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警察厅。
下班时间已过半小时,警察厅顶楼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三个人。
自愿加班,刚提交完今日工作报告的情报部部长平原遥,和以工赎罪保住命,最近一直担任他助手的伊东鸭太郎,说起了小话。
“五条次长,最近心情很好哎?”
他很惊奇:“刚才我进去前听到他在哼歌!那个五条哎!哼歌!”
身为——并不是第一批入职的前真选组成员,没挨过久夏打,也没见过他冷脸的伊东疑问:“不正常吗?他有点偏乐天派吧,我都没见过他不带笑的时候。”
“……?”
平原遥感到奇妙。
最近这两年,五条次长确实不可怕,他相貌俊美又显年轻,眼睛不藏情绪时表情比别人生动好懂,笑起来确实会给人几分积极乐观的印象。
但是伊东,识人的眼力完全不行啊,难怪次长会放心活捉他。
又是一个被表面糊弄过去的人。
平原遥又像是看动物又像是怜悯,伊东不得其解:“你那是什么表情。”
“嗯,我好像理解什么是代沟了,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第一印象,相同的风景季节不同也不会有一样的解读,真是宝贵经验。说起来我也到这种时候了啊……”
平原遥呈现代表成熟的从容感,把想法感悟记在笔记本里,念念有词,分不清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别人。
这人最近要用婴儿般的目光重新审视周围的一切,有什么新想法都往笔记本上记。
现在这是又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警察厅怪人扎堆。
伊东旁观,想到平原遥说过,他的工作能力和情报部都是五条亲手培养。
一脉相承的、莫名其妙的纯澈感。
很容易让人觉得天真好懂,仿佛活这么久没见过坏事。
明明他们脚下的土地不是一个幸福的国度,怎么会养出这种怪人。
多年全靠自己独立成长,伊东是一个自我肯定的人。
比起道听途说,他更相信他看到的事实,在保留观点时甚至有些顽固。
五条久夏是个整天在玩的乐天派,平原遥也是个老婆控的乐天派,真难想象这些莫名其妙傻乐的人怎么搞情报。
伊东索然无味,抬头,五条久夏跟鬼似的没声没气杵在他俩身后,双手插兜,挑起一边眉毛,审视味扑面而来。
看到之前压根没感觉到他,伊东吓出冷汗,又越发觉得费解。
他被剥夺人身自由,终身不能出警察厅,每天工作完要回地下七层坐牢。却因为是戴罪之身,机密情报也能交给他整理。
出于好奇心,伊东查看过五条久夏的档案。
情报部资料库容纳整个江户,厅次长档案内容详细到可怕,比别人厚几倍,编纂者是平原遥。
水户德川最叛逆,也最天赋异禀的继承人。
十二岁剑术卓绝,脱离家族参与攘夷战争,两年时间成为首领,七年里有五年拿冷兵器跟天人打硬仗,亲手葬送的据说有十几万天人。
后来因为个人力量实在无法力挽狂澜,回到幕府势力迅速夺权,企图从制度上改变国家现状。
看完档案,伊东以为自己早晚被灭口。
不懂就问谋反也能写在档案上?
履历能谋善断、野心勃勃,实物却是个见人三分笑的乐天派?
退一步讲这看起来更像是变态。
上过战场还能笑得比普通人都乐观,回来谋反还要在档案上写明白。
伊东好困惑,越想越困惑。
五条久夏还在审视他,他在五条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困惑和对方的诧异,他意外的问:“你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心思别太重,想那么多没结果,也没好处。”五条歪了下头,言辞不怎么客气“算了,喜欢看就看吧,当个爱好也好,我没苛刻到管别人的想法,毕竟你这辈子就这样了,趁早找点乐子吧。”
“……你很讨厌我?”
