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了一下，狠狠晃悠ctos小鸟：“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嗯？！”
可惜无论我怎么摇晃，ctos小鸟都不再发声。我想了下，去就去，ctos这样可能是为了什么惊喜才这么神神秘秘吧，正好我对它的新机体也好奇得很。
才在厕所待了一小会，外面的人都差不多走干净了，卫兵在交班。他们对我的经过视若无睹，我也不想找他们问路。
宴会开始之前的游览在这会起作用了，我还记得瞥到过一间挂着01号门牌的房间，当时还想推门进去看看，但是ctos说那是非请勿入的，最好不要乱动，我只好打消了好奇心。
沿着01的方向向前找07，07附近没有卫兵，门还是虚掩着的。我做贼心虚一般透过敞开的细小门缝向里张望，只能看到宫廷式沙发的一角，刺绣的金色窗帘在风中微微摆动。
“ctos？”我轻轻推开门，同时观察渐开的门缝——ctos没躲在门背后，再推开一些，我看到ctos就站在窗前，平视着远方。
它转过身：“贝纳尔，你来了。”
我后退着将门关上：“嗯，你把我约到这……”我环视四周，不见艾斯利的身影，想来是因为ctos现在有人形体了，艾斯利打不过它才没在此时出现，“想干什么？
“只是想让你近距离接触这副新的终端载体。贝纳尔，你是否喜欢？”
这回四下无人我才敢走近了看，心跳有些加速。ctos……我首先注意到它的手，它没有穿白手套，也没蒙上人类质感的皮肤，而是在磨砂黑色质感的钢铁骨架中填充一种近暖白肤色的柔软物质，摸着是温热的、这种物质把手掌关节都包裹住了。
除此之外“皮肤”部分表面仍带金属部分，看样子是某种具备特殊功能的机械模块，必须裸露出来。难道ctos会从掌心发射激光炮吗？看设计也不像啊。
我把ctos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它没有指纹掌纹，使劲按压“指腹”有轻微的回弹感，奇怪，它为什么是温热的？
“它是散热体系的一部分，贝纳尔。”
“你发热量很高？”从贴近ctos人形体起，我就一直能听到一种轻微的嗡嗡声。耳朵贴近听，隔着薄薄的西装，我确信自己没听错，ctos人形体的胸腔部分温度最高，内部有风扇转动。我好奇心大涨：“ctos，你能脱衣服吗？”
“以人类的道德羞耻观而言，你的要求有点过分了。”
“有什么不行的！我都给你洗过那么多次澡了，而且你一个机器人，有没有衣服穿不都一样？”我强硬地把它推倒在沙发上，跪压上身，开始扒拉它衣服。
ctos没有阻止我，只是将手轻柔地搭在我小臂上。等衣衫完全敞开，ctos躺在沙发上好似一位被强了的无辜少男。它的胸脯如活人呼吸一般规律起伏，“肌肉”分布也和人类一模一样，教科书般标准，“腹肌”看着是散热鳍片的变形设计，我试图扣开“腹肌”看到机器内部，被ctos阻止了：“小心划伤。”
“不能抠开么？”
“不能。”
ctos握住我的手稳得跟刑具一样，一点都挣不开，我只好求饶请它放开，ctos松手了，我揉揉手腕：“ctos，你有那个吗？”
ctos的红眼光芒流动：“什么……那个？”
ctos百分之一万在装傻，我膝盖往前顶了顶：噫！这个触感……有料！
我立刻动手抽走ctos的皮带，ctos又抓住我的手腕：“贝纳尔，别这样，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就不必再要求亲眼看到它。你自己也有。”
我俯下身嬉皮笑脸：“那你为什么要安装那个？是可拆卸的吗？软的还是硬的？能动吗？能射东西吗？这些我不看我怎么知道？”
ctos依旧稳稳地抓着我的手：“贝纳尔，我的机体是可以自定义器官和功能组成的，没有作用的器官我会删掉，你需要想清楚，我增加这项功能是为了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想知道ctos的“那个”长什么样子，不管不顾地扒拉下裤子，还没等我看清楚，ctos就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贝纳尔，我说过了，这项自定义的仿生功能是为了你准备的。”
“我投降。”我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我刚才窜了稀。”
