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奏起了奇妙的乐章,特制的乐器使乐团可以载歌载舞的同时一边进行演奏。
琴师的琴弦拨动,欢快又盛大的音乐仿佛灿烂绽放的荼蘼花,吸引着飞过的鸟儿驻足倾听。
“真动听,不愧是流浪乐团。”
擦着铅粉的贵妇们窃窃私语“要是能让乐团来专门为我们演奏就好了。”
“可惜留不住。”
“不过是一群异乡人……”
一位额头上长着深深法令纹的年老贵妇人低声喝到“慎言,劳伦斯家的小子也在他们里面。”
“可惜了。”年轻的夫人语焉不详的嘟囔了一声,没敢再说什么。
音乐演奏渐入佳境,只余笛剑发出的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在舞台上回响,挥舞着笛剑的剑士在舞台上舞蹈跳跃,心中却在思考着不久的刺杀计划。
很快了,这一切的黑暗,就由我们来斩断。
凯米亚此时已被带到了劳伦斯家对包厢。
其实想要对祭品提前享受也没什么,毕竟这群贵族从本质上讲根本不信仰巴巴托斯,他们淡化风神在历史上的痕迹,宣扬风神虚无缥缈的形象,如果巴巴托斯没有实体而是像某些异世界霓虹八百万神明一样的话,大概他们真的能如愿以偿吧。
明明都已经和劳伦斯家断了联系,可惜还是要和这群家伙对上。
棕红色长发的少女一脸忐忑的被带进贵族包厢,油光满面的贵族坐在沙发上,傲慢的唤狗似的像少女招了招手。
“既然科伦先生还有客人招待,那我就行一步了。”
古恩希尔德的族长不愿意掺和这些恶事,对劳伦斯家残暴专横的行为渐生不满,古恩希尔德没有选择阻止,而是冷漠的作壁上观。
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劳伦斯家就会自己走向末路。
古恩希尔德的族长冷眼看着少女慢慢靠近科伦,反手关上了门。
真是可惜了,他冷淡的在心里想,可惜了那个女孩的好相貌。
琴师拉起了琴弦,弓箭成了绝弦最适配的弓弦,阵阵悦耳的琴声缥缈而又悠扬,风神像下的风车菊追逐风转动,清泉镇的慕风蘑菇在潮湿处抖动着可爱可怜的伞盖。
这是琴师为心爱的女孩弹奏的乐曲,他愿意献给自己身处囹圄的女孩,愿她能顺利的和自己离开蒙德。
风神啊,如果你还在注视着这片土地,就睁开眼看看这些无法掩饰的黑暗。
坐在一楼观众席上的夏洛蒂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了下来。
我们会一起逃出去的,卡兹,等着我。
盛大的乐声萦绕在剧院的穹顶,盛开如同馥郁的郁金香。
凯米亚维持着羞涩的笑容,轻轻从花瓶中拔除一支玫瑰花。
“我和玫瑰谁更美一点?”
少女仰起头,用娇俏而又略带撒娇的语气询问那个用又短又胖的手揽住她的腰的男人。
“大人,您怎么了?”
“当然是你美,”科伦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与**,脱下碍事的外套,揽着少女坐下,逐渐俯下身来,想要亲吻少女丰润绯红的唇。
乐声越来越响,澎湃的乐声像海浪拍打着沙堤,愤怒的嘶喊着命运的不公。
轰隆隆的钟剑敲击着舞台宛若愤怒的雷鸣。
这是风神不再眷顾的土地,角斗士痛苦的悲鸣和平民的哭嚎在风里雨里汇聚。
“感谢您的抬爱,我最尊敬的大人——”
少女微笑着仰起头,闭起眼如同纯洁的羔羊。
科伦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正要俯身品尝少女的美味,却感到一阵刺痛从后心传来。
他猛的睁大了眼,却看到少女奇异的微笑着,一支沾了血的红玫瑰从他的心口钻了出来。
“怎么会,你是——”
科伦大喊着想要叫有刺客,却发现一团水被人控制着塞在他的喉咙里。
是神之眼的持有者——
“劳伦斯家的人啊,就是这么自以为是。”
生命的最后,科伦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摘下自己的假发,恢复了清脆的少年音。
“别着急,听吧,劳伦斯最后的辉煌也快结束了。”
“砰——”
男人睁着带血丝的眼重重倒在地上,恢宏的乐声掩盖了所有涌动的暗流,凯米亚走到盥洗室里,洗干净手上的血迹。
“恶心死了。”
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杀人,凯米亚有些想吐,男人油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上,凯米亚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面前,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
凯米亚的心脏跳的很快,砰砰跳着一下一下撞击在喉咙和胸膛。
凯米亚抿着嘴,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直到泛红。
自己终究还是个正常人啊,不喜欢生命在指尖流逝的感觉。
凯米亚垂下眼,迅速处理好自己留下的痕迹,换上方便行动的衣服,仔细打量房间的结构。
包厢正对着舞台,正室靠外墙的窗玻璃无法推开,只能开一个透气的小缝,内部特制的单面玻璃可以看到舞台,但舞台却无法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盥洗室有一个通风透气的小窗倒是可以容许身形纤瘦的少年通过,凯米亚试了试宽度,发现自己钻出去正好。
漆黑的夜幕掩盖了一切的血腥,凯米亚处理好痕迹,顺着盥洗室的小窗钻了出去。
附了水的玫瑰花是最好的利器,但为了避免被发现,凯米亚接下来的行动就不能使用水元素了。
但幸好凯米亚本身便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身姿轻盈柔韧的少年折腰从小窗钻出,猫着腰顺着石沿几个大跳钻到阴影处,顺着排水管道溜到了一楼。
乐团的表演接近尾声,结尾的竖琴被人叮叮咚咚的弹奏着,奏出离别的乐章。
凯米亚趁着众人懈怠的机会从小门溜了进去,一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放出一只小小的水凝成的蝴蝶借着座椅的掩护飞向夏洛蒂。
“小姐,”凯米亚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叫到“你还在听吗?”
