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马行空地聊了一会儿猎人挣钱的蓝图，四个人又回到了案件本身上。
“如果我们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怪物在作案，是不是就要回到案发现场去找线索？”查莉问。
“是的，但第一次接触总是最困难的，我们才到这里做了一些研究，但还不能锁定它具体是什么生物。”萨姆向她解释，“不同的怪物有不同的应付方式，往往第一次都很容易被它们痛扁，然后找到了对应的弱点就会好很多。”
“噢……”查莉思考起来，“无意冒犯，但我有点不想赤手空拳地和你们一起下去挨揍。”
“没关系，我和迪恩准备吃完饭下去看一趟，你不用跟着。”萨姆完全没听懂查莉的意思。
“我想，查莉是想说，或许我们可以再一起研究一遍这些手头的线索，人多力量大，或许会有新的发现。”瑞德在一旁解释。
“可以搜一下附近街区最近发生了什么。”查莉拿出手机，“有一个最新开发的网站，用邮政编码就可以查到，然后再加一些关键词。”
“哪些关键词？”瑞德觉得查莉就是社交媒体界的加西亚，天生就对情报的挖掘格外敏锐。
“闹鬼，奇怪的声音，诡异的影子，难以解释的现象，宠物失踪，电力异常，灯光忽闪，突然变冷，感觉被监视……”查莉都不用动脑子就能报出一堆。
瑞德也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或者是这些情况的反应，比如问有没有人有类似的经历或情况，失眠，心烦，恐惧……”
“还有最重要的，下水道。”萨姆也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我正好也问问住在附近的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查莉叫来老板询问。
“下水道？”他思考了一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又拉住一位服务生随口问了两句。
“卡拉前几天抱怨过她的房子隔音越来越差了，洗澡的时候总能听到邻居的笑声，大半夜让她心里毛毛的，这算不算？”她想了想回答。
“这非常有用，多谢了！”查莉感谢后陷入了思考，“不会吧……”她又换了几个关键词搜了搜，筛选过关键词后的帖子一条条排列在那里。
“真见鬼了。”她放下手机。“来看这些。”
【家门口的游乐场半夜总有怪声，像是有人在笑，报了警也没人管，有同样困扰的吗？】
【到底谁在活动课隔着围栏给孩子们送红气球？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洗脸盆的下水孔最近老是咕嘟咕嘟往上冒锈水，怪吓人的，是下水系统有什么异常吗？】
【提醒附近的邻居，最近流浪猫狗感觉少了很多，遛狗的时候狗狗一直冲着排水叫个不停】
【离万圣节的预热还早吧……昨晚下班时看到一个超级诡异的小丑站在路灯下对我笑，差点心脏停跳！在District Nines酒馆附近，大家走夜路注意一下】
“怎么了？这是什么？”萨姆就粗略地看了几条就看到了和小丑有关的内容，一下子就如惊弓之鸟般不安了起来。
“下水道里的小丑，吃人肉，会通过排水管道发出怪声，红气球，学校，这些不会让你们想到点什么吗？”查莉看着一脸迷茫的三个人，“Come on？史蒂芬·金《小丑鬼魂》里的潘尼怀斯小丑，你们没有人读过吗？或者电影呢？看了提姆·科里演的小丑它就变成了我永恒的噩梦。”
“没有，你是说它符合一本书和电影中的虚构形象？”萨姆问。
“这就是它奇怪的地方了。”查莉皱着眉思考，“你要说它符合，它的一些在外表现的确是像的，但潘尼怀斯小丑的内核远不至于此，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蹩脚的模仿品，就像万圣节的装扮一样。”
“你认为是某种Copycat吗？就像那种十二宫杀手的狂热粉丝？”瑞德也在翻阅着查莉提供的几个关键词，确实在其中发现了一些共性。
“先和我们讲讲这个原版吧，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怪物？”迪恩还对是什么情况摸不着头脑。
“Ok，这个故事发生在缅因州的德里镇，相传一种叫‘死光’的外星能量降临到了地球。它是一种宇宙中的邪神之力，在地球上以一个名叫潘尼怀斯的小丑形式出现。它以恐惧为食，而小丑是能普遍引发孩子们恐惧的事物。”
“别说孩子了，我一看到小丑就抖得走不动路。”萨姆本来觉得下水道什么的已经够糟糕的了，现在变成了下水道里的食人小丑，他觉得真的倒霉透了，而瑞德忍不住科普。
“事实上，他们还有专门的词汇去描述这种恐惧小丑的心理，Coulrophobia是由‘踩高跷者’与‘恐惧’的复合词，从心理学来讲，这样的恐惧主要源于三种层面的认知失调——”
“不，我没有认知失调。”萨姆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他恨小丑！“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东西而已。”
“可是潘尼怀斯的内核不该是这样的，首先它很少会去伤害大人，因为大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了。其次，它会以一个人最深的恐惧形式出现，在下水道里咯咯笑，用恐惧来腌制它的猎物，喜欢用红色的气球去吸引那些好奇的孩子。”查莉没想到她以前读的闲书也能在破案里起到作用，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学杂点果然有用。
“可是在我们的案件里，几个受害者都不是孩子，你说这些尸体腐烂得太厉害，有两具认定了是附近游荡的流浪汉，还有两具还是无名氏对吧？”她不明白，迪恩和萨姆点点头。
“最重要的是，潘尼怀斯小丑并非是来自于民俗故事，神话传说，而是完全由小说虚构的人物，我们难道要……”迪恩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我好像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萨米，我们以前遇到过的，记得吗？在那个闹鬼小屋里，还有那几个要去好莱坞的蠢蛋。”迪恩拍拍萨姆，他也想起了那个案件，有关于一群网民共同相信鬼屋闹鬼而最后产生的鬼魂。
