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浣熊很忙,它来这里可不是度假的。
作为寰宇魅魔,无数世界的救世主,她对拯救世界手拿把掐,除了这次——为了打败未来时间点的剑首,消除两个世界的交集,她从仙舟拐来了年少版的彦卿,试图用BUG来打败BUG。
众所众知,寰宇人才辈出。
在如何拯救(毁灭)寰宇的方案上,各方势力各路代表不论是集体还是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方案。
方案一:
由智械文明最高统治者螺丝咕姆提出——以人为本,在希望不为0的情况下,尽一切努力消除两个世界的交集,达成相安无事的最好结局。
方案二:
由智慧美貌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提出——以寰宇生命为最优先,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以人道主义的精神用最快的速度为时隙之海准备毁灭的终章。
方案三:
由宇宙乐子人酒馆代表花火提出——为什么我们不能合家欢呢?要不你们去会场找找我藏的炸弹吧?不然大家就一起飞起来吧!
群贤毕至的会场在短暂的静默后如沸水一般炸开。
一番紧张的寻找后,星际和平公司发现了0个炸弹,代表【欢愉】的酒馆成员乐成一团,纷纷赞叹花火找乐子的手艺简直是一招鲜吃遍天。
公司代表翡翠女士含着笑把酒馆成员请了出去。
方案四:
由寰宇最新势力翁法罗斯代表那刻夏提出:第一,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第二,在座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裁决世界命运的重量,毁灭一个世界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是毁灭自己。
方案五:
由反物质军团代表虚卒·践踏者提出:(经过联觉信标的翻译)毁灭,毁灭,毁灭,为了毁灭的信仰!
参会者看向公司职员们:“这些家伙你们也请来了?”
公司职员:“每隔49天他们都得上一次班,说什么到新版本了该挨揍了,硬是要过来!”
一时间桌椅横飞,各方人马拳脚相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虚构史学家们,趁机在无人看管的方案上疯狂篡改。闻讯赶来的流光忆庭忆者,迅速将这场闹剧录入光锥,准备呈给【浮黎】欣赏。
小浣熊把黑塔的钢笔夹在爪子中间,放在吻部凭空抽了一口空气,吐出一团糟心:“我把仅剩的管理权送给时隙之海的原住民了。”
“令人惊讶,竟然不是送给那个仙舟的小鬼吗?”黑塔并不在意这场会议,会议的形式对她来说都是多余,她来参加仅仅是想知道星际和平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东方启行会不会出现——这位神秘的存在据说是【不朽】的后裔。
而时隙之海几乎是依托【不朽】的力量才以诡异的形态生机勃勃。
“那可是【全知域】,我相信彦卿的剑,但她很擅长折剑。”这位寂静领主在寰宇中可谓是杀名赫赫,两任机械帝皇死于她手。
在翁法罗斯时,来古士对这位寂静领主千防万防,就怕被波尔卡·卡卡目发现铁幕的孕育。
那是一位冷静,傲慢,喜欢追逐猎物的令使,她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武力,更在于她的头脑——天才俱乐部第四席。
“看来那位原住民让你很认可。”黑塔收回目光“虽然我不认为一个原住民可以在权杖中战胜【全知域】,但既然你都说了,说明现在情况至少不坏。”
“他暂时获得了部分管理权。”
黑塔歪头思考:“……我要把这件事刊登在空间站的新闻栏里。”
多新鲜啊,星神之下第一人波尔卡·卡卡目,维护博识尊时刻的最锋利匕首,竟然在异世界的原住民那输了。
以好奇心著称的魔女点开后台权杖的数据记录,确认了波尔卡·卡卡目的败退,她的嘴角猛地弯起,又很快垂下。
时隙之海的原住民让波尔卡·卡卡目吃瘪了。
上次在【不可知域】一众天才一番合作才把波尔卡·卡卡目丢出模拟宇宙,所以——一个原住民等于众天才?
