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

蝙蝠x年12月24日

我万分期待圣诞的到来。

这将是第一个与这个世界的家人们一起度过的圣诞，我很珍惜。然而，我却只有百分之五的把握全家能够聚在一起吃顿正餐。

毕竟，在错过了万圣节、感恩节、我的家长会后，Dad很有可能会继续错过圣诞。

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我简直沮丧到了极点。之前，我认为的我们的关系亲近了些，但现在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迪克安慰我，说Dad总是这样，并且承诺，不管Dad会不会缺席，他一定会陪我过圣诞的。

我爱迪克，他像个小太阳一样，总是能够带给我温暖。我觉得他就像我想象中的那种称职的兄长，不。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完美。

迪克在学校很有名气。他能够交很多朋友，几乎学校里每个人都认识他。开学第一天，Dad刚好出差了，我在校门口不想进去，抓着迪克的书包，紧张得想吐。是他拍拍我的头，甚至蹲下来和我平视，对我说：“嘿，莉亚，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去上学。几个小时后，还是在这里，我等你，我们回家，好吗？我会把你送进班级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放心。你还会交到好多好多朋友呢，开心一点，好吗？你今天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相信我。”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三块巧克力，包装漂亮，在早晨的阳光下骄傲地闪着光：“这是奖励给我们勇敢的安德莉亚·韦恩的。你可以留一块自己吃，剩下两块，或许你想把它们分享给你的新的伙伴们，对吧？”

我拿走了巧克力，牵着他的手进了教室。

学校里总有些讨厌的孩子试图找我的麻烦，而迪克总是会及时出现吓走他们。我不明白他们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不认识他们。平白无故生出对他人的厌恶实在令我费解。同样，也有人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我对朋友的概念并不清楚，我想，我以后或许会明白。

说回圣诞。今天是平安夜，阿尔弗雷德在餐桌上摆上了平安果，庄园里被布置成圣诞风格，连窗外那片修剪整齐的平日里过于冷清的草坪看上去都显得很可爱。然而Dad对于圣诞夜是否会出席却依旧没有表态。我前两天曾试探性地问了问，他却皱着眉不看我，最后回了我一个词，“也许”。

我的心情就随着这两个字上下起伏，就像暴风雨中哥谭港漂泊的船。并且更让人难受的是，Dad和迪克好像吵架了。家里的气氛更加不像圣诞前夕了。

昨晚，Dad罕见地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但是全程他和迪克都黑着脸，两人都不理对方，并且迪克不停地戳着盘子里的胡萝卜，直到Dad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吃，可以扔掉。”

为什么我不想吃西蓝花就不能扔掉？

然而面对这样的特权，迪克哼了一声，把盘子一推：“我吃饱了。”

Dad抬眼看了一下迪克，我都有些紧张。但是他只说一句：“好。”然后他还飞快地朝我看过来，仿佛认为我会在同一时间戳烂西蓝花。我赶紧将西蓝花放进嘴里，以表示我绝对没有和迪克串通一气。

我好像听见迪克嗤笑了一声，然后用他独特的懒洋洋的音调说：“我刚才仔细思考了一下，布鲁斯，我们确实应该多吃一点胡萝卜，对夜间视力很有好处。”

为什么他的话这么奇怪？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冲我挤了挤眼睛。接着，Dad放下叉子，站了起来，很冷静地说：“或许你还应该帮阿尔弗雷德把西边的花圃打理一下，对你无处安放的活力也很有好处。”说完，他就离开餐厅了。

我感到有些茫然。我看着迪克，迪克冲我耸了耸肩，低声说道：“你的老爹脾气可真臭。”然后他也离开了。

我不是很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Dad的怒气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明显。他和迪克整晚都没有说过话。接着迪克就回了自己的卧室。晚上九点，我还在壁炉旁趴在地上拼蒙娜丽莎的拼图，Dad一把把我捞起来，像电玩城的夹娃娃机器臂一样。然后他简洁明了地告诉我：“九点了，你该睡觉了。”

