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克莱尔震惊。

“哦！”身为律师，虽然是环境法律师，但米奇尔还是直觉自己“来活了”。

“......”至于卡梅隆，在听懂的瞬间便已经泪眼朦胧了。

“排除最不可能的严重事故、自然灾害、战争......而且我今天发现，他在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格外排斥和我靠近。”杰不再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哦......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菲尔嘴里含糊不清。

“好可怜，我再也不要羡慕他了。”亚历克斯害怕的跑到克莱尔怀里。

“我也是。”听着楼下的声音跑出来的海莉，同样被吓得钻到菲尔的身边。

“唔~米奇尔，你得帮帮这孩子，哦，多漂亮的孩子啊，唔唔，那个人简直就是恶魔。”

米奇尔一边拍着卡梅隆的背，一边回忆着过往见过的同类型法案，但突然发现......

“歌洛莉亚知道吗？”

“不，不知道。她只是有一天忽然发现，利洛不再跟她谈心了，也不再主动跟她亲近了。”

“不，我现在知道了。”歌洛莉亚顶着那双明显哭过的红眼睛，搂着埃利亚斯从外面回来，突出的手骨彰显出她此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歌洛莉亚。”听见声音，杰赶紧起身走过去。

看到杰的动作，埃利亚斯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但依旧留了只手与对方相握。

“哦，利洛。”

“哦！”

邓菲两姐妹一脸心痛的跟埃利亚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克莱尔同样用力地抱住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怜爱的在对方发间亲吻一下，表达自己深深的母爱。

她为自己之前的嫉妒，甚至是一点点的怨恨而感到深深的懊悔。

“我原谅你。”

利洛的一句话，让克莱尔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现在的她感觉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哦！利洛！”在座中真正最感性的卡梅隆终于坐不住了，打算起身也去抱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卡！”米奇尔赶紧拉住。

一声严肃的呼唤，终于将卡梅隆的理智唤醒，“哦，真的很抱歉。”

而米奇尔，“还有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

“不，我也原谅你，米奇尔，你们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而且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利洛抬起另一只手，附到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克莱尔的手臂上。

“妈妈！该我们了。”海莉不服气道。

“就是。”亚历克斯应和道。

当然，她的怜惜当然是真的，而且占了很大的部分，但在安慰的同时还能为自己争取些福利，又有什么不好的？没有吧？

最终，长沙发归“左拥右抱”的利洛、“左拥”的海莉和“右抱”的亚历克斯、还有歌洛莉亚这个自责的妈妈所有。

另一个监护人杰和暂时作为当事人律师的米奇尔各拥有一个单椅沙发，菲尔回楼上休息，克莱尔和卡梅隆则全权负责几人今晚的伙食。

虽然她俩一致认为，这顿饭除了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小鬼，谁也吃不下去。

“嗯......”米奇尔还在斟酌用词，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冷静、理性，但这是他的家人，而且他不是专业的刑事律师。

“一年级，下午放学后的2：17到2：31.”利洛却直接说出来，“虽然没有侵入动作，但依然够得上□□。”

13岁的利洛，脸上还有些看起来就很柔嫩好捏的婴儿肥。在这个本应肆意自在，享受鲜花与掌声的年纪。此刻，却要像个屠夫一样，硬生生剖出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事实上，这是他很早就期待的一天，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急需得到医治。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疾病，他无法自救，更无法主动向外界求救，而杰，他的爸爸，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存在。

“你怎么...”米奇尔还没问完。

“他用课后谈话的借口给了我一颗糖，让我吃下去，里面大概是抗惊厥类药物，我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但却又意识清醒。他大概以为，我不理解他动作的含义，但...”

“你有没有...”

“没有，那个教室有个小储藏室，属于监控盲区。”利洛再次回想起那地狱的一天，也是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一天。而今天，需要他认真回忆那天所有的细节，这让利洛甚至焦虑到浑身都在发抖，手心在指甲的抠抓下直接出了血。

“妈妈！”眼尖的海莉迅速发现了这一点，并抓住利洛还在不受控自残的手。

“快，快打911。”海莉焦急道。

克莱尔闻言瞬间从岛台后出来，接替海莉的位置。

万幸的是，另一只手一直被歌洛莉亚握着，所以并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继续！”利洛颤着声音向米奇尔低声喊道。

他必须要逼自己一次性把他关于这件事所知道的所有细节给说清楚，不然这次折磨就等于白受了。

“但我有留存照片，就在我房间书桌左边最下面抽屉里的手机里，手机从去年6月就没电了......那个人是当时的健康老师，我只知道姓史密斯，白人......”

“那天，也是他把我送回......家。”

“那你，为什么...不......”米奇尔强忍着心中不适，继续“残忍”的问道。

“因为，因为......”利洛看向歌洛莉亚，“妈妈太累了，我不能再给她......添，更多的......负担。”

“唔！我傻得可爱的利洛小熊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歌洛莉亚彻底崩溃了，眼泪如剪不断的线，不绝地流个不停。

“他们来了。”卡梅隆也早早放下手里的活，在听到救护车声音的瞬间提醒道。

真不愧是普里切特和邓菲家的姑娘，海莉在电话里说的很详细。所以除驾驶员外，剩下的两名急救人员都是女性。

歌洛莉亚跟着急救车先行一步，杰带着米奇尔紧跟在后面。所以当克莱尔和卡梅隆分别开车带着四个孩子来到医院后，刚好与跟米奇尔交流过的特殊受害者局的警长擦肩而过。

单人病房内，利洛因为被注射了镇定剂而昏睡过去，歌洛莉亚因为自责，趴在杰的怀里无声的哭个不停。

“没关系，这不怨你。”杰低声安慰道，“你一个人能把两个孩子在那种环境里拉扯到这么大，还一个比一个的善良，已经很伟大了。”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利洛就此堕落下去，全世界会因此损失多少财富，而现在，这都是你的功劳。”

“杰~”

“再说，利洛的那么聪明，知道那么多东西，如果他自己不想说，没人能让他开口的。”

“杰~~”歌洛莉亚声音有些沙哑。

杰感觉这声叫的，完全没有往日里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