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

阮梅听到身后舱门打开的声音，“踢哒踢哒”的脚步由远及近来到她的身后。

“斯蒂芬还好吗？”黑塔坐到观测台的另一侧，把桌子上余清涂的酒推远，只留下最近的观测记录。

“他和全知域差点碰上，回去养伤了。接下来的工作得麻烦你帮他收尾。”

“很遗憾，哪怕我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完成琐碎的收尾，时隙之海要先把握住机会才行。”

观测台外，无数只星舰密密麻麻如延绵不绝的行星带停留在此，它们绕着中心的白色超级巨行星非常热闹，这些日子竟然衍生出一片不小的经济繁荣区。

而那颗超级巨行星只是沉默地自转着，就像它骨白的颜色一样死寂。

“新的管理员很聪明，在没确认她的踪迹之前，锁死了权杖所有触发关卡。”

阮梅轻轻敲着笔，她手下有一张新停笔的画，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一只蜷缩的龙。

“饮鸩止渴，【不朽】的遗脉深陷龙狂，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黑塔点开邮箱，看着不断刷新的红点——源源不断的毁灭派希望黑塔不要“退让”，带领他们和公司与仙舟对抗。

“无聊。”黑塔敷衍地把事项丢给了人偶。

——

哥谭。

小丑，正在夜巡。

这一个多月市民们看到了无数个版本的蝙蝠侠，但哪一个都没有小丑蝙蝠侠来的震撼有力。

之前的小丑越狱还需要几个星期或几个月的功夫，自从在罗马人的老家被揍一顿后，他似乎开窍了似的，每晚都越狱，出来抢蝙蝠侠的工作，然后再乖乖自己回监狱，还不忘把其他人越狱的路子上锁。

“** joker！”被揍的超级罪犯又惊又怕。

“** joker！”被救的市民在家里又惊又怕，仔细检查自己是不是被装了迷你炸弹或者被打了什么不明药剂。

小丑虽然自称蝙蝠侠，但他并没有使用蝙蝠侠的制服，而是依旧用白色的粉底涂脸，穿着西装站在商业巷的墙边，路灯把他的阴影拉长，缓慢遮住了蹲在墙角的孩子。

墙上被订了一排的钉子，钉子上一只只灰毛老鼠被穿吊在钉子上，黑血顺着崭新的钉子往下滴。

小汉森把宠物店里买来的花枝鼠用力摁在钉子上，很快，那只老鼠痛苦挣扎几次后就不动了。

当阴影盖住汉森，他猛地一吓，看到是小丑后更是六神无措，立刻想要逃跑。

小丑轻而易举扣住了汉森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孩子。”

“……就像你一样——”汉森靠着墙，结结巴巴“我在模仿蝙蝠侠。”

小丑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蝙蝠侠不会这样做。”

谁说的？最矮的那个蝙蝠侠就干过！把罪犯全吊死在警察局门口了！

这话小汉森在嘴里循环了三遍，但他没有胆子说出来。

“放了他。”楼顶跳下来一个最小号罗宾，手里握着武士刀，刀尖对小丑比划“回阿卡姆去。”

小丑在夜巡上并不想给义警们添麻烦，就好像他真是那位死去的大家长一样，对待孩子他选择了让步。

“无论是你模仿的是谁，做出这种行为的人，配不上蝙蝠侠的称号。”小丑蹲下身对汉森拍拍肩膀，而后顺从地带上手铐，被押送回阿卡姆时不忘转头对达米安说“我觉得他需要引导。”

“闭嘴，赝品。”达米安把小丑踹进蝙蝠车里，今天陪达米安夜巡的是黑蝙蝠，她罕见的对达米安竖起了拇指。

蝙蝠少女从夜空滑下，单手灵巧地抓住蝙蝠车顶,腰身一荡坐进副驾驶：“好了，该把我搭档还我了，紧急任务，卡斯——”

蝙蝠少女的目光看向后边的小丑：“罗宾，你把这家伙送回阿卡姆。”

“没空。”达米安看向汉森逃跑的方向，目光在一排死老鼠的尸体上划过，他似乎心情很差，连怼人都懒得奉陪，对着高墙射出钩爪，眨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杰森接到了迪克的硬性邀请。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杰森抱着手臂，站在墓地旁“不然我很难忍住把你埋进去的冲动。”

“带一堆孩子，几十口人的上下物资得我安排，抽空要帮龙裔去正义联盟开会，还要完成对哥谭混血种的调查清理，如果你有良心，帮我把沃利喊过来帮忙。”

站在墓地旁的蝙蝠侠摘下面罩，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郁：“是你吗？”

“如果你不会说人话，我就走了。”

“提姆的墓被挖了，是你吗？”

