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手表的?”毛泰九轻轻地重复着舒夭绍说过的话,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zuowenbolan
舒夭绍有些紧张,然后就见毛泰九蓦地笑了,先是悄无声息地勾唇,继而是抑制不住地低笑。
“啊…搞什么嘛雅琴,这种烂到极点的借口,你确定能骗得过我么?嗯?”毛泰九似乎确实是被逗笑了一样,笑弯了腰,面部越发贴近舒夭绍的脸,他伸手,一手托着舒夭绍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与她额头相抵,四目相对。
舒夭绍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呆滞,处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缓缓摇了摇头。
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发疯了,大概人就是这样,有些人能急中生智,而有些人急中生蠢,她在两者之间反复横跳。
舒夭绍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也许有一天她会被自己这样的不够优秀而害死。
“泰九,我刚刚在报警。”舒夭绍蹭了蹭毛泰九的手心,努力平静下来,“你说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叔叔杀人了……”
毛泰九没有说话,与此同时,舒夭绍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来是报警中心回电话了,他目光沉沉地看了舒夭绍一眼,没有问她,直接拿起电话接通。
“啊…非常抱歉,是我弟弟贪玩,嗯,多谢谅解,我会好好教训他的,麻烦你们了呢,再见。”毛泰九表现得非常自然,谈笑风生之间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舒夭绍抿了抿唇,眉头皱的紧紧的,却也没有马上违逆他的意思。
毛泰九翘起一边的嘴角,似乎是在讥笑警方的不谨慎一般,又似乎是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将手机丢到一边,蹲在了舒夭绍的面前,从下到上地看着垂头不动的舒夭绍。
然后,他动作极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掌心在她脸颊轻轻摩挲:“雅琴啊,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只是,报警是没有用的,你太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情况了,就算是我妈妈本人到警局报警,也是没用的哦。”
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一样,他又笑了。
舒夭绍只觉毛骨悚然。
报警……没有用?
“他啊,很快就能将成云市变成自己的王国了……”似乎是觉得很有趣一样,毛泰九低低地笑开,“警局里面多得是他的人,下一届的局长也会是他用钱砸上去的……所以,雅琴啊,别做傻事。”
看着那一双宛如死去的柏油一般漆黑而无光的眼睛,明明他在笑,舒夭绍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凉,她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许许多多曾经看过的关于南韩财阀的影视作品,还有一些分析文章以及新闻报道。
在南韩,财阀几乎无所不能,无所拘束。
“泰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对吗?”舒夭绍问,问到最后,哽咽了起来。
“别哭。”毛泰九在她脸庞的手往后探去,置于舒夭绍的脖颈后,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他动作可以说是温柔地抚摸起了舒夭绍的头发。
然而舒夭绍却哽咽不止,心里面全是懊悔和自责,本来以为时间还早,结果一切都晚了,他没有否认,那就是她没有猜错,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毛基范杀人了,怪不得眼里一点恐惧都没有!
而且根据他刚刚说的话,韩英兰应该亲自到警-察局报过警,可是这没有用。
这个国家,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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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昨晚哭了不到十分钟就止住了,她实在没脸在毛泰九的面前哭,需要安慰和保护的人不是她,而是毛泰九。
当晚,舒夭绍抓着毛泰九的手:“泰九,你说过会尽量听我的话的,你可以向我保证,不会和叔叔一样吗?”
当时的毛泰九,看着舒夭绍的眼睛,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一样,他非常的犹豫,只是眼看着舒夭绍又要水漫金山了,才退一步。
“我尽量。”他说。
尽量,又是尽量!
全靠毛泰九自制是不行的,有些东西天生就生在他的血液里、基因里,他总有一天会失控,于是舒夭绍又匆忙地要求:“泰九,你跟我走,好不好?”
“走?”毛泰九深深地望着她,“去哪?”
“哪都好,只要离开叔叔,哪里都可以,我会保护你的,我可以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找到可以信赖的人,你在米国还有个阿姨,米国的心理医生就不错……”舒夭绍还是有些慌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末了要求:“你答应我!”
