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拉拢,如果能获得格雷维斯家族的支持,那对于我们成事来说必是一大助益。”
房间里只有七八个人,却都是格雷琴·怀特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筛选出的精英,他们有些是精明的美国魔法国会要员,有些是狡黠的在逃罪犯,有些则是聪明的商人。
还有……心思深沉的哑炮。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奥古斯汀·法瑞尔,他能以一个不会魔法的哑炮身份立足于此,自然有他过人之处,“格雷维斯家族在美国政治圈影响相当大,他们家族的历史可以追逐到17世纪,美国魔法国会刚成立的历史中就有他们家族的名字。”
“17世纪,美国魔法国会成立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审判那些背叛了同类的肃清者,傲罗的数量少之又少,只有十二人,直到今天‘十二傲罗’的形式也仍旧保留着。而最初的十二人中只有两人活到了老年,他们的后代萌荫,在政治圈内占据顽强的一席之地,受到相当的尊重。刚度富士·格雷维斯就是最初十二傲罗中活下来的两人之一。”
一旁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嘲笑,“刚度富士·格雷维斯是个人物,可这血统中的勇士之魂早在这一代代稀释下所剩无几,魔法国会的人谁不知道现在格雷维斯家族的主事人是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庸人,在魔法国会挂了个闲职,每天沉浸风流韵事中。”
“巴纳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另一个中长头发的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幽幽说道,“就算威克利夫·格雷维斯那小子是个不着调的,但好歹是几百年的大家族,他的拥趸可也不少。”
巴纳德·爱德华眉头一竖,愤愤然,“克里斯蒂安,把他拉拢到我们的事情里,说不定反而是拖我们后腿。”
像他这种辛辛苦苦经过魔法国会层层面试、一步步从底层摸爬滚打的人都很看不起威克利夫·格雷维斯,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要不是沾祖辈的光,哪配和他们成为同僚。
“啧啧,真酸呐。”休·欧文抱臂,一手摸索着下巴上的胡茬,嘲讽着,“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了。”
“你这个该死的罪犯,凭什么在这里插嘴!”巴纳德·爱德华的眼一瞪,掏出魔杖就要念出恶毒的咒语。
“够了。”
一直静静听他们讲话的格雷琴·怀特眉头一皱,挥手间一根粗绳凭空出现,刹那间捆住巴纳德·爱德华的手脚,制住他的动作。
几个大男人顿时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仿佛刚才斗嘴的不是他们一样。
格雷琴下着最后定论,“这个格雷维斯,先接触看看,不要过多的暴露我们的存在。我先审视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拉拢。”
她转头对着另一个留着小胡子、一脸精明的黑发男人说道,“内厄姆·特纳,我让你留意的杂志社,有眉目了吗?”
“嗯,有一家巫师八卦杂志社正在破产的边缘。”内厄姆·特纳颔首,他是一家商店的老板,因为一直想要将魔法物品扩展销路,卖给人傻钱多的麻鸡们,才加入格雷琴的反魔法国会组织。
格雷琴点了点头,吩咐他,“盘下这个杂志,雇几个会写的记者,继续刊登更加劲爆的八卦消息,并且继续宣扬我作为‘黑巫师’的那些罪大恶极的事迹,越夸张越好。”
既然美国魔法国会往她身上披脏水,那不承他们的意,做个更加让人惧怕的黑巫师怎么行?
内厄姆·特纳有些不明白,“要夸张到什么程度呢?”
格雷琴眯了眯眼,“要能引起民众的恐慌,对照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那种……”
门被人敲了两下,然后一个神情怯懦的高瘦女人推门进来,“抱歉怀特小姐,这个人一直在门口徘徊,显然知道这里的存在,却并没有信物,但他说是您的弟弟。”
她向旁边走了一步,闪身露出身后人的模样。
格雷琴看过去,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希尔保特!”
几个月没见,希尔保特·怀特又长高了几厘米,脸上常挂着的带着几分傻气的笑容不见,正皱眉看着这一屋子形形色色的人,不得不说他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有些乔恩·怀特的影子。
格雷琴朝翠西·哈里斯露出一个微笑,安抚道,“他确实是我弟弟,这里地址是我告诉他的。”在上次怀特庄园里。
不怪翠西行事那么小心却还是敢带希尔保特进这栋洋房里,因为他实在是和格雷琴太像了。
除了希尔保特淡金色的短发与格雷琴一头银发略有不同,精致相似的五官,格外好看的长相,那是媚娃血统的天赋。
格雷琴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她和希尔保特。
“希尔,你怎么来了?”格雷琴脸上带笑,语气轻松的问道,“圣诞节放假是去外婆那儿还是回柏林祖父家?”
希尔保特·怀特没回答,只开口质问她,“你怎么现在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他们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你这是在与虎谋皮!格雷琴,你到底想做什么?”
格雷琴嘴角弧度渐渐抚平,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现在又是什么好人吗?”
