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么是绝望。
我现在很绝望。
将昨天遇见美人鬼魂的事情稍加修饰之后,我满怀期待的说给了彭格列牛郎团的几位,他们对此意见十分统一。
那就是十分敷衍。
沢田纲吉笑靥如花的边批文件边调侃:“嗯,真是不错的奇遇呢,阿夜你是不是打游戏太累了。”
明摆着敷衍,转移话题的技术真差。
六道骸意味不明的发出魔性笑声,拿着一个小手帕擦三叉戟,头也不回:“kufufufu,你肯定是看错了或者中了什么幻术,那种刺猬头混蛋早就埋到地下不知道几百年了,你下一次看见他就给我朝他的脑瓜子上丢盐。”最后一句他颇为咬牙切齿,好像听到了什么十辈子的仇人。
这语气比我还激烈,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种花国专用的退鬼符咒,上面画着鬼画符,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狠狠的拍那个混蛋刺猬头脑瓜子上。
蓝波听见之后没说什么,就是手里的牛奶洒到裤子上,颤颤巍巍的跑去厕所换衣服,那背影佝偻悲凉,像受到什么重大打击。
对此我表示,想打人。
隔三差五的跑花园,手里握着六道骸给的鬼画符,我心里十分忐忑,生怕那位祖宗一个冷不丁就在我脖子上吹气,顺带鬼压床。
事先说好,我可不是怕鬼,我又不是银桑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怕鬼呢!
我可是堂堂正正成熟稳重潇洒不羁的审神者,我这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审神者的事,怎么能叫怕呢!
结果鬼没被我抓到,我自己倒被一只凶兽抓住了。
委员长似笑非笑的提溜着我的领子,跟拎着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把我提溜到花园里的小亭子里,悠然自得的坐在我对面。
“解释一下,在哪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他不咸不淡的出声。
我面上波澜不惊,内心翻江倒海。
靠!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委员长回来了!
蓝波六道骸弗兰你们等着!
遇见委员长秒怂的我把深夜遇见美艳男鬼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他听,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吐槽。
“明明是个鬼,长得还这么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鬼!”
“这就是空巢老人,都怪沢田纲吉!”
很是无聊的撑着下巴听我唠唠叨叨,委员长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是连夜坐飞机赶来本部的。
一如既往的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委员长难得好心的提醒,我所谓的那个鬼魂并不是什么寂寞难耐的空巢老人,而是原原本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正牌彭格列初代,他们的灵魂依附在彭格列指环里,以时间为纵向轴进行传承。
“还有,我手上的这个指环里也有初代阿诺德的灵魂。”末了,他加了句让我脸色大变的话,随意的举起右手,露出上面的指环。
越想越不对劲,我的小脑瓜一下子转过来,面色惊恐:“也,也就是说,我在沢田纲吉面前吐槽他本人的话他全听到了!!?”
委员长十分淡定的点头,怜悯的看着我:“如果那位没有离开指环去到处闲逛的话。”
我失意体前屈,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咸鱼。
这不就是完了吗?大白天怎么可能会有鬼外出啊!!!
一秒看清局势,凭借我惊人的直觉,我瞬间抱住委员长大腿痛哭流涕道:“不行!万一祖宗他今晚来找我呢,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堆纸片人老婆要养,委员长要不您委屈一下,今晚收留我!”我不挑,您房间门口就行,我打地铺。
有凶兽坐镇,我的心瞬间安稳不少。
稍微有些诧异,这位古典美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扒拉着他的腿,抱臂挑眉:“你确定?跟我一起睡?”
身体不自觉颤抖,我哆嗦着收回手。
也是,委员长这头凶兽万一晚上兴致大发拉我打架,那我这一晚不被他的拐子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头来好像没什么区别。
脸不红心不跳的化为冷漠脸,我在委员长有些可惜的叹息声中拒绝了。
委员长的脸好黑。
在亭子里小憩一会,看着委员长那张美人侧卧睡颜,我越看越困,脑袋一沉,立马趴在桌子上睡了个昏天暗地,最后被提前醒过来的委员长一巴掌拍脑壳上才醒过来。
幽怨的含着泪包摸着头顶新鲜出炉的栗子,我表示委员长还是和以前一样丝毫不怜香惜玉。摧残我这朵娇花。
那个人跟我说委员长不打小孩跟女孩子,我一拳头就打上去。
看看我这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百分百女的,肯定是委员长自己眼瞎看不出来。
强势的拉住我的手,跟牵熊孩子一样,委员长迈着他的大长腿就带着我本部走来走去,疑似要带我回云守部门。
看见了我们这对奇葩组合,对面背着日本刀的青年完全无视委员长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气势,十分不怕死向他爽朗的打招呼。
“哟,云雀,你也出差回来了!真巧啊!”
