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哗哗作响，羁押着蝙蝠侠两位门徒的铁笼陡然落到地上，震起一阵灰尘。没有头罩护着呼吸的红罗宾挥了挥面前的尘土，打量围在鸟笼周围的利爪群。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红头罩的目光穿过层层利爪，直刺到站在最后面的猫头鹰身上。

“看看！这就是蝙蝠侠的门徒！怎么都被困在这里了呢？难道是和你们的导师学习的吗？”女声从利爪中拉开了一条路，穿着礼服的女人走到法庭铸就的鸟笼前，手里端着的香槟酒杯轻轻碰了碰铁栏杆，“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爱这一套，戴着面具，穿着紧身衣，然后为了一群毫无用处的人努力浪费自己的生命。”

“但是没有关系，我今天不是为了抨击你们才到这里来的，而是为了邀请你们加入法庭，让你们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真正对哥谭有益的事情上去！为哥谭这座城市攥取更大的财富！”猫头鹰柔软的手指勾起了红罗宾的下巴，女声彻底陷入到猫头鹰法庭所描绘的世界当中去，“看看你的脸，就像是佩特里市长说的一样，你们真的被一只蝙蝠腐蚀了思想！但没有关系！猫头鹰法庭会给予你们纠正错误思想的机会！”

脸庞挤在栏杆中间，扒拉着鸟笼的罗宾直直地盯着下面。杜克在旁边问着：“现在是什么情况？什么加入猫头鹰法庭？”

“有坏事要发生了。”

猫头鹰松开手指，摔下酒杯，领着两只利爪跟在身后登上了高台。坐到圆形餐桌旁边，她重新端起一杯酒液晃了晃，漫不经心的声音压过了所有青少年的担忧与恐惧：“你们都自认为是罗宾？但实际上，你们都不过是挂在鱼钩上的小虫子而已，只有被吃这么一条路摆在前面。你们能知道什么呢？新的哥谭，新的灰色之子？你们都一无所知。”

“灰色之子？那是什么东西？”杜克抬头望了望高处的猫头鹰，又垂头看了看被利爪包围着的红头罩和红罗宾，“他们在讲什么鬼？”

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词语，红罗宾微微侧头，余光扫到红头罩略显不耐的举动。他都能猜到依旧被关在高处笼子里的罗宾会有多么暴跳如雷，说不定又要发挥他那霍比特人的智慧大脑认为一代罗宾是法庭口中的合作者，希望小矮子能反应过来法庭真正的目标到底是谁，灰色之子，还能是谁呢？但天杀的，被盯上的迪克·格雷森说不定现在还在和雇佣兵拉扯，想要拿到对方的情报渠道。

“为了给你们一个新的机会，法庭特地准许我加入这一场行动。”猫头鹰站到边缘，啜饮了一口香醇的酒液，“为了纠正蝙蝠侠带来的错误思想，法庭特许你们其中之一加入，而条件则是——两位就在此时此刻一决高下，留在场上的最后一个加入！这场战斗，至死方休！”

利爪打开了鸟笼的大门，从高层一直到底层的枪口都对准了两个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扯出红头罩和红罗宾，利爪们将人强行面对面按跪在地上。

“他们会照做吗？”杜克最后看向自从听到灰色之子后就卸了力气略显迷茫的罗宾，他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迷茫和恐惧，“他们不会的，对吗？他们不会照着那只猫头鹰说的那样去做，对不对？”

罗宾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没有开口说话。

“先生们，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还要再荼毒一下彼此的思想吗？别再犹豫了！如果你们再不采取任何行动来击倒对方，表现出自己加入猫头鹰法庭的决心——我们会把这群可怜的知更鸟们当作餐后甜点全都吃下去的，就从年纪最小的开始怎么样？那位男孩看起来就非常不错！”

该死的。被猫头鹰指到的罗宾握紧鸟笼，咬紧了牙关，目光紧紧地跟在红头罩和红罗宾身上。这群该死的猫头鹰！他的手没有一点办法能掰动笼子！

红罗宾制服上带着的红色金属翅膀垂在身后，他看向死而复生的兄弟，对方是家族中唯一的黑羊，在归来之后怀着仇恨的怒火燃烧了所有人。红罗宾揉了揉手腕，摆出起手式，微微笑了起来：“你按耐不住了，对吧？”

“我从来都没有耐心——”见着提姆终于乘机向神谕发出定位，红头罩真的要感谢这群自以为是的猫头鹰了，他猜现在角落里有不知道多少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转播第一届无蝙蝠侠参加的拳击比赛呢。

两人缠斗起来。如小鸟般灵巧地往后翻腾两下，红罗宾一拳揍上红色的头盔，喘着粗气，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红头罩。甩了甩手，红头罩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想要大干一场了！”

“从来如此。”

止住脚步，扳机垂下头看向停在隔了三步远对面天台的夜翼，往后撑起腰背：“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我刚刚可是从BOSS的手里抠出了一张哥谭下水道完整地图包括修改方案给你，这份恩情倒也不用让来世的幸福作为回报。”

