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击碎了妮奥的幻象，最后深深嵌入后方的墙壁。

妮奥的本体在数米外的阴影中皱眉。

【谁？】

她是靠马洛里才得到稻草人的位置的，理论上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回想起她干过的“丰功伟绩”。

难道是拉尔斯派刺客联盟的人来追杀她了？可是拉尔斯先骗妮奥的，用拉萨路池水一直吊着让她卖命。

相比之下，她就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吧？

还是说她曾待过的那个实验室？不过她当时用的也不是原貌，按理来说可能性不大。

妮奥记得是和永生相关的但她只对怎么把死者复活感兴趣。

不过正是这次经历让妮奥放弃了把杰森复活的念头，转而去选择复仇。

在那里，每个人在被复活的一瞬间都痛苦到选择自杀……无一例外，没有人希望自己再次回到人间。【1】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压抑。

直到最后一次的实验，妮奥亲手给予死者永眠。

在那之后，实验也被叫停。那是一段妮奥不愿提到的记忆。

同时也让她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天堂，地狱以及“它”的存在——上帝。

最有可能的感觉是企鹅人。表面合作，背后反悔想除掉她。毕竟哥谭的反派们一个个可都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

......

妮奥之前确实是干了不少好事。主要是得罪的人是在太多了，根本猜不到。妮奥甩甩头，她决定放弃思考。

反正都是来找事的，那就统统干掉吧。

‘到底还有多少人！’

稻草人看到妮奥的幻象破碎，哥谭人本能第一时间寻找掩体，他可不想被波及。

不远处的死亡射手透过瞄准镜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爽地啧了一声。

‘麻烦了。本来瞧着简单，悬赏金高，离得又近，顺手接了赚个外快。’

‘虽说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但只要藏好，干完后不动声色撤走就行。结果？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要是带了广域震撼弹就好了，对付这种藏头露尾的家伙最有效。’

死亡射手盯着那破碎的幻像，脑海里突然联想到一个人。

他虽然并没有见过，但两年前确实冒出一个狠角色。任务从不失手但“他”不要钱，只要消息。

最离谱的是后面一对，发现每个人说的长相都不一样。

不过“他”只短暂出现了一段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能是达到目的了，也可能是没了，谁也不知道。

死亡射手迅调整回状态，将分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冷静地搜寻着目标本体的踪迹。

同一时间，在阴影隐匿中的铜头蛇也紧绷着肌肉。她，死亡射手可能还有其他人都是被黑面具所开出的高额悬赏所吸引过来。

目标只有一个，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但信息差让这场伏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变数。

妮奥利用幻像吸引死亡射手的注意力，趁机在建筑物与掩体间不断移动穿梭。

即使幻象都被击碎，妮奥也并没有慌张。

异瞳变化为淡粉色，根据死亡射手弹道落点，开枪时细微的声音来反向分析推导出他所有可能藏身位置。

死亡射手的每一次攻击都使得妮奥更加接近正确答案。

死亡射手只能不断转移调整位置，但逐渐也被妮奥靠近。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到本体一击毙命，要么全部干掉火力压制。

显然他选择的是最稳妥的方法，火力压制，只要在对方靠近自己前干掉对方就没问题。

就在妮奥不断接近时，死亡射手一发子弹击碎幻像，贯穿管道，不过妮奥并没有在意。

死亡射手的这发攻击角度是精心设计好，他来之前就有注意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再结合稻草人在这里，事情一目了然，里面装得是恐惧毒气。

恐惧毒气悄悄泄漏出来与空气、水源混合蔓延。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稻草人身上，他悄悄移动到了控制台附近。

在监控室里面看到的一切稻草人，愤怒瞬间压倒一切。哥谭的恐惧大师真想把这些无知的蠢货们都按在地上摩擦。

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来谈可笑的什么合作，又有一个在他的地盘肆意破坏。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无视他的存在。这种头一次被当成背景板的羞辱感，让他无法忍受。

“既然那你们就亲身感受一下恐惧的伟大。”

他按动了按钮，这篇区域的通风口被开启，恐惧毒气瞬间快速蔓延。

作为顶级雇佣兵，死亡射手早就从战术腰包里掏出备用的防毒面具戴上，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速度变快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妮奥却陷入了麻烦。她所处位置较低，个子又比较小，最先受到恐惧毒气的影响。

每当她试图往高处转移，只要露头就会被瞄准，妮奥根本就没办法移动。

空间转移不是不能用，但消耗极大。她发现了，对方目标很明确，所以就算现在脱身也会被很快追上，还不如保留一些体力。

死亡射手现在只需要等待恐惧毒气的发作，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任务了。

妮奥不是物化不出防毒面具，越精密的东西就越需要严密的逻辑知识，哪怕物化出来可能也起不了过滤的作用。

渐渐的妮奥感觉她眼中的场景开始模糊起来。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强忍着不适，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为自己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妮奥诞生于混乱之中，理论上她是不会有任何恐惧的。

