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星落大森林突然地动山摇,小动物们从森林中心奔逃而出,撞上司羽布置的简单屏障后便机警的绕开,也不管此地为何有阵法,只想着逃命。
想来后面定有十分强大的凶兽,才能令他们如此慌不择路。
司羽跃上高高的树冠,远远便看见一只巨大如山般的猿猴状凶兽在追击一个白衣人,那凶兽浑身长满黑毛,头上的毛是白色的,但四只脚却是红色的,模样穷凶极恶。
而那白衣人手持一把冰刃般的利剑,不断在那凶兽身上划下一道道伤口,可它防御力极高,这点伤对它来说不算什么,白衣人只好边打边退,采取放风筝的办法来制服这个凶兽。
但他没想到附近还有人居住,便不小心把凶兽引到了司羽这里,当凶兽发出几次攻击将防护法阵击碎暴露出司羽的气息后,他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连声高呼:“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司羽看着被凶兽踩踏的药田,气不打一处来,她在这里待了三个月,小心侍弄,眼看快要有成果了,却被这只凶兽给毁了,不狠狠教训它一顿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司羽便没管那人的警示,抬手凝出一把冰剑也攻了上去。
有了司羽的助力,白衣人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他稍稍调息后便收回兵器掐诀施法,无数只冰棱在他身前慢慢浮现。
司羽见他这阵仗颇大,知晓这一招威力会不错,便不恋战的闪回他后方。
而白衣人便趁机把面前的冰棱射向那凶兽,本以为会重伤它,不料在冰棱靠近它之时,凶兽的身上忽然浮现出黑红色的火焰,火焰灼烧后的冰棱威力便损失了大半,凶兽只受了轻伤却也因此凶性大发。
原本便如小山般的身躯又胀大了几分,双拳挥动时伴有破空声,它用双拳在胸膛上敲打几下后仰天怒吼,然后速度极快的向司羽二人袭来。
两人正准备躲开,就发现周围的空间似乎受到了影响,两人移动的速度被削慢了许多,便只好拿着剑全力抵挡凶兽的攻击。
司羽的冰剑是她随手凝出的,在凶兽巨力冲击下很快便断裂了,司羽刚准备凝出一把新的,就看见那人往她身前挪了一步,将她完全挡在身后。
那人转回头看向司羽,如小鹿般纯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心:“你没事吧?这里有我,你赶快走吧。”
被人这么保护着,司羽觉得很是暖心,当然做不出留下他一人断后的事儿,她便用起自己的底牌,用红莲业火凝出一道长鞭将凶兽紧紧缠住,不断勒紧。
暗红色的火焰与凶兽身上黑红色的火焰融为一体,白衣人根本没有发现,只觉得凶兽的冲力变小了,却也不敢放下心来,仍小心戒备着。
但司羽却在此刻皱了眉,往日无往而不利的红莲业火,此刻威力竟然大打折扣,那凶兽身上的皮毛似乎能抵御业火的侵蚀,这让司羽很是感兴趣。
好在凶兽身上已经被那白衣人和司羽弄出了不少伤口,丝丝红莲业火侵入后灼烧着凶兽的身体和灵魂,让它痛苦不已。
而身上的火鞭也束缚着它的身躯,让它无法逃离。
本就凶性大发的凶兽此刻不管不顾的选择要与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它倾尽全力的向司羽他们发出自己最强大的一击,黑红色的火焰和它的内丹裹缠在一起,在他们面前炸开。
司羽只来得及用业火稍稍抵挡一下,就发现那白衣人再一次挡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躯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完全挡住。
巨大的冲击力撞击他的五脏六腑,他口吐鲜血后便昏过去了,司羽连忙接住了他,看着他后背的伤,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身上白色的法衣被火焰灼烧了大半,露出的皮肉上也尽是烧伤的痕迹,他明明可以躲开不受这份苦的。
司羽并不需要别人保护,她现在虽然看起来法力不太高,但红莲业火是无形之火,一般的攻击很难对司羽造成伤害,这次的爆炸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最多只会烧毁司羽身上的衣物。
但这个人他不知道,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司羽面前,是实打实的想要保护弱小,司羽不可能不回报这份恩情。
司羽叹着气将他缓缓放在地上,抬手召唤出红莲业火,不断压缩后凝出一把长刀,缓步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凶兽面前,一刀插入他的头颅,终结了这场战斗。
长珩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趴在床榻上,背上的伤隐隐作痛,但也能感觉到有凉凉的药膏敷在上面。