面对迪克那句沉重的质问，杰森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短促而讥讽的冷笑。他抱着手臂，下巴朝旁边簇新的墓碑扬了扬，语气里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

“哇哦，惊喜派对来晚了没赶上？需要我现在把他挖出来，再帮你打包塞回蝙蝠车的后备箱里吗，亲爱的代理大家长？”

他向前走了一步，靴子碾过湿软的泥土，逼近迪克，猩红的头罩映出对方疲惫的脸。

“或者你更想听听我的专业建议？下次找个水泥浇铸的棺材，再立个带高压电的墓碑——噢，我忘了，我们这群知更鸟最大的传统，不就是他妈的会从坟里爬出来吗？”

他刻意停顿，让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所以，省省吧迪基鸟。要挖他的坟，我还不如直接去撬布鲁斯的棺材板——至少他那件纪念品制服应该更值钱。”

迪克确认不是杰森动手，他望着墓地里裸露出来的空棺材：“其实这是一个衣冠冢，我没把他下葬，我冷冻了他的身体，在蝙蝠洞里。就在今早，他不见了，只有我们知道密码——我专门来看这个墓，果然他被动过，所以我只能第一时间怀疑你。”

“我死了都这么久——”

“但蝙蝠洞从没对你解除过权限。”迪克回望自己的兄弟“我本以为，你也是想复活他。”

“如果我是德雷克，每天醒来得面对你抱着恶魔崽子喂奶，那还不如给自己脑门一枪。”杰森扯扯嘴角，他懂得迪克的意思了，这位披风继承者想复活那只小鸟，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盗走了尸体，**，他甚至说的是身体而不是尸体！

“你以为这是在保存一块牛排吗，迪克？等着哪天科技发达了，或者哪个魔法师心情好了，就给他解冻、撒点复活香料？”杰森感觉自己怒火中烧。

他猛地抬手，指向哥谭阴沉的天际线。

“我爬出来的那个坑，里面除了泥土还有我自己的脑浆和疯狂！你觉得那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值得让又一个再来一遍？”

迪克张了张嘴，但杰森没给他机会。

“至于权限……”杰森发出一声嗤笑，“也许是某个恶魔崽子想学他外公那样，喜欢偷别人的尸体拿来泡池子……”

迪克看着剩下的怀疑名单，杰森已排除，黑蝙蝠排除，斯蒂芬妮已排除，阿弗不会这么做，只剩下达米安了。

迪克想起达米安对提姆的态度——杰森至少在争夺披风时第一个选择让提姆当他的罗宾，而达米安，达米安简直又捅又踢，就差亲自把提姆赶出韦恩家了。

对威胁自己地位的存在，达米安从不心慈手软。

迪克犹豫一会，在达米安的后面标上排除，他想到了芭芭拉，虽然芭芭拉只能靠轮椅行动，但总比怀疑达米安强。

哥谭机场，在迪克认为达米安不可能时，达米安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少主。”刺客联盟的刺客已经封装好冷运货箱，推进货运飞机“可以出发了。”

黑色的巨鸟离开哥谭飞向喜马拉雅的方向，达米安对着灯看着手心里的罗宾标志，想起墙上一排被钉刺而死的老鼠，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提姆不知道自己假死后的尸体没有“入土为安”，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就算冒着被迪克怀疑的风险他也会计划一个“尸骨无存”结局。

但比起‘被达米安复活’这种危机，他有另一个更紧迫的事情要处理。

解决隐藏在权杖里的全知域。

在他登入权杖的第一天，他就感觉非常熟悉，彦卿口中被众天才们制作的权杖，无论是操作系统还是底层协议都与蝙蝠家的逻辑底层过于相似，简直就像是他曾亲自参与过设计。

比起“寰宇的权杖干涉时隙之海”

似乎“时隙之海的权杖投影到寰宇”更合理一些。

“你也被骗了吗？他们连【玩家】都不告诉，就是为了防止你的全知全能吧？”提姆接着取消权杖检测到的事件响应。

白色的骨质空间忆质缓慢流淌，黑金色的纹路闪烁，权杖内的幽灵安静蛰伏，不为所动。

“如果你降临，你会成为新的交集，我猜你会用特殊的方法，像那只浣熊小姐一样？”

提姆并不掩饰自己的思路，他知道寂静领主的能力，凡可知的一切领域，都在她的目光之内，他的每一个计划都在全知域的计算里，他的每一条路都会被全知束缚，20%的胜率会被篡改为0%，10%的死亡几率会被无限上升为100%。

“真是作弊的能力。”提姆的目光看向控制台上的蝙蝠标志。

寂静领主穿好BOSS的衣服，打开作弊器。

发现对面提姆同样开了作弊器，还是特无赖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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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单通模拟宇宙第六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