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不大,但烦人,雪怜撑着伞往古董走,在街角差点撞见金木和董香。
金木手里拿着个白色面具,半遮着脸。看见雪怜,他手一抖,面具差点掉地上,董香立刻挡在他前面,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来。
三个人在雨里僵着,最后还是董香扯着金木胳膊,把人拽进了面具店。门砰地关上,溅起一片水花。
雪怜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想起工厂区那晚金木背上冒出来的红色触须,她扯了扯嘴角,继续往古董走。
推开门时风铃轻响,店里飘着熟悉的咖啡香。
"晚上好。"芳村店长从账本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今天要辛苦你了,董香临时有事。"
"金木也没来?"她挂好外套。
"他说身体不太舒服。"店长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最近天气变化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雪怜系围裙的手顿了顿,店长的关心总是这样自然,却又带着几分深意。
她开始准备晚上的咖啡豆,发现料理台上那本《黑山羊之卵》不见了,这书平时总是被金木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今晚的客人不多,但气氛有些微妙,角落里坐着个戴眼镜的客人,报纸举了半个小时都没翻页,另一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在她倒咖啡时"不小心"碰翻了糖罐。
"抱歉。"那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太自然。
雪怜蹲下去捡散落的方糖,瞥见他袖口下若隐若现的伤痕——整齐得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打烊时分,月山习推门而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没系领带。
"看来今晚很清闲?"他环顾空荡的店铺。
"正要打烊。"雪怜继续清点着今天的收入。
月山走近柜台,俯身压低声音:"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吗?"
她抬眼看他。
"喰种。"他轻轻吐出这个词,"每周这个时间,古董都会有些特别的客人。"
雪怜数钱的手指没停:"所以?"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月山低笑,"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这么镇定。"
"我只是个打工的。"
"真是让人失望的回答。"他直起身,整理着袖口,"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他离开后,雪怜锁好店门,雨已经停了,街道被洗得发亮。
回到公寓,发现门口放着个素色纸袋。里面是个简单的白瓷马克杯,卡片上只有一行字:
「希望你喜欢。月山」
她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月光照在素白的陶瓷上,泛着清冷的光。
他连我住哪里都知道。
第二天在"青空"打工时,良子阿姨递给她一个饭团:"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有点。"她接过饭团,"阿姨,要是发现身边的人……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该怎么办?"
"怎么不一样?"良子阿姨点燃一支烟。
"就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良子阿姨吐出一口烟圈,"重要的是本质变没变。"
傍晚时分,雪怜提前往古董走。经过一条小巷时,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她悄悄靠近,看见董香正被几个男人围住。
"滚出我们的地盘!"董香冷喝一声,身后展开暗红色的羽赫。
战斗结束得很快。董香擦掉脸上的血渍,突然转向她的方向:"看够了?"
雪怜从阴影里走出来。
"不怕我?"董香打量着她。
"你保护了金木和雏实。"
董香愣了一下,别过脸去:"……快去上班吧。"
当晚在古董,金木终于出现了,他一直不敢直视雪怜,擦杯子时格外用力,指节都泛白了,打烊前,店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雪怜小姐...关于那个面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
金木怔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抹布,这时月山习推门而入,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我打扰了重要的谈话?"月山微笑着走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自然地拿起柜台上金木刚放下的咖啡杯,轻轻摩挲着杯沿,"金木君,你最近似乎很困扰。"
金木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月山却不看他,转而面向雪怜:"你知道吗?有些人就像这件瓷器。"他指尖轻叩杯壁,"看似完好,其实早已布满裂痕。轻轻一碰..."他故意让杯子从指间滑落——
金木猛地伸手接住,动作快得惊人。
"...就会碎掉。"月山低笑,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着愉悦的光,"多么有趣的反应,你说是不是?"
雪怜看着月山:"你很享受玩弄别人?"
"我享受观察人性的真实。"月山微微倾身,"比如现在,金木君在害怕,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你知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金木握紧手中的杯子,指节发白。
"要打烊了。"雪怜走到门边拉开门。
月山优雅地行了个礼,在门口停顿:"期待下次见面时,能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关上门后,金木还僵在原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曾经..."
"不重要。"雪怜拿起背包,"明天见。"
一直很想吃月山习的粮,但是很少有人写,只能自割腿肉了QAQ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吧!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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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面具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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