夏洛蒂正出神的听着音乐,被冰凉的蝴蝶落在脚腕上的感觉下的打了一个哆嗦差点叫出声,听到凯米亚的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只是轻轻伸手碰了碰水蝴蝶。
“谢幕后不要停,马上走。”水蝴蝶轻轻抖动着翅膀,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夏洛蒂耳边。
“一会估计要乱起来了,你一谢幕就离开,然后出了正门,右转到第二个路口,看到装饰着鹿角的马车,有人带你离开。”
可你怎么办?卡兹怎么办?夏洛蒂咬住唇,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焦急的四处张望。
被藏在袖子里的水蝴蝶传完话就碎掉了,冰凉的水流让夏洛蒂一个机灵。
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乐团成员站在台上再三谢幕后,被众人交口称赞之际,钟剑的持有者克留兹理德主动开口了。
“乐团专门排练了一出音乐,想要单独献给尊敬的科伦先生。”
“可是科伦先生还在包厢,”主管有些迟疑“他并没有回应这个消息。”
“可他是我的二伯不是吗?我专程拜托乐团编写了这个曲目,”克留兹理德有些焦急,心里担忧着被带到包厢里的夏洛蒂,面上却不漏分毫。
“我可是个劳伦斯,这也算是我们的家事。”
迫不得已,克留兹理德搬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给二伯的惊喜。”
克留兹理德刻意强调着惊喜这个词,主管不得已还是退了一步。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二楼包厢。
乐团一行人到了二楼包厢,主管小心的敲了敲门。
“克劳德先生?科伦先生?”
门内寂静无声。
“夏洛蒂?”琴师卡兹忍不住叫到。
握着笛剑的剑士晨光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心,心中压抑的不安逐渐发酵,终于,她不愿意再忍受这种焦虑,猛的拍了拍门。
“开门啊,夏洛蒂,你没事吧!”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主管感到不妙,伸手阻拦到“要是惊扰到贵人——”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死不瞑目,浑身血迹的肥胖身影重重倒了下来。
“啊——!”
主管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叫了起来“杀人啦——!”
怎么回事?乐团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敌人怎么就死了?
晨光三步跨作两步越过尸体,向着盥洗室跑去。
“夏洛蒂!夏洛蒂!你还好吗?”
盥洗室空无一人,只有镜面上有着血渍写出的凌乱破碎的痕迹。
上面写到——你的命,我收下了。
永远姗姗来迟的护卫终于赶到了,看到一个满身血渍(被血溅了一身),手中提着剑(笛剑乐器)的身影,一众护卫警惕的提起剑,就是你是凶手吧!
“就是她杀了老爷!”主管猛的叫起来,抓住她!
得罪乐团,他大概还有一条活路,但是科伦大老爷要是无声无息被杀掉杀手还找不出来的话,他的脑袋就要丢了!
“你疯了!我们都看见科伦老爷早就被杀掉了!”
“胡说!明明杀人的就是你们!”
主管梗这脖子叫到“你们这些杀人犯!”
弓弦从身后勒住了主管的脖子,琴师面色阴郁的说到“你说够了没有?”
“杀人啦!”主管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把他们拿下!”护卫队长大喝道“他们就是凶手!还要毁尸灭迹!”
入v,更新延迟了,呜,没事,慢慢攒收藏,原因下一章说了
小剧场: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
乐团众人借着切磋的名义围住凯米亚。
就是你小子干掉了科伦害得我们被泼脏水啊!
凯米亚: 欸嘿_(帝君痴呆脸.肥肥坨我们走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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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旧蒙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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