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GGER on the line.（扳机上线。）”换好装备的帕维尔站在公寓里唯一的诗人面前。厚重的夜色将哥谭压得喘不过气，盘旋在上空的鸟群紧盯着城市中的一切，就是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了。敲了敲玻璃，他语气故作轻松地说：“Раскройсебя, панорамноеокно.（敞开自己吧，全景之窗。）我保证解决完这件事情后，你就会换一个密码——毕竟我真的没有魔法天赋——没有谁会把自己的感情搞得这么糟糕。”

Мэр的轻松听起来倒是比雇佣兵的轻松要真实得多，“Паша，你倒是不用自责自己的感情过得有多糟，毕竟它还没有开始，你就选择了放弃。比起这个，你现在要优先去调查什么？Бэтмен? Иликегодрузьям? Аможет, кдевчонкам?（蝙蝠侠，还是他的朋友们？或者说是去找女孩们？）”

“Твоисловазвучаттак, будтоДжокер тольковырвалсяизАркхэмаивлезвдело, одариввсехвеселящим газом да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им сном.（你说的这话听起来就像小丑刚刚从阿卡姆疯人院跑出来，然后掺和进这事里用笑气送大家进入了圣诞的安眠梦乡。）”扳机朝下倒去，眼球微微转动，他始终看不到公寓对面的情况，“即使我们相互面对着，也不会知道彼此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听你说的话，哪怕我是快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说话这样的话。”

“快结婚——的时候，”拉长扭曲的电子音，学着мэр说话的扳机朝着哥谭体育场荡去，“BOSS，对我来说，不管是蝙蝠侠和他的朋友们，还是蝙蝠侠的女孩们，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说真的，我都快要讨厌死这群时不时就要冒出来的反派们了！?Por qué siempre se ponen con chingaderas justo después de que descifro las rutas nocturnas? ?Acaso rastrear a estas leyendas nocturnas de Gotham no me cuesta tiempo y esfuerzo, cabrón?（为什么他们搞事情总是在我摸清楚夜巡路线后？难道我跟踪这群昼伏夜出的哥谭传说不花时间精力吗？）”

“今天我会去哥潭体育场。只能说这是我作为老手能够明白最简单的一件事情——他们总是会出现在最麻烦的地方，在这些地方总能找到蝙蝠侠的朋友们，现在是还在外活动的朋友们！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今天哥潭体育场被人炸了，一大半都坍塌了。从事后的现场照片看来，埋炸药的像是个生手，对于建筑的脆弱结构称得上的一无所知，唯一所能依靠的就是他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量炸药。如果把这些炸药交给阿卡姆疯人院随便哪一位高学历人才，我现在说不定就会用天国的电话和你联络了。”

“哥潭体育场？”мэр轻而易举地想起来了所有关于这栋被他放进改造计划里的建筑的信息，没打开的Garant黑色钢笔敲着桌面，抽出一张空白的稿纸放在一旁，“我记得那里的下水道很发达，让哥谭改造计划花了不少的功夫。”

“所以你现在有怀疑对象了？”

“这段时间里的哥谭出现了太多的猫头鹰了。”扳机站在史邦桥上，看向贴近哥谭的大西洋海岸线。哥谭的飓风要来了，谁让这里直面着大西洋飓风带呢？多灾多难的城市，不止体现在坏人扎堆出现这一点上，地震、飓风……除了火山爆发，这里还没有过什么自然灾害呢？天空中盘旋的猫头鹰吸引了他的视线，现在又能再添一笔，物种入侵造成的哥谭大规模损失，“我会怀疑他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唯一可疑的就是，为什么要用这么生疏的手法？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又不觉得是他们做的了。”

“但我的雇佣兵直觉比什么都好用，谁让我是三流雇佣兵这一行的能人呢？”

倒塌的建筑呈现出一片火烧之后的灰黑色，碎砖钢筋在一线相连的水泥地上散乱斜插，应急照明灯忽闪忽闪的亮着，只能看清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拉起松松垮垮的警戒带，扳机背着亚历山大三世避开GCPD划出的安全区域，冲着转来转去的监控摄像头招了招手，“嘿，附近有蝙蝠侠的人吗？”

不能发出语音的摄像头上下晃了晃，随即指向爆炸最中心的地点，闪着红光的指示灯熄灭了下去。顺着摄像头的方向看过去，扳机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漆黑的身影，心里对对面的人是谁有了揣测。没有特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雇佣兵可不想自己和黑蝙蝠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撂倒在地上，他可是见识过对方和朋友们打闹的时候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按翻在屋顶上的。

“嗨，黑蝙蝠小姐。”扳机靠在还算顺眼的碎石堆上，一手撑着带着兜帽的头，尽力想要黑色的金属面具看起来更无害一些，“你也来调查今天的爆炸案吗？有什么信息能分享一下吗？你看，我今天出门比较迟，所有的一手消息都在你的手里啦！”

黑蝙蝠站在爆炸中心的碎石堆上，俯视着故意挑了个低位置的雇佣兵，没说话。

“我保证我没有什么一手消息！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我愿意用我的雇佣兵生涯来起誓。”雇佣兵仰着头，黑色金属面具吃进去了所有的光亮，做出一副对身后靠近的人一无所知的状态，但说句实话，很难有人能从那块铁板似的面具上看出点什么——蝙蝠侠家族的人至少还会露出个下巴呢，就算是红头罩，他的头盔也会做些灵动的表情出来。

