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入职的人-----------或许只有一个，在员工餐厅里闲聊。

“我先前在site-29里工作…然后…就。”

雷蒙特耸耸肩，给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说辞“就被招到了site-15①，目前在盖尔斯长官手底下工作。”

说这话时，雷蒙特不禁想起了周围人听见他在盖尔斯手下工作的微妙神情。

------------那是看谁的？看什么的？看一个即将死亡的可怜人的？

雷蒙特这么想着，连眼前的大富翁----------- 托尼.斯塔克都似乎露出了看殉道者的表情。

不。雷蒙特甩了甩头。

这位大富翁才在今早申请进入基金会,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而托尼-斯塔克确实知道,或者说是即将知道一些东西。

“好吧，”大富翁笑了笑“我记得盖尔斯博士的助手好像不是你,雷蒙特特工。”

“是啊，是一个叫艾斯本戈的,在盖尔斯长官身边跟了近十年。”

他的语速很快。

托尼敏锐的察觉到雷蒙特异样的神情，仿佛他回答的每一个单词都如同烙铁一般烫嘴。

于是他又摆出花花公子打听八卦的架势,“那艾斯本戈呢？”

“…官方说法是死了。”

淡淡的不安感促使雷蒙特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之前见过他，长相是真的不错。”

托尼实话实说。

“那现在就忘了那张脸吧，盖尔斯博士对此下了禁令。”

雷蒙特面色不好的结束了交谈，拿着餐盘就走远了。

行吧。

托尼耸了耸肩，没有食欲的把餐盘摆远，却听见了身旁传来了有细小违和的英文，“我想美国佬并不总像你这样浪费食物。”

“哈，你的语气就像我絮絮叨叨的德国保姆。”

托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回敬回去，焦糖色的眼睛看着眼前身体壮硕的人：“是俄国人，怪不得英语那么烫嘴。”

“我私认为我的英语还不错，托尼斯-塔克先生。”

俄国人摆出一张笑脸：“你好，先生，我是高级特工，斯特列尔尼科夫。(Strelnikov)”

托尼握了握他的手。

“我的名字应该不用介绍了。”

“当然，”斯特列尔尼科夫讽刺的笑了笑，“您在我们基金会的名声很广。”

′“因为我是钢铁侠？”

“不，因为你是唯一一位想在基金会获得那么大权利的人！O-5议会都不能像你那样肆意。”

斯特列尔尼科夫摆了摆手。

“当然，我们基金会哪个人不疯狂，我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但你，触到了我们基金会那条默认的底线。”

托尼故作惊讶：“有个特工也对我那么说过。”

“德雷文特工？”

“是他，你怎么知道。”

“哦--------”这次斯特列尔尼科夫真心实意的笑了,道：“你该知道的，康德拉奇整天嚷嚷着要■■你。”

********

“嗨，斯塔克先生，又见面了！”

一个格外年轻的声音从房间的一端传来。

托尼看向声源处，是一个陌生的红发青年。外表是极其符合声音的稚嫩。

“这么年轻的人来充当我的审查团？”托尼调笑着反问，眼神在红发青年的身上不断扫过。

青年看着托尼的反应才是一笑，向着另一位审查员说：“看吧，我就说他一眼看不出来，快把钱拿出来吧。”

另一个审查员，也就是康德拉奇恶狠狠地把5000美元拍在红发青年的桌上，低声警告了一句。

“别让我找到机会。”

408②配合的浮现出一个大大的警告符号，在黑漆漆的审查室中格外显眼。

“别这样，康德拉奇，别赌不起。我上次也在你这儿输了这么多。”③

红发青年陪着笑，把亮闪闪的□□-963④从实验服底下掏出来。

然后他面朝向托尼，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斯塔克先生。”

“哦，”托尼了然的一耸肩“杰克-布莱特。(jack-bright)”

“当然是我。”

红发的布莱特拍了拍手，指向他的后方显示屏上的一个黑色图标“那是O5-6。叫他六或牛仔都可以。”

“他会一直看着这场审查。”

“高层的老套路。”托尼翻了个白眼。

“是的，让人厌烦。不过，一般情况下，O5才不会过来参加这种事情。”

“但你可是托尼-斯塔克。”

“好的，对我的恭维可以免了，你们在场的也不都是些博士什么的。直接告诉我我要干什么。”