“称不上,我最讨厌的是背刺,你本人可无所谓。”
五条说的很随意。
知道详细战争史的人立刻联想到,幕府多次威逼利诱,策反攘夷军的记载。
大是大非啊。
伊东闭麦,躲去茶水间。
现在的五条次长绝对称不上心情很好了。
之前在记录灵感的平原遥合上笔记本,为了挽回久夏的好心情,情急之下对他的背影大喊:“五条次、五条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请问你能起名吗!”
久夏停下脚步。
平原遥着急时会犯老毛病,一句话说的缺胳膊断腿,意思靠猜。久夏回忆平原遥最近对着笔记本神神叨叨的样子,凭直觉补完原本意思:给孩子起名。
哦,平原遥结婚半年,他和妻子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要孩子很正常。
时间真快啊,连话都不会说的毛头小子当爸爸了。
久夏假装漫不经心,推脱:“情报部部长,我们关系没好到那个地步吧?哎,松平又要嫉妒我了,明明他才是你正牌亲戚之类的。”
平原遥咧嘴笑:“厅长的话,我已经做好如果是女儿一定和他隔离一生的准备了!”
“居然爽朗的说这种话,把松平当病毒吗。”
“对有女儿的爸爸来说,松平叔和病毒完全没区别!总之,五条先生,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经验之谈……”
平原遥啪的一声双手合十,低头恳求。
他很认真。
久夏没用调笑的语调,表情逐渐平淡,真实情绪浮出水面。
“不适用,我的经验偏颇,不存在父母恩爱生活的普通幸福。很难想象啊,健康快乐就会满足的人生。”
有感而发一番话后,久夏思路明确了:“如果确实采用我的意见。恩爱,满足。”
“女孩叫爱,男孩叫满。”
平原遥将“爱”和“满”念了两遍,十分动容:“都是好名字,谢谢你,我回去问问我妻子。”
久夏下巴一扬,转头离开,平原遥拿着笔记本两步追上他,没头没尾的问:“五条先生,你现在有普通幸福吗?”
虽然久夏说话是客观阐述,但平原遥明显误解了,现在才会跟上来谈什么幸不幸福。久夏懒得解释他更习惯“有趣”的生活,随口敷衍:“别问让人肉麻的问题,我会吐。”
久夏按电梯。
“回避了下次我还会问,直到有答案为止。”平原遥诚恳认真“你是我最重要的引导人,所以我希望可以分担你的烦恼…”
久夏抬手一巴掌扇向平原遥后脑,对方差点头磕电梯门上:“能独当一面就开始自以为是了吗,回你家过自己日子去,别在我身上找共鸣,我不喜欢任何人随便定义我的感受。”
“所以幸福…”
“我不是孤儿也不缺爱,幸福感马马虎虎能凑合,回家好吗你赶紧回家吧。”
电梯门开,久夏脚下生风,得救一般往外边冲。
平原遥的执着在工作上有可取之处,但用在人际关系上就是灾难,对别人的问题刨根问底时压根注意不到边界感。
他粘上碍于面子只是大步快走的久夏:“凑活就是不够的意思吧,怎么样才会幸福到满足呢?”
久夏现在真的想揍他,抬高音量质问:“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有完没完?!”
连街上人来人往的打探目光都顾不上了。
而平原遥比久夏还急,挡在他跟前胡言乱语似的喊:“五条先生!你可以幸福啊!明明可以做到!为什么为难自己!你其实知道怎么做吧!”