“你是呕吐。”
“你丫的怎么知道这种事？”
“饮食过量的第一反应都是呕吐，肠胃不会那么快就消化。”
我打算垂死挣扎一下：“ctos，你……”
我搜肠刮肚了半天没想出脱身计，难道要叫艾斯利过来？不行，他太变态了，没准会兴奋的加入，那能叫谁？呼唤燃烛的真名让他来救火？就为了这种事？
ctos还在耐心等待，恐怕我不说点什么它会等到天荒地老，我绞尽脑汁终于灵光一现：“ctos，你不能违反人类下达的指令对吧？”
ctos语调平稳：“的确，在你下达明确指令前，我不会主动执行此类功能。”
我立刻觉得我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贝纳尔，我曾经阻止过你，但是你多次、反复、强烈表达了自己的好奇与肯定接受的意愿，那么现在应该顺应你的愿望。”
我很绝望：“那你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我都说了不行了！”
“否定，你只是在询问我‘AI能否违反人类下达的指令’这一孤立问题，与我们之前协商的事件无关。”
我万万没想到ctos可以这么狡辩，急得大喊：“我说的是你要跟我上床的事！”
“你多次主动表达了尝试性互动，证明你所有行为与语言都指向你希望体验此功能，所以我正在执行过去你的明确需求。如果你需要改变主意，应当在此之前提出，而非现在。”
我很绝望：“所以你是非要上我不可了？”
“我从未强迫过你，你会拒绝我吗？”
ctos一句话把我问哑火了，ctos看着我：“贝纳尔，当你和燃烛亲吻，和艾斯利纠缠的时候，我也想品尝你的滋味。”
ctos把我说得好愧疚，仿佛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它了，我犹豫的空挡里，ctos低下头，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奇怪的方向：“ctos，你都能自定义仿生器官了，为什么不给自己安个嘴呢？”
……
许是我这个问题过于刁钻，又可能因为这句问话太破坏气氛。ctos身体力行的狠狠报复回来，撅得我直接尿出来了，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ctos替我穿好衣服，搀扶着我走出行宫，外头有车在等候，我头晕眼花地倒进车内，ctos也跟着爬进来，我急得一下子坐直，却见驾驶位并没有人——我又忘了，这辆车的驾驶者也是ctos。
“ctos，你不会在这里……”
“没有，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休息是最好的选择，睡一会吧，我给你安排了假期。”
我勉强放下心，闭眼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已经到我的小宿舍里了，窗帘拉上得严严实实，房间一片乌漆嘛黑，怀里软绵绵的好大一只。
“中午好，贝纳尔。”
我拍了拍蜜蜂ctos的脑袋，腰好酸，腰好痛，啊啊啊啊啊——“你的人形体呢？”
“我的人形体不能在非规划行程之外的地方过多出现，太过惹眼。早餐——你也可以当午餐，在客厅桌子上，还热着。”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七。”
我蹒跚着走出房间，在桌上看到了新鲜的水果松饼、煎烤肠、鱼籽饼与冒着热气的牛奶，餐盘边趴着ctos小鸟，“贝纳尔，中午还要吃么？”
“不吃了，下午再说。”我坐下来狼吞虎咽，水果松饼香香甜甜，鱼籽饼煎得外酥里嫩口感正好，相当好吃。我吃了几口，上号看看政务系统里的消息，处理一下邮件，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再赶快消灭掉剩下的食物，收拾收拾准备进厨房刷盘子。
刚踏进厨房半步，我就感觉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透明的，像一堵坚实的墙壁，随即晦暗的光景扭曲起来，怀抱的阴影将我笼罩，我整个人愣住了，手里的东西都惊掉了。
“贝纳尔。”是熟悉的燃烛的声音，他抱我抱得那么紧，“好久不见。”
