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屏幕上投影的尽是同一个人的影像：白发红眸的少年在弹钢琴，纤长的手指奏出优美的乐章；同样配色的青年走在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走走停停，没有固定的目的地；青年穿着白色西装走进黑衣人看守的大楼里……

——涩泽龙彦自从其异能被发现以来，一直过着活在异能特务科监视中的生活。现在猎犬们注视着他这些年来生活的掠影，他们几乎可以轻易的看出：他并不在意这些监视，否则异能特务科什么都不会知道。他是那种傲慢的只看得见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的人。

与其说是异能特务科掌控着他，不如说是他不在意这些，随便他们怎样——他视他们如无物。

一开始的时候他显然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偏要说的话只有他对于收藏的爱好）——危险，无所求的人可以无所不为——直到有一天“涩泽龙彦”突兀地出了国，游走在世界各地，“他”无差别的杀死了无数异能力者，就为了收集他们的异能力结晶。

后来这个无所不为的“涩泽龙彦”被证明是真正的涩泽龙彦放出的一部分他的异能力结晶，是“龙彦之间”自己渴望收集结晶，不是涩泽龙彦自己。

——他辞去港口Mafia干部的职位后太太平平地生活在横滨，期间一个登记在册的异能力者也没有无故在一场雾中去世。

但他不再尤其危险了，因为他有爱的人，这几乎是他明晃晃的弱点——说几乎是因为中原中也本身就强大的无懈可击，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他会成为“弱点”。

涩泽龙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了太阳又怎么会有有人在意萤火？他根本没有所谓的“杀害和子小姐的动机”，和子小姐和中原中也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显然是有人设计……

过去的罪行不可否认，哪怕那是他异能力带来的杀戮也会被加在他头上，这也是合理的。毕竟异能力是为他掌控的东西，他表现出的智力水平使他身上谜团重重，几乎让人不辩真假——他说是将自己的异能力放养在外，而它顺从了内心的本愿，谁知道背地中他的异能力是不是他自己操纵的呢？

涩泽龙彦不介意被他们怀疑，回答问题时甚至可以说是懒散的，漫不经心的，带着他常带的“微笑”的面具，随意的回答着他们的质疑。

他大概连他们会如何怀疑，怎样怀疑都猜到了吧……

所以从诸多角度考虑，猎犬仍然决定要逮捕涩泽龙彦。即使他现在没有危险倾向——他可以说是几年间都没有表现出危险倾向，表现得活像个良民——他也必须被逮捕，这是所谓“社会的呼声”，这呼声已然大到就连上级都无法敷衍了事了。

盖棺定论的是木下议员，他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向他们下达了指令，无视了其他所有人关于“涩泽龙彦尚有用处，不能轻易招惹”的意见和建议。

风向——非常古怪——在他把话说出口的一刻就改变了，其他人异口同声的表示了赞同，在这一刻之前，他们可完全不是这样表现的。

——木下议员的亲属恰好有人死于白雾，他出于巧合出席，又出于巧合说出了一番“震撼人心，颇具说服力”的话，所有人都赞同他的观点。

看上去十分正常，猎犬的所有成员（除了末广铁肠）都对此心存疑虑，直到“书”的消息为他们所知。

几乎在一瞬间，他们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无论是武装侦探社的事，还是涩泽龙彦的事——理性可以得出毫无问题的确定答案，但心却存有不同意见，名为“违和感”的东西时时刻刻戳着他们，现在他们终于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这一切看似合理的事并不合理。

巧合几乎一环扣一环，全部指向最终目的：武装侦探社的灭亡和涩泽龙彦个人的毁灭。

——“书”的作用令人背生寒意。费奥多尔·M·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智计更令人恐惧，他就像是用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蝴蝶的翅膀，心中早已对它带来的巨大改变心知肚明——智谋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能再算是智谋了，他只是在将一件确定的事一步一步达成。

——如果不是他和太宰治棋逢对手，更糟糕的发展恐怕早已出现了。

世间不过是两个人的棋盘，万物皆可为棋子。

二.

涩泽龙彦是棋盘上的一员，也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他的攻击性和高于常人的智力使他格外有用，如果要用棋子做比喻，他无疑足以站在“后”的位置。

王牌。对于太宰治来说。

必须解决的敌手。对于费奥多尔来说。

他们隔着牢房透明的壁面对面坐着，脸上都带着笑意——但那是什么表情？如果真的存在神明，如果他们真在注视着人类的话，大概就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吧：没有任何感情的俯视着世间，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太宰治平托着左手，仿佛要托起一个不知名的球：“ɑ1957。”（涩泽君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打倒哦。）

“1？”（是吗？）

太宰治并不言语，只是露出了一个充满着恶意的笑，注视着监控器的人们纷纷不安的在原地动了动身子，远离屏幕，不少人甚至发现手指克制不住的抖动。

——几乎承载着人世间所有恶意的笑真的能算是笑吗？

不是。因为费奥多尔露出了一个一样的笑容，他大睁着眼睛，这次他说的话所有人都能够听明白——

“啊……”一个感叹词，却充满着病态的情绪。

他很快的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脸上保持着笑意跟太宰治继续说了下去。

“1。”（没有关系。）

他们像是在照镜子一样，恶意和智谋同时在身上闪耀着，现在他们说出了相同的话语：“ɑ8。”

——尚在意料之中。

究竟是谁在谁的预料之中呢？

执棋的两人究竟谁比谁看的更远呢？

没有答案。

我错了！土下座

or2抽打我好了呜呜呜

卡文极其严重，写不出来了呜呜呜

说好周二，超级抱歉放了大家鸽子！

每次写文前我都觉得自己有能力写出那种感觉，结果写着写着大脑就开始一片空白了，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剧本精好难写啊啊啊啊啊啊

我枯了

DBQDBQDBQ！原谅我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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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铺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