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令齐木楠雄没想到，鸟束零太居然迟疑了！

不是码字花时间，也不是爪子抽筋，他竟然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回复。

——到时候你帮我，师父！

齐木楠雄倒吸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刀？

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佩服佩服。

可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看，抱抱佛脚？

——不是，我是说到时候你来救我。

哦，理解错了。

齐木楠雄略感遗憾，可也更加困惑。

——为什么你现在不想走？

——当然是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更受欢迎啊。

渣渣啊渣渣，真是实际的渣渣。

——况且，我舍不得他的手。

齐木楠雄：「？？？」

你是不是手快点错字了？

——那个男人他很会按摩，技巧太好了。

——你要不也来试一试？按摩超爽的，还不用花钱。

敢情这是白嫖的快乐？

亦或是被开发出了微妙的喜好？

齐木楠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用了，我没有被男人摸来摸去的兴趣。

——我也没有，但我喜欢按摩。

——变成猫后，我爱上了按摩。

不对，你爱上的是白嫖。

——家人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已经发短信告诉妈妈，我现在很安全，让他们不用担心。

发短信通知家里？

等会儿，我好像没有告诉他，他家里人已经报警的事，齐木楠雄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用这台手机报平安的吗？

——是啊。

——顺便问一句，你现在用的手机是谁的？

——按摩师的。

也对，他现在变成猫，身边就只有那人的手机能用。

齐木楠雄扶额。

完犊子了。

你用手机发短信跟家里联络，警察肯定要监控这个号码，相当于把他跟校医都牵扯进来。

他没有再看后续发来的短信，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瞬间移动。

……

跟上回探访的时候不同，当晚鸟束家的气氛好了许多。

齐木楠雄站在走廊，听着屋里鸟束零太的爸爸妈妈跟老人说话。

鸟束妈妈说道：“既然是旅游就不必担心了，跟以前一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他问你要钱了吗？”

“没有，说是别人出钱。”

老人恍然：“原来如此。”

当真是毫不怀疑。

老爷子板着脸道：“我就说那孩子没事，是你们想得太多，去打电话跟警察说一声，孩子找到了。”

人没见着就销案了？

心眼也太大了。

鸟束爸爸觉得不妥：“我们还没看到他，现在打电话给警察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用，我的灵感告诉我，他没有大碍。”老人双手合什，闭着双眼，嘴巴张合，念念有词，“我感觉到了，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保护着他，那是神……超能力者守护灵！”

齐木楠雄嘴角抽搐，拜托，我还活着呢！

鸟束爸爸狐疑地看了眼妻子，小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爸爸有灵感的事？”

鸟束妈妈低声道：“我也是头一回知道，或许是吹……”

“咳咳。”老人咳嗽几声，怒瞪说着悄悄话的夫妇俩。

鸟束爸爸赶紧道：“是，您说得对，我这就去打电话。”

“他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都别扔了，好好放着，回头让他交代清楚。”

鸟束妈妈下意识捂嘴，咳嗽一声：“这是当然。”

……

鸟束家里人信了鸟束零太的谎言，麻烦没有闹大，齐木楠雄觉得自己是时候走了。

忽然裤腿一热，有什么东西蹭着他的脚。

齐木楠雄低下头，发现自己脚边多了块小黑炭。

不仅会动，还会发出声音。

“喵~”

「唉，你怎么在这？」

齐木楠雄蹲下来，黑猫立即跳到他腿上，使劲拱他的肚子。

齐木楠雄抚摸它的后背，感受着纤毛从指缝间流动的丝滑柔顺，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问道：「你住在这里吗？」

“喵~”

黑猫翻身露出肚皮，任由他抚摸。

齐木楠雄的手指顿住，这副熟悉的慵懒姿势令他想起某个迷恋上按摩的废猫。

两者之间，似乎有某个被他忽略掉的共同点。

「为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声音，难不成你跟鸟束一样，原本也是人，因为什么特殊的缘故变成了猫咪的模样？」

他皱了一下眉头，把猫放到地上，将口袋里的手机解锁，点开备忘录的界面，摆到它面前。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你可以写下来。」

黑猫低头嗅了嗅手机，张嘴咬了一口，试了试口感，发觉咬不动后，它绕着手机转了一圈，然后抬起腿。

一只脚踩在屏幕上，两只、三只，四条腿全部踩上去，最后屁股坐下来，仰起脸，圆溜溜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等着他的下个指令。

「不，我不是让你站在上面。」

齐木楠雄哭笑不得地把它抱起来，放到一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可能是这猫儿的脑子发育不完全，以致无法正常思考，又或是别的原因，总之就是不怎么聪明。

齐木楠雄轻轻点了点它的脑门：「你不要到处乱跑，万一被抱走就回不来了，知道吗？」

“喵。”

齐木楠雄开玩笑道：「被抱走你就吃不上猫粮，要吃狗粮了，知道吗？」

“喵。”

「你的主人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会觉得寂寞吗？」

“喵。”

「除了喵，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黑猫歪着脑袋，小脸贴着他的手心，低低地咕噜一声：“嘤。”

太可爱了。

齐木楠雄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感慨道：「要不是妈妈对猫敏感，我都想养一只猫了。」

黑猫晃了晃尾巴，缠上他的手腕，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哈……”

接近日常睡觉的时间点，齐木楠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缓解眼周的热意。

「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齐木楠雄拍了拍黑猫的屁股，趁着它扭脸的刹那，瞬移离开了鸟束家。

“喵……”

回过头来的黑猫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发出失落的叫声，原本高高竖起的尾巴缓缓垂落在地。

走廊深处传来了脚步声，黑猫猛地抬头，瞧见一道人影走来。

它赶紧站起来，朝他飞奔。

可是，距离拉近后，它却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期望的那人。

而是一个拿着手机在不停嘀嘀咕咕的老人家。

“唉，我也想去旅游了，但是去哪儿好呢……”

“箱根、冲绳这些地方都去腻了，要不出国？”

老人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没有看见站在前方的黑猫，但后者却紧紧盯着他。

“喵！”

黑炭原地蹦起，猛地扑向老人。

……

隔天清晨醒来，齐木楠雄惊悚地发现，自己枕头边多了一台无主手机。

鸟束：白嫖的按摩

黑炭：白嫖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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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嫖