不,毕竟时隙之海是同位格的世界,波尔卡很难像影响模拟宇宙数据那样影响时隙之海。
会馆里的大战告一段落,被揍得七零八碎的反物质军团在地上动弹不得,姗姗来迟的仙舟代表团目不斜视踏过军团的尸体。
为首的白发将军身披铠甲,他生就一副带笑似的五官,寰宇中遇到他的人都说景元是个温雅亲和的人。
可当那温和的眉眼冷下来时,只会让人畏惧于那融金的眼瞳里的锋利,被注视者仿佛被褪去了所有的衣物,把肉身和灵魂一切的不堪都暴露在智将的眼中。
小浣熊很想把彦卿从时隙之海里拖出来,当初拐孩子信誓旦旦,和家长报备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远远超脱。
失去孩子的将军显然心情不好,但仍然对小浣熊的方向点头示意。
“你有没有感到脖子凉凉的?”小浣熊摸摸后勃颈,问黑塔。
“你现在是模因生命,不必害怕死亡。”黑塔答“【浮黎】舍不得失去你这个开拓的电影频道。”
额头镶着菱形宝石的符玄暂时替代了彦卿的站位,她侧过脸,视线和小浣熊相对,她看出小浣熊很紧张,她轻轻摇头,小浣熊不清楚这个意思是“别害怕”还是“没救了”。
符玄阐述仙舟的立场和公司相同,他们不认可为了求存而谋杀一个宇宙的行为。
神策将军坐在位上,等待符玄说完 ,他嘴角弯起,可亮金的眼瞳里没有丝毫笑意:“这是仙舟的意志,也是【巡猎】的意志。”
毁灭派中博识学会的成员闻言几乎要笑出来:“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你们仙舟嗜战,说什么为了良知不可以谋杀相邻宇宙,那些死在仙舟手下的丰饶民又是什么?只要追求长生的丰饶种族,这些年一个个都死在你们仙舟的手里,这难道不是一种种族灭绝吗?能为了寰宇的有序去【巡猎】丰饶民,为什么不能为了寰宇的存续去终结那个错误的宇宙?”
景元的目光掠过那位发言的学会成员,没有动怒,仿佛早已预料到有此一问,他并未提高声调,如水渊一般的声音缓慢有力挤进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位学者,感谢您提出了一个如此尖锐,却也如此……典型的问题。”他轻轻抬手止住了身后符玄欲要反驳的动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您的问题,混淆了两个最根本的概念:‘清除病灶’与‘杀死病人’。”
“仙舟追猎的,并非‘追求长生的丰饶种族’,而是已然堕入魔阴,以吞噬文明、散播灾厄为生存方式的‘丰饶孽物’。它们,是长生带来的‘疾病’本身,是失控的癌细胞,其存在就是对生命秩序本身的践踏。剿灭它们,如是医师在切除已然溃烂、危及生命的腐肉。此为救赎,亦是自救。”
“而终结一个尚未对我们造成实质伤害、仅是存在‘潜在风险’的宇宙,这叫预防性屠杀。若将此二者等同,岂不是说,一位消除瘟疫源头的医生,与一个因担心邻居未来可能犯罪而提前灭其满门的凶手,所做之事并无区别?博识学会,难道连这般逻辑都分不清吗?”
他话锋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全场。
“若按此理,”景元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微妙的讽意,“博识学会是否也应为了预防某位成员未来可能出现的学术不端,而此刻就将所有学者投入牢狱?毕竟,按照诸位的逻辑,只要有‘可能性’,就足以判处死刑了。”
他并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声音沉稳而清晰地继续推进:
“此为其一,目的与对象的根本不同。其二,在于此举将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今日,我们可以‘潜在风险’为由,毁灭一个与我们同位格的宇宙;明日,任何一个更强大的文明,便可以同样的理由,将仙舟,乃至将博识学会,视为‘风险’而清除。届时,我们今日亲手铸就的这柄‘预防性屠杀’之剑,必将悬于我们自己的头顶。仙舟历经千年劫波,深知生存之不易,正因如此,我们才比任何人都更敬畏生命,更坚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底线。”
“所以,并非我们嗜战,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守护的代价,才绝不能让自己堕落为与我们所讨伐的孽物无异的存在——那就是,为了一个看似‘正确’的目标,可以毫无负担地牺牲任何他者。”
“这,就是仙舟的答案。我们清除的是已然发生的‘恶’,我们拒绝的,是开启一个万物皆可被‘潜在’之名毁灭的、更加黑暗的未来。”
会场一片寂静,仙舟之所以善战的同时还在寰宇声望很高,除了他们拥有一个亲民的星神之外,更是因为仙舟巡猎丰饶民是整个寰宇默许甚至是支持的——不仅各方势力大开绿灯,星际和平公司甚至是仙舟战时经济的最大助力。
在仙舟来之前,呼声甚嚣的毁灭派已经把仙舟当成了潜在的盟友,这种杀星势力不和我们毁灭派站一边?我们可是为了寰宇的未来啊!
