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奥趴在稻草人藏身地上方的管道上，眼睛时不时瞟一眼下方的稻草人在做什么。她像是只好奇的猫，安静又专注。

下方，稻草人正对着几名不知从哪里弄来，被绑在椅子上的倒霉蛋们，进行他那套恐惧实验。

可能是对面毫无威胁，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他们使用最新研发的恐惧毒气。

转而使用语言十分仔细描述恐惧毒气作用以及会在他们身上产生的反应。

稻草人细细享受着倒霉蛋们脸上的每一丝恐惧，就像艺术家在欣赏自己喜爱的作品。

看来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的妮奥，思绪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散开来。

【看来他确实很喜欢恐惧。这时候我出现会不会不太合适？】

【话说他到底还要弄到什么时候？】

【简直就跟童话里那些和主角唠唠叨叨说一堆的反派一模一样，好催眠。】

【现在几点了，好困好累，好想睡觉...】妮奥打了个无声的哈切，睡眼朦胧转头看向旁边精神奕奕的捣蛋猫又默默扭了回去。

就在妮奥差点被睡梦勾走魂时，手下进来和稻草人说了什么。他思考了一会儿，跟着手下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除了妮奥，就只剩下那几个倒霉蛋了。

【！有情况。】妮奥困意一下子就没了，瞬间打起精神，眼神亮晶晶的。

立马从管道上跳了下来，帅气的单膝落地起身。

她在房间内东摸摸西碰碰，甚至没忘记从稻草人的实验台上顺手牵羊了几支小巧的恐惧毒气试管，灵巧地藏进自己的装备里。

【反正他有那么多，拿一点怎么了。】

正打算离开房间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时，后面椅子上还清醒的人呜呜声吸引了妮奥的注意。

妮奥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对方，示意对方想说什么。

捣蛋猫无语的看着妮奥，从肩膀跳上坐在妮奥的头上“笨蛋，他嘴都被胶带封上了，怎么说话。难道都和你一样，让别人猜你的想法嘛？”

她只想了一会儿，用手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在确认对方懂了后，轻轻撕开胶带。

对面抽泣着，脸上眼泪与鼻涕糊在一起但没有发出声音。克服本能的恐惧，断断续续用只有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我想活着。”

不过妮奥并没有如对面想的那样，解开绑住的绳子而是果断将几个人打晕，重新将胶带沾了回去。

她必须确保他们失去行动能力，避免因恐惧影响而对她发起攻击。

最重要的是，就算妮奥此时解开了他们的绳子。不说别的，只要他们跑出去，就外面一棒子人，这群倒霉蛋们肯定没跑几步就会被抓到。

说不定，她还会被围殴。虽然不是打不过，但这样真的很麻烦。

当然，她不是见死不救。

毕竟只要有人真的想活，妮奥一般都会顺手帮一把。但前提是——她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她很敬佩这类人但永远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因为她不是傻瓜，只有傻瓜才会去这么做。

没有人能阻止，她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无关对错。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外面那些家伙放倒。】

【救人可是要对他人和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做好事可真难啊!!!】妮奥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几缕碎发反翘出来。

【话说，万一和稻草人闹掰了，那我提前放倒他的手下是不是反而是好事。至于稻草人本人，反而看起来就是那种一拳就能被打倒的类型。】

妮奥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她计划先出去将稻草人的手下制服，然后再返回处理这些人。

她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阴影。借助幻象制造细微的声响，吸引落单巡逻的守卫注意。

从背后突袭，拿出浸了麻醉剂的手帕捂住口鼻。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很快，这个区域的守卫们便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完成这一切的妮奥重新返回那个的房间，解开所有人的绳子，努力把几个人依次整整齐齐放到变大后的捣蛋猫身上。