“Tulpa，冥想怪源于藏系佛教，是一种由大众集体意识产生的怪物，简单来说就是越多人相信它的存在，它就会越真实。”迪恩简单地向查莉和瑞德解释。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这么蹩脚，因为它符合的更多是潘尼怀斯粗糙的外在特征。”瑞德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就是不知道它现在被具象到了什么程度，是一个真的能以恐惧为食的怪物，还是只是披着它经典形象外壳的生物。”
“以及到底是什么人在一起冥想这种怪物？”瑞德总觉得和这种人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
“一直都有这样的社团，甚至论坛，比如想要复刻德里镇2.0，只是爱好者们不知道这样真的会有用罢了，都是闹着玩的。”查莉给他肯更的答复。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人在孩子多的地方发红气球，但却没有孩子受伤，因为这是在有组织地营造出的恐怖氛围。猜猜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帖子，多少是真的，多少是人造的声音，多少是纯粹乱发的。”查莉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听起来太专业了，不是么？”迪恩喜欢这种大家集思广益的感觉，“上一次遇到的Tulpa更像是机缘巧合产生的实体，你这么一说让我有一种特意引导的感觉。”
“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萨姆想得更深一些，“是先有了人们的集体冥想才产生了这个怪物，还是怪物借助着集体冥想和固有形象的力量在壮大自己的力量？毕竟有了足够的能量，它就可以在下水管道里自行开展狩猎了，对吧？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猎魔经验，我赌是第二种。”
“那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呢？需要从这个冥想的组织入手吗？”瑞德顺手给查莉加了些柠檬水，查莉对他眨了眨眼睛，在餐桌下悄悄牵起了他的手。
瑞德被查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的动作也太自然了，瑞德感觉耳朵都有点冒热气，被她牵住的手僵在腿上动都不敢动。
“呃……”迪恩看了他们俩一眼，突然脑子迟钝了一下，要说查莉才是那个情感高手吧，怎么她还能同时干两件事。
“准确说，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毕竟你不能强迫改变别人真正的想法，况且一旦冥想怪脱离了控制也算是独立的个体了，主要还是暴力破解加上临场发挥。”迪恩强行把注意力拉回案件里。
“明白了，那就是还需要硬碰硬把这个模仿怪给解决了，等一下……”查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松开瑞德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看了一眼，逐渐皱起了眉。
【Unknown number】：Funny when they call you a survivor, it just means you are not finished…Yet! —— A (人们叫你幸存者的样子真有趣，这只代表着你还没有完蛋……暂时而已！）
【Unknown number】I miss you too Charlie…Let's play hide and seek again, I'll give you a head start, lose and then I'll bury you ——A (我也想你了，查莉……再玩一次捉迷藏吧，我会让你先跑，输了我就埋了你）
【Unknown number】Life is better when hearts are lighter, right？That's because We All FLOAT down there！——A(生活因内心轻盈而美好，对吧？那是因为在地底下我们都会漂浮！）
查莉又把手机扣在了桌上，勉强地笑了笑。
“Well…”她斟酌着开口，“至少有一个疑惑被解决了，看来我们的小丑已经不再是个只能吃人的冒牌货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屏幕调亮，给他们三人看上面的短信。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迪恩疑惑地凑近，不死心地看了好几眼，“你看到了什么？不要吓我。”瑞德和萨姆也发现他们只能看到一片空白的页面。
查莉把屏幕关上了，“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恐惧，你们当然看不到。”她猛猛喝了一口酒，“而我的恐惧来源于收到来自高中时名叫A的疯子的短信。”
在座的三位都知道她在讲的是谁，此刻他们脸上的关心让查莉突然有了倾诉的勇气。
“……当时我们差一点就得救了，但谁也没想到A还有这么完整的备用方案，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奇怪，如果一个富有的超高智商疯子整天只想着怎么折磨你们，她也不可能只有一条退路。”
瑞德感觉热闹的酒吧变得很安静，留了无数后手的查尔斯·迪劳伦提斯当年确实把大家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我们重新被关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后，她变得更加的疯狂……暴怒，可以这么形容吧。过家家已经满足不了她扭曲的内心了，她急切地想要证明我们会在类似的情况下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名字类似，她很热衷于折磨我，再观察我的做法。”