他说的颠三倒四,一段一段往外冒,表达能力简直回档五年前。
久夏个性一向独立固执,不可能领这份情,干脆利落地甩出话。
“誓言和幸福之间,我绝对不会选幸福。”
平原遥被硬控在原地,词穷了。
一遭又一遭,就算摆脱了烦人家伙,久夏难得的好心情也蒸发的一干二净。
附近仍然是市中心,四条街全是京津财阀旗下公司,久夏闷头往前走,随机进了一家。
刷脸刷指纹上顶层,轻车熟路打开会议室后门,坐在最后一排翘二郎腿。
开会开到一半被老板查岗,正在台上介绍新品性能的技术部成员有些紧张,而听了一会儿的久夏比他更紧张。
久夏拧眉看大屏幕一角的logo,是财阀旗下一家规模不大的日用品公司。
日用品的概念设计、生产推广,早在三年前步上正轨。
京津财阀涉猎面太广,久夏每天工作时间又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通常只拍板决定大型电器项目以及开拓新市场的项目。
日用品这类步上正轨的产业他都丢出去自由发育,市场波动在合理范围内他不用管,一定预算内的新品研发也不用问他意见。
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或许是吉原解放带来的灵感,公司即将上市情○用品。
而他最近太懈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搞得像他专门钻进来看……
久夏没听完介绍,他臊的厉害,跟进来一样悄无声息离开了。
……
武洲的日子转瞬即逝,早已做好应战准备的土方回到真选组。
运气超赞,迎面就是冲田总悟。
土方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出乎意料的是冲田看见他没直接发难,而是“啧”一声转身换个方向走,不搭理他。
没好脸色是应该的,问题是居然没直接一火箭炮轰过来,肯定有后手。
土方心虚的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持续追踪一攘夷志士的半个月后,疲惫不堪的土方在万事屋楼下强撑精神监视,遇上同样疲惫不堪的坂田银时提着一沓《JUMP》。
万事屋老板懒洋洋打哈欠:“今天可是周末,大白天别在我楼下偷窥,肮脏行径会带坏我家孩子们,赶紧挪窝离开这里蛋黄酱星人。”
“谁在偷窥啊,不务正业教坏小孩的是你自己吧,今天不是可燃垃圾回收日,你这大人怕是下辈子都做不了孩子的榜样吧。”土方回头怼。
两人自然掐了起来,最终以手铐将他们束缚在一起且找不到钥匙为结果。
“出门带手铐不带钥匙跟上厕所不带纸有什么区别啊!税金小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上厕所不用纸!!”
“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啊一切都是你的问题!已经当爸的人就不能成熟点别随便找别人茬吗!!”
“是我逼你对我使用手铐吗?怎么样都好把这个东西打开啊!人呢?你真选组的人呢!”
吱哇乱叫期间,听见动静的云野顶着遮阳帽在小巷口探头看了一眼,左打量,右打量,随后叼根棒棒糖事不关己般离开。
坂田银时:“……”
土方嘲笑:“真可怜,你这老爸完全没被尊重啊。”
而一般路过冲田总悟看见他俩身不由己的样子,把他们两人另外的手腕也铐在一起是顺手的事儿,俩人实现了背对背拥抱。
土方:“……”
坂田银时:“我说真的,你要不别当他姐夫了,你多倒霉我不管,不能连累我倒霉啊。”
土方不语,一味地拖坂田银时去追攘夷志士。
怎么不算攘夷夹心。
被迫倒着跑的坂田银时边忍边骂,没多久就忍不了了,骂骂咧咧说不放他去厕所今天他俩就同归于尽。
“非要不死不休吗土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真够了啊厕所而已!”
“而已个球,你了不起下半辈子都憋着。”
经尝试背对背的姿势实在太崎岖,而且会贴在一起,两人换成面对面,面露警惕的坂田银时要求:“我守身如玉,你闭眼转头不准看。”
“别找茬,谁对你那玩意感兴趣!”
土方双手握拳别过头,结果听到不可思议的金属碰撞声轻响。
完全是本能反应,土方回头了。
视线比和服遮掩更快,他亲眼目睹……摇杆头部,多出两颗金属质地、珍珠大小、圆圆的东西。
玩的真大。
空气瞬间死寂。
土方艰难的:“……你会灭口么。”
坂田银时怒了:“立刻自戳双目!混蛋啊为什么要回头偷窥我**!我要告你!赔钱!”
“确定要在这个关头问我要钱吗!○功能这么差劲只能靠外物的家伙!”
“为什么我要跟你讨论○功能?尼古丁中毒会阳痿才是常识,不行的人明明是你啊!”
