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靠着一个信念活着：复仇。

燃烧的房屋，流淌的鲜血，遍地的尸体……最重要的是，倒在鲜血中的有他的父母。

“疼爱他的哥哥”也倒在了那一天赤红的月光之中，留下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仇恨的火焰把一切柔软的记忆烧灼殆尽，只留下丑陋的疤痕。

他像发了疯一样想要变强，一切能让他变强的事他都会去做，他就像是被仇恨所牵引的偶人，只有一个方向可去，也只会去一个方向。

偶尔他会突然从噩梦中醒来，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想要想些什么，却只能想到宇智波鼬、漩涡鸣人和春野樱的笑容、他的同伴们……他的过去是一个圆，他的未来不过一条直线，他是活在过去里走不出来的人。

白蛇仙人问他他除了复仇还剩下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头脑又如同无数个夜晚一样一片空白——他抛弃了一切，将除了复仇以外的一切抛在身后，他的面前什么也没有。

宇智波佐助这时候才发现，他除了复仇的心一无所有。

白蛇仙人对他露出了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他”将两边的唇角拉扯起来，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变化。那个笑容和大蛇丸几乎一模一样。

——怪物在玻璃之后观察着“他”的人类宠物，模仿着他的动作。

但“他”不知道自己模仿的有多拙劣，或者“他”知道，却认为这一切不过是消遣，怎样都无所谓。

“他”抬起右手，牵出一颗红色的晶体，晶体悬浮在“他”的手上，最后被他轻轻一颠，向着佐助飞来，融入他的身体。

“去了解真相吧……”

——神明也会叹息吗？怪物也会有情感吗？

在那一瞬间，佐助似乎听到了“他”比云还轻的叹息。

当佐助动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不对，陌生的画面如潮涌入他的头脑，他看到了不属于他的记忆——这条回廊的记忆。

他突然明白白蛇仙人给他的是什么了：“他”给予了他潜入记忆的眼睛，让他能够拨开岁月的疑云，探知过去的真相。

宇智波鼬为了自己的气量杀害了他几乎所有的血亲，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复仇的火焰弱了下去，显露出了疑点的一角，他开始怀疑：自己坚信的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他心底升起：试试吧……试试又有什么损失呢？

——那个黏着哥哥的小男孩从过去向现在的自己投来了平静的目光。

宇智波佐助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木叶，很奇怪，他原本不是这样不坚定的人——不然也不会坚持着复仇的心走到现在——但他现在确实在动摇。

他只往自己身上加了基础的幻术，甚至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卡卡西他们发现——这一刻他只想知道真相。

他跑过族地的地面，从辉煌一路看到没落；他把手贴在门廊上，看到熟悉的人影从记忆中匆匆走过；他坐在父母的房间，坐在尘埃里，看到他们的最后……过去的自己……他中了幻术呆呆傻傻的时候，阴影中鼬流下了一滴眼泪……

快到仿佛是错觉。

他坐在地上，太阳的影子转过了他的身侧，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他的过去全部都是一个笑话，他一直一直活在谎言里。

这个谎言还有关键的一部分缺失……

他潜入了火影楼，过去的鼬跪在三代和团藏面前，他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几乎不愿意相信他所听到的，真相像是光一样射/入久居黑暗之人的眼睛，他不感觉这是光，他只会觉得这是一把剑……

将他刺穿。

佐助最终来到了“根”部前，他的状态并不好，甚至有些恍惚，但他必须去这个地方，因为他过去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在这里。

黑暗的记忆几乎充斥着他的脑袋，不停的转换，不停的前进——这个地方没有光明。

死者，千手宇智波日向……尸体和只留下一口气的……

实验者，生者，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这个地方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熟悉的人。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她闭着眼睛，嘴角残留着血痕和一丝笑意。

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被推进来的。

她活着的时候，他活着的时候，她在阳光下笑着的时候，她放在自己头顶温暖的手……他严厉的声音……

汹涌的记忆几乎将他吞没。

——只不过这次的记忆属于他自己。

母亲和父亲。

熟悉的令人害怕。

木叶甚至没有让他们安息。

一丝一毫的残渣都要利用殆尽，最后再丢弃。

无比的残酷。难以置信的黑暗。

多数人的和平，建立在他家人的尸骨上。

消化这些花了他近一个星期所有的时间，复仇之火已转化为了截然不同的东西，他对于宇智波鼬的情感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恨，而是复杂到难以辨别出任何具体成分……

他只想找到他，强大到有能力质问他，问他为什么如此直接的放弃了自己的亲人，选择了“守护木叶其他的人”。

又是为什么要操纵他的人生，让他活的像个复仇的人偶。

这让他几乎难以理解，鼬的选择是如此的“正义”，以致于……

他发现了他们角度的截然不同。

最终他确实有了这样一天，他站在鼬的面前，将他所有的问题一一问出，每问一个“为什么”，鼬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鼬直到最后也给不出任何一个答案。

佐助又去找了白蛇仙人，在一切结束后。

他刚刚和鸣人他们一起挫败了黑绝的阴谋，打败了辉夜姬，结束了混乱，一切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他跟他们说自己不会留在木叶，他不会再是木叶的忍者，没有回答同伴们惊讶的“为什么呀佐助！”，他只是摇摇头。

他不再愿意相信成为木叶的一部分了。

他坐在白蛇仙人面前，后者斜靠在榻上，单手支撑着头，手腕上还带着一缕白发。

他提出要将晶体交还给“他”时，“他”没有吃惊，似乎早已了解了一切。

——“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他的气质已与上一次来时完全不同。

云游，不必再做一把刀，一只提线木偶，他是自由的、无所拘束的。

这样也很好。

噫，好！写完了！

终于……明天还要早八呢……

困困困困困

我这一章写的是自己对火影的理解，求不打

没有回去看原著，可能有所偏差，哪里错了告诉我让我改！

感觉写的不好，水平太差没把想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还写的很艰难，挤了三个小时……

先睡了

特别感谢我自己的营养液！（无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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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破灭（700收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