“报纸上为什么总是在说你屠杀巫师、意图推翻魔法国会的政权、将美国魔法界搞得天翻地覆?”希尔保特紧盯着格雷琴,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语气中隐约有丝恳求之意,“格雷琴,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好不好?”
格雷琴却沉默了。
一开始是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后来她便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直白诚实的不像是个“黑巫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爸爸妈妈去世了,你成了魔法界的罪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希尔保特悲愤难抑,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父母离世,姐姐被通缉,昔日幸福家庭的支离破碎,还有同学间异样的目光……
还是个孩子啊,而且还是个脑子不怎么能转弯的格兰芬多学生。
格雷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表情越发冷冽起来,朝希尔保特一步步逼近,“你说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怎么会一夜之间被无数傲罗追捕?”
“如果美国魔法国会的主席想要息事宁人,转移民众的怒火,怎么会相信那些罪行全部都是我一人所为?”
“如果不是为了引我自投罗网,乔恩和艾莉丝怎么会被夺走魔杖,以至于在灾难来临的那刻无法自保?”
“如果不是那些拥有超能力的麻瓜,乔恩和艾莉丝怎么会死于炮火轰塌的楼房里?”
格雷琴在无数个深夜辗转难眠,如果她从来没有踏上美国的土地就好了。
希尔保特皱眉,“如果是有人陷害你,那就去找证据,我们去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
“然后呢?找谁控诉冤情呢?”格雷琴摇头失笑,“希尔保特,这世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非黑即白。”
纤细的手指抵住胸口,希尔保特低头看过去,只见格雷琴眼中满是嘲讽。
“我为自己鸣冤,还有父母亲的死,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慢慢报复回来。”格雷琴咬紧牙,“你走你的正义之路,我偏要硬是走出条新路,不是我把那些人关进阿尔卡特拉斯岛,就是我被他们关进那座监狱岛,不死不休!”
希尔保特后退一步,“你真是疯了……”
“你还有悲痛,而我只剩仇恨了。”格雷琴看着他,言语尖锐,“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你自恃正义的模样让我作呕,滚回伦敦去!”
希尔保特被她的话气到,转身愤愤摔门离开。
格雷琴缓缓坐到椅子上。
没一会儿,奥古斯汀·法瑞尔推门进来,打量着格雷琴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想从她脸上看到些难过、悲伤、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却什么都没有。他有些遗憾的说着风凉话,“这么不想让你弟弟掺合进我们的事情里啊?”
“闭嘴,法瑞尔。”格雷琴不耐烦的说,“你除了会偷听还会什么?”
奥古斯汀撇撇嘴,“谁叫我耳朵好用,再说你们吵那么大声……”
格雷琴看了眼手掌上的疤痕,握紧了拳头,更加厌恶奥古斯汀。
“我出去走走,别跟着我。”格雷琴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掏出身上的一个小银壶,扭开盖子喝了一口。
不多时,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变成红棕色的微卷头发,精致的五官慢慢变成一个普通却截然不同的模样。
走出斯坦威街37号洋房一个不起眼的红棕色头发女孩混入人群,眨眼找不到人影。
改头换面的格雷琴难得没有戴兜帽、光明正大的在白天走到大街上,阳光照在她身上,她眯了眯眼,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格雷琴已经没有了退路。
在逃脱傲罗的追捕之时,她也许还有选择的余地。
即使是成为逃犯,但世界这么大,如同水滴混入大海,她只要低调行事,隐姓埋名躲在偏僻之地,平静的度过余生并不是难事。
但格雷琴生来就不是这样甘于平庸的人。
凭什么她就要像老鼠一样只能藏在暗处?凭什么有的人就可以高高在上、翻云覆雨,顷刻间毁掉别人的家庭?
怨怼、仇恨在格雷琴心中不停翻滚,不停的谋划与积攒的压力也盘踞在她胸口,压的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格雷琴靠着一口气,咬牙负重前行。
她早就没了退路。
格雷琴抬头望向前方,脸上表情突然一愣,脚步停下。
不远处一排老旧的洋房,奶黄色的墙体在时间的打磨下褪去了原本光亮的色彩,看上去灰扑扑的,有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砖角。
格雷琴内心诧异,她怎么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
她知道这里,这里是……彼得·帕克住的地方。
周末阳光明媚的日子,彼得却难得待在家里,他正忙着复习,准备大学的考试。
婶子梅在厨房忙活着,生怕这个关头短了彼得的营养补给。
“哒哒——”
梅轻轻敲了两下门,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草莓进来,“吃点水果,彼得。”
“好的,我等下写完这份试题卷就吃。”彼得头也不抬的说。
梅靠在他书桌旁,看向窗外,问道,“彼得,那是你同学吗?”
彼得这才抬起头,匆匆看了一眼窗外,街边站着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女生,长相陌生。他又低下头继续看题,“不认识。”
梅有些不解,“可她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彼得握着笔的手一顿,想到了什么,屁股下的椅子向后退了一大步,他站起身。
“我出去看看。”
这两天有点咽喉炎,昨天没写完今天我家有补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