厕所不是法外之地,隔间内传来人声:“别吵了你俩有病吧?!把脑子里的蛋移植回□□!”
傍晚,坂田银时终于摆脱土方。
回万事屋的路上,碰见趁周末浪了一天的云野。小孩走的很慢,稳稳的抱着大量零食,种类不少,八成是一路走来别人送的。
他安安静静的就很讨人喜欢,像久夏。
好可爱。
突然被萌到的坂田银时立刻冲上去抓住云野,掀遮阳帽双手薅他卷毛。
天然卷嘛,不在自己头上最好摸。
“你干什么,记仇吗……”云野抱着零食挣扎不开,也没跑。
结果头发被揉的毛茸茸乱糟糟,两边嘴角都朝下弯,闷闷不乐。
这也太好欺负了,坂田银时欺负完就当好人,接过他怀里零食问:“小受气包,你该不会在学校也这样吧?”
“怎么可能,我是最大的关系户,所有人都知道不能招惹我。”云野把遮阳帽扣回脑袋,没一会儿又满不在乎了。
以云野人如其名的性格,也难怪久夏忙于四处发展势力给他遮风避雨。
他怕是会吃了大亏也懒得计较的。
坂田银时想叹气,没说什么,只是隔着帽子轻轻拍了拍云野的头。
小孩再次不乐,用头把他的手顶走,小声嚷:“不计较又不是傻子,我知道该怎么办,不想做罢了。”
“哦。”坂田银时屈指弹云野帽檐“小傻子。”
云野:“……”
云野:“你好讨厌。”
坂田银时:“那我很特殊了。”
云野:“。”
……
久夏每周都会在真选组刷新一两次。
其实是他更习惯日式庭院的风格,江户古宅不少,可他更喜欢热闹的地方。
只不过最近土方眼神怪怪的,像刚认识他。
本来想不到原因,是云野告诉他:冲田把银时和土方铐了一天。
完蛋了。
久夏的大胆随性和规矩传统不冲突,可以说明面和私下有两副面孔,而私下德行暴露他就破防了,无颜面对任何人。
偏偏是知道他俩关系的土方,偏偏名义上他们也算同事。
思维再发散点,土方说不定猜出他前段时间为什么很拽心情很好…久夏就有点社死了。
人怎么能惭愧到这个地步。
为了回归初心清心寡欲,重新把自己摆成一个敬业克制的人,久夏决定从现在开始用工作麻痹自己,顺手把烦过他的平原遥赶出去做外勤。
刚刚下定决心,在警察厅门口签收了一个快递,备注是日用品。
久夏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
身为明面上身份不明的董事长,少数人知道在警察厅有职位,他低调行事,大家不会自作主张给他寄样品。
除非他去听过会。
无论是处于上下属关系还是出于人情世故,都应该给他一份。
而他最近参加的线下会、就随机那场。
……没有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社死的范围还在扩大!!
为了杀死侥幸心,久夏拆开了快递。
好多,好多种、日用品。
人类在这方面的创新能力完全是无师自通。
也许是扔都不知道什么日子扔,又或许是尊重劳动成果,久夏连箱子一起放在空衣柜里。
第二天下班回家,家里刷新出惊喜,坂田银时坐他家沙发上吃苹果看电视,身上已经换了浴袍。
第六感让久夏毛毛的,他要遭殃。
久夏强装镇定,换上居家拖鞋走近,看见茶几上一点八升装“松竹梅”清海。
笑不出来。
发生过什么?因为社死吗?无心之举难道是他的问题吗?!
