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里寂静无声, 只是偶尔有蝙蝠飞过振翅的轻微响动。jiuzuowen

夜翼坐在蝙蝠侠旁边的位置上，一边给胳膊绑绷带一边时不时偷看蝙蝠侠的表情。

警员押着小丑还没上车，小丑就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眼睛里、耳朵里、鼻腔和嘴巴里都开始渗出鲜血。小丑被送进阿卡姆后直接进了阿卡姆治疗中心, 医生只能查到小丑的内脏破裂, 没有办法止血, 草草的包扎了小丑腰上的伤口。

积少成多，小丑有九成的概率失血而死，无论是夜翼还是阿卡姆的医生, 对此都是喜闻乐见的。夜翼心中还隐隐窃喜, 蝙蝠侠一直秉承着不杀原则, 也要求罗宾这么做。小丑一直是个□□烦，如果小丑真的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蝙蝠侠盯着小丑的实时监控和报告单许久，在蝙蝠电脑上敲了几下，调出新的屏幕观看代理市长就任的直播。

沃洛克回到市政大厅的时候距离他让安吉丽娜推迟仪式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安吉丽娜焦虑的在办公室外转来转去, 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询问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已经不早了。

沃洛克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安吉丽娜明显松了口气, 叫来化妆师给沃洛克补妆, 自己连续七八个电话打过去安排仪式开始。

市长换届的直播是全哥谭同时转播的, 导播将镜头切到市政大厅发布会现场的时候两个主持人明显松了口气，他们硬生生的撑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几乎将哥谭的发展史介绍了一遍。

幸运的是, 并没有观众打电话过来指责电视台浪费他们的时间。先是突如其来的暴雨造成哥谭交通堵塞，基础设施受损，接着小丑接管了一段时间的电视权限，观众们的心情跟随着人质被解救、小丑被抓起来经历了从急迫到恐惧又到精神亢奋的过程。

两位主持人的喋喋不休起到了放松观众心情的作用，不少有政治敏感度的观众在心中默默祈祷仪式不要取消，取消就意味着事态正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发展，仪式开始说明危机已经解除。

化妆师在沃洛克的头发上洒了一些金粉，让他的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无论是哪里，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庞都能引发人的好感。哥谭的“正义骑士”哈维.丹特就凭借那张帅气的脸征服了不少女性，安吉丽娜相信沃洛克也能凭借自己的魅力收获一大波选票。

沃洛克走上演讲台，台下前三排的来宾席稀稀拉拉的坐着一直留在市政大楼的宾客，最显眼的就是奥斯瓦尔德，他在沃洛克出场的时候就起立用力拍起了手。

这其实并不合规矩，在场的宾客大都自持身份，但是看到奥斯瓦尔德站了起来，互相交换眼神也起立鼓掌。奥斯瓦尔德看起来在回归科波特家族后性子收敛了许多，但他还是哥谭黑帮的实权者，他们可不想得罪奥斯瓦尔德。

沃洛克给了奥斯瓦尔德一个真心的笑容，奥斯瓦尔德从沃洛克的眼神中看到了事情完美解决的信号，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在正式就职演讲之前，我想宣布一个好消息。在哥谭各部门的高强度运转下，我们已经控制住此次暴雨对哥谭造成的危害，哥谭交通已恢复正常通行。另外，哥谭警局又一次挫败了小丑的阴谋，拯救了人质并将小丑抓捕归案……”

沃洛克说话时唇边噙着笑，蓝色的眸子在打光灯的映射下偏向浅淡而广阔的天空蓝，金色的发丝一丝不乱，白色的西装笔挺将他的身材完美的修饰出来。所有关注着转播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与哥谭格格不入的气息，那是哥谭很久没有见过的光明。

夜翼听着沃洛克开始正式演讲，他很认真的对哥谭未来的发展进行了规划，如果哥谭真的能按照沃洛克设想的那样发展，未来似乎真的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只是在夜翼看来，沃洛克的哥谭未来规划建设蓝图过于理想化，沃洛克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哥谭，当他失败几次之后就能明白哥谭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现在沃洛克在哥谭能过的不错完全是因为他的家世和奥斯瓦尔德明确表现出来的庇护，其他利益相关者愿意和他“过家家”。他的规划真的施行起来，必然会损害那些暗中操控着哥谭的人的利益，到时候沃洛克才能真的明白世间险恶。

夜翼有点遗憾的想着，哥谭需要的是一个能以铁血手腕推行政策的人，而不是沃洛克.道林这样明显过来攒资历的少爷。或许他未来真的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政府官员，但不是在哥谭这里。

蝙蝠侠像一座雕像一样坐在蝙蝠电脑前，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屏幕上的转播。他知道沃洛克就是灰天使，小丑突如其来的昏厥和内脏破裂与沃洛克.道林脱不了关系。

