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声口哨后，石川秋子看着有些胖的墨镜男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石川秋子这次没有隐去自己先前为保护而暗藏的视线，蓝灰的瞳仁饶有兴趣地在两个黑衣服的人之间扫着，在到后面靠着柱子的人时，以极快的速度顿了一下，复而又看向了安室透身前的二人。

“放轻松。”

石川秋子晃着提包，不在意道：“后面没人跟着，东西也在这。不用这么紧张。”

“嗤。”

为首的银色长发的男子出声，可能是在笑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天真无畏的女性，也可能没把展览馆来的警察放在心上。

他转头示意另一位人向前，展开了属于他们的交易箱，“这是提前说好的报酬。”

石川秋子检查了一下，不过不是看金钱是不是真的如报告书上写的那么多，而是看看有没有塞奇怪的东西。

——比如监听器，或者炸弓单。

“还有单子吗。”

石川秋子询问，视线落在那个男人的银发上，随后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似的移开。

“暂时不会有新的。”琴酒的烟落在还是沙石的地面上，抬起脚将它踩灭，底下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沙坑，“我倒是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你说呢，Port Mafia的干部。”

琴酒望过来的眼神令人不适。

但石川秋子乐得轻松，许久不见这种互相挖坑的场面，一时间心头的火被引得烧起来。

她骨子里就有着一种战斗的天性，要不是在Mafia里有太多能替代她的存在，她也不会走什么朝九晚五甚至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文职路。

不过森鸥外用着她很开心，又能武又能文，那副面孔像极了资本家。

——虽说原本就是。

“有趣吗？”石川秋子并不在意琴酒想要给她心情添堵的行为，只是随口怼了回去，“这么好奇可不行，人还是要学着压抑自己的天性，保不齐就在某天被人在背后扭了脖子，或者在和别人的战斗中摔了一跤。”

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织田作之助接过伏特加递过去的钱箱子后，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而伏特加似乎被两人突如其来的针对给惊到，但没有琴酒的命令，他不敢移动，只好在原地双手空空继续站立着。

她不经意地扫过后头的安室透，隐约看到人似乎……

是在笑？

石川秋子表示她接收到了上司送来的信号。

于是她选择了更无法无天的路线，将人拐弯的球直线投回了球篮。

“你说呢，抓叛徒抓到疯癫的琴酒先生？这些话可不应该在这种交易的时候讲，还是说你喜欢被警察们簇拥的感觉？”

不适的眼神转变为了危险。

石川秋子与琴酒对视着，片刻后，没感受到琴酒交战心思的她主动移开了视线。

她没再看从进门后就没改变过神态和姿势的安室透和那个像是被点了炮仗的可怕男人。唏嘘着想，五条流户消失后，她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无聊。

没有人和她打打疏松筋骨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变成武斗残废啊？

石川秋子拍拍如同一棵直立的电线杆的织田作之助，不怕琴酒会动手做点什么，神色惋惜，“回去了，看来没什么事情好做。”

听说对方算是黑衣组织经常出现在人眼前的领导者，她还挺期待身手的。

再不济也想问问为什么处理事件能这么快的原因。不过，两个组织的性质不同，比起还有固定规则和有条理的他们，黑衣组织的内部结构不仅是谜团，还是一个研究药物的诡异组织。

制作计划来引起城市大规模混乱，他们已经很久不干这种事情了。

外头因为怪盗KID还在大声喧闹着，石川秋子看着和刚才提着没什么区别，却重了一些的箱子，有一瞬间都想将它扔了。不用去什么森鸥外办公室，直接一步去坂口安吾那个地方。

此时已快近黄昏，怪盗KID本人还没来。

她往人群中看了几眼，那个和她搭过话的小孩子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什么，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是一个有着正义和高等智力的小孩。

石川秋子想起好像从认识开始就没问过对方叫什么，她向一旁的织田作之助问：“那个孩子怎么样？”

“猜出我们的一些事吗？”织田作之助回想起那种不是很反感，但却足以令人警惕的观察目光，“和太宰一样，又不太一样吧。”

“……”这要能一样她直接远离百八十米远，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

这世上能有一个太宰治就足够了，不要再多来一个。要真的多了，那明天绝对是世界末日。

“下次碰见的时候问问名字吧。”

石川秋子笑道，“我和小孩子挺能玩到一块去。对了，说到咲乐，过几天就是生日了吧，织田作先生想好要买什么蛋糕了吗？”

“蛋糕店里那种粉红色的？”

“买个有小熊的吧。”石川秋子推荐道，“我家附近那个sweet蛋糕店不错，上次吃的那个味道还残留在嘴巴中，织田作先生尝出一些不错的味道了吗？可不要到时候咲乐问你的时候就说一句‘好吃’哦？”

“除了很好吃，还能说其他的吗？”

“……败给你了。”石川秋子叹息，“就这么说吧，让你说更多夸赞反而会让咲乐和其他孩子觉得好假，太宰君说的，很虚情假意。织田作先生就用这个淡淡微笑来回答‘很好吃’吧。”

织田作之助笑起来很温和。

就算只是很简单的浅笑，也是非常有大人那种可靠的感觉。

“那么，我就先去汇报了。”

在一个拐角处，石川秋子怔住了。

公园电线杆下的男人戴着圆圆的墨镜，好像是觉察到她望过来的目光，他龇牙笑起来。

白发被风吹得到处乱飞，但吸引石川秋子的并不是美貌，而是这个人的身份，和那与以前没什么区别的神情。

石川秋子闭上眼，又迅速睁开。

那个人依旧站在公园里，甚至向她挥手，丝毫没有一点被友人担忧的愧疚心。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到一些事情要处理。”

石川秋子朝离去的织田作之助招招手，“记得代我向很久没见到的孩子们问好，下次有空了会带礼物给他们，你也注意点安全。”

织田作之助听出了石川秋子有些生气。

但转换得太快，他一时间猜不出什么，只好说：“我会的。”

天空已经暗沉，告别了织田作后，石川秋子走向五条流户的步伐慢悠悠起来。

汇报这种事，她都拿来进行短暂的喘气和放松，能拖慢一点就拖慢一点。

街边的环境是她基本从未接触过的，相比到处都有可能进行打斗的横滨，还算和平的东京对她而言很陌生。热闹的店铺、还有开心交谈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对她来说都是一场陌生的旅行。

可能有一天横滨也会变成这样吧。

她站在深邃的夜空下，大概是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她停下了脚步，眼睛平静地望着也安静下来，没有再笑的最强咒术师。

“……夜安。”

“夜安呢。”五条流户活泼起来，笑容满面地将一份和三盆贴在石川秋子的脸上，“想我了吗！秋子！”

石川：？

石川：不想，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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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方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