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玫瑰摒弃爱的模样，记得他从前泛滥的热烈和后来决绝的姿态，记得他偏要卖弄不伦不类的咏叹调引用王尔德书里的话同她讲——“亲爱的，心生来就是要碎的……”

他真的知道吗？

真正的爱情是痛彻心扉的…… 爱会沉默，许多时候…也会痛苦。

……

挂断来电的吴恩彩按下车窗。

时值初春，临近午夜，首尔依旧是个不夜城。华灯闪烁，霓虹璀璨，她被堵在商圈附近的车道内，难以前行……

女子坐在驾驶座，手肘支在车门边撑着脸，目光闲散地望向前车的红色尾灯，轻轻念着那年学校里话剧社排戏，她所练习的台词：“我所要求的所有回报，只是你要做一个忠诚的情人。虽然哲学是智慧的，爱情却比哲学更智慧；虽然权力是强大的，爱情却比权力更强大。爱情翅膀的颜色就像火焰……”

十多年前背过的句子她如今依然记得，甚至下意识脱口而出。十多年前真切爱过的人，谁又能轻易忘记呢？

……

那个显示着陌生号码的来电铃声，又一次在车内响起……

在如此当下，吴恩彩忽然忆起柳善宰曾经有次酒后不切实际的痴想，问她：如果人可以回到过去，她会改变什么？

改变什么呢…… 细数三十多年的人生，她不认为自己有迫切到——即使只能借助无数次的日夜空想，也要执着去改变的过去。她遇见过，又失去过，可那又怎样？伤心与痛苦从不会让她后悔……

所有的抉择面前，她永远都站在了那条最无愧于心的路口，除了现如今——一再越界的今时今日…… 如果，如果万一，真的破天荒的出现可能，她会希望那个改变过去的机会能被柳善宰所获得，希望他能够拯救自己破碎的灵魂，以及那悔恨辗转的过去。

这样想着，吴恩彩自觉荒谬地笑了起来，她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她顽固不化的傲慢。她凭什么，这样理所当然的替人决定？仿佛自己真的拥有改变的能力一般……

……

车外不知何时被白雾弥漫，整个车道连同周围商铺都笼罩其中。她后知后觉地闻到瓦斯外泄的气味，下一秒热浪席卷，火光冲天——

吴恩彩头昏脑胀的醒来，耳边还有未尽数消散的爆炸余波，冲击着她脆弱的耳膜……

只是…什么情况？女子头疼地半眯起眼睛。

她这会儿不出意外的，当然不在自己那辆灰色的德系车里，却也，不是躺在情形混乱的事故现场…… 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的遭遇，万幸没有脑震荡的她还记得…… 可，她不是被炸飞在事故发生地附近躺着等救护人员来救助，又是在哪？

吴恩彩望着头顶全白的，延伸得仿佛没有边际的天花板，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揉着额角坐了起来。

不是，什么医学奇迹？

她低头细细端看自己的双手与其他躯干…… 如果之前的爆炸不是她的凭空臆想的话，现在的她居然毫发无伤？！

……

*

据说，1.0版本63的死亡，原著里是因为——这位大哥感冒了，然后非要头孢配酒（…）一些·荒诞之下又莫名觉得说得通的·黑色幽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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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柳善宰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