“那你愿意用你的歌单来起誓吗，扳机？”紫色的人影拍了拍比动作还早上一秒惊讶的雇佣兵肩膀，“最近在听什么歌呢，我可真想知道你的歌单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如果你愿意用你的歌单来换，说不定我们就会把调查到的东西都告诉给你。”

“最近在听什么？Sista Prod和Subvrbs唱的《Eyes Blue Like The Atlantic》，It wasn’tall romantic.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It was their farewell message as they signed off.（那并非浪漫。求知若饥，虚怀若愚。那是他们亲笔写下的告别语。）如果你想要歌单的话，完全可以在内网上联系我，我可不是什么山顶洞人！”扳机和搅局者一起走向黑蝙蝠，“还有，为什么我的情报都是免费的，但是到了你这里我就要交换了？”

搅局者毫不在意地说：“听起来你最近爱上了一个蓝眼睛的人，不然我很难想象说自己没读过书的雇佣兵会觉得大西洋像蓝眼睛了，你可真是事业生活都丰富充实。至于为什么我们需要交换，那当然是因为这是独家情报，就连蝙蝠侠都没法知道的那种。”

“听起来他也不像是能知道的样子。”对于搅局者有关自己事业感情的说法，扳机只是笑了笑。走到黑蝙蝠附近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然后看着两个女孩儿凑在一起悉悉索索的商量什么，大多时候都是搅局者在讲。

两天没有喝水了，应该是两天吧，蝙蝠侠蜷缩在黑暗中，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凝视着那一小片的明亮，刺目的白光让他有了短暂的晕眩。大片大片的黑暗中，他没法准确感知时间，只是靠着生理机能有个模糊的印象。人体在48小时之内滴水未进，就会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头晕、心跳加速、还有口渴，教科书级别的示例，他勾了勾嘴角，没能笑出声，甚至连一个笑都没挂出来。

哗哗的水流声回响在那一小块的白光里，藏身在黑暗中的蝙蝠侠看见了那座巨大的猫头鹰石膏像，它的口中流出涓涓细流，汇聚在面前的水池里。猫头鹰法庭不会不在里面加点什么的，比如致幻剂之类的东西，他们想审判蝙蝠侠，想让蝙蝠侠成为哥谭的耻辱，但那绝无可能——布鲁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虚弱地看着那一小滩水，蝙蝠侠绝不会被任何人审判！

咽下和血的味道差不多的唾液，布鲁斯最后再看了一眼咕咕作响的水流，咬紧牙关，转身走进漫长的黑暗中。快要到时间了，他想着，出现了第一道白光，那么很快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光亮，猫头鹰们用来围捕蝙蝠侠的手段。这只能代表他们的孱弱，假使他们真的有力量的话，不会让他在这兜兜转转的迷宫里一直走个不停，哪怕他现在虚弱到连走路都不甚稳当。

扶着墙，蝙蝠侠走向虚无。

“这群猫头鹰会回来的。”红罗宾面具的白色眼罩正对着自从猫头鹰出去后就没再打开过的大门，手指敲着金属栏杆，哐当作响，“如果童谣是真的，那么有关猫头鹰法庭成员的传说说不定也是真的。”

红头罩在红罗宾敲击的间隙拍着早就被摘下的头盔，“你是说那条有关猫头鹰法庭成员全是由哥谭富豪组成的传言？他们是怎么——你是对的，你是对的，老头子办的晚宴！市长和猫头鹰法庭联络上的地方！扳机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群利爪是什么？”看向一层一层包围着鸟笼的利爪，红罗宾端详着他们所呈现出来的一切，声音被敲击拍打声淹没，“扳机给的血液样本只解析出了一种不知名金属物质，他们是被这种物质驱动的吗？”

“这可比拉撒路之池疯狂多啦！在魔法的力量之后，人类的科技也发展到可以起死回生的地步了。我要是有这项技术，我早就卖给总统了，何必还拘泥于这里呢？”

“那我也没看见你去给总统当保镖。”

听见传递信息的声音，罗宾吐出一口浊气，陶德和德雷克这两个爱讲废话的家伙！但如果真的事情是猜测的那样，那么下一个被盯上的只会是吊人路灯的雇佣兵。

“呃，所以你们现在是要去找诺特娃议员打听知更鸟群到底被关在哪里？”对自己往后命运一无所知的扳机还在和两个女孩儿们商量自己到底去做什么合适，“然后希望我能去协助夜翼从企鹅人嘴里撬出点有关猫头鹰法庭的事情？”

“好吧好吧，那他现在在哪里？”

“钻石区，”侧耳听着神谕报出地点，搅局者跟着复述，“在钻石区最著名的意大利餐厅里。假如你还没吃饭的话，可以去试一试那里的意大利面，有人可是说你的手艺不比那里差呢。”

“下次有机会，我也会请你和黑蝙蝠试一试我的手艺的。”

早起写完一章，哇咔咔[熊猫头][熊猫头][熊猫头]谁让今图书馆闭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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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