瑞德这次主动握住了查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查莉笑了笑，表示自己其实没事。
“她喜欢玩游戏，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要陪着她一起玩。我们会玩真心话大冒险，五个人里谁是你最讨厌的那个人？每个人都要推选出另外一个人出来接受电击，还要说出具体讨厌的理由，否则你就是那个被电的人。”
“畜生啊……”迪恩被查莉短短几句描述的画面气得头晕，他只知道这些女孩一直被囚禁着，但以前从来没听过这段故事。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基本上是在重复夏洛特·迪劳伦提斯的童年创伤，她因为性别认知障碍需要定期在精神病院进行电击治疗。
我们还会玩捉迷藏，输的那个人会被装进棺材埋到土里，差不多要窒息时才会被放出来，我猜她小时候没少被关过禁闭吧。”
查莉讲完才发现大家的神情是多么的凝重，“别担心，要不是这几条友情短信我都快记不起这些回忆了。”她反过来安慰这几个人，但显然谁也没被说服。
“真的没有你们想得这么糟糕。”查莉再三肯定，“当时我正在长期服用精神方面的治疗药物，而我可以保证一点，那些东西加上电击绝对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效果。
有的时候我躺在狭小的棺材里，但我的大脑……它会带我去更广袤的地方，像宇宙，星河那么大的地方，而我就在其中旅行冒险，现实中什么也伤害不到我，什么都不能。
那种感觉也让我某种角度上理解了绑架我们的那个女人，精神病人的世界与现实是完全解离的，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我们只是几个需要被治疗的娃娃而已。”
瑞德心里复杂极了，让查尔斯·迪劳伦提斯从他们手中逃离一次是BAU羞于提起的噩梦，但预言说拉德利是查莉必须经历的，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要在那里受苦。
现在瑞德明白了，一定是那些日子的电击阴差阳错起到了作用，查莉才会在被救出来之后状态肉眼可见地飞快变好。
“这些细节你们都没有和别人说么？”瑞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几段故事，这些女孩们对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口径都很统一，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是我姐姐的请求，夏洛特·迪劳伦提斯已经被严格看守起来再也不会出来了，她不想让有再多的细节被泄露给媒体津津乐道，我也支持这样的做法。”查莉完全理解女孩们的选择，自从艾莉森失踪以后，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像鲨鱼闻到了血一样被媒体搜捕着。
瑞德无法不注意到查莉在私下里交流时一直坚持称呼查尔斯·迪劳伦提斯为夏洛特，真是讽刺啊，他想要折磨的对象是为数不多把他看做是女人的人，查莉真的做到了用善意化解一切。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只Tulpa已经进化到了能开始精神攻击它的猎物的程度。”萨姆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命中注定，他想到查莉介绍潘尼怀斯的本体是“死光”，一种来自宇宙的邪恶力量，正是他们能作为仪式能源的不二选择，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有趣的是，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或许在一瞬间就能互换，令人恐惧的“死光”正是他和迪恩正在寻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不用担心，它盯上你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不用费力去找它了，送上门的猎物罢了。”萨姆下定了某种决心。拿下这个怪物，完成仪式，是时候让这长达两年多的闹剧画上句号了。
他们都值得一个幸福的结局，萨姆心想。
Fighter——Christina Aguilera
After all you put me through，
经历了你带给我的种种痛苦之后，
You'd think I'd despise you，
你以为我会对你恨之入骨，
But in the end I wanna thank you，
但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却想说声谢谢，
'Cause you made me that much stronger，
因为多亏了你让我变得如此强大，
You probably think that，
你可能会认为，
I hold resentment for you，
我会对你怀恨在心，恨之入骨，
But uh uh oh no you're wrong，
但，你错了，
'Cause if it wasn't for all，
因为如果没有你的这些，
That you tried to do，
所作所为，
I wouldn't know just，
我也未曾预料到，
How capable I am to pull through，
我竟能如此坚强，
So I wanna say thank you，
所以我想谢谢你，
'Cause it，
因为，
Makes me that much strong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坚强不屈，