还真不站,【巡猎】再一次和【存护】合作,在寰宇的命运棋盘上,这位仙舟的智将轻轻放下一枚约束的棋子,波云诡谲的会议落下帷幕,在台上振臂的毁灭派默默潜入暗流涌动的人群里。
会场中只剩下仙舟代表景元和符玄,公司代表翡翠和砂金,智械文明代表螺丝咕姆,以及场场危机都有着活跃身影的星穹列车成员。
“景元阁下,很遗憾告知您,仙舟骁卫彦卿的认知保护程序在面对【全知域】时被破坏了。”螺丝咕姆歉意弯腰,智械的君王带着愧疚“我和斯蒂芬无法保证退出权杖时彦卿的自我认知是否会被污染。”
站在对面的罗浮将军如霜雪般沉重的睫毛轻轻抖动,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预见的事实“那孩子是我亲自教养长大,他是一柄注定要经历千锤百炼才能成就传说的利剑。他天赋卓绝,心向高处,这让他有时会显得急切,甚至…脆弱。那位【全知域】也看到了他的缺点。”
砂金看向景元,由于童年时期悲惨的经历,他极其善于察言观色,在砂金看来,这位将军绝不是在贬低自己的孩子。
“但她犯了一个错误,她看到了他急于求胜的‘快’,却忽略了他骨子里不肯服输的‘韧’。她试图用无数失败的未来压垮他,却不知那孩子…最擅长的便是在败北中学习。”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少年一次次从训练场上爬起来,眼神愈发清亮坚定的模样。
“挫折无法摧毁他,只会让他下一次出剑更快、更准、更狠。【全知域】以为她是在折断一把剑,殊不知,她正在亲手为这柄剑完成最后、也最关键的一次淬火。”
“所以,螺丝咕姆先生,无需愧疚。”景元看向智械君王,语气笃定而坦然“我相信彦卿,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骁卫,更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剑士。而一位真正的剑士,永远会将自己的‘败笔’,化作绝地反击的…‘剑锋’。”
“也没有那么糟,还有我呢。”小浣熊拍拍胸脯“我可是精通模拟宇宙,每周都得打一次,在银河球棒侠的辅助下,【不朽】的遗灾简简单单!”
身处尼泊尔小旅馆的彦卿不知道遥远的寰宇刚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他向异世界的好友提姆介绍了寰宇的光锥。
并极力邀请提姆再体验一次【如泥酣眠】。
“我刚刚体验到的是你师父的记忆和情绪?”提姆对光锥的兴趣提起来了,义警的好奇心再度支撑起困乏到极点的身体,压榨一般挤出无数的灵感,如涓涓细流流淌过每一个神经元。
仙舟人一如既往的真诚,他把手里的光锥递上去“这是我最喜欢的光锥,素裳小姐有时也会借过去用。”
提姆抬眼看着友人,幻视一只坏心眼摇着尾巴的金毛犬,他再度接过【如泥酣眠】,问:“那位素裳小姐接过去做什么——”
光锥里传来彦卿的记忆:西垂的太阳,父亲般温暖的怀抱,无数次练剑后满足的疲惫,以及,无穷无尽甜美的睡意。
彦卿早有准备,接过好友倒下的上半身,把提姆放在床上,而后回答“素裳小姐陪霍霍捉鬼后就会失眠,所以经常会借这个光锥睡个好觉。”
“好梦,提姆,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冒险吧!”
我滚来更新了【羞愧】,崩铁的新剧情给我看傻了。
光锥有私设
一切的设定如吃书都是虚构历史学家搞得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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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单通模拟宇宙第六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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