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与艾维一前一后，穿行在哥谭午后的小巷间。街角堆成小山的垃圾、墙上胡乱的涂鸦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览无余，让本就逼仄的小道变得更加令人难以呼吸。

但艾维此刻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他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随后状似无意地问前面的中年男人。

“刚刚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店员没想到怪物突然又跟他说话，身体一颤，紧巴巴地说：“汤姆·戴维斯。”

“那你叫我梦魇就行，这是别人给我起的代号。”艾维回应，随后加快几步将手搭在汤姆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朋友闲聊般的笑意：“失礼了，但我很好奇，戴维斯先生一直都是刚刚那家便利店的店员呢？”

“不是……”

“那你之前都做些什么呢？”

“……我为黑面具工作——但是我是被迫的、他们用我的妻子和孩子威胁我！”

艾维点点头，又随意道：“那为什么你敢带着我去找他们呢？不怕他们报复？”

汤姆不敢回应，他确实是因为妻儿被威胁才加入了他们，但他怕死、更想让自己活下去，才给梦魇这个怪物带路。万一呢……？

“万一呢？万一他们不会怪罪你、对你的妻子和孩子动手？”

艾维仿佛会读心术般，说出了汤姆心中所想。

“是……”

艾维拍了拍汤姆的肩膀，笑道：“那没关系的，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的据点，然后我自己去。”

汤姆惊愕地转头。午后的阳光打在青年脸上，这样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青年脸上细小的绒毛和淡淡的雀斑随着呼吸颤动。

忽略之前的异常，它此刻太像人类了。

艾维因汤姆的忽然沉默挑了下眉毛，这让汤姆没忍住去看向它的眼睛，接着打破了似人的假象。

原本颜色浅淡的灰绿色双眸在阳光下更加透明，但纯黑的瞳孔却没因强光发生分毫变化——就好像将两颗玻璃珠塞进了人的皮囊。

其实如果更汤姆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艾维皮肤过分的平整，脸上除了淡斑外也没有丝毫瑕疵；五官发生的变化也难以和他说话的语气、动作同步。

蝙蝠侠起初就是通过这细微的违和，怀疑艾维是否是人类的。

“戴维斯先生，怎么了？可以吗？”

汤姆回神，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因肩上的手猛地顿住。

“可、可以。”

明明是微寒的初春，汤姆此刻的衣服却被冷汗浸透。

艾维好像意识了到自己的拟态不够完美。但不论是否耽误救援时间，就看着接连被自己吓到、已经进入应激状态的汤姆，艾维也不好再提起这种话题。

“嗯……那谢谢啦。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处理下你的妻子和孩子的事情。”艾维好像好奇的歪了外头，让发丝垂落的阴影遮住又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

接着他又问：“……你可以告诉我和那些人有关的信息吗？”

汤姆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去观察艾维的神情了，他机械性地回答艾维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艾维将他得到的信息通通上传到伪人的意识网络，让伊思辅助记忆。

“好了，今天麻烦你了，戴维斯先生。”

“嗯…麻烦了……”

“那么再见了？”

艾维后退一步，挥了挥手。

汤姆才反应过来艾维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如获大赦，嘴里含糊地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跑。

看着汤姆渐渐远去的背影，艾维叹了口气，接着往他口中的黑面具据点走去。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

艾维掏出之前抢走的、汤姆的枪，在手中摆弄研究。

艾维以前从未用过、甚至都没见过真枪。但他想，在哥谭迟早会用到这种东西，所以研究过抢劫犯的那把。

“唔…扳机……这里是保险……”

“哎，算了，反正就做做样子。”

他又将手枪收回兜里，接着几步拐进巷子深处。

阴影中，艾维的身形、外貌慢慢扭曲，它掏出镜子仔细端详、调整，逐渐把自己变成汤姆·戴维斯的样子，连衣服上的划痕都几乎一模一样。

它不打算直接闯入黑面具的地盘。虽然艾维的武力值很高，但它也不敢保证黑面具有没有足够强力的武器，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紧接着它几步越上房顶，避开别人视线加速前行。

终于，它到了汤姆所说的地方。

这里表面看上去是个工厂，但内部其实被改造成了黑邦的活动室、仓库之类的地方，甚至还有重要成员的“办公间”。

艾维提前换回了正常人的走路方式，还再次调整了下仪表。

好像因为这里黑面具最主要的据点，黑面具本人就在这里，所以守卫比较严格。但好在汤姆是这里的熟客，艾维没有被收身，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

他对汤姆性格的了解太过片面，怕多说多错，便没有再多与人寒暄，径直向活动室走去。

一进门，浓重的烟味、酒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刺鼻气味就扑面而来，差点呛得艾维直接退出去。房间内堪称混乱不堪，破旧的沙发和椅子随意陈列，三两成群的黑邦成员大声叫喊着，时不时冒出几句难听的脏话。

艾维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环境，但他很自然地走了进去，顺便把门带上，心里吐槽这栋楼的隔音真好。

“哟，汤姆，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一个比汤姆年纪更大的男人几步过来迎接，他的身上带着各种东西混杂的气味，长相和汤姆之前描述的、他的上司、拿家人威胁他的人有些相似。

艾维克制将人推开的冲动，被那人自来熟的拥抱了下。接着，他把自己不自然的表情伪装成为难，低着头说：“嗨，麦克。”

注意到汤姆的神态，麦克皱起眉头：“怎么啦？……出事了？”

“倒也不是……老大，能不能…？”艾维环望一圈，示意这里人多，需要借一步说话。

“切，就知道你这没用的家伙。”

麦克嘟囔着脏话，招了招手，示意艾维快点跟他走。

艾维：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着急等着被我吓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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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是作者强忍可能会挂科的悲痛写的（抽泣）（抹泪）

画了艾维的阴间版人设图，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见。原版本好像太阴间了，投好几次审核都没通过，现在这个是叠滤镜叠出来的[托腮]

作者把原版发在标签里了，标签名字就是书名，作者主页名字和晋江同名，欢迎大家来玩[加油]

（你们还能看见作者好几年前的黑历史哦）（试图勾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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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逆位审判（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