托尼扫过眼前四个审查员，直接了当的说道。

“当然。”布莱特也不磨叽，给了托尼一份文档。

“看一下吧。把你觉得有问题的条约勾出来。”

“简单明了。”托尼吹了个口哨，开始勾起来。

看着勾线笔的痕迹越来越多，斯特列尔尼科夫不经嗤笑了一声。

********

“托尼-斯塔克先生,我先确认一下,你没在开玩笑吧？”

布莱特带着狐疑的神情看着几乎被打满了勾的纸张。

“你似乎把我们基金会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进出资料库。”

“哈，等一下。我想要确认一下，你划的是可以忍受的事项，还是不可以忍受的事项。”

“还用说吗？”托尼撇了撇嘴。“当然是不能忍受的事项。”

“哈哈哈。”

克莱夫(clef)露出那张标准的柴郡猫似的大笑脸，大声的笑着，不断的抽动肩膀。

“不错的回答，大富翁。”

“这可真是一场闹剧啊。”布莱特无奈的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隐藏身份的条约你拒绝了,记忆删除条约你也拒绝了,模因你也拒绝了,任务条约你也拒绝了..........”

布莱特一条一条的数着,不时抬起头看托尼。

“我再确认一遍，你没有开玩笑吧？你知道我们基金会的规则十分严谨吧？”

“我看起来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子吗？”

“格外像。”

“哦，那么,我现在恨不得把你A级记忆删除了。”斯特列尔尼科夫翻了个白眼。

“好的，根据你的自大，其实这场面我们早有预料。”

布莱特叹了一口气，把备案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放在了托尼面前。

“打开看看。”

听到布莱特的话，托尼把眼前的文档打了开来。

看到了一张五彩斑斓的画。

说画其实不准确，应该称其为图案。

“这是……”

托尼狐疑的看了看那个图案，刚要问什么，却被前面人的笑声掩盖住了。

“好的，恭喜你，托尼先生，您成功的感染了模因。”

“也就是说，恭喜你加入□□基金会。”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托尼才感到了不对劲儿，把那个文档提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模因(meme)最初出现在生物学家Clinton Richard Dawkins的《自私的基因》，书本的内容主要描述演化论。”

看着终于感到不对劲的托尼，布莱特细细的解释了起来。

“模因”是基因这个词在社会文学上的一种对应。基因一词的字面意思是组成生物的基本单位，而模因则是组成文化的基本单位。”

“常被用来形容一些流行化，在短时间内病毒式传播的内容，比如短视频，网络流行语等。事实上，模因与流行度无关，只要能复制传播的都是模因，当一个人模仿另一个人时，就向其他人传递了模因。 ”

“简单来说，模因是指思想、信息的传播。”

“等等等等，那和这个图有什么关系？”

“这个图就是一个模因，如果你违反了，这个，”布莱特甩了甩手上的档案。

“你就会被模因抹杀。”

“哦？你们基金会就这样限制别人的自由的吗？”托尼怒极反笑。

“没关系的，先生。你说的束缚，呵，只是我们的百分之六十。”

“好，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不成？”

“有得必有失，您在对我们基金会要求了这么多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幕。”

布莱特露出了莫名的神情，“你永远不知道其他人为了基金会付出了什么。”

“我的家人，我已知的家人，他们全都在基金会或其他平行组织里面。”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托尼抬起了一只手，上面赫然是正在蓄能的钢铁手套。

布莱特的眼睛直直对着即将发射的能量炮，大声的笑了笑。

“你.杀不了我的。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做不到。”

说完，他拍了拍手。

特遣队员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枪支直直对着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先生。我想你应该懂得见好就收,还是说你打算作为一个□□被收容？”

“好吧，好吧，好吧。”

托尼甩了甩手,“那你们给我的等级是多少？”

托尼的脸上就差没写“别让我不满意”几个大字。

“四级。”布莱特还没有说话，后面的O5-6就抢先道。

“什么？”

这回震惊的，可就是四位审查员了。

“你开玩笑的吧，六？”

“让一个新入职的人获得四级权限？”

“我■■才四级！”

反之，刚才还很生气的托尼笑了，“谢了，小牛仔。”

“不用谢，斯塔克先生，希望您能在这个职位上发挥出您所应尽到的职责。”

六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