不,一点也不巧,不如说跟委员长碰面的人真是太不走运了。
我开始怜悯的看着前面那位阳光青年,为他默默点蜡一秒钟。
很是敏锐的低头,那位青年眼前一亮,手摆的更用力了:“云雀,你女儿长得跟你真像啊!”
这激动兴奋的语气不像见到云雀闺女,倒像见到自己闺女。
等等!这家伙说出来什么样的虎狼之词!
回过神来,我立马惊恐的抬头望着脸色徒然变黑的委员长,只见他隐隐散发杀气,凌厉的凤眸直直瞪着对面天然的青年。
手里的力度猛然加大,委员长黑着一张脸:“草食动物,你想被咬杀吗!”
我敢打包票,要不是委员长此时此刻握住我的手腾不出空,对面的那个人百分百现在已经去三途川转了不再一圈了。
小心打量着委员长,又对比了鲜明的身高差,再看看同色系黑色长发,我也不自觉被带偏了。
难不成我们真的很像?
有点小郁闷。
和我貌似心灵相通的委员长一眼就看出来我的小脑瓜子里想的什么,立马皮笑肉不笑的赏我一个爆栗,周围黑气四溢。
经过我一番解释,对面那位青年很是爽朗的道歉:“抱歉,原来是风夜老师啊,你没有戴眼镜穿白大褂不太习惯,认错真是不好意思了。”
嗯?这位大叔是山本!?
但是会正正经经叫我风夜老师的除了被我威胁的沢田纲吉也就是山本武了。
哦,还得算上可爱乖巧的女孩子们。
这逆天的身高,你是吃了几吨增高药啊!分我一点啊!
依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山本此时此刻正在委员长的雷区里大鹏展翅疯狂试探,一不小心就会引爆地.雷,脑袋会飞速旋转去外太空。
然而,他本人似乎没有丝毫自觉,以雨守部门在不远处为理由,非常自然的和我们同行。
委员长的脸比墨还黑,手蠢蠢欲动的想要掏出浮萍拐,被我拼命阻止。
毕竟山本也算是我曾经的学生,老师得保护学生啊。
擦着脸上的冷汗,我颤颤巍巍的抱紧委员长的胳膊钳制他的行动,恨不得挂他胳膊上,生怕一不小心彭格列陷入财政危机。
似乎是我的安抚起作用了,委员长安静不少,凤眸晦涩的打量我,欲言又止,手臂僵硬般一动不动,像个机器人,本人似乎也有点不适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守部门近在眼前。
一位不管多少年都追求极限的草坪头非常没有自觉的向委员长打招呼,声音热情,语气自然,说着仿佛今天天气多好一样的话。
“哟,云雀,你女儿跟你长得真像啊!”
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与沉默......
更要命的是山本这个天然呆还哈哈大笑的附和:“对吧,我就说很像。”
接下来的事情显而易见,沢田纲吉大概会捧着账单哭到天黑。
视线所及之处跟碎纸片一样,在委员长手里化为碎片,脆弱得不行,云属性,雨属性,晴属性等等火炎充斥着这一片空间,墙壁倒塌,烟尘四起,呼救声此起彼伏,大家作鸟兽散,苦不堪言。
瑟瑟发抖的抱着怀里委员长丢给我的小刺猬,欲哭无泪的躲在角落,我觉得我大概是要完了,委员长生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起的,山本,笹川你们简直是人间稀有神兽,专门精准踩雷。
怀里的小刺猬安抚的冲我奶声奶气的叫了几声,蹭着我的手掌,那小模样真是乖巧可爱,和委员长凶残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连忙把小刺猬搂在怀里。
小刺猬看似锋利的尖刺触感倒十分的柔顺,像是丝绸般顺滑,没有任何类似针扎的感觉,我甚至怀疑它是个假刺猬。
决定了,我要跟委员长抢这个小刺猬,晚上抱着它亲亲抱抱举高高洗白白睡觉觉。
吧唧一口亲小刺猬白白嫩嫩的脸上,我将它举起来,欢快的转了几圈,像是找到新朋友的小孩子,然后又迫于背后的争斗,不得已蹲下来可怜巴巴的拔草。
地上的草快被我扒光的时候,一双锃明瓦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同时一道低沉充满成熟男性的磁性嗓音带着浓浓的嘲笑在我耳畔响起。
“这不是蠢夜吗?你都饿到吃草了吗?”
手里的草立马不香了,我反射性抬头望去,同时右手掏出武器打算把这个不要命的家伙一刀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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