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银行摩拉被大量兑现，这是近期从璃月到至冬的茶馆、咖啡厅里闲聊的主要话题。
最神奇的是，北国银行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一定要说的话，也就是出了个简单公告表示摩拉储备充足。
璃月七星这里倒是与时俱进，在虚空终端上发了个黄金屋摩拉储备的照片，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连派蒙都觉得哪里很微妙了：“现在很多人用虚空终端支付了，不需要兑换那么多现金吧？”
双子为派蒙点赞，昔有吴下阿蒙，今有吃货派蒙，当刮目相看。
派蒙生气地跺脚：“你们根本就没在夸我！”
直到在北国银行璃月分行的后门，逮到了猫猫祟祟不走正门的达达利亚，双子脸上同时露出“被我抓住了吧”的笑，相似的眼睛盯着至冬的执行官。
没想到达达利亚却说：“有旅行者见证，也是好事，和我一起进去吧。”
带着满心疑惑，双子和派蒙跟着进入会客厅，看到了熟悉的人。
怎么又是你！双子同时扶额。
“零！怎么是你？”还是派蒙心直口快，“难道你就是那个都市传说的主角？”
零放下茶杯，疑惑地问：“都市传说？”
派蒙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坊间八卦说了一遍，不得不承认，派蒙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
零恍然大悟：“人类的八卦技能真是一如既往的神奇。”然后星海般的眼睛转向至冬的执行官，“请旅行者作为见证人，感觉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像人类传言那样沉迷战斗，果然传言不可信。”
达达利亚笑道：“多谢零小姐称赞，富人无法前来，我被委以重任，希望能合作愉快。”
什么叫富人无法前来？双子对视一眼，渴望八卦的目光投向了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零开口道：“身为同事，公子比较难开口，我懂这个人类关系，不如由我来说。简单来说就是，富人就铸币权问题和璃月七星进行了深入、坦率的交流，结果是富人被拉黑了，公子因祸得福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啊？
这个八卦说得实在是太简单了，别说是双子和派蒙了，连达达利亚都觉得说了，并没有完全说。
于是达达利亚想了想，本着客观的角度，将同事的翻车业绩说了一遍。
如果金钱是世界的血液，那么能够制造金钱的地方，那就是世界的心脏。
谁拥有这个能力，谁就是世界的心脏。
璃月的核心竞争力就是铸币权。
因为提瓦特所有国家都只使用摩拉，而且摩拉具有不可模仿性，摩拉中蕴含岩之神特殊的力量来做防伪。
所以拥有了铸造货币的权利，本身就处于经济链的最顶点，可以支配世界经济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潘塔罗涅毕生的愿望，就是让至冬掌握铸币权。这样，一旦在关键时刻停止铸币，就能造成提瓦特经济动荡。
他一方面找到了制造摩拉的原材料——石珀，另一方面寻找岩系魔神的下落，只要掌握岩系魔神的力量，哪怕是死亡的躯体，也能够完成摩拉的生产。
“等等！”听到这里，派蒙忍不住出声问，“什么叫岩系魔神的下落？摩拉不是钟离制造的吗？”
零摇摇头，帮达达利亚完善这个讲述：“以前钟离应该跟你们说过，摩拉的制造必须借助「岩之神」的力量。在逻辑架构中，这并不特指「尘世七执政之神」，而是一切「岩之魔神」。他已经不是岩神了，只要找到其他岩系魔神的力量，就可以完成摩拉生产的替代。只不过，寻找也是需要时间的。”
派蒙问：“这么说，富人和璃月七星都找到了其他岩系魔神的力量？”
“是的。青墟浦遗迹下的翡玉之魔神。”达达利亚苦笑，“结局想来各位已经猜到了。”
闻言，空回忆起了什么：“之前我曾经帮夜兰调查过一件事，涉及到了富人。没想到还有后续。”
“夜兰小姐不愧是璃月的特别情报官。”达达利亚风度翩翩地表现了对强劲对手的赞美，继续说，“总之富人被璃月七星拉黑，现在虚空终端支付方式又让北国银行损失了很多收入，还遇到大量兑现摩拉的情况，只能由我来这里了。”
零一脸理所当然：“我在北国银行存了那么多摩拉，兑现出来多正常啊。”
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富豪气派向派蒙劈头盖脸袭来，派蒙忍不住飞到双子身边“自以为小声”地嘀咕：“她哪来那么多摩拉啊？能兑到北国银行都撑不住？”
这嘀咕当然被听到了，零指指虚空终端：“虚空终端网络有我的技术入股，只要用虚空终端，我就可以获得收入分红。”