拿起掉落在旁边的绳子，重新用绳索固定好，避免中途颠簸掉下来。

至于要送到哪儿，她还没想好。不过GCPD应该有经验，要不直接放到他们门口吧。

妮奥对捣蛋猫报以一笑，对面显得极为无奈。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妮奥视线中。

“就会使唤我。我很快回来。在这之前，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捣蛋猫可以在阴影里短途移动，不过需要一定的前摇就是了。

妮奥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放空思绪，耐心等待稻草人的回来。不过没一会儿，她就没了耐心。

出门没走一会儿，就偶遇了回来的稻草人。不过对方的脸色铁青，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妮奥撤去了所有伪装，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从阴影里中走到了出来，暴露在稻草人眼下。

稻草人面罩下的目光阴冷地看向她这个不速之客，他的声音中透着沙哑的讥讽。

“我本来还以为是蝙蝠侠来了。没想到是一只迷路到这里的小羊羔。”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我在这儿的消息。不过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搅乱我传播伟大的恐惧计划。”

稻草人从一开始就将警惕拉满，尤其是对面还是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

妮奥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引发对面那么大的恶意。只不过是放跑了对面的实验对象，偷拿了几支药剂，打晕了对面的手下而已。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妥之事，毕竟对方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有。

她的行为也没有破坏对方计划的意思。尽管她觉得这样做很有意思，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显然对面并没有理解她的想法，只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机械声从里面传出。

“向您致意，伟大的恐惧大师。我追寻您的恐惧意志而来，我带来了一个绝妙的提议，请您务必倾听一番。”

“提议？”稻草人嗤笑一声，面对明显是有求于人的妮奥，挥手示意仅剩下的几个紧张的手下稍安勿躁。

“蝙蝠侠，他总在破坏【真正的艺术】，不是吗？他无法理解恐惧带来的……那种纯粹。”

【说这些话真的好违心啊。啊啊啊，受不了了。要是稻草人不干，我就直接先揍他一顿，再绑了他，反正也只需要他的恐惧毒气。】

“为此，我还特意忽悠了企鹅人为您的计划效力。如果有必要，我会挑起帮派间的战争，为您的计划护航。”

“一个蝙蝠侠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绝佳目标。”

“伟大的克莱恩博士，您宝贵的实验，您散布终极恐惧的伟大计划，将不再受到干扰。”

“我们还是需要真正大师来指导。”

【不行，还是先打一顿出气吧。要是捣蛋猫在就不用我说了。】

话语里真话假参半，让人分不清。

虽然她确实觉得恐惧很有趣。那是因为恐惧会带来混乱，而混乱会让她本能感到安心。那是她唯一熟悉的了。

想拖住蝙蝠侠也是真话，不过是让稻草人去拖住蝙蝠侠罢了。

唯一的假话，就是她崇拜稻草人。不行，感觉从马洛里家里顺了的吃的都要呕出来了。

她不讨厌“反派” ，她也没那么喜欢“正派”。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她感觉正反派本质差不多，只在表现形式不同。

一开始她很想撬开杰森的墓，把他复活，让他告诉她，她是谁？特薇安又是什么？她第六感告诉她，对方一定知道。

后来因为种种，她放弃了。转而改为复仇，她想要摆脱那种被什么拉扯着的感觉。是不是小丑死了，她就能解放了？

稻草人沉默了，面罩下的眼睛审视着妮奥。他确实心动了。

虽然一个能牵制蝙蝠侠，理解恐惧价值的变数。

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蝙蝠侠的恐惧。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

“咻——！”

破空声撕裂了空气，瞄准的是妮奥。

【妮奥】的身影随之裂开，掉落一地的碎片。

躲在暗处，留了一手的妮奥眉头一皱“谁？”

妮奥是一个非常混乱但是又纯粹的人。

类比就是，新生的孩童。

不过别担心，主角是妮奥但特薇安也没有死。

特薇安和妮奥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复杂，后文会解释。不过不是双重人格的关系。

两个叉号的意思是double-cross，也有背叛说谎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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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个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