站在稍低天台的夜翼抬起头，视线描摹雇佣兵偏向方形的下巴，又落到对方的肚腹上。靠在锈迹斑斑的护栏上，挨着一丛垂到玻璃处的白蔷薇，他的手臂撑起了脸，小指压着哥谭体育场爆炸余波带来的擦伤，浅红色的伤口也好似藤蔓上原本的一朵花，“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有什么事情能比找到失踪的传说们更重要的吗？比对企鹅人和哈迪的信息之后，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格兰特公园，而且你说神谕也追踪到了他们的信号。我们现在离那里可还有一段距——”

“帕维尔，这算是重要的事情吗？”迪克的目光穿过兜帽的阴影，仿佛看见了那双异色瞳正在多米诺面具背后一眨一眨地试图想出办法洗脱自己的质疑，他一想到GCPD临时搭挡的反应就微微笑了起来，但又想到了雇佣兵手上的委托到底意味着多少生命的逝去，唇线逐渐拉平，最终呈现出毫无表情，“你要怎么否认我呢，帕维尔？”

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帕维尔的手指捏上多米诺面具，动作缓慢地摘了下来，“否认？我要否认什么？Pavel ? J'ai même jamais entendu ce nom-là. C’est ?a le résultat quand Gotham perd son parrain ? Que les idées poussent comme du chiendent en roue libre ?（帕维尔？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哥谭市缺了老大的结果就是会让思想都天马行空地肆意生长吗？）现在我倒是能理解мэр为什么会说彼此之间的不坦诚是最大的障碍了，希望你对我这张脸还称得上是满意。”

暴露在夜翼面前的是一张带着法国人面部特征的脸，棕色眼睛含着嘲意的寒光。帕维尔不慌不忙地扯下粘在下半张脸上的方形下巴，出门之前繁琐的伪装习惯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方面发挥作用，就像现在，他至少能短暂迷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帕维尔”这个名字的夜翼。未被表现出来的过度紧张让他忽略了对方脸上的擦伤，转而想要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证明自己并非自己这一事实，“如果你觉得你不信任我的脸，你可以伸出手来摸一摸，看看我的温度到底是不是属于一张真实的脸皮。”

蔷薇的芬芳氤氲出夜翼脸上略带怀疑的神色。见状，顶着一张法国脸的扳机跃到对方的身边，拿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按，“真希望你们能在整个世界范围里找到我的来历！你简直不知道，作为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孤儿，我是有多么想念我素未谋面的父母，要是能够找到他们，以后所有的合作我都只收你半价！我以法国的名义向你起誓！”

抽回手，夜翼对这张脸的暴露说不上是什么情绪，频道里搅局者哈哈大笑的声音搅乱了他的思绪，最后将他死死钉在失望上。

“我说什么来着？这件事情交给大红会更好一点！在我们救出被囚禁的三只知更鸟后，红头罩就会顺手摘下扳机的面具，说着要来一个老朋友的拥抱！然后他们就会抱在一起，热泪盈眶的大红就会掏出雇佣兵所有的秘密。”

不。夜翼夺过扳机手上的面具，给人重新带了回去。这绝对不是雇佣兵真正的脸，不然杰森不会一起共事了快一年多都见不到对方的脸，这只是小小的障眼法。

小小的障眼法。拳头被红头罩拦下的红罗宾微微抬起头，对上了罗宾的目光，水蓝色的眼睛里传递着只有真正干过这一行的人才明白的信息。接收到德雷克暗示的达米安往前凑了凑，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他们难道真的要杀死对方吗？”杜克也站在一旁，地面平台上的两人打斗越发激烈，几乎挥出的每一拳都带着死亡的气息，“真的要为了活命，然后杀死对方吗？”

“你心里有底吗？”压低声音，红罗宾注意着周围的利爪，这群古怪的人似乎看他们看入迷了，“可别告诉我你只是打算用我来一次没有容错率的尝试。”

“你的冒险精神可比我多的多，独自找回蝙蝠侠的小孩。”倒在地上的红头罩扯着红色小鸟的翅膀，矫健的大腿蹬上红罗宾的脊背，“祈祷你的精瘦能让你翱翔起来吧，罗宾。”

“把你们的手都伸出鸟笼子！”罗宾大喊着，伸出了双手，“都快把手伸出来！”

红色的金属翅膀划过每一次飞跃的高空，红罗宾被罗宾抓住双手，随即被抛向了更高处。飞翔在每一处锁住自由的鸟笼外，红色的知更鸟躲过子弹，不断往上飞翔。揽住铁索，他荡向最上面的机关，牢牢地停稳在平台上。

罗宾，知更鸟不是只会在地面上四处啄食的鸟类，杜克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他们会飞翔。

今天是7.10，明天打算去看《超人》，看完我回来在评论区写观感。我在贴吧看到他们对电影的评价都很高，说是非常还原漫画超人的那一卦。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对了对了，大家都可以去看看漫画《猫头鹰法庭》和《罗宾战争》，小说直到后面二十章左右的内容应该都会围绕这两部漫画的主线展开，但从哪里魔改其实还有点纠结，但最后一定会魔改的[化了][化了][化了]文案提到的坐牢是一定会去坐的，就是在什么时候的区别而已[熊猫头][熊猫头][熊猫头]事实上，我现在还在纠结小帕的职业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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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们会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