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是初到蒙德,对这些事并不熟悉。”琴师卡兹一面将心中的警惕拉到了最高一面谨慎的回答道。
凯米亚见到琴师对他似乎有些警惕,察觉到了什么。
羽球节的公主名号之响亮连他这个来到这个节点没多久的异乡人都知道,这个来自本地行走在人群中的琴师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买唱的八成和那个“悲惨公主”有什么关系,很可能两个人互相认识。
凯米亚知道来到这个位面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拯救悲惨公主从而挽救流浪乐团,但看琴师这个警惕的样子,只能迂回行事了。
凯米亚心中确信琴师和“悲惨公主”有关系却没有点破,自然地走向吧台为琴师点了一杯冰镇果汁。
“看您的样子似乎有些醉了,”凯米亚刻意体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拒绝。
“来喝杯果汁醒醒酒吧。”
“那就多谢了,”卡兹本来想要拒绝,考虑到自己喝酒很可能会误事,还是将橙色的清甜冷冽的日落果果汁一饮而尽。
冰凉的果汁一下肚,卡兹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流浪乐团里的琴师吧,我听说过您的名号。”凯米亚热络的寒暄到。
“听说乐团在各国四处旅行,没想到今天有幸能够在蒙德见到你们。”
“那就感谢您对乐团的厚爱了,”卡兹原来警惕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看了这位大概也是乐团的乐迷,自己应该只是太紧张了。
“乐团最近有表演场次吗?我虽然是小本生意,但是门票钱还是付得起的,到时候一定来捧场。”
凯米亚一边笑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听着消息。
“三天后的羽球节庆典前夕,乐团会有一场邀请社会名流的表演,如果你有途径弄到入场券的话,我很高兴你能来听我们的演奏。”
为演唱会进行宣传不丢人,书记员小姐一直苦口婆心的劝告他们多多为乐团打响名号,这样也算完成书记员小姐的交代了。
“好的,我会去捧场的。”凯米亚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深夜之后,酒馆的人声渐渐散尽,凯米亚慢吞吞的喝尽了木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姿态散漫的站了起来。
人散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有必要在酒馆里了。
凯米亚初到旧蒙德时便定好了旅馆,再不回去,旅馆都要关门了。
旧蒙德温柔的春风吹在凯米亚的脸颊,凯米亚虽然只是磨洋工的喝了两小杯酒,但是依然脸颊微红有些熏熏然。
凯米亚略显纤瘦的少年体型在蒙德昏暗的夜幕中显得性别莫辨,不久,微醺的凯米亚敏感的听到了不怀好意的脚步声。
“这位小姐,您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可真不安全啊,要不要我们兄弟几个送送你?”
正在眯着眼辨认路牌的凯米亚闻言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真是有趣,这鬼不就冒出来了吗?
“你们要送送我?”
凯米亚笑起来时微红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纯洁又诱人的精致,仿佛贵族花园中绽放的红玫瑰,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情。
凯米亚清醒时绝对一般不会露出这种醉态,酒精刺激下凯米亚心中的小恶魔终于试探出了利爪。
“你们要陪我玩吗?”
绝弦被凯米亚抱在怀里,纤长的手指虚虚的搭在琴弦上,手心的水元素在背光出凝成一支箭矢。
“弹琴有什么好玩的,”为首的猥琐男人嘿嘿的笑了起来,“不如我们——”
“你们围着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一个红发背着重剑的身体从不远的街头走过来。
“深夜聚集街头,鬼鬼祟祟的,是想闹事吗?”
“哇啊,迪卢克?”
凯米亚脱口而出,酒都被吓醒了一半,不可能啊,怎么会有成年的迪卢克,这可是旧蒙德——
待到青年扭过头来,凯米亚才发现青年居然和成年的迪卢克足足有八分相似。
“抱歉,我认错人了。”凯米亚讪讪的说。
“我叫莱艮芬德,是今夜巡逻的侍从骑士。”莱艮芬德扫了凯米亚一眼,在看到绝弦时眯了眯眼,询问到。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在干什么?想要欺负小姑娘?”
“抱歉,抱歉,我们只是想帮帮忙,我们走,马上就走。”
几个男人看到贵族出现眼中闪过惧意,生怕得罪贵族被人报复,连忙跑掉了。
“还有你,一个女孩午夜孤身一人……”
“那,那个,我是男的。”凯米亚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插话道,“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男的?