所以她看到的是特薇安的记忆。零碎的，陌生的的片段。

学校里的窃窃私语、被推搡的走廊、最喜欢的书被撕毁、父母冰冷失望的眼神……

是特薇安的恐惧。她抗拒去学校，学校里总是充满了糟糕的回忆。

直到后来发生了绑架事件，特薇安才摆脱去学校，修学在家请家教的日子。

【妮奥】不是【特薇安】，所以她不会在意。

妮奥的诞生源于特薇安渴望一个强大朋友来保护自己。

但妮奥总是这样自顾自的，完全不在意他人，只会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可妮奥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身体动不了。

现实世界里妮奥并没有因为恐惧攻击，而是像一个人偶般呆坐在原地，脸上还挂着微笑。

死亡射手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了一段时间。然而对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他推测是恐惧毒气起效果了。

他十分谨慎，不断调整位置，缓慢移动过去。

就在他的枪口锁定妮奥，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瞬间。

一道身影从旁窜出，淬毒的利爪直指死亡射手。她绝不能容忍猎物被别人抢先一步。

更何况铜头蛇认为比起无意识的任务目标，反而是死亡射手这个竞争队友更有威胁性。

【必须先解决对面。】

死亡射手反应神速，一个狼狈的侧滚翻避开致命一击。他立刻抛弃了手里的狙击枪，转而使用绑在手上的管枪。

死亡射手的枪法精准狠辣，每一发子弹都封锁着铜头蛇的移动路线。

铜头蛇在狭窄的空间内做出各种违背人体的扭曲和，带毒的指甲和鞭腿不断寻找着破绽。

而在不远处的稻草人透过监视器看到了妮奥微笑的画面，面罩下的眼睛瞪大了。

恐惧毒气……失效了？不，不对。

作为心理学领域的博士，深耕恐惧多年，稻草人确信对方肯定是受到了影响。

这前所未有的案例让他将自身安全都抛诸脑后，勾起了他巨大的好奇心，他想要更加靠近观察。

他无视了那两个打得火热的雇佣兵，此刻他所有的兴趣都聚焦在妮奥的奇特表现上。

他悄悄靠近，试图窥探那些构成她恐惧的根源记忆。

那里一片混沌的旋涡……

学校无人经过的偏僻树荫下，年幼的特薇安翻看起图书馆找到的一本不知名童话书《影魔女》。那是她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唯一不好的是中间有几页被人撕掉了。

夜晚的房间里，特薇安对着镜子小声地一遍遍地祈祷：“要是有个朋友能保护我就好了……一个像【艾拉】一样强大，什么都不怕的的朋友……”

没过多久，【妮奥】出现了。

自从特薇安有了【妮奥】这个朋友后，那些欺负她的同学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一些麻烦。只有特薇安知道那是妮奥做的。

“因为她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会互相帮助。”

但事情逐渐开始失控......

所有受伤的人都和特薇安有仇，理所应当的，特薇安成了嫌疑人。

老师严厉的质问，特薇安拼命解释“是妮奥干的”，换来的却是不信与撒谎精的称呼。父母则怀疑她是否脑子有问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越被怀疑，那些被认为对特薇安抱有敌意的人受到的伤害就越严重，事件逐渐脱离了小打小闹，开始威胁到了生命。

看了这些记忆的稻草人表示疑惑。在他看来的小孩子无病呻吟却构成了人格的基石……不过这些杂乱无章的记忆和恐惧毫不沾边。

......

与此同时，蝙蝠洞。

蝙蝠侠刚刚结束对于安东尼的紧急手术，稳定其生命体征。战衣上还沾着些许血污和消毒液的气味。

“B”，神谕的声音带着紧迫感传入耳麦。

“东区下水道网络监测到大规模异常气体泄漏，根据分析大概率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蝙蝠侠皱起眉头。

半夜，东区，人烟稀少，这几个词很难和稻草人联系到一起。稻草人往往会选择人群密集的地方实施。

他看向刚刚协助完成手术，正在清理器械的罗宾。

“提姆。”

“收到。”提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抓起自己的面具。

“好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与无奈。

没有过多言语，两人迅速登上蝙蝠车，前往混乱的源头。

1.复活实验来源于reddit的恐怖小说，应该不会在正文里详细补充。可能后面会写到作者有话说里面。

2.铜头蛇在主宇宙里是男性，在起源里面是女性，其实这个世界可以算是阿卡姆系列的衍生世界。（一开始设定的是更加黑暗的故事，也没打算也多长。平行世界有阿卡姆桶和妮奥的故事，但不是好结局）

碎碎念，突然被通知去面试，突然上班，年底了又超级忙，已经连续高强度加班2周，睡觉-上班-睡觉，回来也没时间写小说，真不是故意鸽了，可能以后都只有没那么忙的时候可以更了。故事大纲已经写完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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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