我问他：“你今晚为什么和迪克生气？因为他不吃胡萝卜吗？”才不可能是这个原因，我绝对不信。

但是Dad沉默了一下，回答：“是。”

……

我希望他不要敷衍我，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好吧，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之间的秘密太多了，多到我感到嫉妒。我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好吧，反正你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你总是和迪克有更多的话。”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觉得自己像个愚蠢地想要争取爸爸喜爱的傻女孩，这简直蠢透了。

而且Dad怔了一下，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光脚踩在地板上，用脚尖去把剩余的拼图块拢在一起，然后自己老实地回卧室。

“安德莉亚。”我听见Dad叫我名字。

我不想回头。真的，我现在只想扑到床上用捂住自己的脑袋。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回复他一个“嗯”表示“我听见了，你要说什么快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站在这里”。

他走过来，然后蹲下，两手握住我的肩，就这么看着我。我等待着他开口，但他就一直欲言又止，最后，又是一声叹息。

“算了。晚安。”他起身走了。

他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解释，一句“抱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或者，一个拥抱。

这个平安夜一点都不快乐。

布鲁斯

蝙蝠x年12月24日

迪克说今年的圣诞我必须要在家里陪全家一起过，直到安德莉亚去睡觉。

实现难度有点大，但我会尽力。圣诞前后犯罪率飙升，尤其在圣诞当夜，预计犯罪率会增加30%。哥谭需要被保护，起码在这一天。

接着迪克向我提了一个几乎异想天开的想法：圣诞当晚带着安德莉亚看看夜晚的哥谭，以蝙蝠侠和罗宾的身份。

毫无疑问，我马上否决了他。

我知道迪克一直致力于说服我将真实身份告知安德莉亚。他认为家人之间不该有隐瞒，而安德莉亚有权知道一切。

然而知道一切并不代表安全。她还小，隐瞒对她是一种保护。我不敢想象如果她暴露在危险中，我该如何去救她。迪克不想听我讲这些，他只想固执地用他所理解的“正义”来说服我。年轻人的思想总是激进、浪漫而富有情怀，但放在打击犯罪上，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很遗憾，我不会同意。

迪克给出的是什么理由？“安德莉亚现在最怕的就是蝙蝠侠，就是因为你上次吓着她了，你不能就这样一直给她留这么一个坏印象”“她对你既不开学去送她也不去开家长会感到很难过，并且根本不知道你会缺席，现在是你解释你自己的好机会你还不珍惜”之类的。

迪克是为我着想，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会接受他的提议的。

他怀着满腔怒火去吃晚餐，用“夜间视力”调侃我，我确实有些发火了。有些时候他不能越界，尤其是当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知道的越少，她可能会越安全。我离开餐厅，迪克过了一会儿跟了过来，他说：“B，你吓到安德莉亚了。她问我以后她不吃西蓝花你是不是也会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哎。

我觉得自己叹气越来越多了。

九点，到了安德莉亚睡觉的时间，我坐在沙发上用蝙蝠电脑调数据，她趴在地上，小小的一个孩子，歪着头认真拼蒙娜丽莎，脚一晃一晃的。我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她问我为什么和迪克生气。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想敷衍她，也不愿回答她，只能对她明显不相信的问题回答“是”。

她说：“你总是和迪克有更多的话。”然后生气地从我身上跳下去，自己光着脚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收好自己的玩具。

她太懂事了，总是很听话，不想惹我生气，就连发小脾气也是小心翼翼的。其实我也想让她知道，在家里并不需要这样。

但对于迪克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但我觉得应该给她说些什么。我喊住了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总是这样。

哎。

或许以后她就明白了。

迪克

蝙蝠x年12月24日

布鲁斯和我吵架了!

哼。

平安夜快乐（好像晚了）!

今天也是纠结的老父亲布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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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你不爱我，你更爱迪克。

布鲁斯：你不喜欢我，你好像更喜欢迪克。

迪克·格雷森恐成韦恩家最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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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想要杰森上场，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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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关于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