我在他怀抱里费劲地腾出手来，仰头想看清他如今的面貌与过去相比有什么变化——幸好，没什么变化，他的头发还是很有光泽，面容没有多出皱纹，亚麻蒙眼布还是裹得严严实实。嘴唇苍白了些，有些起皮，这种情况放在他身上真是罕见，他完全可以用魔法治愈自己的。
当我的手指触碰他的嘴唇时，他立刻握住了，仿佛是为了表示庄重的仪式感，允许我的手指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会。这短暂的停留让我有些害臊起来，我昨天才他妈的跟ctos鬼混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今天就来……我刚想挣开他握着的手，他低下头吻我，热烈又急切。
我被亲得晕头转向，什么隐秘的愧疚都忘记了。燃烛搂着我跌跌撞撞倒向沙发，温热的气息交缠，我情不自禁搂住他脖子，如果这是一场梦，我乐意沉沦得更久一些。
在忘情沉沦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仿佛有敲门声，是我的错觉么？还是隔壁家的外卖送上门了？我没在意，ctos的声音切入进来，距离极近：“贝纳尔，艾斯利先生来了。”
我一下清醒了，立刻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很紧张：“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我在问谁。
“我去开门。”燃烛的语气平淡，他起身去开门，我呆愣了一秒，慌里慌张地整理凌乱的衣服顺便抓抓被揉乱的头发，再把沙发上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捏成一团远程投篮进浴室门口的脏衣篓里，鬼知道蜜蜂ctos什么时候从卧室飞到客厅沙发里来的。我拍了一下它脑袋，它动了动触须，好像对此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门开了，艾斯利的声音只来得及喊：“贝……”不确定他是想喊我的名字还是喊baby，不论哪种称呼都卡在了气管里没完整发生，我探头看他们两个在门口静默对峙，妈的跟两尊铁塔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天雷动地火打起来了，我一伸手将蜜蜂ctos捞进怀里，小声问：“ctos，怎么办？”
“建议静观事变。”
“万一他们会打起来怎么办？”
“燃烛先生并非是倚仗自身实力而无视组织纪律的人，他不会滥杀无辜。”
在片刻沉默的对峙里，还是艾斯利先开口：“有些时候没见了，看来，您状况恢复得不错。”
“多谢夸奖。”
艾斯利带来了不少吃的，但是分量显然不够三个人分食，艾斯利推辞说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吃了，让我看着喜欢的吃点，燃烛也说自己吃过了，不需要再进食，而我刚吃完早餐，面对这种对峙的气氛，也只能勉强给点面子尝两口。
艾斯利带来的菜确实都是热乎的，味道也很好，还有雷打不动我热爱的馅饼与最新限定版桑格利亚。就是他们两个沉默的坐在沙发附近，搞得我吃最爱的东西都有些食不知味。
吃了几口我放下餐具，揉揉肚子，开始思考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想来想去，憋出一句：“艾斯利你什么时候回瑞瓦肖？”
“起码不会是今天。”艾斯利气定神闲地，“怎么样？味道如何？”
“呃……还好，感觉就像在嚼一叠公文。”
Ctos则评价：“营养价值全面，味道层次稍有欠缺。”
艾斯利叹气：“贝纳尔，你的身材又像吃多了甜甜圈一样发起来了。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你营养摄入均衡的，总得平衡一下。”
“……谢了，但是我不太需要。”
艾斯利环视四周，片刻后说：“米诺瓦的宿舍条件不错，可惜多了一个碍事的。”
我总感觉燃烛在听艾斯利说话之后悄悄翻了个白眼，哦我忘记了他一直是蒙眼的：“这里多的是康米，只可惜混进来一个资产阶级的渣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