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那架战机。

瓦坎达的人不是来找你的，但你需要用这个借口赶紧离开罗马尼亚，那个佣兵绝对会用一切手段给你找麻烦。

零壹状态很好，除了盯你一会被你发现就会猛转头以外，他恢复得不错。你仔细观察他的后脑勺，已经看不出任何缝合的痕迹了。

生命摇篮真好用。

“是时候谈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冬兵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我本来想一走了之，但零壹说服了我，他对你还不错。”肯定不只是嘴上功夫吧……他嘴角还破着呢，真实情况可能是冬兵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被零壹死拉回来的。

你感到一束视线死死盯着自己。

零壹的手搭在床边，小臂还插着滞留针；你犹豫了一下，刚想伸手过去拍拍他就反被他抓住了。

“用不着你说。”零壹嘟囔着，摆弄你的手指，“队长什么都知道，只是喜欢装傻而已。”

你：……

你真的不想再谈论这些有的没的了，只要有零壹，无论如何话题都会拐到你们的情感问题上。

怎么，你俩长了同一张脸就那么引人注目？

“有枚徽章，我们要找到它的主人。”你强行打断，示意零壹把你的外套拿过来，从内侧口袋里掏出蛇形徽章。

巴恩斯拿过去仔细端详，搓了搓别针处的碎布。

“典型的九头蛇手笔。”他说，“九头蛇的标识是一个骷髅头和六条触手，早年间成立的各个分部就用不同种类的蛇尾做自己的标志；我和……之前见过，但过了这么多年，九头蛇内部分裂后自立门户不是新鲜事，已经说不准这条蛇是哪的了。”

冬兵有种说了很多有用的废话的感觉。

是九头蛇你也知道啊，最后还是缩小不了范围。

“唔……”

冬兵皱眉沉思。

“不行，被狗屎九头蛇洗脑太多次了，记不清了。”

冬兵放弃思考。

“罗杰斯的生日是？”你不信邪。

“七月四日！”巴恩斯速答。

……退货！退货！

简单沟通下，你们决定坐零壹的战机离开，至于目的地———

“我们需要再找一个向导……不是说你没用的意思巴恩斯，我的意思是至少记忆连贯的家伙。”

“谢谢关心，克隆体。”他坐在地上翻自己的笔记本，听了你的话正在翻白眼；等等，他是随身携带，还是在你昏迷期间回了公寓一趟？

零壹凑过去偷看他的本子，结果被照着眼睛打了一拳，然后和冬兵再次打了起来，他们俩抓着对方在地板上摩擦旋转，一直滑到你床底下。

你被晾在一边，没有人听你说话。

“……我有一个人选，虽然有风险，但总比完全陌生的人好点。”

你跳下床，捡起和你一样被丢在一边的笔记本，随手放在柜子上，刚转身就发现努力挣脱零壹的冬兵气势汹汹地走来，不过看见你将本子放好后就哑火了。

你对他写了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你会期待他主动给你看的那天。

“你有带回我的背包吗？”

他用舌头顶腮：“有。”

“太棒了巴恩斯，帮了大忙了。”

虽然没什么用但会让你高兴。

你欣慰地笑了，这只暴躁的猫咪终于会主动给自己找事做了。他和零壹不一样，零壹只有被挑剔时才有动力，一旦摸摸他的头夸他几句……那完了，你至少有两天晚上睡不好觉。而巴恩斯，嗯，亲爱的巴恩斯，你只能假扮罗杰斯的性格，这样才有可乘之机。

幸好你不是罗杰斯，他也知道你不是，装个七八分就好。

不然让你叫他巴基……

那就太恶心了。

你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将罗杰斯投射在你身上，你要他始终谨记这点；这会像水刑一样，每当快要溺亡之时将他拉出水面呼吸，然后再浸下去，你知道，这会非常刺激。你有时会贪恋在水下的失重感、它们托举着你的感觉，氧气能令你活下去，可它也会刺激呼吸道和肺泡；活着，身体每个部位的不适都提醒你还活着，但痛苦。

你喜欢这个。

巴恩斯也会喜欢的。

冬兵把包扔给你，你扔给零壹，进行了一个击鼓传花。

零壹从包里掏出一个盾牌，他明显愣住了。

“我还以为你没带呢。”

他在说什么傻话，盾牌是你最熟悉的武器，你可以把它丢出去连弹三个人的脑瓜然后飞回手上，并且没有任何技术加持。

不过边缘加上刀片后弹性就没那么好了，一是乱扔容易卷刃，二是锋利度上来后，它更倾向于削掉第一个人的脑袋而不是弹出去。

总之，你的盾牌现在更像一个超大圆形飞镖，撒手没，战斗方式自然也要跟着调整了。

“包里有电脑，帮我问一下朗姆洛的排期有没有空闲。”幸好你在基地里想到了冬兵脑子不好使的可能性，提前罗列出备选人名单。

名列第一的前九头蛇交叉骨先生，是时候还债了。

希望他的脑子没被炸坏哈。

“朗姆洛。”冬兵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

“他是个狡猾的家伙，他骗过我。”你痛心疾首，“居然哄骗一个单纯的克隆体！”

冬兵从鼻子里喷气，“如果你被他骗了，肯定是太笨了，他的谎话不难识破。”他沉思了一会，“但他懂得把握时机，总会在你最容易相信的时候动摇你的决心，谁被他骗都不意外。”

“深有体会？”你调侃道。

“彼此彼此。”他紧绷着脸，“我真不懂你他吗那根筋搭错了要找他。”

克隆体不能两次栽在同一个坑里。

“我要攻破这个难关。”你挥挥拳头以表决心，“我已经找到技巧了，这次绝对会完美收场。”

克隆体只接受成功，或者回炉重造！

你仗着受伤没人敢揍你，猛地扑向巴恩斯。

“冬兵！我的好特工，你会帮我，你答应了对吧……”

好心的巴恩斯是真怕你崩线肠子肚子流一地，下意识伸手接你，你当然不会客气。

“操！离我远点！”等巴恩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已经晚了，他身上有九头蛇队长在爬。

0-0：这是零壹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