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再次睁眼后世界都变了。
天空从阳光明媚转为阴雨绵绵,热闹的cos会场消失,眼前只剩阴沈肮脏的小巷,原本蓬松香甜的烤蛋糕香气也被冲天的臭气取代。
我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一个十分真实的清醒梦,于是我优先检查起自己的仪容。
嗯,重要道具珍珠项链还戴在脖子上,黑色的平口洋装依然干净整洁,假胸并无歪斜掉落,鱼尾裙摆也好好的垂落脚踝——谢天谢地,没有发生裙摆被内裤夹到的糗事真是太好了!
摸了摸脑袋上的黑色礼帽,仔细摆正黑纱垂落的角度,我拿出小跨包里的口红补补唇妆,最后隔着手套确认从嘴角缝到耳根的黑色细线有没有松动。那可是玛莎小丑化的重要标志!呃,还是再沾点胶水好了,噢,完美。
在确信自己的小丑·私设·玛莎依旧非常亮丽后,我大摇大摆踩着黑色恨天高走出小巷,打算先逛逛自己的梦境。
然候我就被打劫了。
才走出巷子不到一分钟,我居然就被个流浪汉给拦截了,这个梦的治安会不会太差了些,差评。
“交出所有的钱,快点!”他把我往墙上摁去,刀尖紧贴着我的脖子,对方凑得太近了,一股浓烈的垃圾馊水味钻入鼻腔,噁心得我胃一阵痉挛。
我该挣扎吗?可是这是梦耶,难得做了一次清醒梦,难道没人好奇自己的梦境会如何发展吗?反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梦还挺讲逻辑的。
至少没有飞天大老鼠。
像是此时才看清我的面貌,男人语气突然变得黏稠噁心,像蠕虫一般黏腻,他嘻笑着露出满嘴黑牙与溃烂的牙床,那只不规矩的手抚过我的腰身。
“不交钱也没关系,把妳卖了,我一样能赚到钱。”他说着,“不过我要先验验货。”
同为男人,我当然清楚这男的在动什么歪心思。但,不对啊,梦境不应该是顺应我的思想而存在的吗?难道我心底深处其实渴望强/制/爱?
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在我陷入“我到底有没有特殊癖好”的纠结中时,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往巷子深处拖去。我给拽得踉跄,思绪被打断,原本毫无波澜的心情瞬间涌起滔天的怒意,它们淹没理智彻底占据我的大脑。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键切换成一个点燃引线的炸药桶,是选择让它们在体内反噬自爆,或是将火力彻底倾泻出去,并得到暂时的平静。
没有任何犹豫,我把枪口对准眼前的男人。
等等,我哪来的枪?理智短暂上线了一秒,下一刻又被踹下线了。
扣住扳机的食指抽搐般疯狂按动,一股脑倾泻而出的子弹无情穿过男人身躯,高度旋转的子弹带出一部分的血肉与脏器碎片,为斑驳墙面喷洒上新一轮的涂鸦。
凄厉的惨叫只持续几秒便在无声息,只剩□□的反应神经还在下意识抽搐,血肉与硝烟的气息在阴暗巷道弥漫开来。
等我回神,就只看见一具被子弹打烂的尸体横倒在血泊之中,手里那把破枪的枪口正冒着青烟,放在扳机的食指还在下意识痉挛。
我靠?
像是甩开某种烫手山芋般丢开手里的枪,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居然没能让我惊醒过来,简直不合常理,眼前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
“妳是谁?”
嘶哑难听彷佛得喉癌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我猛然回头,一个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人就站在我身后。
上帝啊,我看见了什么?一个活的蝙蝠侠!他身后那是什么?一个拿着长刀的彩色罗宾!
好消息,我穿越了。
坏消息,我当着蝙蝠侠的面杀人了。
特坏消息,我他妈的好像,性转了!
一时之间我竟有点不确定,究竟是穿越后杀人,结果当场被蝙蝠侠逮住比较吓人,还是发现自己性转成一个女神经病疯子更惊悚。
好吧我承认我对后者更加在意,因为那意味着……我缓缓把手放到自己胸前,轻轻地,轻轻地按了一下。
妈耶!有感觉!这是真的E啊!