Makes me work a little bit hard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勤奋努力，
Makes me that much wiser，
是你让我更加的敏捷聪慧，
So thanks for making me a fighter，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
Made me learn a little bit faster，
是你让我学会更快地去学习一切，
Made my skin a little bit thicker，
是你让我戴上了斗士的坚硬盔甲，
Makes me that much smarter，
是你让我拥有了不同以往的机智，
So thanks for making me a fighter，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
Never saw it coming，
我从来都没有料到，
All of your backstabbing，
你的这些阴谋诡计，
Just so you could cash in on a good thing，
正是如此，你才趁我没认清你面目时掳走了我的真心，
Before I'd realized your game，
在我对你的这些阴谋诡计醒悟过来之后，
I heard you're going 'round，
你却开始到处散布谣言，
Playin' the victim now，
又将自己伪装成个弱者，
But don't even begin feelin'，
但是你想可都别想，
I'm the one to blame，
把这一切怪我身上，
'Cause you dug your own grave，
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After all of the fights and the lies，
在经历了这一切暴力相向和流言蜚语之后，
Guess you're wanting to hurt me，
你居然还敢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
But that won't work anymore，
但你放心，这都没用，
No more uh uh it's over，
对我来说你已不再是什么威胁，你的戏份早就没了，
'Cause if it wasn't for all of your torture，
若没有你对我的种种伤害折磨，
I wouldn't know how to be this way now，
我也不会相信我会义无反顾的，
So I wanna say thank you，
所以我想谢谢你，
'Cause it，
因为，
Makes me that much strong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坚强不屈，
Makes me work a little bit hard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勤奋努力，
Makes me that much wiser，
是你让我更加的敏捷聪慧，
So thanks for making me a fighter，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
Made me learn a little bit faster，
是你让我学会更快地去学习一切，
Made my skin a little bit thicker，
是你让我戴上了斗士的坚硬盔甲，
Makes me that much smarter，
是你让我拥有了不同以往的机智，
So thanks for making me a fighter，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
But in the end you'll see，
但最后你会意识到，
You won't stop me，
你再也不可能阻止我！
I am a fighter，
如今的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斗士，
（I'm a fighter），
（如今的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斗士），
I ain't gonna stop，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前进，
（I ain't gonna stop），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前进），
There is no turning back，
现在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I've had enough，
因为我早就已经受够了，
Makes me that much strong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坚强不屈，
Makes me work a little bit harder，
是你让我更加的勤奋努力，
Makes me that much wiser，
是你让我更加的敏捷聪慧，
So thanks for making me a fighter，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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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温彻斯特兄弟&BAU&小丑鬼魂&美少女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