毛泰九起先没有答应,舒夭绍软磨硬泡了许久,他才缓缓点头。
“太好了!”舒夭绍兴奋至极地抱紧了他,忽然想到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泰九,生日快乐!”
毛泰九缓缓点头:“嗯。”
“我是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吗?”
毛泰九缓缓笑开,这个笑容难得真实:“是。”
舒夭绍更是欣喜地笑眯了眼:“希望以后你每一次生日,我都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
“好。”
有那么一刻,舒夭绍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摸到了拯救他的门槛,可是后面的事实证明,全是她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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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当夜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稳,连连惊醒好几次,每次都大汗淋漓。
但是第二天是毛泰九的生日,她丝毫没有提起。
毛泰九当天似乎很忙,毛基范也回来了,父子两都很忙,似乎会有很多人要来给毛泰九庆祝生日,晚上这里会有一个晚会。
舒夭绍惊呆了,晚会什么的,前几年都没有出现过。
她又想起了毛泰九所说的话“他啊,很快就能将成云市变成自己的王国了……”毛基范已经有权有势到这个地步了,怪不得今年毛泰九生日,还要举办什么晚会。
舒夭绍无数次试探过时静芙的口风,原身的母亲根本不想插手闺蜜的家事,如果母亲都不帮助自己的话,舒夭绍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于是她想要带走毛泰九的计划,就变得非常地简单粗暴,那就是联系好韩英兰的妹妹,偷偷买好机票,到时候借口出去玩啊逛街啊什么的,直接登机跑掉。
舒夭绍白天和毛家父子一起吃过饭,然后婉拒了毛基范让她参加晚会的邀请,借口是现成的,她打算陪一陪韩英兰。
当天舒夭绍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陪韩英兰聊天上,然而韩英兰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精气神一样。她整个人就靠在落地窗前,将头搁置在玻璃窗前,静静地闭着眼,仿佛已经死去多时,只余下了无生趣的躯壳。
舒夭绍自顾自地和她说了许多话,包括要带走毛泰九的计划,当然,她大部分的话都是在鼓励这个女人,舒夭绍可没有忘记,刺-激了毛泰九的,除了父亲杀人,还有母亲的自杀。
“阿姨,我会带泰九离开的,我已经让我的堂哥去联系你在美国的妹妹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姨,你可以坚持一下吗?就算是为了泰九,可以请你……”
舒夭绍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抑郁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想来是极为难受的,一心求死也说不准。
老实说,她知道自己让对方“不要自杀”的要求非常的过分,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毛泰九是韩英兰的儿子啊!这个时候,韩英兰已经不能就这样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了,至少,至少也要顾虑一下孩子的感受,身为一个母亲,至少也要有母亲的责任感和担当啊。
夜幕降临了……
舒夭绍起身,准备离开,一天都没怎么说话的韩英兰忽然回头,冲她温柔的笑了,然后伸手:“雅琴,好孩子,你来。”
她走了过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韩英兰的手极为冰凉,她柔和得像是江南的一汪春水,却又忧郁的像是一汪死水。
“雅琴,好孩子,答应我,陪着他,看着他。”
舒夭绍咬了咬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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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舒夭绍在房间里呆呆坐了许久,才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毛泰九。
他刚从晚会上离开,还穿着那精致的手工西装,整个人挺拔俊朗,甚至有一点点成熟稳重的感觉,这气质,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倒像是个二十几的青年了。
舒夭绍觉得,太过早熟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想参加毛家的应酬,晚会没有露脸,可是毛泰九却不得不露脸的,她和毛泰九约好了,在房间里等他,晚会结束后,他们两个人在私下里庆祝一下。
现在人声渐渐稀疏,舒夭绍还听到了很多车辆打火和离开的声音,看来是晚会结束了。
毛泰九揉了揉眼角,似乎也有些疲惫:“雅琴,走吧。”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子,手腕上的红绳一半被藏在衣袖里,一半探出了头。
舒夭绍微微笑开,她看着这样的毛泰九,忽然又有了一些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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