他侧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不算多大的木屋里,床榻对面靠墙的柜子上贴了很多药材的标签,桌子上还摆了些制药的工具,房间里氤氲着药香,一看便能知晓主人家的身份。
长珩缓缓坐起,盘膝调息疗伤,待伤势稍有好转,便从袖里乾坤中取了衣裳穿上,下了床去寻此地的主人。
主人很好找,长珩一出门就看见司羽蹲在药田里种植,之前被凶兽踩踏的药田已经被重新修整过了,但灵药娇嫩,司羽只能重新来过。
为了方便,司羽身上穿的是短裳和短裤,露出细白的小臂和小腿,连布料都是柔软贴身的棉麻质地,不是什么华贵的丝绸锦缎。
仙族之人向来讲究繁文缛节,见司羽这般打扮,长珩也不好一直这样看着她,只能出言打扰她了:“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司羽早就知道他来了,不过她正在栽最后一棵草药不想半途而废,谁曾想他竟然是过来谢她的。
司羽培好土,从药田里站起身,打量着眼前之人。
这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颀长,骨秀神清。他着一身白衣,衣袂翩跹,躬身朝着司羽施礼时,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一举一动都分外优雅。
多么俊秀的仙族人啊。
司羽弯了弯眼睛,从药田里走出来:“我不是什么仙子,只是一株修炼有成的红莲,我叫司羽,你呢?”
“长珩。”长珩回答道,又向司羽道了声谢。
司羽有些无奈:“明明是你替我挡了凶兽的攻击,是你救了我才对。”
“但是你从凶兽朱厌口中救下昏迷的我,还为我疗伤。”长珩坚持自己的想法。
见他这般,司羽也不再多言,转而关心他的身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先跟我回去换药吧。”
长珩点点头,然后和司羽一起回到木屋。
与长珩之前待着的木屋相邻的那一间木屋才是司羽的卧室,她先回房修整一番,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去了隔壁。
长珩正乖乖的盘坐在床榻上调息,听到司羽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司羽从药柜的格子里取出药膏和桃木片,然后走到长珩身前:“把衣服脱了吧。”
长珩微微红了脸:“还是我自己来吧。”
司羽挑眉:“你看得见后背的伤?”
长珩赧然,手不自然的扯开衣带,缓缓的脱下上衣。
他这副模样让司羽觉得自己好像在调戏良家妇男,但他微红的脸,害羞而躲闪的眼神却让司羽更有调戏他的想法。
待长珩脱光了上衣背对着司羽,司羽又道:“趴着吧。”
“啊?”长珩有些疑惑。
司羽面不改色,语调正常而自然:“你这三天我都是这么给你上药的。”
“哦。”长珩听话的趴在床上,然后就发现司羽直接坐在了床榻边上,几乎快要挨到了他的侧腰。
长珩紧张的想要起身,被司羽摁住了:“别动。”
虽然仍乖乖的趴着,但长珩浑身的肌肉已经变得紧绷。
他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流畅而美型,让司羽暗暗赞了一声,嘴上却冷冷的说道:“别绷得那么紧,这样不好上药。”
不过司羽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拿着桃木片刮出药膏,小心而专注的给长珩上药。
见司羽这么一副只为上药的模样,长珩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暗暗自嘲一声,他怕是被水云天里的仙子们缠怕了,以为哪个仙子都对他有好感吧。
没多久司羽就把药膏涂完了,再给他缠上纱布,长珩就可以穿衣服了。
长珩系好最后一根衣带,又朝着司羽道谢,抬眸却看见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长珩问。
“原来趴着睡不会压塌鼻子啊。”司羽忽然道。
闻言,长珩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不会啦。”
司羽自然知道,只是为了逗逗他,见他笑了之后身体放松了许多,便凑近了他,在他感觉不适之前又坐回来:“我刚发现你的鼻梁上有一颗痣耶,长得还挺好看。”
不等长珩说什么,司羽便床榻上起身,把药膏收回柜子里,然后叮嘱长珩:“伤口这几天不能沾水,你沐浴的时候注意用法术遮盖一下。”
听司羽这么提醒,长珩才想起自己昏迷这几天一直未曾沐浴,在司羽离开过连忙去了屋后的浴室里。
用法术加热了水,热水的蒸汽扑面而来,让长珩不由得想起刚才司羽也是这么促不及防的凑到自己的面前。
色如春晓之花,眸似含星,唇齿含香。
长珩又红了脸,不知是被这浴室里面的热汽熏的,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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