坂田银时笑的欢,在茶几下摸出小包湿巾擦手指,突然翻了笔旧账:“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你不能喝酒。”
当年酒可是好东西,驱寒、娱乐,必要时还能消毒用。
久夏一直借口说要处理伤员,躲了所有酒局,没提他不能喝酒,少有人知道他这毛病。
很少有,不代表没有。
他小声答:“……是梶田。”
梶田秋樱,也就是胡子,当初以为他真死了,坂田银时在他那里是未亡人待遇,肯定知道的全都说过。
当年归京军时期,他尝过才知道自己无论什么度数都一杯倒,喝了就想睡觉。第二天被所有人告诫不能喝酒,别告诉别人不能喝酒,不然以后会吃亏。
久夏听劝了,他拿酒量当自己的弱点能藏便藏,讨厌喝酒是个万能借口。
只是,弱点啊,克服不了就一直存在。
更何况有胡子那个漏勺。
可恶!
“我可是什么人都找了,没想到漏了小佐藤,哎,那时候完全没想到提前退队的人啊,明明这是最大的疑点。”坂田银时倒满玻璃杯,递给久夏。
啊啊、完全被说中了,果然好吃亏。
人输了气势也不能输,久夏接过玻璃杯,语气装模作样:“话说在前面,我不可能为从前的决定后悔。而且人的愧疚有底线,只容忍你最后一次哦,未、亡、人、先、生。”
完全没被唬到的坂田银时很奇怪的看他:“最后一次啊,你自己信吗?”
“……”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漏气久夏满脸不服,仰头喝酒。
玻璃杯容量有二百毫升,足够让红晕烧到耳尖,久夏捂嘴抱怨:“难喝。”
“表情不错。”坂田银时靠近,顺手从他风衣口袋里摸走一样东西,勾在手指上摇晃。
是手铐。
装上就该想到有这天。
“不是我的错觉,你今天格外恶劣,我有做什么吗?还是……你知道了什么事?”
久夏很不安的脱下风衣,手被捉在身后。
“喂喂,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拷问你哦,有秘密居然还说出来,笨蛋吗。”
金属卡扣“咔哒”一声上锁。
“隐瞒到愿意告诉我哪天吧,我会等那个未来,无论是自信还是耐心我都有。”
“你这人浪漫过敏吗…一边说着煽情话一边在干什么啊……”
……
酒精让感官变得更麻木。
久夏比起酒味更不喜欢麻痹,不满足感…太折磨。
许久,汗水挥发掉部分醉意,终于沉浸其中……
坂田银时突然抽身。
久夏不明所以,正要坐起来。
看起来很不妙的东西被倒在床上,外包装盒都不翼而飞。
混沌的思维慢一拍回忆起那箱样品,久夏眼神逐渐惊恐。
是啊,他穿浴袍就会打开衣柜!
真要遭殃了!
“冷静,你误会了,这些是样品!样品!别、我有你就够,真的…别,把那东西拿开、拿开——”
……
经过证明,久夏意志力相当坚韧,看似容易神志不清,其实第二天早上才因为疲惫和缺氧昏厥过去。
坂田银检查完久夏的状态,抹一把汗,打开久夏手机找能请假的人。
每天清晨,松平都有妻子煮的味增汤。他不会在餐桌上处理公务,吃过早饭才发现一条未读消息。
【五条:生病,请假一天】
这人身体比牛还壮,居然生病了。
松平斟酌再三,回复。
【松平公:说吧,病毒几天毁灭地球】
狐塑和猫塑、区别在亲密态度啊,猫系刷满好感度,别扭时也会傲起来,从喵喵喵变成哈气……狐狐只会嘤嘤耶!可爱的炸掉了!!!
哎、最近没亲友和我一起讨论久夏,多少懈怠了,让这小子放假简直不可原谅!无论是○○还是○○都行给我演啊给我演!!!
嘛,补了很多正经恋爱番或者**番,这两个家伙果然有毒啊,正常谈恋爱不应该是那什么看一眼都脸红心跳啊、牵个小手都眼神乱飘啊、亲嘴肯定要问对方愿不愿意、亲上去还磕到牙齿那种——这才是正常的初恋吧?结果时机一到久夏就…!!
果然因为这是两个不“纯洁”的人吧。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不冲突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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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以最炸裂的方式回归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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