这种遥遥领先提瓦特大部分人的方式显然惊到了派蒙：“这么说，每天上网刷视频水论坛，你都能赚到钱？这么好赚？！”
“这可是我在互联网大厂潜心学习的心得。”零说，“风口站对了，梦貘也可以飞起来。”
达达利亚回到正题，掏出一份文件：“我受命前来，这是女皇陛下交给我的，请零小姐过目。”
零仔细地看了一遍：“嗯，富人的味道少了很多呢，我就说嘛，合作共赢才是大势所趋，而不是此消彼长或者两败俱伤。北国银行在提瓦特分布广泛，加入虚空终端支付业务，对大家都是好事。”
达达利亚保持笑容：“那么兑现摩拉的事……”
“摩拉我的确是有用的。”零的脸上带了歉意，“我没有储备那么多摩拉现金，最近消耗量又有点大，总不能绑钟离放血吧？那也太没人道主义了。只好辛苦一下北国银行了。”
人道主义……
在场几人的大脑内想象了一下钟离被绑在椅子上放摩拉的场景，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诡异的画面给晃出去。
走出北国银行，派蒙忍不住说：“没想到现在你交流能力这么厉害了，还能谈商业合作。”
空点点头，要知道刚见面的时候还是套模板走流程的人机交互。
零有点高兴：“这可是我努力学习人类的成果！当社畜也不是白当的。”
荧问：“这个问题可以问吗？消耗那么多摩拉要干什么？我知道摩拉在炼金术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零颔首：“其实和炼金转换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正在试验强相互作用力。”
空预感到零的知识小讲座要开始了，可惜没来得及拦住“好学好问”的派蒙：“强相互作用？”
果然，知识小讲座开始了。
“世界逻辑中有四种基本相互作用力：强相互作用引力、电磁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强相互作用力。其他的力都是这四种力的不同表现，而强相互作用力是其中最强的一种，它克服了电磁力产生的强大排斥力，把质子和中子紧紧粘合为原子核。”
眼看零都要掏出平板写公式了，双子赶紧自称有个蒙德的委托，拉了派蒙就走。派蒙被空捂住嘴巴，一路抱到海边才松开。她差点被捂得晕过去，在空中转了三圈才回过神来，忿忿地说：“也不要抱得这么紧吧！”
空赶紧道歉，态度之诚恳，让派蒙还是原谅了：“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听知识小讲座的……咦？”
她指着另一边远远的海滩：“那里怎么有个小孩子？一个人不怕危险吗？”
海滩那一头，有个穿着最时兴的璃月裙裳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在海滩上捡贝壳。因为离得太远，隐隐约约看不清面容，只有扎起的头发末梢处，透着与黑色发丝不一样的光泽。再一眨眼，小女孩就不见了身影。
“我们去蒙德完成委托吧。”三人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瑶光滩每天潮水往复，都会留下一些星螺，小女孩每天蹦蹦跳跳地在海滩上寻找好看的星螺。
弯腰累了，就站直身子伸伸腰，从瑶光滩望去，孤云阁分外醒目。
“那里离海更近，会有更好看的星螺吧！”小女孩对着大海自言自语。
当年岩神投下的岩枪的故事在璃月港流传着，璃月坊间将孤云阁称作璃月众魔神的墓园，并称其下埋葬着众魔神之骸体。
与青墟浦遗迹下唯有翡玉魔神之骸体不同，倘若每一根岩枪都对应了一位被贯穿击杀的魔神，其中又有许多岩枪风化、下沉，那么孤云阁下的实际魔神数量就难以想象了。
然而，除了被镇压的漩涡之魔神，其他都只是残渣，它们早就已经没有自我了，残留的并不是私怨，于此躁动作祟的，是未能实现的理想，败者的嗟叹。
这些自怨自艾，被降魔仙人清退，有的漏网之鱼，附在徘徊其间的海豚身上，在水中跃动，听到了小女孩天真的自言自语。它诱惑着无知的小女孩：“来，我带你去那里。”
“海豚竟然会说话！你是仙人吗？”小女孩童言无忌。
它继续引诱：“是的，我当然是。”
小女孩拒绝了：“那也不行，哥哥告诉我，不能跟着陌生人走，陌生海豚也不行。哥哥可是世家传承，家里还供奉着百无禁忌箓呢。”
不知什么关键字触动了它的心弦，原本只是想玩死人类幼崽的目的，发生了转变，这似乎是一个有用的人类幼崽。它继续以海底仙宫的宝藏作为诱饵，它相信，愚蠢的人类幼崽是经不住财宝的蛊惑的。
果然，人类幼崽上钩了。
用所谓的“避水仙法”，它带着小女孩，在海底曾经的遗迹里，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遍找宝藏游戏。小女孩开心极了：“你说，还有比这些更美丽的宝藏？”
