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副为胤禛和柔则考虑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对胤禛的深情。
宜修说的不错。
柔则本身与人有婚约,又是打着看怀孕的妹妹的旗号进了王府。
她能和胤禛勾搭在一起,胤禛的角度,她一舞倾城。
可在康熙的眼里,乌拉那拉·柔则早已经和攀龙附凤这个词分不开了。
要不是胤禛执意要娶她为妻,再加上德妃求情。
嫡福晋的位置,是怎么也轮不到柔则的。
胤禛脸色渐缓。
“你知道就好。”
“你姐姐初次有孕,是本王小心了些。”
言下之意,就算你再有什么怨恨,也别怪柔则身上。
要怪,就怪他吧。
宜修怎么会不明白。
但她还是装作没听懂,笑着说。
“正是呢。往后姐姐生了孩儿,弘晖便有一个弟弟妹妹作伴了。”
“小宜和姐姐感情深厚,再有王爷,想来弘晖和小侄子也会亲密无间呢。”
她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胤禛的脸色,小心地问。
“王爷,弘晖…如何了呢?”
胤禛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到遭此大难的长子。
总算语气好了点。
“弘晖烧退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弘晖是他的长子。
在和柔则相恋之前,他对这个孩子也寄予了厚望。
听府医说孩子危急,他做阿玛的,自然也是忧心的。
不过,这不代表他能容许宜修挑战她的权威。
宜修松了一口气,满眼含泪,挣扎着跪了下来。
“爷,听到您这句话,妾身便是立时死了,也安心了。”
“只是妾身毕竟犯了戒,还请爷不要顾念旧情,处置妾身吧。”
“妾身愿意让出侧福晋之位,脱簪带发,在小佛堂里为爷和姐姐祈福。”
她一招以退为进,反倒让胤禛最后一点火,也熄灭了。
灯光下看美人。
宜修本就生的颜色好,虽然没有柔则倾国倾城,也是端丽可人。
再加上,她泪眼朦胧,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
这在以前,是很少看见的。
从前的宜修虽然一颗心扑在胤禛身上,却自己担任主母的责任,打理王府事物。
既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也对自己的定位产生了偏移。
不是妻子,反而给自己冠以贤惠的名头。
殊不知,男人,最爱的是女人娇软柔弱。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但是作为妻子,要承担的义务可就多了。
宜修不想做妻子。
妻子,尤其是亲王的妻子,风险比获益要大的多。
她要做,就要做名副其实、掌管宫权的宠妃。
为自己、也为弘晖铺路。
胤禛扶起了宜修,叹了口气。
“你年纪轻,碰到此事慌了神也正常。”
“佛堂,不用去了。”
他想起柔则的凄惶,再迎着宜修盈盈的泪光,话到嘴边打了个转。
“罚你禁足一月,抄写女戒静静心。”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宜修没想到胤禛这么给面子,有些惊喜道:
“爷?是真的么?妾身、不,小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握住胤禛的手,眼里情意流淌。
“王爷待小宜的心,小宜知道。”
胤禛很受用。
被戴高帽,谁不喜欢呢。
尤其是,宜修一改往日恭顺谨慎的态度,变得以他为天,开始撒娇了。
“行了,爷去看看福晋,先走了。”
剪秋扶着宜修坐下,心里大为吃惊。
宜修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大阿哥的危机也解除了。
她心里欢喜,直念“阿弥陀佛”。
“主子,莫不是神佛听到主子心里愿望,来帮助主子了?”
宜修沏了一口茶。
“哪有什么神佛,天助自助者。”
“对了,晖儿怎么样了?”
剪秋笑着说:“主子您不知道,阿哥服了药后,第二日就醒了,如今烧已经全退了,现在还能下地了。”
“倒是主子您,那日后昏睡了三天呢。”
宜修招人叫弘晖进来。
一见到他小胳膊小腿,仰着脸问安,她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
“额娘。”
弘晖的大眼睛骨溜溜转。用带着稚气的嗓音问:
“额娘,弘晖好了,额娘别担心。”
“好孩子。”
宜修摸了摸他的头。
“额娘见你大好,如今也放了心了。”
“往日是额娘忽略了你,从今以后,咱们母子俩好好过。”
至于胤禛和柔则,等着她吧。
*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柔则的胎已经满了三个月。
自从她有了身孕,宫里的赏赐就如同流水一样赏了下来。
连额娘,在听了这件事后,都为她高兴。
“有了我的乖孙儿,你生下这个孩子,可算能在王府真正立足了。”
“至于宜修那个丫头,”索绰罗氏语气冷了下来,“她若能识相点,早点认清现实,也能让乌拉那拉氏为她少操点心。”
柔则说:“母亲,我和宜修姐妹情深,她怎么会害我呢。”
索绰罗氏满脸心疼:“我的女儿还是太良善了。”
“这府里,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宜修,那个贱婢生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柔则只是温婉地笑,并不否定。
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脸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本来就是玉貌花容,如今更是人比花娇了。
只是她总觉得,最近胤禛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道是被哪个小蹄子勾住了心思。
柔则看着下首的齐月宾、李静言等人,有意敲打。
“诸位妹妹,如今我身怀有孕,不能侍奉在王爷身侧,还是要妹妹们辛苦些,若能怀上个一儿半女,能和这孩子做个伴,便是更好了。”
“王府的小主子多了,昌盛繁荣了,那是兴旺之相。”
“诸位妹妹以为如何呢?”
她看着像是为王府着想,一幅雍容大方的正妻做派。
殊不知,因为她平日独占恩宠,这话说出来就显得可笑。
尤其在发生了弘晖大阿哥差点被高烧烧死的事后。
人心都是肉长的。
平日胤禛对她宠爱有加,从来不在其他人屋子里过夜。
柔则从未提过要雨露均沾的话。
如今她有孕了,倒是会装贤德了。
李静言愤愤不平,被齐月宾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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