那岂不是指我的那什么……尽管早有预料,我依旧不死心的走了两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我的心瞬间碎成满地渣渣。
我的宝贝,我的骄傲,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张口想发出哀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我被迫想起我cos 的是一个小丑·私设·玛莎,不由悲从中来。
我私设中的玛莎,同样承受不住儿子死去的打击而彻底崩溃,她在布鲁斯的葬礼上陷入癫狂,化身成为哥谭邪恶的意念,但表现形式不是绿毛小丑那种肆意的疯狂,而是化身黑白色的默剧小丑,以夸张无声的演出为哥谭带来死亡。
比起理性与感性拉扯的二选一抉择,玛莎更擅长将整个哥谭布置成一个话剧现场,给她的演员们发送演出邀请,操控他们以各种幽默的,随性的,甚至不可理喻的死法死去。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一场闹剧,那么为什么天上会有蝙蝠怪人在飞翔;如果这世界不是如此滑稽可笑,她的男孩怎会如此草率的死亡。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全哥谭陪她彻夜狂欢呢?
以布鲁斯的死亡拉开序幕,哥谭人民的尖叫与恐惧是最好的鼓励,最后再以布鲁斯那对懦弱父母的死亡圆满收场。
玛莎已经为他们策划好了最戏剧化的死亡:熟悉的小巷,一个不入流的混混,以及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我们将在同一个地方以同一个死法拥抱落幕。’面对托马斯的冷脸,玛莎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但还不到时候,我需要更多的掌声更多的鲜血来铭记我的男孩。’
尽管托马斯穿上紧身衣成了蝙蝠怪人,尽管他们已不复往日的亲密,但玛莎丝仍毫不吝啬地给予他一枚飞吻。
她坚信他们有着相同的疯狂,也确信托马斯会同意她最后的计划——做为一对懦弱无能的父母,他们本就该以此谢罪,不是吗?
而我当初为了让私设玛莎的表演变得更加戏剧性,还偷偷给她加了能够短暂操控人类四肢的特殊能力。
反正当初写得多么激情澎湃,我现在就有多么心如死灰。
是私设玛莎不帅吗?不,她超帅,但架不住这种阴间的设定,分分钟能把我送进阿卡姆单人套房,走的还是蝙蝠侠特快专递。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cos超人蝙蝠侠夜翼红头罩红罗宾或罗宾,至少他们还是个男的。
伤心欲绝之下,玛莎的表演欲被触动,我不知不觉摆出夸张的拭泪举动,捂着心口迈着小碎步倒退两步,好像被突然窜出来的蝙蝠怪吓到心脏要跳出来发似的,然候我从胸口捧出,呃,一个黑色的折纸爱心。
低头瞅了瞅,想研究出它是从哪冒出来的,但,说实话,我有点被自己的胸晃到眼睛了。
救命,我单知道大胸御姐很辣,但这是在它不长我身上的前提下。
我后悔了,真的,从现在开始我只爱平胸美女,洗衣板万岁!
“……妳到底是谁?”
一直沉默看着我发颠蝙蝠侠再次发问,这次他身后的罗宾抽出了长刀,感觉情况有点不妙。
我想讨饶,但身体又不受控的自己行动起来,‘我’吻了那张折纸爱心一口。
哥谭的夜风轻轻撩起遮挡面孔的黑纱,感受嘴角的缝线正向上拉扯着皮肉,‘我’似是笑了。
折纸爱心被抛向了两人,却无人伸手去接,他们看上去更紧绷了。
啊啊啊要糟,他们肯定看到我的脸了,我肯定会被蝙蝠侠做成表!
不管内心如何哀嚎,‘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在爱心落地的瞬间一股浓烟登时炸开,与此同时几道破空声袭来。
这副身体凭藉本能操控了此时离‘我’最近的人类,于是死去不久的流浪汉两眼无神的站起来,取代‘我’原先的位置,承受住所有攻击,而‘我’早已趁乱悄悄溜离战场。
等我再次获得身体的支配权时,我人已经跑到蝙蝠侠的精典场景之一,杀手鳄的老巢,哥谭下水道。
这里又脏又湿又臭,我一个才刚出社会不久的学生哪见过这样刺激的场面。哇的一口,把cos前吃的小蛋糕吐了个精光。
虚弱的抬手撑向墙面,原先洁白的手套沾染泥泞,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肯定狼狈极了。
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黑色高跟鞋磨得我脚跟发疼,但我不敢停下休息,谁也不知道我体内的“玛莎”何时会再次甦醒。
我必须找到蝙蝠侠,尽管这种行为有些自投罗网的意味,但此刻我身无分文,对如何回到自己世界也毫无头绪,更遑论计算世界座标和开启那什么跨时空装置了。一切行动都绕不开蝙蝠侠的帮助。
祈祷他会看在我现在是玛莎的份上,揍得轻一点,我个脆皮魔法师可禁不住蝙蝠侠的一拳。上帝保佑。
(埋頭翹腚偷偷掘坑)
突然發現寫文好舒壓,挖坑更舒壓。Emmm……讓我看看有多少人掉坑裡頭。沒人,好的,收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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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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