沃洛克以非人类的形象出现时永远带着那个双色面具，那个面具加深了蝙蝠侠对他的戒备。半边白面具代表着白天当哥谭好市长的沃洛克.道林，悲天悯人的表情可见沃洛克对世人的同情和悲悯；而半边黑面具代表着非人类的沃洛克.道林，暴力、危险。

两种形象的沃洛克.道林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没有将自己融入人类，反而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观察着人类、施舍或惩罚人类，这是蝙蝠侠最难以接受的。哥谭，不需要非人类，只有法律和道德能审判罪人。

情感上蝙蝠侠能理解沃洛克对小丑的复仇，就像他无数次想要回到八岁那个雨夜，杀死那个朝着韦恩夫妇开枪的人，可理智上蝙蝠侠决不能容忍一个高高在上的非人类介入哥谭，哪怕是他少年时期视作天使的少年也一样。

沃洛克不知道有个人在黑漆漆的蝙蝠洞里仔细的记下了他的每一句话，还打算仔细分析，发表完就职演讲后他就在掌声中下台和在场的哥谭高层人士拍照留念。

奥斯瓦尔德和沃洛克站在一起，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刚才沃洛克在演讲中提到了他，还说之后会聘请他作为市长顾问，他真实的感受到了沃洛克对他的重视。

“沃洛克，你最近有空吗？我的父亲希望你可以抽时间去科波特家族做客。”

沃洛克想了想，琢磨下自己最近的私人时间安排，有点歉意的说：“抱歉，我想下周我才有空。”

……

沃洛克的时间其实早已经排满，克劳利的音乐会就在两天后，沃洛克原本打算和亚茨拉斐尔一起去聆听音乐会，道林夫妇的到来打乱了沃洛克的计划，他要带着养父母去音乐会。

亚茨拉斐尔知道沃洛克的决定后终于松口答应克劳利在他的音乐会上表演一段竖琴，天使的音乐有安抚和治愈的功效，可以有效治疗道林夫妇身上的暗伤。

不过在参加音乐会之前，沃洛克需要做些好事来弥补他损失的光明力量。安吉丽娜报上来好几个的项目里沃洛克选了去孤儿院做义工的项目，小孩子们的思想和观念还没有成熟，他们不会像成年人那样过度思考。或许有一些孩子早熟，可这些早熟的孩子最明白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某种程度上他们比那些天真的孩子还容易掌控。

沃洛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孤儿院外面已经围了许多记者，吵吵嚷嚷的等在门口。

安吉丽娜看到沃洛克微微皱起的眉头赶忙解释：“这些记者不是我通知的，我们的计划是您连续做义工几周再将这件事透露给媒体，第一次就通知媒体弊大于利。”

司机探出头观察了一些，发现了些许端倪：“市长阁下，我看到了韦恩家的车，可能是韦恩先生碰巧来到这家孤儿院做慈善。”

“韦恩经常做慈善吗？”沃洛克摩挲着自己的手杖，轻声问道。他对韦恩的了解还浮于表面，没想到韦恩还有这么善心的一面。

“韦恩总裁受人欢迎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他每年都会给哥谭的公益事业捐赠大笔款项，哥谭的流浪汉和孤儿们存活率提高了十五个点。而且韦恩集团每年都会提供许多工作岗位，足以哥谭民众过上还算富裕的生活。”

沃洛克微微点头，很明显，韦恩用慈善得到了民心，他的那些花花公子行径会被从他身上获得好处的人包容。

司机开车将车开到了后门，孤儿院修女接到消息后来到后门迎接沃洛克，对于她而言，沃洛克要比韦恩重要一些。韦恩的资助并不会因为孤儿院修女的怠慢而停止，新任市长却能决定孤儿院能不能继续开下去。

沃洛克并不想过多的和修女交谈，修女眼中的情绪他在熟悉不过，他可没时间听这位修女的奉承，他的目的是做义工获得孩子们纯粹的感谢和敬仰。

安吉丽娜上前拦住了修女，暗示她市长阁下想独自转转，并不想看孤儿院提前安排好的东西。

沃洛克从后院走到前院，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韦恩总裁听他讲故事。布鲁西宝贝讲故事的声音带着缱绻的温柔，钴蓝色的眸子看待孤儿院里的孩子带着些许伤感。

“韦恩先生帮助了很多孩子，他做慈善的心是真诚的。”一个同样的蓝眼的少年走到了沃洛克身边，和他一起站在阴影里，继续说，“他每次来孤儿院身后都会有一堆记者，他从不让记者跟进来，院子里的孩子们不会受到伤害，还有了更多的被收养的可能。”

“你很喜欢他，为什么不过去听他讲故事呢？”沃洛克偏头看向那个男孩。

“我不是孤儿，我有爸爸妈妈，我只是过来做小时工赚点小钱。”男孩眼神中闪过黯然，很快又扬起了头，翘起来的发丝看起来有些桀骜。

“市长阁下，妈妈说你会是个好市长，所以我会支持你的。我是杰森，杰森.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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