“你们真的不累吗？”迪克熬不住了，可怜可怜他这个年纪大的人吧。

没有人理他。

行吧，迪克撇撇嘴，一边系腰带一边往楼梯口走去。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迪克惊呆了，他震惊看着大厅的鸡飞狗跳。

此时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花瓶，啪！

那是宋朝的，迪克倒吸一口凉气。

茶几，啪！

那是手工定制的，迪克惊恐地看着上面阿福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彻底粉碎。那还是布鲁斯从拍卖会带回来的。

画像，啪！

这，这真的不行。迪克大惊失色，“住手啊！”

飞翔的格雷森发挥自己的专业素养，从空中灵活跳跃到走廊，手脚并用，睡袍飞舞，终于在事态升级前堪堪保住了韦恩夫妇的画像。

疯了，全疯了。

迪克青筋暴跳，他只有一个人，扯开一个还有一个。某种程度是家里最沉着冷静的提姆现在完全被达米安激怒了，攻击力很强。

迪克疲于应对，“小红，算了算了。”

“小D，别动手了。”

“别打了。”

“B，醒醒。”迪克朝老父亲的房间咆哮，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不要睡了，他顶不住了。但是那个房间豪无动静，没有任何救世主来拯救左支右绌的迪克。

** Batman！

迪克还有什么不懂的，布鲁斯绝对是故意的。他气势汹汹就要上楼喊人。

等等，他瞪大了眼睛： “阿福，小心！”

高高悬挂的挂毯层叠砸下，如同海浪连绵起伏噼里啪啦络绎不绝。随着一声巨响，迪克心凉了半截。他看着门口被扬了一身尘的老管家讷讷不敢吭声。

达米安和提姆终于见势不妙停手，但眼前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阿福礼貌微笑，手上的托盘被捏的咔咔作响。他的声音很轻：“各位少爷，谁能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你们一早上就让自己以后能分到的遗产少到了好几个亿？”

这，这，三个犯错的人眼睛乱飞，就是不敢看阿福。迪克很想溜，他是无辜的。

阿福呵呵一笑。

“阿福，发生了什么？”此时他们布鲁西宝贝终于起床了，他眨着钢蓝色的眼睛，岁月不败的容颜依旧俊美，他皱着眉问道，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无辜又茫然。

可惜阿福不吃这一套。他看着姗姗来迟的大家长，不冷不淡回复：“我还以为您需要家庭医生检查听力器官呢。”

布鲁斯讪笑，不敢搭话。

“恢复原状，我希望各位能克制，不然以后的客厅只能存放赝品了。”阿福眼皮一抬，“这可不是绅士所为。”

四个人看天看地。

阿福冷笑一声，拿着托盘离开了。

迪克抓住差点滑落的睡袍，摊了摊手，状似不经意：“损失就从零花钱扣吧，怎么样？”

达米安手上的大刀按耐不住了：“TT，愚蠢的格雷森，你在针对我？”

这里只有他这个小学生还只有五美元的零花钱吧，一周，他一周就五美元！

达米安暴怒，他的卡被布鲁斯拿走了。从小没有缺过钱的中东小少爷第一次受缺钱的苦。

“只是一点小教训。”迪克轻描淡写，“或者你能给我说说前因后果，一份检讨也行。”

说实话他也很生气，“小D，不要对家人动手。”

“你做梦！”达米安不屑冷笑。

嘴硬不坦诚的孩子被迪克拎起来塞进布鲁斯怀里，大哥真的累了，家庭关系维护不是简单活，他言简意赅对着一大一小说：“你们好好反省。”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兄弟，对方西装凌乱，头发也沾上花瓶里的水，现在正在拍打衣服上的脚印。

迪克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家兄弟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深呼吸：小红，你还好吗？”

提姆摇了摇头，“我去洗个澡，等一下还要去大都会开会。”

衣服还好，主要是头发不知道沾到什么装饰，亮晶晶的还有些碎花。

迪克眼神更愧疚了，他瞪了一眼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走近这个一向乖巧的弟弟：“我帮你。”

“不用了。”提姆扯了扯嘴角，婉拒迪克的帮忙，“我去冲澡，你们自便。”说着便头也不回离开。

迪克，迪克简直心力憔悴。天杀的，小红看起来气得不轻。要知道他的涵养让他很少表露情绪，身兼数职的提姆·德雷克永远优雅运筹帷幄，今天这样失控和达米安大打出手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布鲁斯。”迪克严肃地看着他的父亲，“你不能袖手旁观。”

“你需要好好想想。”他也心累，刚到这个家的达米安就像个狼崽子谁都不服，又凶又暴躁。他只听布鲁斯一个人的话。他和提姆好像天生合不来一样，见面就冷嘲热讽，差了十几岁的兄弟每次都能吵起来。

“不期待你一碗水端平，但不要因为提姆年龄大就理所当然要他退让，也不要在翻你那些大价钱买的亲子教育书籍了，你就算读到教育学博士也没用。实践，你要动起来，不要把自己的孩子当炸弹，接受他ok？”

“我没有！”布鲁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去和他们好好聊聊，别当哑巴，我们没有读心能力。”迪克拿出通讯器，他约了芭芭拉逛街。

面对欲言又止的蝙蝠侠，他的回复就是放正走廊的照片。他已经知道提姆生气的原因了，那条走廊上，关于杰森陶陶德的个人照的边角出现了一个豁口。

“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忽视沟通和教育。”迪克叹气，他看着达米安，眼神平和，“小D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吗？”

达米安抿唇，他只是想近距离看看，没想到提姆动静那么大，整个人突然暴起把他拉开。他当然不会忍气吞声，直接就和对方争辩起来。后来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他们就打起来了……

迪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按压着男孩的黑发，可能是塔利亚的原因，达米安的头发有些卷曲。

迪克忍不住揉了揉，眼里满是复杂：“如果你好奇杰森，可以直接询问我们，他也是我们的家人，你疑惑的我们都可以为你解答问题……”

“但是，除了提姆。”迪克强调，“不要在提姆面前提起杰森。”

达米安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看，小D是可以沟通的。布鲁斯要耐心，要引导。】迪克眼神示意这个依旧笨拙的父亲，转身后，重重叹了口气。

平淡日常

昨晚重温了家庭之死，古早蝠其实也没有那么“哑巴”，建议大家去看看，真的是daddy级别的，好到让人想喊妈妈。那个头顶一块布的小丑[小丑]我真的绷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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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