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哥谭的冷雨夜，如墨般的黑暗在街巷间凝结。

混乱与嘈杂声被大雨掩盖，有人叫喊着；有人倒在了地上。寒光划破黑暗，刺目的鲜红混着雨水蔓延。

人群中混进陌生的面孔，无知无觉的加害者依旧肆意倾泄罪恶。

粗鲁下流的单词止不住地从口涌出，无人在意能否被那还在呼吸的尸体回复。

躯壳被寒冷占据的孩子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死死盯着这群来自地狱的恶鬼，恍惚间看到其中一个在冲着他笑。

“别怕。”

那人似乎比了这样一个口型。

紧接着，他就看见它的身型在一瞬间扭曲，变成梦中的怪物那般的模样。

怪物凭空多出的手臂将恶鬼们抓起、砸在地上，人类在它手中就好像一个个破布娃娃。

慢慢的，巷子中只剩下了雨声。

男孩看到怪物向他接近。

它好像再次披上了人类的伪装，柔和的灰绿色眼眸带着焦急。

“让我快点送你的家人去医院，他们还有救。”

男孩想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人类变得像恶魔，怪物却跑过来救他。

他点点头，任怪物生疏地将自己抱起，用它的体温将寒冷驱散。

好温暖。

瘦小的男孩终于挺不过疲惫，意识陷入黑暗。

25.

距离找到工作已经过了几天，白天我去韦恩公司参加入职培训，晚上我在哥谭市转悠、点亮地图。

只能说还好工作和夜巡都没有步入正轨，不然这种一天打两份工的活我真干不了一点。

今天晚上虽然下了大雨，但我还像平时一样出了公寓，在哥谭漫无目的游荡。

走了一阵，我突然听到远处的打斗声，便悄悄走过去看。

哥谭夜晚的治安就相当于没有治安，我已经碰到过好多次黑邦火并了，所以猜这次也是一样。

我打算过去看看，如果要闹出人命就把他们都吓跑。

但当我走近几步，我就闻到了连雨幕都无法阻隔的、令我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黑邦的抢劫还是报复，我也不在乎。

当我看见那个雨中冻到发抖的孩子、看到他身旁血泊中的父母，我的大脑中仿佛就有一根弦被崩断了。

我想让惨案永远无法发生，我想让那群恶魔永远不能伤害别人。单纯的恐吓真的够吗？他们最后会受到应得的惩罚吗？

也许这种事情时常会在哥谭的角落发生，只是这次恰巧被我撞见。那下次呢？如果我和蝙蝠侠都没有撞见呢？

一瞬间我感到无力，几个人的力量好像根本敌不过哥谭的黑暗。

就像现在的我，尽我所能也只做到救出孩子、把他的父母送到医院……

……连他父母的生命，我都不能保证能否成功挽留。

26.

在艾维把男孩与他的父母送到医院后，他又连忙跑回去看了一眼案发现场。

那几个黑邦成员大多还倒在地上，胸膛起伏着。

艾维松了口气，但又接着想到了什么。

它扭曲了自己的五官，在一个清醒过来的人面前蹲下，按住他。又多生出一只手，摸宠物般温柔地抚摸他的头。

它用不时卡顿一下、仿佛怪物在模仿人类说话的方式低声说：“不要再做错事，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那人觉得自己还没醒，看到了梦里面的怪物。他只敢连忙点头。

艾维友善的笑了笑，接着把那人打晕，又把所有人丢到医院大堂里。

如果让他们失温死掉就不好了。

27.

天色渐明。

我带着湿漉漉的雨滴回到公寓，也不管会不会弄脏布料，把自己一头砸进沙发里。

[系统——]

【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喊你一声。]

我拽来抱枕，将自己的头埋起来。

[系统——]

[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我，祂好像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我确实只是想找谁说说话，哪怕不是人也行。

突然我生出一个灵感。

[我有事。]

系统等我接着往下说。

[我现在可以召唤伪人吗？]

【可以。】

[我要召唤加百列。]

曼德拉记录中的伪人(Alternate）有多种类型，除去众所周知的伪人外还有入侵者、Nobody、加百列、□□。它们的能力与形态有所区别。

伪人入侵人类社会时，将类似首领的存在包装成人类宗教中的圣子、顶替其在人类信仰中的位置，在曼德拉记录里被叫做“□□”。

而为了宣扬这虚假的伪神，伪人的信使模拟出天使的形态，被称作“加百列”。

加百列长得好看、有两个大翅膀、看起来还很能打，所以我这个颜狗想先召唤它。

【不行。伪人入侵数量过少，无法召唤太过扭曲现实的伪人。】

呵，不就是个加百列吗？我自己也能变，不行就不行。

[那就先召唤一个普通的伪人吧。]

【召唤成功。】

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在客厅里看见那个伪人的身影。

就在我转头想去卧室看看时，发现一个人形生物不知何时出现在沙发后面、我之前的视线死角。

你可以想象一下：凌晨，屋子里很黑。你得知屋子里多出一个陌生生物，但是你不知道它在哪、也没看见它出现的过程。

当你一转头时，发现它一直就在你旁边。并且怪物有一副可以去拍恐怖电影的样子。

总之我很丢人的被同类吓到了，然后没控制住自己，给那个伪人来了一拳。

出乎意料的是，伪人对我堪称无礼的打招呼方式没什么反应。

它只是用它拟态出的眼睛看着我，不带情感，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跟着沉默了。

虽然现在我与它是同类，但我对伪人这个种族的了解太过片面，以至现在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怎么跟它交流？]

【你们能够通过意识链接，构成一个群体意识网络，进行信息交流和知识共享。】

[类似蜂巢意识？]

【是的。】

[那我现在和它连上了吗？]

【是的。但因为你的特殊性，你可以选择性共享意识。】

因为这种交流是在意识层面的，系统也很难用语言跟我说明白具体怎么操作。

好在就像变化外形一样，这种伪人生来就有的技能在我知道原理后很容易就能做到。

那种意识相连的感觉很难去用语言形容。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我成为了它，它的记忆可以在我脑海中翻阅，它的感受我也能一同体会。

蜂巢思维网络中，在群体意识会被无限增强的同时，个体意识会被无限削弱。

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我长时间进行意识共享，我会不会彻底失去自我、成为伪人……？

脑子：我要写爽文情节，主角天降正义！

手：好的（写出一堆阴间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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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这个当初说可能会坑的作者现在在日更[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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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