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现在汉尼拔·莱克特的诊所。

昨晚半夜或者说是今早凌晨，杰克被威尔的电话惊醒，被告知乔治娅在他的家里，让杰克带着乔治娅去医院，然后直到今天下午，一刻都没有安歇。杰克感觉十分疲惫。

接连几个案子，凶手都是这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无疑，这让威尔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但是为了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失去性命，他不得不继续任用威尔。

“我们在用治疗烧伤病人的方法治疗她。”汉尼拔在整理乔治娅的治疗报告，作为一位优秀的前外科医生，他被邀请为乔治娅治疗。

“她能痊愈吗？”杰克问道。

“很难。乔治娅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液和部分骨量，她现在只能待在无菌仓里维持生命。”

“那她的心理疾病呢？”

“她患有的是科塔尔综合征，这种疾病我们现在只能采用极端的治疗方法，比如电休克来治疗。”

汉尼拔停顿了一下，然后表现得忧心忡忡：“我现在更担心威尔的情况。”

“我想你应该更关心你的同事苏克里夫医生。”

“对苏克里夫医生的死我很抱歉，但是威尔还活着，他还在努力寻找一种合理解释，好让自己感觉更正常。”

“我也在为苏克里夫医生的死寻找一种合理解释。”杰克抬起眼看向汉尼拔，问：“你觉得乔治娅对这件事还记得多少？”

汉尼拔装作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心理医生回道：“我真心希望她不会记得太多，那对她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乔治娅是个麻烦。汉尼拔心想。虽然她可能看不清人脸，但总归有隐患。

要找个机会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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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跟着乔治娅在医院待到傍晚，乔治娅从进入手术室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安静地躺在透明的无菌仓里。

威尔原本想直接回家，但是警局给自己打电话说找不到小信使的任何信息，而且小信使还在找自己，看起来很不安。无奈，威尔只好变道去警局把小信使接回了家里。

现在，小信使和威尔正在家里面对面坐着大眼对小眼。

威尔首先败下了阵，他抹了一把脸，说道：“你真的没有任何信息吗？像是父母的名字？联系电话？或者其他随便什么认识的人？”

小信使露着一副无辜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然后又眼睛亮亮地盯着威尔。

威尔只感觉自己在面对他的狗狗——一脸无辜，但是不知道哪里就藏着他们的烂摊子，比如打碎的盘子、咬坏的枕头、被蹂//躏一空的狗粮袋。

威尔决定暂时放过小信使，“OK，那像昨天一样，我去做饭，你去喂狗狗。成交？”

“成交！”小信使爽快地答应了，随即跳下沙发，去和狗狗们闹成一团。

“我可以收养她。”威尔看着小信使玩闹的身影想。“如果她找不到家人，她可以和我一起。”

但是威尔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异常，大脑检测没什么问题，那么是自己心理出现异常？不，不是的，不会是的。

“我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养孩子。”威尔自嘲一声，转身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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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威尔和小信使坐在沙发上看书。

威尔从阁楼里好不容易翻出一本适合儿童阅读的书籍，虽然书有些破损，但幸好的是小信使没嫌弃。

只是小信使不时地抬起头看看自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问她怎么了又说没事，让威尔有些担心。

小信使：格雷厄姆先生怎么还不拆快递？好想催一催啊！不行！我是一位成熟的信使，我不能干出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情……威尔你快拆快递呀！呜呜呜~

终于，威尔看完10页犯罪心理学，想起了小信使昨天带来的那个包裹，先不管“信使”这个身份的虚实，总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在小信使期待的目光下，威尔·格雷厄姆拆开了他的包裹。

这是一沓打满了文字的纸，最上面的一张上方黑体标粗用大号字体写着“Anti-N-methyl-D-aspartate receptor encephalitis”。（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脑炎）

威尔继续往下看：

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脑炎（Anti-N-methyl-D-aspartate receptor encephalitis ），简称抗NMDAR脑炎，是由NMDAR抗体介导的自身免疫性脑炎。

主要表现为精神行为异常、癫痫、意识障碍、不自主运动、中枢性低通气和自主神经功能障碍等。

……

精神行为异常、意识障碍、不自主运动，这些全都和自己对得上！

下面是对抗NMDAR脑炎更详细的介绍，还有几篇关于这种疾病的病例介绍和相关论文。

其中有一张介绍了画钟测试(Clock Drawing Test，CDT)，一种检验认知障碍的简单而有效的手段。就是莱克特医生曾让自己做过的那种。

出于某种说不清楚的冲动，威尔拿出纸笔。

威尔边说着话边在纸上画着时钟：“现在是晚上8:23，钟盘，数字，时针，分针。”

看着没有问题，一个还算规整的时钟。

“kid。”威尔将小信使喊了过来，把画着钟的本子展示给她，“你看，这上面标的是几点？”

小信使摸着下巴仔细辨别了一会，“我不知道。”

“Why”威尔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画得太乱了，数字和指针都画到圆的外面去了。”

威尔联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莱克特可能在隐瞒自己的病情——但马上又被自己排除。

莱克特医生是业界有名的心理医生，不会做出这种违背医德的事情，再说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可能……可能是误诊……

但是……

威尔摸出来手机，给吉米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吉米好像在吃东西，威尔询问了抗NMDAR脑炎，吉米的回答和包裹里的基本一致，那些信上的介绍更为详细。

“吉米，可以帮我联系一位大脑领域的医生吗？”

“没问题，你感觉不舒服吗？”

“不……还有，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杰克。”

“……好。如果你感觉哪里不对劲一定要和我们说。”

“谢谢。”

//吉米：吉米·普瑞斯，法医三人组之一。上一章提到的贝芙丽也是法医三人组之一，还有一位布莱恩·泽勒。

//关于抗NMDAR脑炎和画钟测试的简单科普放到本章评论区了，有兴趣可以看看。

//这不过年了嘛，这几天我就不更新了，大年初三恢复更新。

//但是吧，过完年我们就开始上网课了，大概就不能日更了

//说句题外话：问：和一群不认识的亲戚待一下午是种什么感受？答：谢邀，社恐本人，感觉快原地去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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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