莱艮芬德留神一看,才发现被几个男人缠住的居然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顿时尴尬起来。
“错认了您的性别实在是抱歉,”莱艮芬德的耳根都红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毛茸茸尤为可爱。
凯米亚笑眯眯的回答道,“没关系的,你也是关心我。”
本来想给那几个小混混一个教训,凯米亚可惜的舔了舔嘴唇,可惜不能活动一下筋骨了。
一阵风吹过两人身旁,卷起几片枯叶,长街上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旧蒙德的深夜陷入寂静,长街上酒馆的喧闹业已平息,鸽子在钟楼里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再次陷入安逸的美梦。
“我送你回去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莱艮芬德不愿忍受突如其来的安静,主动开口道。
“好,那就多谢了。”
凯米亚没有拒绝,笑着开口道“蒙德夜晚的治安确实不太好,那就劳烦骑士先生了。”
莱艮芬德心里松了一口气。
“叫我莱艮芬德就好,”莱艮芬德一边跟在凯米亚的身旁,一边询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杜,杜凌泽,璃月人。”
凯米亚虽然才十一岁,身高已经一米六了,可是这样,他仍然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莱艮芬德的脸。
“蒙德和璃月差别很大,我有些失礼的地方不要见怪。”
“哪里,杜凌泽先生的举止谈吐都十分不凡,是专门学过蒙德这边的礼仪吗?”
莱艮芬德试探道“没想到杜凌泽先生对蒙德这么感兴趣。”
“我的母亲是蒙德的没落贵族之后,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跑商,是母亲一手把我抚养大的。”
凯米亚神色有些忧郁,叹了一口气。
“可惜母亲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的姓氏,说没落的姓氏不足以被人铭记。”
凯米亚当然不能告诉莱艮芬德他父姓劳伦斯,这种消息捅出去会惹大麻烦的。
“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莱艮芬德有些抱歉,诚恳的道歉到“不知您的母亲……”
“她已经离开我五六年了。”
“呃,抱歉。”莱艮芬德简直想给自己两嘴巴子,好让已经吐出来的话再吞回去。
其实没有必要抱歉,因为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凯米亚心里有些抱歉自己骗了莱艮芬德,虽然为了演技他把曾经的情绪带入进去,但其实凯米亚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不过看到迪卢克的祖先这么窘迫也不失为一件消磨时间的趣事。
莱艮芬德跟在凯米亚身边,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景象一边不知不觉打消了心中的警惕。
也难怪莱艮芬德警惕,蒙德因为那些不作为是贵族国力持续衰弱,和岩王帝君治下欣欣向荣的璃月有着天埑之别。
那些不思进取的蛀虫不仅不反思自己,反而要求对所有外国人多加监控,连带着莱艮芬德这种侍从骑士都不得不对正常经商的外国人进行监视。
“再见,我下榻的旅馆到了,莱艮芬德你就不要送了。”
凯米亚向着莱艮芬德摆了摆手,快步走进只有一扇小门还在开的灯光昏黄的旅店。
“再见,杜凌泽先生,祝您有个好梦 。”
莱艮芬德站在原地,看到凯米亚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在旅馆中昏黄的灯光下,值夜的服务生用胳膊肘撑着脸,懒洋洋地打哈欠。一只梨花猫窝在柜台眯着眼,时不时的摇晃晃一下尾巴。
凯米亚轻手轻脚的推开旅馆门,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处,用早拿到的钥匙开了门。
今晚替代酒馆听到的各种消息还需要归纳整理,未来的计划也应该列一个行动总纲,凯米亚虽然战斗时会比较冲动,但对于任务,凯米亚从来不会贸然行事。
凯米亚坐在桌前,手中的羽毛笔无意识勾勒出一个神之眼的形状。
流浪乐团吗?
上辈子的凯米亚虽然有玩原神,但是并没有仔细挖掘那些背后的故事,唯一能够想出来有关系的时候,就只有那几把乐团武器和流浪乐团的圣遗物。
但可惜那些故事凯米亚当时只是略略扫过一眼,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起来不仅有一些后悔。
“真是可惜呀,不然行动就会有更多的依据了。”凯米亚打了一盆冷水洗了洗脸,苦恼的揪了揪自己的脸颊。
“只记得流浪乐团大多数人都战死了,武器也都被损毁 ,羽球节的公主也被处死了。”
“可恶!这不就是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凯米亚的头哐的一声撞在桌子上,把自己疼的一个机灵。
“不能放弃啊,可恶!”
凯米亚有些后悔自己一念之差没有在琴师身上留下元素印记,现在流浪乐团在哪里落脚都不知道。
“嗯,这个复盘的时候也要写进去。”
凯米亚的心情有些颓丧,要是有一个懂得战略的老师能指导他就好了。
“总而言之,现在摸到流浪乐团的驻地有些不太现实,并且流浪乐团的高手众多,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不被他们发现。”
凯米亚摸了摸下巴。
所以现在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在事件发生的当天直接掺和进去。
反正诸天给他的任务是以拯救悲惨公主的方式挽救乐团衰亡的命运。
诸天以这样的方式波动因果线来获得能量,再将能量反哺给天选者。
“哈哈,这样的话诸天不就是永恒最大的敌人了吗?”
“雷电将军,那个煮饭婆……”
凯米亚打了个哆嗦,果断的停下发散的思维。
稻妻还远着呢,想什么?
太可怕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和那种存在对上。
迪卢克 : 凯米亚,我发现我们家有一个画像里面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可以解释一下。
凯米亚额头冒出冷汗: 呃,我可以解释……
迪卢克露出怀疑的眼神 : 可那个人是个女的。
凯米亚 : 哈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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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旧蒙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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