“那是当然，只是这些珍贵的宝藏被藏在了这些岩石的深处，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破解谜题。”
小女孩骄傲地说：“我可聪明了，我一定能解开谜题。”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没有解谜的关键道具。”
“是什么？”
见小女孩完完全全被吸引住了，它教唆着达成目标：“只要借用一下百无禁忌箓，到时候带着宝藏把符箓还给你哥哥，你哥哥看到那么多宝藏，也会原谅你的。”
小女孩说：“有道理。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在瑶光滩老地方见，我一定能和你一起拿到宝藏。”
“那太让我期待了。”它努力压制自己的喜悦。
三天后，风和日丽，小女孩如约出现，献宝似的拿出了符箓：“看，我拿到了。”
被附身的海豚带着孩子潜入深海，在巨大的六柱体岩石前停下：“宝藏就藏在这里，可没有人能完全解开六处谜题。”
六柱体岩石周围散落着一些残垣断壁，许多精美的瓷器上面结满了藤壶，甚至还有亮闪闪的宝石在珊瑚间躺着。
前几天对宝藏充满了索求的稚童仿佛没有看见这些瓷器和宝石，而它急于求成，压根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孩子骑在海豚身上，绕着巨大的六柱体转了一圈，一拍手：“这不就是六卦嘛！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你们海里应该推广扫盲班！”
竟然被笑话是文盲，它忍了，努力缓和语气：“什么是六卦？”
稚童用“果然是文盲”的眼神看了看它，好心地解释：“六卦分别是震、兑、乾、巽、艮、坤。根据六象筮法原理进行演算，可以当作非常有趣的算术题吧。关键是读懂题，算法很简单，尤其是前四步，只要分二、挂一、揲四、归奇，就行了。”
哦……很简单……简单个大头鬼啊！
它忍了又忍，和蔼地表示自己实在不会做算术题。
孩子叹了口气：“璃月港的小孩子都会做呢，要知道二爻四象所成的六卦，是三爻八象的基础题型。”她随手折下一支珊瑚，在沙地上写出公式，又详细地列式计算给它看，“只要输入这个结果就可以啦！”
它迫不及待地撺掇着孩子录入答案，再将百无禁忌箓贴在岩柱上。
这张百无禁忌箓纸张平滑硬挺，除了带了点儿纸浆本身的微黄，仿佛是一张没有历经岁月的符箓，连上头的朱砂都没褪色。
此时此地，无人在意这奇怪的差异。符箓贴上去的那一刻，整个岩柱都剧烈地颤动起来，但离岩柱裂开还差一口气……
“咦？怎么回事？”孩子说。
它按捺不住欣喜，压根没听出对方语气的棒读：“解开了谜题，贴上了符箓，就差最后一步了。”
孩子星海般的眼眸满是好奇：“最后一步是什么？”
黑雾从海豚身上升腾而起，凝聚成形，三头海蛇扑向幼童：“用你的灵魂来献祭！”
那一瞬，小女孩的表情异常淡定：“哦，原来你是跋掣啊。嗯，增加杠杆力，放两个出来也不是不行。”
岩柱彻底裂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连同漩涡之余威跋掣，两者的实质身躯，完完全全地解除了封印。
璃月港此刻还是晴空万里。
空低头看了看虚空终端，吐槽：“这么大好天气，璃月怎么会发布台风红色预警？”
荧看向哥哥：“先不说红色预警，大冬天的有台风就很奇怪吧？”
派蒙飞在半空，璃月港此刻街上几乎无人，只有巡逻的千岩军，其他人都根据璃月七星的预警要求，从低处去高处避难了。她刚想说什么，猛然发现了不对劲，伸手指着远处的大海：“你们看！”
不过须臾，天际忽变，云来海上乌云如墨，翻滚而来，迅速遮蔽了整片天空。阳光被彻底吞噬，海面也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波涛开始汹涌。
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带着急促与不安。原本清澈的海水，此刻在乌云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沉。
“云来海……”空嘴里念着，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们去找钟离先生！他现在一定在云来海北边的山上！”
三人一路顶着风往锚点赶，派蒙一边飞一边问：“你怎么笃定他一定在那里？”
荧替哥哥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地方既能清晰地看到孤云阁，又能兼顾璃月港的后手。”
双子异口同声地说：“零的上路考核开始了。”
-未完，还有个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